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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金文翔的脑袋磕破了,也没见着赦大老爷有心软的迹象。

反而因着金文翔的这番作态,更加地恼火了。这位倒也是个十足地光棍儿,看不顺眼了,那么提脚一踹,金文翔被踹的一个仰倒,可能如何呢?

也不过是继续地忍着头晕跪好了,继续地求情罢了。

贾赦瞧着他这副作态,实在是没了兴致。

“行了,你走吧!我话放到这了,她许是看上了宝玉,要么就是贾琏,可不管是谁,都叫她早早儿地死了这份心思。我要她不来,我看谁敢收她?”

“老爷,这话可是冤枉,奴才的妹子就是个老实的,哪里敢生出这样的糊涂心思呢?”

金文翔有些恼火他一个主子,这般地编排自己的妹子!

不过贾赦确实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过分,自古嫦娥爱少年,自己老了,可不就是让人嫌了?

一个奴才丫头,也敢嫌弃自己!越是脑补,越是恼火!

“要么就是这丫头仗着老太太的疼,想要外聘做正头娘子去,我倒是要看看,日后她嫁出去了,老太太还能护着她?除非她死了,或者是终身不嫁,我倒也佩服一二!”

“老爷,我妹子也不过是个奴才罢了,何苦呢?我爹现在病的起不来身儿,奴才只想求个恩典,带着妹子去南边儿料理老父的后事儿,日后再不上京便是了。求老爷开恩罢!”

说着话,又是十几个头地磕了下去。不过贾赦看着眼前的这一摊血红,有些恼火。

这见血啥的,总归是有些不吉利的,贾赦忍着晦气,又撂了两句狠话,这才打发了金文翔!

金文翔拳头攥的更紧了,不过也无济于事,脑门上的疼痛,脑袋里昏昏沉沉的,挣扎着出了大老爷的院门儿。

一路上,大家指指点点的情形他虽是看到了,也没有甚么精神去料理了。

勉强支撑着到了自家门口,金文翔再也撑不住了,便眼前发黑,一头栽了下去,人事不知!

“金嫂子,金嫂子!快开门啊,开门!”

有那热心的邻里看着生死不知的金文翔,便急忙地上前叫门。

自然地,也有人将金文翔扶了起来。看着他额头的伤势,心中也是有几分不忍。之前的那些嫉妒确实半点儿也没有了。众人不禁地生出了几分兔死狐悲之感,一时之间,想起了金文翔遭罪的缘由,心生戚戚然!

白氏在家里做着针线,这几天她心思也活络了不少。想着若是事儿成了,那么将来吃香喝辣……

可惜了,家里的事儿都是由着当家的做主,只怕依着他的品性,这事儿是不会成的。

这么胡思乱想着,就被门口的一阵子喧哗给惊扰到了。

白氏吃了一惊,不过还是快步地往前面儿去开门了,因为她听出了这是前边儿王婶子家的大侄子的声音。

“怎么了?”

不过在门口,白氏还是略微地提声问了一句,他们当家的不在,就她和女儿在,还是要小心一些才好呢。

“金嫂子还是快些开门吧,金大哥的情况不大好呢!”

王二的声音中透着焦急,白氏自己便也心慌了。不管如何,自己的日后是要靠着丈夫才能活的,急忙地拉开了大门。入眼所及之处,便是看到了额头一片血红的金文翔。

“这是怎么了?”

即便往日里有多么地嚣张,白氏也不过是个无知妇人罢了。这当家的骤然受伤,她只觉得心里乱七八糟,七上八下,身子发软。

“快呀!金嫂子,我们抬大哥回去,你赶紧地找大夫啊!”

“好,好,你们快些进来!”

白氏自己没主意,这会子倒还算镇定。白家的两兄弟自然是闻讯赶来了。

一个去请大夫,一个帮忙妹子照顾妹婿。对于金文翔不识好歹,惹恼了主子的事儿很快地就在府里流传开来了。

大家看着鸳鸯的神色极其地复杂,有些羡慕,有些嫉妒,还有许多的幸灾乐祸!

