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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来刺杀的人,确实不是凰令的,”钟司城深吸口气,开口,“他们手上虽然有纹身,但显然没事先做好功课。”

那时候的凰令已经解散,所有纹身洗去,怎么可能还会有人身上有纹身?

这明显就是想栽赃陷害!

“你知道他们是谁?”林姝然肯定到,“所以最后选择解散大家?”

钟司城没说话,他转头看向窗外,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林立大楼窗玻璃上映着各色的光,像照着薄纱。

“是我自己的家事,不用多问。”

钟家近来公司的情况也不好,可以说是内忧外患了,他虽然被钟相齐调出了混乱圈子,一些东西也难免挂心。

毕竟之前着手处理过公司的业务。

林姝然问:“所以,你这次来,也是为了处理你家公司的事?”

“我这次来,是为了我自己。”

钟司城答。

其实说他是为了公司业务也不算错,但不全对。

钟司城这次过来找人,一方面是为了能深入看一下自己事,而看自己的事的目的,就是为了消除障碍。

家里长辈总是拿他身体说事,希望他放权退出。

钟司城也不是个傻的,他可以放权,也可以退出钟家的争权夺利,但有一点。

只要钟家选出来的接班人不是钟桓宇。

老爷子威胁他,一定不能让这人成为钟家接班人,否则他就死给他看!

“算了,不说这个,钟家的事有需要了之后再说,”他顿了下,又道,“接下来怎么办?甘序这边,如果你需要,可以先跟他一起去找找,但可能性很小。”

“好!”

时间不早,众人收拾过之后休息一夜,打算第二天一早再做打算。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上午,林姝然坐着甘家的车,同他们一起去了甘家老宅,去看那里存放的书。

“因为毕竟是家族的任务,这边书籍管理还是很到位的,我们引入了电子系统,有专门的人看管,只要知道书名,查找是很轻松的事。”

林姝然点头。

他们要去的一处地方在万芒山的半山腰,需要环着山路走一段时间,山路不宽,刚好够一辆轿车的宽度。

甘序车开得开得很谨慎,速度不快,将近走了一个小时才到地方。

“为了做好保密,这边不通交通,所以得走一段路。”

林姝然下车,两人顺着山道走了十几分钟,终于在一处植被隐蔽处,找到一处溶洞。

甘序在草丛石滩中跳来跳去,跳到溶洞口一侧的位置,在石壁上摩挲着。

突然,他按到机关。

轰隆隆的机器声响盖过了鸟雀鸣叫,溶洞口逐渐上升。

露出其下银白色的架子。

“这是自制的电梯,”甘序站在架子上,朝林姝然挥手,“图书馆建在地底下,那里面空间很大,但和一般的图书馆不一样,里面可能有点单调,只有书。”

“只有书”这个概念太过抽象,直到被称为“电梯”的架子下降到一定程度,两人四周的黑暗转变,视野变为一片光明的时候,她才有了实质性的体会。

这是一方极为宽阔的空间,呈长方形,墙壁天花板还有地板都被做成了白色的物质,林姝然敲了敲,察觉这东西应该是某种金属。

“这边地底下湿气重,很多书的纸质不易保存,所以需要用一种能够很好隔湿的金属。”

甘序带着她朝空间深处走——说是空间深处,其实就是他们现在所在方位的对面。

刚刚从地表下来的时候,电梯在空中的一段时间,林姝然观察了下,这整个空间被分成了数个小模块,而每个模块前都接着一圆筒状的东西,一直连到最深处。

“这里就是你们家的图书馆?”

“是。”

说完,甘序又补充:“其实之前不是这样的,这地方是几年前才建造结束。”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什么。

“以前家里的图书馆是在地上,就是一层层的竹楼,为了隔湿,下面还专门留有空间。”

“但那样的方式太招人,又因为我们在深山老林,一些当地的居民会以为这房子里藏着什么宝物,很多小偷。”

其实小偷要是知道,漫山遍野的竹屋中,放的都是各种记录书籍的话,估计会很失望。

林姝然默默腹诽,面上依旧不着声色地点头。

“这地方既然刚建好不久,为什么又要搬?”她问,“还有,既然都引入了电子管理,为什么不把一些东西直接转成信息?不是更方便些?”

甘序挠了挠头,表情为难:“这方法其实也不是没想过,只是太方便了,总让人觉得心里不踏实。”

“各种各样的信息、各种各样的知识、各种各样的资料,你想,是落笔成字在书页之上好?还是成为一段程序,在电子上好?”

林姝然毕竟不是他们家的人,对这方面不甚了解,只当是随意闲聊。

“或许是不同的信仰?”

甘序笑了笑:“没有那么玄乎,我从上任族长手中接过历代家族成员资料时,曾听她抱怨过,说现在信息这么发达,甘家还守着以前的旧传统,实在迂腐。”

“其实我也不知道,守着这些记录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他笑了下,接着又说:”直到后来,我收到一条短信,是未知号码,内容很奇怪,只有三个字:‘祝好运’。”

“接到短信之后,我想根据电话号码打回去,试了下,发现这号码却是空号。”

林姝然站在一边,安静地听着,手中默默捻着。

她看到甘序面上困惑的表情,开口。

“是旧人。”

“什么意思?”甘序猛然抬头,“你说,这消息是我认识的人发的?”

想想也是,要不是认识的人,又有谁会只单单发三个字,一点说明都没有。

“与水有关,”林姝然奇怪看他,接着道,“我说的只是推测,你可以想想,以前遇到的,与水有关的朋友。”

看着对方愈发皱紧的眉头,她撇了唇角,心说自己或许不该多此一举。

又耽误时间。

半晌之后,甘序才重新回神,眼中满是泪水。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