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姝然拍拍他的肩膀，她朝四周看了圈，视线又回到甘序身上，想开口又有些犹豫。
“说回之前的事，”甘序抹了一把眼泪，接着之前的话继续道，“多谢你，这次帮你不算你的报酬，我大概知道这电话是谁的了。”
林姝然一愣，很快表情恢复了正常。
“行。”
“其实有没有意义、或者是否迂腐这件事，我自己也没想明白，”他带着人继续走，“甘家历来族长就是这样，沿袭着前代的传统，守着这些。”
“废话好多。”林姝然吐槽一句。
甘序扁扁嘴，又勾唇一笑：“是，简而言之，就是因为那条短信，我有点理解了甘家祖先的做法。”
话终于说完，两人也走到地方，甘序敲了敲门，小房间的房门打开，里面坐着个头发蜷曲，蓬头垢面的男人。
男人戴着眼镜。
“哟，族长大人今天怎么突然来我这破地方了，是来换班的么？”男子一屁股从椅子上坐起来，胳膊支在膝盖上，“整天就盯着这屏幕，真是无聊死我了！”
他说着，站起身伸了个痛快的懒腰。
打眼又看到他身后的林姝然。
“还有朋友？”
“来查个东西，”甘序没在意他的话，带着林姝然径直走到电脑桌跟前，“有关长命锁的。”
“长命锁？”男孩道，“长命锁又道偿命锁。”
甘序答：“我知道。”
“你看，你自己都知道，所以你想过来干嘛？给我涨薪水么？”
甘序没说话，在电脑引擎框中输入关键词，不一会儿关于“长命锁”的信息就都跳了出来。
“就这本书。”
“什么？”
“我需要知道得更多，”甘序道，“得把书找出来，一些东西只知道表面还不够。”
男子撇了撇嘴，最后还是听他的话，离开了房间。
几分钟之后，他拿着一本书回来。
“喏，给你。”
书的页面老旧，用深蓝的纸做了封页，看上去年代不短，里面的纸页发黄，有些褶皱，看页脚毛边，以前应该被不少人翻。
甘序接过书本，翻到记载长命锁的地方，翻了几下，发现最关键的一页被人撕了，动作猝然顿住。
“之前还有谁来过这里？”
他猛然抬头，看向男子，后者被他这副郑重模样吓了一跳，也严肃起来。
“来这里的人多了去了，你不如直接问我，还有谁接触过这本书。”
他一边说着，转身大步朝小房间中走去。
“接触过这本书的人，都在这，你看一下。”
他说完，让开身子，转头又朝林姝然看了眼，询问：“关于这个长命锁的说法我看过不少，这东西要是你要查的话，我劝你一句，最好不要被太多人知道。”
记载长命锁的信息市面上并不多，这东西也只是一个被修饰美好的东西。
“不过也别多想，我这也只是猜测。”
他冲林姝然友好地点点头。
后者双眼微眯，眼中锐光闪烁，心里警铃大震，但瞬间又压下心中顾虑。
“谢谢。”
“不客气，这边人普遍热情好客，”男人双手枕在脑后，他晃晃悠悠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行了，甘族长，您要是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喽，就赶紧请回吧，别在这打扰我清净生活了！”
甘序将书放回桌子，没走，多问了一句。
“你们什么时候离开？”
“大概得三四天，”说到正事，他收起玩笑表情，“书估计得分两次运走，为保证安全，分批次跟着去的人都安排好了，你尽管放心吧！”
甘序点头，很多事情他早早就安排好了，布置下去，下面拥护他的人不少，用人不疑，不必要的问多了，也会多生嫌心，还是少问些好。
两人转身离开。
站着电梯重新回到地上，坐回越野车中，甘序才再次开口：“抱歉，没找到你想要的东西，我记下了之前碰过这书的人，你需要的话，我把名字发你？”
林姝然点了点头，接过他的手机，看上面的图片。
就算是记录有底、日期姓名俱全，也不一定是有效信息，毕竟没有严苛要求，会留真实姓名的人很少。
草草扫了一眼照片上的一溜姓名，林姝然送回手机。
“有帮助么？”
“回头我把书给你送过来，剩下的事交给我。”
“行！”
越野车在盘山路划过一串烟尘，天色渐沉的时候，两人回了酒店，甘序继续去处理族中事务了，林姝然回了自己的房间。
没坐一会，她起身朝外走去，边走边拨通电话。
“喂？”
“你想找我聊什么？”林姝然开门见山，“凰令旧事？”
“猜到了？”
“是，”林姝然看着走廊尽头，玻璃窗上未落尽的红日，“安宁在你不方便说，现在可以说了吧？”
对面沉默下来，接着是一阵悉悉索索。
“我们出去聊。”
两人在酒店一楼自助餐厅见面，要了咖啡坐在一起。
“是凰令的事，当初我将所有事情都推到凰令身上，有我的原因。”
林姝然看着他，表情好整以暇。
“当初你诈死之后，我专门找人查过那女人身份，”钟司城道，“不是简单的查，我和她是旧相识，但当初的关系早在我拒绝她杀人之后就断了。”
他顿了下，眉头缓缓皱起：“我对她的了解仅限于她是个被抛弃的可怜人。”
“所以？”
“你知道他，把一切推到一个无人知晓的组织上，总比把人捞进另一个漩涡强。”
他说的是安宁，但林姝然不认同，她知道安宁有时有点大嘴巴，但他有时也是靠谱的。
她抿了下唇，心说，纠结没用，钟司城这话得跟安宁解释。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钟司城双手摆在桌子上，一双黑眸盯着林姝然，眼中带着隐隐压迫，“你诈死之后，我收到一条信息。”
林姝然双眼一亮，好奇心被勾起：“什么？”
“是恐吓。”
钟司城故意又顿了下，他瞄着林姝然的表情，看到她脸上深意，知道对方猜到了什么。
“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这封信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