大老爷说那些话的时候声音也不低,众人自然是能听到的。

她哥哥为了她,竟然磕破了头,实在是让人心中很不是滋味儿。

这个年代,不管自己在主子跟前多么地得脸,也拜托不了自己是个女儿家,不受家里重视的现实。

鸳鸯的哥哥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实在是让众人的心绪复杂。

鸳鸯自己听了别人面上为报信儿,实为看笑话儿的那些信息,自己的眼眶儿就先红了。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不能让哥哥白白地流血,既然哥哥有心带着自己回南,那么就走吧!

至于父亲病的起不来的事儿,鸳鸯并不尽信,他家哥哥并没有着急的意思,那肯定就没有大事儿。

鸳鸯的眉眼间浮现出一抹坚毅来,这些日子过去了,她想了许多的法子,可总觉得都不大好用。

今天,哥哥都伤成这副样子了,生死不知了,他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呢?

谢过了人家之后,转身便进了老太太的主屋去。贾母正在王熙凤几个抹骨牌玩呢。

往日里这个伙计自然是鸳鸯陪着的,可是最近鸳鸯却是往后缩了不小,自然地就有上进的丫头们补上了。

虽然照顾人啥的不及鸳鸯那般地贴合老太太的心思,可架不住这些女孩子都是能说会道的啊。

鸳鸯自己不争先,那么自然就有上进的啊!

鸳鸯进屋之后,“噗通”一声便跪下来了。大家便是一怔,只有刑氏和王熙凤晓得只怕是事儿发了。

王熙凤自己也有些讪讪,想着自己和鸳鸯的交情似乎有些凉薄了。

不过对于王熙凤来说,还是丈夫比较重要一些。这般一闹,鸳鸯除了去伺候大老爷,也只怕唯有终身不嫁这一条路了。

这般地想着,王熙凤心里倒是有那么几分不好意思起来。

“这是怎么了?鸳鸯你……”

贾母平日里十分地看重鸳鸯,大家是晓得的,现在看着贾母和颜悦色地问起了鸳鸯,众人还是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儿。

“老太太,奴婢在这儿求您一件事儿!”

“快起来说话,地上多凉啊!女孩子家家的,要是坐下病了,那可糟糕。”

贾母并没有一口地就承诺了,而是赶紧地让别人去扶起鸳鸯,贾赦这两日里闹腾的事儿她自然是心中有数的。

在厌恶贾赦算计自己的同时,贾母心中也是有其他的念头的,是不是鸳鸯自己也是有这个心思的?

至少老大两口子的条件不低了啊,鸳鸯虽然往日里心气儿高,可架不住这个府里想要成为人上人的奴才太多了。

贾母一辈子看的简直就是眼睛闭上都能想出来啊。

“老太太,奴婢想回南京去伺候父亲!”

鸳鸯在老太太屋子里伺候了这么久,如何能听不出来老太太的凉薄呢。

心下一惊,不过很快地她就收拾了自己的情绪,跪倒地上,学了哥哥的那一招,开始磕头。

看上的不就是自己的这张脸么?那就毁了这张脸,还会这般地想要得到自己么?

鸳鸯晓得,大老爷想要的只怕不止是自己!算计的更多的是自己身后的贾母。

这个道理,她能看明白,难不成精明了一辈子的贾母看不明白?

只不过,想要考验一番鸳鸯罢了。

“快别磕了,你爹怎么了?”

贾母带着几分担忧,问道。

“我哥哥前两日收到家书,说是我爹病的已经气不了身了,我想和哥哥一家子回南京去!”

至于其他的缘由,大家可都清楚的很,不是吗

“你先起来说话,这些事儿要从长计议!”

“老太太,求您开恩恩准罢!”

