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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都市言情 > 众生令 > 第一百五十三章 生疏未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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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生疏未知处

雀雀伸手揉了揉姜翊的脸,像是揉面团一般扯来扯去:“下一步呢?你什么打算?”

“我现在最要知道的是,他探清我的底细要做什么?若要自保,只要我们没有动作便皆大欢喜,若是……要害我,那我多半要栽几个跟头了。”姜翊将茶杯放回桌上,“还有,我想知道赤霞阁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雀雀觉得自己的牙齿又开始相撞:“赤霞阁内的蹊跷,也很要紧吗?”

姜翊看了她一眼:“完全不要紧,估计是永安伯府家事,你知道,大族大户总有很多秘密,见不得光的私隐。”

“那我们为什么要探究这些?”

“我想念赤霞阁的花灯了,想回去住,你有意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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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禧居三个硕大而庄重的字字镌刻匾额之下,一身缟素的林起寒只身跪着,双肩瘦削像是一道窄窄的柳叶,令人看了便心生怜惜。

“祖父大人。”

蘸了浓墨下笔的鼠须毫写出的字迹苍劲有力,即使下笔时持笔人的手腕有微微颤抖,仍是一副足与当代大家媲美的字篇。

已经鬓发皆白的老人立于桌前,凝神执笔,神情平静。

“南川,你见过姜翊了。”苍老的声音像是一片苍白落雪中车轮轧过的辙迹,仍透着稳健而沉重的力道,“她如何?”

林起寒仍旧跪在远处,微微思忖了一下道:“回禀祖父,表妹一切都好,只是有些认生,想来再相处一段日子会好的。”

“可问过她太子一事的因由?”永安伯林折仍旧没有抬头。

“表妹初到永安伯府,还带着幼弟,戒心颇足,想必不会说。”林起寒神色恭敬,“听祖父提起,表妹不记得幼时之事了,起寒于她,永安伯府于她,皆是生疏未知处。起寒心想,还是由祖父亲自询问,才显郑重。”

林折点了点头:“再过几日,让她来见我吧。”他瞥了一眼砚台,“你进来侍候笔墨。”

林起寒郑重起身,整理衣服褶皱,仍旧毕恭毕敬地样子,垂首入内,一手抬着袖,一手拿起墨锭在砚台处小心研墨:“祖父唯表妹与表弟这一双外孙,为何要称病不见?”

“竟儿也就罢了,听说这个翊儿行事飞扬,百无顾忌,还是要好好地磨一磨性子。”林折搁下笔,“金陵城不是渭水,我们永安伯府,也不能再出一个不安分的人了。”

林起寒点头称是:“表妹看上去的确比一般大家闺秀跳脱活泼,倒也无伤大雅,毕竟是……将军府的嫡女。”他微微蹙眉,“只是起寒刚才过来路上收到拜帖,公主邀翊儿入宫一趟。”

林折思忖了一阵:“谁也不知她行事如何,可好摆弄,她只身进宫,倒令我不安。”他瞥了林起寒一眼,“你同她一起进宫。”

林起寒研墨的手不由地微微停顿。

“公主的宫苑你自然进不去,那就在外面候着也好,至少不能让这丫头肆无忌惮。”

林起寒不由地微笑:“祖父似乎对表妹恨不信任?起寒与她匆匆一面,只觉她的品性,分寸,礼数皆是好的,并不像是毫无教养的模样。”

林折叹息了一声:“南川,永安伯府,勋爵世家,后嗣却唯你一个,无官无职,也无大的出息名声。我们这样的人家,自保皆是艰难,又岂能经得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林起寒听到林折说自己的话,脸色多少有些不安难堪,听到后半句更是急忙垂首:“起寒惹祖父伤心了,愿受责罚。”

“你,又哪里还受的起责罚?”林折又是一叹,身后将毛笔扔回笔洗中,“不写了,写了一辈子了,哪里还有什么可练的?”

林起寒目送永安伯离开书房回到卧房,亲自帮他收拾书桌,将一切打点回原处后,慢慢地踱步出去。

唐恩靠近过来,扶住林起寒:“公子又跪了许久,膝盖可受凉了?”

林起寒摇头:“无碍。”

“公子为什么不告诉永安伯,表小姐她……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唐恩深深弓腰,“方才她轻描淡写,提及公子婚事,小的心中不安,怕她知道什么。”

“表妹既然记得过去之事,又怎会不记得赤霞阁?又怎会相信轻描淡写的一句废弃?”林起寒摇头,“我心里不安,你吩咐下去,守好赤霞阁,守好……”微微凝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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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像是一个摇摇欲坠的蒸笼,姜翊一坐上去就犯困,她穿的衣服难得隆重也难得厚重,眼睛几乎快要被睁不开。在她无数次额角重重磕到马车的车壁时,她终于被疼得彻底清醒过来,伸手揉着额角,直面林起寒的灼灼目光。

“表……表哥。”她有些局促不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叮嘱我啊?”

盯了她这么久她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林起寒也颇感欣慰的转动酸涩的眼睛:“表妹,公主尊贵……你们虽然旧日为友,却到底身份不同,等下,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姜翊知道他一贯谨慎,这般嘱托也并不奇怪,所以只是点头:“我尽力。”

“表妹你在披绿居,住的可还习惯?“他又开口问道。

姜翊与他说话实在步步小心头疼的厉害,干脆说了一句:“都好,我没那么多毛病,就是有些认床,这两日困倦的厉害。”

林起寒一时语塞,整个马车中有些诡异的寂静。

“表妹为什么……要装作什么都不记得了呢?”林起寒笑意平淡,“难不成他们说的,表妹在姜家风光无限,都是假的?”

姜翊揉了揉额角:“表哥在说什么?记得不记得?”

“我以为聪明人与聪明人讲话,当以坦诚相对。”林起寒的脸色微微冷下来,“若是表妹不知我什么意思,自然不必问侍女,朱霞阁与赤霞阁之分了。”

姜翊看向他:“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夸我是聪明人,心里竟有些开心。”她伸手,锤了锤自己的膝盖,“可聪明人不是谁都当得的,表哥瞧瞧这从古至今的聪明人,又有几个过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