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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武侠修真 > 白泽兰 > 第三百一十六章 画个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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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辟如这药,她出来便是采买药的,那取出它来自为正常。

可她若是因饿了,想取出一只烧鸡来,怕是不能够。

她拉了楼府门扉,刚踏进了门去,却暗道一声不好!

只见,门外的天肉眼可见地黑了下来,除了楼府院内,再无光亮之处。

黑夜,终是来了。

她叹了一叹,想试着说服自己,她一个婢女如何从怀中抽出一把刀来,会较为合理。

可任她如何努力,皆不得行。

她只得顺着围廊,摸着墙前行。

突地面前出现一个黑影,吓得她心里一突,险些未将那药包丢到他脸上去!

“你干吗呢?”那黑影开了口,异常低沉阴森地问道。

她压了声音,亦学他问了句:“你干吗呢?”

那黑影站了站,未答话,亦未再理她,直几分僵直地绕过她而去。

她见此松了口气,亦学他那姿态,夹了双臂,僵硬地走了几步。

而后绕过了回廊,果见了月光照耀之下的院中,有不少黑影林立,皆同刚才那人一般。

她见了,想跑却亦不敢大动,只得僵硬地向前走了几步,融入了那黑影之中。

她僵硬着头,只一双眼珠转来转去,四下防备着。脚下则一步步,慢慢地向她赞宿的房中挪去。

这时一声冷笑声由她耳边响起:“装的还挺像,我认出你了,别装了!”

她颈间寒毛全部立了起来,腿不自觉地抖了抖,却被她掐了住,迫使着自己僵硬地没有回头。

那声音就似是贴着她耳边而说的,而奇怪的是她似乎知晓自己身后并没有人。

故而她只得继续前行,照着来时的路线行去。

而后身后再无声息,她于心中略松了一口气,却不敢表露于外,只僵硬而呆板地走着。

好不容易刚捱到门口,她正想着是依就这般用胳膊轻轻撞进去呢,还是可如常推了门进去。

那门便吱嘎一声在她面前打了开,一道颀长的身影背光而站,冷淡问她:“怎么这么久?”

她一抖,咬紧了牙关忍了颤,方才发觉是那楼家表哥。

见他行动如常,且问自己话时语态亦为寻常,那自己同他便可不用僵硬作态了罢?

她只略想了下,摆了副怅然若醒的表情,几分呆滞道:“买药,晚。”

她想若是这般,于那院中黑影比亦不算突兀。

若这表公子便是那寻她的坏人……许亦看不出甚麽罢?

随即她又暗暗心疼自己,倒是做了何等的恶事,会沦落到如今这般惨淡地步?

她想了想,觉得即便是忘了,她约亦该是个好姑娘才对,实不像是会行了甚十恶不赦之罪被打入此地的。

“进来罢。”那楼公子向一旁让了让,她亦只有从他身旁走了进去。

可就在错身而过的瞬间,她似乎是于他身上闻到了甚麽熟悉的气息。引得她一愣,向那表公子面上看去。

太玄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她,见她几分呆傻,便问道:“你看甚麽。”

“你真好看。”她脱口而出了句,却险些未咬掉了自己的舌头,随即连忙补救道:“我是说表公子人中龙凤,一表人才。”

她本想顺着嘿嘿笑上两声,然却想这婢女许亦没这般傻,便忍了下,握着手站到了一旁。

只是她这一句倒引得太玄多看了她两眼,而后坐到了一旁桌前,轻叩了桌面道:“把药给我。”

她连忙上前,恭敬地递了药包过去。

太玄打开来看了看,却并不是他所写的几味药。他本亦没打算令小白吃这地的药,不过是支开她来的借口罢了。

眼下看了,便道了句:“药抓错了。”

她一怔,她确是未看那药单上都写了甚麽,然此时只咬死了道:“掌柜的给抓的。”

太玄望着她,又问道:“你可知,你家小姐为何现下还未醒?”

她的视线向床边溜了溜,站直了身体回道:“许是小姐近来忧思过重,眼下卸了劲自是歇息了罢。”

她未敢说,她听那守门的说后院的狗夜里老是叫,给吃上了点药便一睡不起。他婆娘就说别给吃多了,仔细再毒死。

她想讨来多吃点,又怕死倒是未死成,再昏睡了过去任人宰割,便先拿那小姐试了试……

她视线又溜了溜,见那小姐似是睡上这一觉气色更好了些,更是万幸好在自己没先吃。

她收回视线之时见这表公子竟还在望着自己,心里一惊,忙垂顺了眉眼,恭敬问道:“表公子可还有甚吩咐?若没有艳玲下去为表公子取些吃食……”

太玄顿了顿,吩咐道:“你将那桌上的纸墨拿些过来。”

她听了,未敢再偷瞪他,只是过去取了在恭敬地送到他面前。

可太玄取了笔墨,却未径自书写,反而研了磨,用笔蘸了递了过去道:“你画只王八看看。”

她闻言煞是惊讶,甚至都忘了掩盖面上几分惊异之色。然见他正用一双冷眸盯了自己,便只好接了那笔攥在了手中。

从眼底偷瞄了他半响,见他似是确是在等着她作为,便只好依言在纸上涂抹了几下。

可刚画了个身子她却是一顿,似是突然想起她当说书先生时,闲来无趣时亦是画过王八。

这一想可险些未吓掉她的心神!

她只僵着,本去画那四周的手一抖,墨染了半边纸。

她直接上手擦了擦,却是越擦越脏,整将那王八身子给盖了上。她见此干脆又添了几笔,将那王八化成了个完全看不出模样的黑块块。

随后她端着两只黑爪子,看向太玄,迟疑问道:“表公子,这样……可行?”

太玄望了那一团漆黑事物,再抬眸看了她,突地问道:“你可知,你是怎么来的?”

她蹭了蹭手中脏墨,只觉他这话似是莫名温和了许多。

但她还是惊醒地搬了之前说过的话:“自是自小便随在小姐身边了。”

“自小么……”太玄垂了眸,似是在略微沉吟。

于此,她亦是抖了胆子打量起他来。于他身上倒是令她觉察不出甚麽阴森骇怕来,只是,仍不敢放松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