不过鸳鸯并没有依着小丫头的力气站起来,而是继续地磕头,不大一阵子,她跪着的前面的那块儿地砖就变色了。

众人看着贾母的面色,对于鸳鸯这样的不识大体,倒真是让众人诧异的很。

不过倒也是能理解一二的。

同是奴才秧子的,自然是有那么点子戚戚然的感觉,想着人一辈子总不会就一番风顺,若是自己一家子也遇上这种被逼迫的事儿,可该如何呢?

尤其是丫鬟们,自己日后的前程可就是攥在主子们手里了,要是配个不如意的,那就是一辈子都搭上了啊!

这样想着,对鸳鸯的嫉妒倒是少了不少。

至于主子们,除了贾母的心思谁也猜不透之外,其他人么,就是心思各异了。

刑氏因为想要好生地讨好丈夫,难免地就觉得这个鸳鸯是个没眼色的奴才,也不知道在傲气个甚么劲儿。

王熙凤心下有些嘲讽,不过面上却是保持着三分笑意,也不晓得自己的天高地厚,几斤几两重的,二爷也是一个奴才秧子能肖想的?

不过想起来成日里拈花惹草的贾琏,她的心情也不是那么美妙的。

“你先起来,到底怎么回事儿,给我说清楚了!”

贾母虽然对于这些事儿是晓得的一清二楚,可也没有要挑明的意思。鸳鸯这般做,也是让贾母有些下不来台。

“老太太……”

鸳鸯的额头上一句是青红一片,不过她最是清楚老太太的脾气,显然地,老太太是真的有气了。

低低地唤了一声之后,鸳鸯便在小丫头子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行了,你们都回去吧,我也乏了!”

贾母淡淡地道。

自然地,就算是孙辈的们,也没有继续要留下来讨嫌的意思了。

很快地,屋子里就剩下了鸳鸯和老太太两个。鸳鸯自己心中也很是忐忑呢,不过想着要是老太太逼迫自己的话,那大不了就是一死了!

这样想着,便带了几分决绝,倒也坦然了许多。

“唉,你这丫头,那么倔,到底可该如何呢?”

贾母看着鸳鸯的神情,便低低地叹道。

鸳鸯听了这话之后,眼泪却是扑簌簌地便掉了下来。

“老太太,奴婢没有甚么要攀高枝儿的意思,也没有看上什么宝玉,宝金的意思!奴婢只是想着伺候老太太,老太太在的时候,就有奴婢的好日子一日。等老太太没了,奴婢就剪了头发,去做姑子去!”

虽然之前的话音儿还带着几分颤抖的话,到了最后,就是决绝了。

鸳鸯是自小儿地就在自己的院子里长大的,一直到了现在,也算是自己一手□□出来的。现在看着她这样,贾母自己也伤感,可更多的是愤怒!

长子这是看着自己年纪大了,想要谋夺算计自己了,就是一个贴心的奴才丫头都不留给自己了!

贾母这般想着,因为愤怒,脸涨的通红。低低地咳了两声儿。

鸳鸯也顾不上自己的那点子小心思了,急忙地上前,倒了半盏儿温茶,递到了她嘴边儿。

贾母就着鸳鸯的手,喝了好几口,这才觉得舒坦了许多。

“唉,我年纪大了,也不知道能活几天了,可即便如此,他们连一个贴心的丫头都不给我呀!”

“老太太,可千万别这般说,不管是老爷还是二老爷,都很是孝顺的。奴婢只是,我,只是……”

鸳鸯说着说着,也继续不下去了,她还真是不知道该说些甚么。

“算了,你别说了,我都晓得的,外头孝敬,暗地里盘算,有好东西也来要,有好人也要,如今就剩了一个你,他们也眼气不过,就想着摆弄了你之后,再来摆弄我!”

这样想着,竟是悲从中来,哭号出声儿了。

在外面的几位主子还是奴才地都是唬的不行,心里暗暗地将大老爷给骂了个半死。

要不是他多事儿,怎么会闹成这样?

