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林姝然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她表情不善，瞟了安宁一眼。
后者站住脚跟，手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锁的动作，表示自己什么都不会再问。
两人来到封哲所说的病房门口。
林姝然想：“之前忘了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进去吗？”
安宁在旁，他低头看了眼手机，不知道是收到了谁发的消息，收起了脸上玩笑。
此刻一脸严肃。
“老大说那边遇到点麻烦，看咱们是否方便，正巧还有一批书要往北方运，问你要不要一起？”
“这边的书中没找到我需要的信息么？”
安宁摇头：“这我不知道，甘序最近太忙，根本没时间管这事，他让我们自己去查也说不定。”
林姝然点头，抬手推开了病房的门。
病房中空无一人。
“你们找谁？”进来换床单的护士看着两人，询问，“这病房的人都出院了，找谁都不在，回去确认好了信息再过来吧！”
信息应该是对的。
林姝然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再一次拨通风绍的电话。
“喂？”
“师姐，你去医院找我了么？”对面传来方吟有些兴奋的声音，他好像在笑，一点没受伤的状态，“我的伤没事，等过几天人少了，寺里的秃驴给我划了通过，我就能跟你走了，你放心。”
林姝然心中一惊，接着隐隐生出怒火。
“你在骗我？”
“没有！”方吟回答得飞快，“师姐，我是真的受了伤，还住了院，你要是不信、要是不信，过几天我们见面就知道了。”
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方吟的声音带着难以察觉的抽泣声——林姝然觉得，这或许是他故意的，但听这声音，心中仍因此有些触动。
万一对方是真的呢？
不管是真是假，方吟是她当初引到这条路上的，这人不管怎么样，她都有一定责任。
林姝然想起她的那张证件照片。
还有之前封哲跟她说的话：“这人我之前跟他打过交道，不是个简单的主，你和他相处的时候，最好注意点。”
林姝然当然知道方吟不简单，她想尽量将所有事情的发展控制在可控范围之内。
剩下的容后再说。
“一般万芒山的旅游热，大概持续多长时间？”林姝然低头查消息，看着满屏都是万芒山的咨询，她撇了下嘴角，不悦开口，“人多则多生事端，还是不要上赶着去凑热闹的好。”
她的话说完，肩膀被人重重拍了一下。
安宁搭着她的肩膀，哥俩儿好地笑得灿烂。
“说说吧，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拦着林姝然，带着她在路边找了处坐的地方，“虽说老大替你简单解释了，但他明显是向着你的，而且，当初很多事情根本就没弄清楚，你今天必须给我讲明白！”
林姝然被他拉着，听人发问，心里庆幸不是关于方吟的事，回忆当初，记忆乱糟糟的，她捋了很久，才终于理出一条线。
“你想知道当初我为什么诈死？”
安宁点头，又摇头。
“这只是一部分，我还有其他问题，所以你不能敷衍我。”
“我敷衍你又怎么样？”
“得，还是原来的味道，”安宁轻笑一声，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不会变，从再相见开始，我看你的样子，和原来一点都不一样。”
他道：“我有好多好多问题想问你，但一直没找到机会开口，就一直藏着。”
他们就坐在大马路边，身边偶尔有车辆经过，滴滴的喇叭声伴着尾气，并不好受。
“换个地方吧，”林姝然提议，“这里不方便说话，你跟我说说当初你们为什么会解散，我告诉你我的事，怎么样？”
安宁点头，两人又在街边找了家店——是家餐馆。
这时候并非饭点，餐馆里的人也不多——也只有餐馆人不多了，这段时间万芒山周边人山人海，根本找不到个安静地方。
两人要了点东西，心安理得地占着一间包厢。
“还记得那时候你和司晨他们来将我带走的事么？我的师兄，他那时候跟我提议要带我回国，正巧当时咱们招惹了不好惹的人，多方考虑，我诈死了。”
“你觉得我和老大不会保护你？”
安宁严肃问。
“没有，”她回，反应有点无措，“只是我诈死的话，你们会更轻松而已。”
“可是当时你也说了，那人也许就是冲着老大来的呢？”安宁还是十分不理解，“你为什么不跟我们说一声？”
说什么？
林姝然看着他此刻因为委屈而皱起的脸，不知道为什么，什么都说不出口。
“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
所有事情都发生了，不管当初她为什么会选择诈死，不管当初她的诈死给司晨他们带来了怎样的结果，不管……
林姝然紧蹙眉头，她手揣在口袋中，紧紧攥着硬币，想问卦算一下，自己这种情况到底该怎么办？
攥了片刻，她又收回了手，还是放弃。
卦不能算尽。
而且这种东西，也不是简单算卦就能算出来的，就算她一本正经地告诉安宁，当初只有那种方式是最妥帖的。
那又如何？
林姝然抿了抿唇，嘴角勾起释然的笑。
“你想怎么样？”
“我想你别笑，”安宁缩了下脖子，“还记得么，以前你一笑，所有人都知道要发生不好的事情了。”
林姝然有点无奈。
“不过呢，虽然你曾经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
林姝然盯着他。
“别看我，就是大错……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但对我们来说，这事已经很大了。”
他抬手比了个圆，表情不满，又放大了点。
而后情绪沮丧。
“你知道么？当初你走之后，不止蛮子，就连老大他都颓丧了很久，后来又出了点事，他才决定解散的。”
林姝然道：“后来又出了什么事？”
“就是之前那个凰令的杀手，你最后不是说他可能是来杀老大的么？”
“但她不是死了么？”
“死是死了，但没死净，她死了之后……也是你死了之后，老大又遇了几次刺杀。”
安宁顿了下，说：“都来自凰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