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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武侠修真 > 白泽兰 > 第三百一十九章 最后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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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后面又说了甚麽,她未再细听。再回过神来,便已身处坐辇之上。

她抬手撩开了面前的垂帘,向外望了去,看了那广阔的天地,入目所及的地方皆无良人。

“停下。”她淡然地开了口,仿若下了甚无干紧要的决定。

而后小白直奔山中而去,明明天气渐冷,这处却是四季常青,不合时宜的果树花草争先开着。

她身上长衣拖地,行到一处隐蔽之地,那里有一处硕大的岩石探了出来,石脚却开了一丛白花,倒仿若是为她遮风避雨一般。

小白蹲下了身,爱怜地摸了那疏被绒毛的小花,它于风中微的一颤,状若不经风雨般,却仍昂首鼎立着。

她看着那花微微笑着,小白心头却生了不好之感,她似是想摇头收回手来,却阻不住自己伸了手探到腹间。

小白大瞠了眼,直看着她将手插入了腹中,只紧咬了双唇头冒细汗,于那处翻覆掀搅。

她于心里大声嘶叫,面上却是强忍着,于血肉之中汲出了一丝晶亮。

她视若珍宝般捧在手心中,不顾满手的血污,笑了。

而后又将手中的珍宝凑到了那一株小小的花间,她唇间开合,似是道了句:“好好的……”

而后她施法修补了身上血口,不顾踉跄的脚步,凌厉了双眸幻出了手中利剑,踏上祥云直奔云天交界处而去!

那处云海之中正不分你我的厮杀,漫天黑气之中血色直染红了祥云,到处一片狼藉,仿若云海地狱!

她持剑而立,挑开了一股黑气,直奔那人海之中的男人而去。

那男人正以身为炉,不住地收敛着漫天黑气。她倚剑而行不断地接近着他,男人的视线似是于她面上滑落到了腹间。

终是一句话都不及说出,强撑着似是已到了极限。

小白神色有些恍惚,亦不知倒是如何,最后的最后她只看到自己跪在了他身前吐了血,用女子独有的娇嗔语气怨道:“你不等我呀……”

男人躺在云间,神思皆已开始涣散,便连他身上的一丝丝头发都要分解消散一般。

小白用自己的脸去蹭他的大手,泪水不住地向下流着。

“我等你。”男人开了口,艰难而语道:“我等你,无论甚麽时候,都等你。”

小白点了头,可这一动作却使得他手臂于自己颊边脱落了下去,便连忙握住他的手压在自己面上。

“我等你,可……”男人话音一转又问道:“你是谁?”

小白几分怔愣,只握着他的手摇着头。

那男人的声音里夹杂了几分冷清,不依不饶地又问道:“小白,你好好想想,你叫甚麽?谁予你起的名?”

“我叫……我叫……”她哭的不能自已,却还要分神去想他的话。

明明之中,似是觉得这话亦很是重要。

是啊,她叫甚麽呢?男人唤过她几次名,她皆未曾听清。如此,她倒是叫甚麽呢?

“小白!”男人的声音转而变厉,带了几分急厉之色。

小白一惊,喃喃道:“我叫、我叫……小白……”

“白甚麽!?”他的声音甚至带了几分吼意,只步步紧逼她而行。

“白……白……”

一旁似是有人声嘶力竭地悲戚一声喊了句:“白泽王!!!”

小白灵光咋现,突地止了哭声,呆怔道:“我叫……白泽兰!”

灵光咋现的同时,她终是失了意识,跌入了更深的一层梦境。

九层梦境,这是最后一层了。

太玄若唤不回小白来……怕是亦只有去魔族寻她了。只是,届时寻回来的,怕亦不是小白了。

太玄睁了眼,打量这最后一场梦的场地。随之却是一顿,这处只是处普通的山间木屋。

且因那木屋年久失修,少了男主人的打理,被人将就着用破木板子封了缝隙。

其中靠近灶台的一条,要掉不掉地歪在一边。倒是不知这家人冬日做饭之时,会是灌入如何冷冽的东风。

这屋前左右辟有菜地,一垄垄的青菜亦不知主人是如何种出来的。

屋后还有一口破了口的井,倒是不知主人可有再掉入井中。

太玄便站在这处木屋之前,不知,小白竟会有这处梦境。藏的最深,压的最紧。

他只略站了站,便上前推了门。那门不动,显是被人从里面栓上了,他便亦抬手敲了门。

略等了等,吱呀地一声,门被从里开了道缝隙,露了一双干瘪苍老的眼睛。

那双眼睛的主人打量了他半响,嘶哑地问道:“来了?”

太玄默不作声,她却让了开闪身令他入内。

进了房内却发现这处似是比凡间那处木屋大上一些,正中有一席长桌,此时桌边倒坐满了人,皆一言不发地望向他。

那老妪指了一处空缺,对他吩咐道:“坐罢。”

太玄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他们,确是之前于生死涧见过的生人。

现下所有人都聚齐于此,亦不知是要做甚麽。

他未看见形若小白的人,干脆便依言于那处空缺坐了下来。

“人齐了,那便开始罢。”从太玄身后传来了个诡秘的声音,他侧头去看,竟见了于生死涧之中,所见的那木偶小人坐在了椅上。

这木偶小人周身竟皆僵硬,只有两片木头嘴皮上下可动,那声音便仿若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

据它所说,这屋子里的每一个人皆要讲一件生平但觉于心有愧之事,且不得说谎。

若是旁人皆觉得这人愧疚可恕,那这人便可免于责罚。

然,若是有人觉其罪不可免,且最多人指责的那个,便当死。

屋内的几人数目相对,似是都有着不知缘何于此的迷茫。

这时那木偶小人又开了声,说是桌上燃的香燃尽之时,还没开口的便一块处死。

这时两个男人争先开了口,这个说我是甚麽甚麽,那个说曾经如何如何,一时倒是显得嘈杂错乱。

这时砰地一声巨响,似是天空之中闪过了惊天响雷。

突然的安静,使得众人于那昏黄的烛光中,似是听到了隐约的嘶嘶窃语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