不过,大家都对鸳鸯的份量掂量的更多了。

“老太太,可不是这般呢,主子们都是孝顺的,我不过是老太太身边儿的丫头罢了,一个奴才罢了,老太太您可千万别这般想,这般……”

对于她这几句类似于肺腑之言,鸳鸯自己也震惊,也诧异,也感动,不过许多事儿,主子能说,自己这个当奴才的却是不能出口的。

“你是个好丫头!你父母都在南京,我也是前日里才接到书信,晓得你爹病了的事儿,若是你哥哥真的有心思带着你南下的话,那就去吧。我总不能就一个你,都保不住吧!”

贾母也不晓得是个什么意思,竟是这般轻松地就让鸳鸯达成了心愿。

“老太太,奴婢不走,奴婢是老太太的丫头,奴婢要是走了,老太太可要如何呢饭食用的不香,被子不舒坦,腰酸背疼,谁能替老太太着想呢?”

鸳鸯感动的不行,自然地,就生出了这种念头,倒也正常。

可惜,贾母却是很坚决,自己就剩下这么一个贴心的了,要是再落不着一个好结果,那才算是糟心呢。

自己的儿子,她还能不知道是个甚么德行了?只怕等到自己日后去了,头一个遭殃的就是鸳鸯了。

贾母虽然不服输,可是自己年纪大了,那种力不从心之感却不止一次地提醒着自己。

她老了,耳聋眼瞎,牙齿松动,吃东西不香,这一切,都提醒着自己,老了。

是人都怕死的,就算是享福一辈子的贾母亦是如此,许是平顺了一辈子,反而更加地贪恋生着的日子。

“可不要了,老太太的奴才可不止是你一个呢。能伺候老太太的也多着呢。你就随着你哥哥嫂子南下吧,日后好生地找一个合自己心意的,好生地过一辈子罢!”

贾母说了这几句之后,便停下不说了。看着鸳鸯一脸的感动,可其中还是有那么些子意动的,就晓得她的心思了。

贾母虽然有试探的意思在里头,可也算是真实的想法。

既然鸳鸯也有这个心思,那就成全她罢。

“好了,你今儿先回去罢,好生地歇息几日,咱们再说这事儿!”

“好,老太太,奴婢告退!”

伺候好了贾母净面上妆之后,又看着她躺下了之后,鸳鸯这才出了屋子。

不过看着几道询问的目光,鸳鸯疾步上前,将老太太的情形禀报给了几位主子。

听着老太太歇息下了,大家也就没有要打搅的意思了,不过刑氏的态度很是耐人寻味,看着鸳鸯的样子,略带着些许的嘲讽,然后带着费婆子王善保家的,几个出去走了。

她还有一道关口要面对!丈夫那里还等着自己的回报呢。

这样想着,刑氏只觉得肉疼起来了。只求着自家这位老爷能正常些子,可别再把气儿都撒在自己身上了才好呢。

王熙凤带着几分恭维,好脾气地送走了面色不善的婆婆之后,这才嘲讽地望了一眼鸳鸯的背影,才几步地离开了。

这媳妇儿总不能管着公公的房里事儿吧?

王熙凤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倒是让一旁的平儿心中有些想法了。

不过她现如今却也不是那么得主子信重的,尤其是还有个下场非常不好的前任,平儿的心思又紧了紧,日后还是要更加地离琏二爷远一些了才好呢。

众人的心思各异,不过都是怅然了一番,这是自然地。等府里的大夫替鸳鸯处理了伤口之后,她这才谢过了替自己当差的丫头们,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躺着去了。

休息好了之后,鸳鸯这才起身收起来。这一次,鸳鸯倒是将自己的私房都包了起来,通通地都拿了出去!

有些事儿,还是要早作准备了才好呢。

等到了家里的时候,却是发现,似乎事情不对的很!

