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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祁民风开放,龙阳之好也不是什么令人避之不及的话题,甚至上京城内还有着诸多的南风倌。

虽然整个环境对龙阳之好的人都比较宽容,可是要让一个世家大族子弟公然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不承担起传承家族子嗣的任务,这显然是不太可能的事。

所以他们遇到的阻力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兄长今日的反常让她把之前心里闪过的疑虑重新翻出来,深思之下,她便明白了之前所有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如果是这样,那么一切都能够解释的通了。

虞舒月沉着小脸在闺房内来回走动,小手更是无意识地快速捻着手腕上的佛珠,牙齿更是不断地咬着下唇,芍药和紫菀瞧着自家那唇都快被她咬破了,终于还是决定打断她的沉思。

“小姐,您在烦恼什么呢?您说说奴婢和紫菀说不定能替您分担一下呢。”

虞舒月来回走动的动作停了下来,她立在一旁,也不说话,只是眼珠转了转,随后心中下了一个决定,“芍药紫菀,我们去隔壁桃源居一趟。”

两个丫头也不敢多问,今日不管是自家小姐还是公子,他们俩人都有些反常。

他们做下人的只能按照主子的吩咐行事,尽量少插嘴。

桃源居。

待碍眼的人离开后,空青忽略心底的那丝异样回到了房间,他抬手摸了摸被那人咬过的脖子,并未出现伤口,但是他的手才刚覆上去,便觉得一阵发热。

他的第一反应是难道那人的牙齿有毒,他中毒了?

他取来铜镜一看,脖子上白皙如常只能看到一点点的牙印,虞衡越并没有用多大力,估计再等会儿就消失了。

“没中毒,那方才怎么回事?”

空青瞧着脖子并无异常,脸上闪过疑惑,嘴上更是喃喃自语道。

当他的眼神扫到脖子上的齿印时,嘴角紧抿,最后用手沿着齿印饶了一圈,最后放下手,理了理他如雪的白发,用发遮住那令人遐想的印子。

空青这会儿明明什么也没有想,但心底就是莫名的烦躁和焦灼,他心底隐隐地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可他不愿承认,也不愿意深想。

他找出一本破旧的医书翻开研究,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

果然没一会儿时间,他的面色便平静下来,思绪也沉浸在书中。

但他才刚沉浸下去,下人就来报虞府小姐来访。

“空青先生,多有打扰,请见谅。”

“咳咳,没事,舒月小姐来府可有何事?”

看到虞舒月不知为何空青总有一种心虚不敢面对的尴尬和无措感,他面色看起来挺平静,但是眼色却始终没有和虞舒月对上。

“空青先生,阿月想给兄长讨个解药。”

听到她不是为茶楼中看到的情景来的,空青莫名松了口气,脸上的表情都放松了些许,“舒月小姐不必担忧,再过一个时辰虞将军就恢复正常了。”

“那便好。”

虞舒月根本就不担心兄长,不过是随意找了一个话由罢了。

她说罢后久久没在说话,两人沉默着,空青那心虚的感觉又来了,正当他准备询问她是否还有其他事,如若无事便想送客时,虞舒月开口了。

“空青先生,您觉着我兄长如何?”

“哈?”

她抛出的这个问题太忽然了,让本就心虚的空青更是眼神虚浮,神情呆愣,他愣了两秒,快速地眨了眨眼睛,把脸上心虚和惊讶的神情都收好,笑着答道:“虞小将军少年成名,是驰骋沙场镇守边关的好将领,也是安平盛世的贤臣,是一个不可多得文武双全的将帅之才。”

“空青先生,那您觉着我兄长可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之人?”

如果前面虞舒月的话只是让空青怔愣片刻便回神还能冷静地回答她地问题,那么这个问题着实让他地脑子一下子变成浆糊,许久未曾回答她。

“空青先生?”

“嗯?抱歉,方才在下有些走神,望舒月小姐见谅。”

空青回过神来歉意地朝着她点了点头。

虞舒月知道他故意略过她的第二个问题就是不想回答,她也没有再穷追不舍,因为她好像已经知道了她想要的答案。

她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起身朝着他行礼,“既然空青先生不适,那么舒月先告辞了,多有打扰。”

空青起身送她。

“对了空青先生,我兄长是个粗人,但是只要他认定的事情就绝对一条道走到黑,他很固执,只要是他认定的人便不会再改变,但同时他又是一个内心柔软心细的人,前面这么多年他一直把哥哥这个角色做的很好,阿月相信将来他也会做好伴侣这个角色。”

“阿月不介意再多一个哥哥的,空青先生,两情相悦的人,不应该分开的对吗?”

说罢,虞舒月朝着他温和地笑了笑,随后离开。

空青站在原地迟迟未有动作,他杂乱的心好不容易看医书宁静下来,可又被虞舒月的这番话给弄得心绪不宁。

看来他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的空间好好理清一下自己繁乱的心了。

……

目前两个主人公隐秘的心事都已经被她给挑明,相信他们很快便能够处理好他们之间的事情,虞舒月这才狠狠地松口气。

但是她才舒展开的眉头下一刻却又慢慢拢在了一起。

他们两人最后会不会得偿所愿虞舒月无法保证,但是目前还有一个棘手的事情眼下需要解决。

那便是好友柳若溪。

柳若溪从小便爱慕虞衡越,甚至说过非他不嫁之话。

先前虞衡越还没有对人动情时,她是支持柳若溪勇敢追求爱的,说不定哥哥对她也是有感觉的。

但是随着回京后发生的种种事情,她现在明白了兄长的心思,作为妹妹,她定是无条件支持兄长的一切决定,甚至为了让兄长得偿所愿她愿意推波助澜。

但是现在要面对好友,她心中愧疚不已。

毕竟她先前也曾在好友面前支持她,也因有她的支持,好友才会更加情根深种。

如今这种局面,好友必定会受伤,而她也有责任。

不过好友和兄长相比,那必定是兄长更为重要,她现在为难的怎么样才能尽量降低对好友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