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样？”男人警惕地朝林姝然看了一眼，“你跟我说这些，不过是要达成自己的目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林姝然道：“今天下班，我们聊聊吧？”
第一天工作，分配给林姝然的工作量并不多，只是让她当个助理，整理些资料，顺便学了下打印机怎么使用而已。
到了下班的点林姝然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抬头朝办公区入口的玻璃门看去，早上逮到的西装男早等在了那里。
“你到底是什么人？”看着林姝然从工位出来，男人眼中满是警惕，他死死盯着女孩，“就为我的事，特意潜入公司？”
林姝然点头，而后想了想，她的行为确实有点太小题大做，但事已至此，只要能达到目的，管她用什么方法。
两人在贸易大厦楼下找了间小店，坐在门口摆出的桌椅上，服务员走过来询问，男人摆了摆手让她走开了。
“你想说什么？”
“我想知道，让你泼血那个人的名字，我想跟她见一面，问她点事。”
“不行！”
男人答得很快，仿佛林姝然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面上表情十分抗拒。
话说完，想到林姝然之前的威胁，他深吸一口气，又补充：“换个条件。”
林姝然摊手：“只有这个。”
“行吧，”男人点头，撩着眼皮小心翼翼地看她一眼，又说道，“你先保证，不会把我的消息告诉第三个人。”
林姝然爽快应答：“这个你放心，别说第三个人，你要不介意，我可以让这消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男人：“……”
这倒不必。
他抬手摸了一把额头，翻出手机打电话，拨通号码之后，将手机放在耳边。
“那人之前在国外待过，好像是出国读研，回来之后，因为失踪了好几年，家里唯一的母亲也去世了，只剩下她一个人。”
通讯中忙音消失，男人停下对林姝然的介绍，表情柔和下来，放缓了语调。
对电话那头说。
“楠楠，我现在在公司楼下，你能过来一趟么？”
“对，有事，想问你点事情。”
“呃，就是上次，你让我在工地泼血的事，有人在调查，想你个理由。”
男人朝林姝然看了眼。
很快收回目光，注意重新回到通讯之中，他接着说：“就算为了我，过来一下吧？”
不知道电话那头到底说了什么，在男人这句话说完之后，通讯直接挂断了。
“怎么样？”
“放心，”男人微微勾了下唇角，炫耀一般，“她会过来的，我可以保证。”
半小时之后，一衣着打扮时髦的女人从出租车下来，身型高挑，一头卷发，穿着宽松休闲的浅色毛衣，底下配的一条纯黑皮质的裙子。
踩着棕色高跟鞋，声音“哒哒哒”的，逐渐走得近了。
女人没看男人，视线直接投向林姝然，手按着她面前的桌子，气势凛然。
“就是你要问我那东西的事，对吧？”
林姝然与她对视，点了点头，开口：“我知道煌令的事，我们直接一点，也不浪费彼此时间，怎么样？”
闻言，女人面上表情明显一愣，接着，她沉默地将男人拉起，两人走到一边，悄悄说了几句，男人又朝她这边看了眼，接着走了。
“我叫焦缘，以前曾是煌令的一员。”
女人重新坐回林姝然对面，她抬手招呼服务员过来，要了杯卡布奇诺，又看了眼林姝然，当作询问。
后者摇头。
“说吧，”服务员走得远了些，女人转过头，“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查这事儿？又为什么会知道煌令？”
她双手环在胸前，眼神藏在墨镜之后，看不真切，但从嘴角扬起的笑可以看出，她此刻的心情不错。
“我有个朋友，”林姝然斟酌着用词，缓缓开口，“她是你们煌令的成员，我知道这个，也是她告诉我的。”
女人吃了一惊，道：“那你知道，煌令五大守则么？其中之一就是不得对无关紧要人员提起煌令。”
林姝然摇头，她师姐告诉她这件事时，她年纪还小，与其说她大师姐是忘了规矩，说她根本不会信林姝然会出卖她，更可信一点。
“不过，当初我那朋友跟我说这事的时候，我年纪很小，她大概没想到。”
女人也不在意，毕竟现在煌令都不存在了，当初制定的规则再多，现在也没用。
“第二个问题，”女人接过服务员手中咖啡，视线又看向林姝然，“为什么要查这件事？”
“你为什么要在地上泼血？”
“我乐意。”
“有人在查这件事，”林姝然深吸一口气，她知道女人这是在耍无赖，表情严肃，“如果事情影响扩大，不管对谁，都不是好事。”
女人抿了下唇，掰着大拇指，垂眸片刻，回答：“我需要一些同伴。”
“什么意思？”
“其实这事应该算我个人私事，”女人捏着勺子的把，搅着咖啡，将上面的图案搅花，“之前我还在煌令的时候，曾接到过一个刺杀任务，在那次任务中，我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她不悦撇嘴，语气抱怨：“其实那次任务，不止我一个人，但因为对手太狡诈，所以我不得已暴露身份，好给同伴争取时间离开。”
说完，她又笑了下，之前好似抱怨的神情一扫而空，重新换上笑意。
“前段时间，我一回国，就收到了当初与那任务有关之人的信，我心里害怕，就想着找人商量商量。”
借着男人的手，她在连城郊区一废弃土坑中，用动物血泼出当初煌令的标志——当初煌令领头人解散组织时，曾说过，若之后，有煌令成员需要协助者，可以此标志，召集众人。
于是，才有了之前钟司城在郊外看到的那样。
了解完事情始末，林姝然点头，给她一串手机号码：“如果你需要私人保镖的业务，可以找他，他手里有些人脉。”
她给的是钟司城的号码。
女人看了眼手机号码，眼中闪过怀疑之色，但很快，又被她按下。
“好，多谢你！”
她记完号码之后，又想起什么，对林姝然道：“对一般的煌令成员来说，组织中的规则就是圭臬，他们不会破戒，但对一些人是例外。”
林姝然看着她等着下文。
“就是当初那些开创组织的人吧？不过就我所知，他们身上，无不背着数十条甚至数百条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