看着红肿着眼睛的嫂子,躺在炕上,头上包着的兄长,索瑟在角落里的侄女儿,鸳鸯只觉得头大的很。

白氏自然是晓得丈夫是为何变成这副样子的,看着同样包扎着脑袋的小姑子,也没啥好脸色。要不是因为她,丈夫怎么会受这样的罪?

“哥哥可如何?大夫怎么说的?”

鸳鸯也不在乎白氏的态度,她这个样子,倒是让鸳鸯消除了一些抵触。

“失血过多,只要不破伤风,就没大问题。”

白氏看着鸳鸯清清冷冷的神色,也不敢拿大,赌气说道。

鸳鸯闻言,算是放心了许多,将自己带回来的包袱拎着去了自己的房间。

白氏这一次也没有要翻检小姑子行礼的念头了,她要去厨房替当家的好生地熬个汤,好好儿地补补,要是落下了病根儿,日后受苦的还不是自己?

金文翔自己一觉醒来之后,还是觉得脑袋懵懵的,还有几分僵硬。

略微地移动了一下,知道问题不大,便挣扎着要坐起来。

白氏刚炖好了汤,掀起帘子进来,就看到金文翔因为要挣扎着坐起来,闹的一头的冷汗。

“当家的,快躺着,起来干嘛?”

“嘿,我没事儿!你也别太担心了。”

看着白氏的眼睛,金文翔难得地柔和了下来,说道。

“嗯,只要你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

白氏已经好久地没有受到这种待遇了,略微地有些受宠若惊地道。

“有水么?给我一杯水吧!”

白氏刚要劝导丈夫躺下再休息一阵子,便听他这般道。

“好,好,这就来。不过当家的,我炖了鸡汤,给你乘一碗,可好?吃点子东西之后,咱们再喝药。姑娘回来了,这会儿正给你熬药呢。”

“妹子可好?”

金文翔想着鸳鸯的日子只怕也是不好过的,急忙地问道。

“好着呢,好着呢。你着急什么。只不过额头上有伤,我没来得及问呢。”

虽然晓得丈夫忧心,可白氏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便将自己看到的说了。

“伤的可严重?”

果然金文翔急了,瞪大了眼睛,问道。

“哥哥,我没事儿!”

却是在外面的鸳鸯听着哥哥嫂子之言,怕他担心,便掀起帘子进来了。

“可是看过大夫了?”

“嗯,请的是府里相熟的大夫,还开了药膏,我没有大碍的,倒是哥哥,这一次受了大罪了!”

看着哥哥自己受伤,还这般地担心自己,鸳鸯的心里极不是滋味儿,连声儿地安慰道。

“好,好,那就好。”

似乎真的没有大碍,金文翔便放心了许多。这一番闹腾,他的精神又短了些,看着他面现疲色,白氏和鸳鸯两个急忙地伺候他吃了东西又喝了药。

很快地,金文翔就睡了过去,因为这药里有安眠成分,这一阵子,看着他睡熟过去了,也没有要发热的意思,白氏和鸳鸯两个才算是放心了。

“姑娘,赶紧地去休息罢,你头上还带着伤呢,可不能太过辛苦了。”

白氏看着鸳鸯的精神也不大好,便说道。

“好,劳烦嫂子了。”

她这会子实在是坚持不住了,头重脚轻的不行。

白氏看着鸳鸯进屋躺下了,这才算是放心了。似乎两人之前的那些掐尖要强都不见了一般,很是和睦。

这是头一次,鸳鸯和白氏同时地生出了相同的心思,只要一家人,和和睦睦地过安生日子,那就最好了。

金文翔在家里休养了几日之后,这才被允许下床,大丫儿经过这一番变动之后,也是成熟了不少。

她也是常常地守在金文翔的床边儿,将自己的零嘴儿啥的都捧了出来,自己之前生病的时候,可怕吃苦苦的药了,爹爹肯定也怕,只要吃了自己的糖糖之后,就不怕苦了。

看着自家爹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样子,实在也是吓着孩子了。

不过小孩子好逗些子,金文翔这两日刻意地哄了哄,大丫儿倒是恢复了往日的活波。

之前金文翔就是觉得亏欠了女儿,现在她的性子恢复了,这才让他心里好受了许多。

半月之后,金文翔才总算是养好了伤口,他发誓,日后一定不要再生病了。

就算是有主子们的恩典,赏赐啥的,可是这一次的折腾下来,竟是快要将家里的三分之一的存款都花光了。

要不是原主和自己的折腾,只怕这个家就是个空架子了!

不过好消息倒也是有的,贾母将大儿子唤来大骂了一通之后,也是心疼长子,让他花了八百两银子,在外面买了个清白的丫鬟进来做妾。

不过贾府的省亲别墅还是建不起来,两府都不是擅于节省的,自然地,也不擅长经营。

现在已经是入不敷出的状态了,还哪里能有银子建别墅呢?

就算是贾母想要开口和女婿借银子,可拿什么还?谁还?却是大问题,别管是贾赦还是贾政,都不是能顶事儿的人。

贾母开口说要向林家借银子,两兄弟都很满意,很是高兴,可是提出了还银子的事儿。

二人同时地不吭声儿了,贾母还哪里看不明白呢。

叹气一声儿,府里就算出了个娘娘,也架不住府里已经没落了这个事实。

至于东府,贾珍就算再怎么高兴族里有个娘娘,也不会傻愣愣地将自己的全部财产都搭上吧。

他也是有儿子的,那些东西自然是要留给儿子了。况且,贾珍也不是精细人啊!能留着自己花销,为何要送给别人呢?

元春听着贾母和王夫人的说辞,心下气苦,自己总算在宫里熬了出来,想要回家看看都不行么?

自己为了府里的前程,牺牲了全部,竟是连回府都不能,那么自己这一辈子,还有什么呢?

尽管她心情不好,也没有要和贾母王夫人撒气的意思,反而安慰了祖母和母亲两声儿。

总归自己一辈子都在这个见不得人的地方了,日后的日子过的日和,还是要看府里的支持的。

宫里没有银钱打点,那日子简直一时地都过不下去啊。

要不是自己的消息灵通,怎么会让皇上这般地宠爱呢?

元春只要想起和皇帝的柔情蜜意,心中就闪过一阵儿甜蜜,正好大家都回去省亲了,自己才能更加地稳固地位不是。

看着元春的得体大度,贾母和王夫人虽然心中也不好受,不过面上却是舒坦了许多。

“娘娘,还是要早日地怀上龙子,这才算是稳固呢。”

贾母压低了声音,扫视了一圈儿之后,说道。

王夫人自然也是急忙地点头附和,母以子贵,只要有了孩子,日后元春才算是在这宫里真正地有了靠山啊。

就是自己的宝玉,自然也是有依靠了。

“是呀,是呀,娘娘好生地调养身子,然后早日地生个孩子,那就好了。”

元春的年纪也不小了,再不生,只怕就生不出来了。

元春自然也是懂的这个道理的,在宫里,拼的是什么?娘家,皇上的宠爱都不可靠,最可靠的就是孩子了。

只要能剩下自己的血脉,那才算是真正地有了靠山。

看着元春似乎是将自己的话放在了心上,贾母这才将袖子里的一张略微泛黄的纸张翻了出来,塞给了元春。

至于王夫人,自然是掏出了一个荷包,也交到了元春手上。

贾母和王夫人年纪都不小了,平日里又都是养尊处优的性子,自然是乏的不行。

元春便也不啰唣,使人将祖母和母亲好生地送了出去。

可等到她二人真正地离开时,元春自己却是有些受不住地红了眼眶。

贾母这一趟宫廷之行之后,在家里躺了好几日才算是缓了过来。

鸳鸯早早儿地就开始当差了,虽然老太太说了要放自己走的话,可没有说是什么时候,她也只能等着了。

不过今儿,贾母的心情好,生子秘方已经交给了元春,自己该做的能做的,都算是做了。

虽然心中还是有些许的愧疚,可是她只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能如何呢?

鸳鸯捏着自己一家子的身契,欢喜地都不晓得该如何了,跪在地上,真心实意地替自己一家子向贾母磕头了。

贾母也是和颜悦色地劝了几句,又赏了鸳鸯很多的东西,这才打发她出去了。

这一下子,很多人都知道鸳鸯被放出去了。

这个结果,实在是跌破了众人的眼睛。大家都是极为地诧异,老太太怎么会舍得将鸳鸯放出去呢?

不过听着他们一家子要回南京去,因为金彩的日子不多了,这两日就要动身南下了,大家的心思各异。

不过鸳鸯收到了许多的告别礼,这是肯定的,她一向都是个好人缘儿的,想着自己要离开了,也是恋恋不舍。

告别了众人之后,鸳鸯带着自己的大包袱,在两个粗使婆子的护送下,出府去了。

金文翔从鸳鸯的手里接过了金家一家子的身契,竟是感慨的很。

官府的手续都办好了,他们现在是良民了!

虽然不晓得自家兄长为何这般地激动,不过只要他高兴,鸳鸯就觉得自己也高兴。

金彩病重,也不知道能不能赶上见他最后一面了,金文翔一家子的脚步很快,收拾了金银细软之后,便雇船南下了。

也不知道那位赦大老爷是怎么回事儿,竟然真的没有小动作,直到他们的船只离开了京城,金文翔和鸳鸯两个才算是长舒了一口气。

却并不知道,贾赦听了下人的回禀,晓得有人出手拦了自己的人手,气的跳脚了好几日呢。

不过这一切,都不管他们的事儿了。

在船上三个月,简直快要将人逼疯了,女眷还好些,一直都是不大出门子的,这船上,倒也适应。可金文翔不行,他一直都是个闲不下来的性子,这些日子,实在是让他够了。

总算是到了南京,看着这古代的南京,有一股子自己说不出来的味道,金文翔却是觉得舒服的不行,自己之前就是南方人,看着这温柔水乡,就算是空气,也是清新了不少。

给自家老爹送终之后,金文翔带着老娘,妻子,妹妹,女儿,去了乡下。

用着自己之前的存款置办了田产庄子,在风气有些保守排外的乡下,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

至于鸳鸯,最后嫁给了隔壁地主家的儿子,虽然不大识字儿,虽然不懂的风花雪月,可是是个足够疼人的,她就满意了。

想着哥哥在自己出嫁之前说的那些惊心动魄的事儿,鸳鸯这才晓得自家哥哥到底做了些什么,这才晓得老太太为何会那般轻而易举地放了自己一家子出来。

她一直都晓得哥哥是疼自己的,却才知道哥哥为了自己,做到了这个地步。

金文翔本不想告诉妹子一个女儿家这些事儿的,可话赶话儿的,也不知道怎么着就全部地说了。

不过看着鸳鸯哭的伤心,他自己也慌了手脚,本来是为了鸳鸯壮胆的,谁知道会将人给弄哭了呢。

兄妹俩说了许多的私房体己话,这之后,这些事儿就像是烂在了心里,再也没有人晓得的那一日了。

鸳鸯听着外面的脚步声儿,急忙地迎了出去,果然地,看着哥哥和丈夫一起进来了。

她也是到了庄子上才晓得,自家哥哥竟然懂的伺候这些田产庄稼,似乎是要重新认识哥哥一番了。

“怎么样?可有什么想吃的?我亲自地去镇上给你买,可好?”

这是听着妹子怀孕了,金文翔带着许多的吃食来看看她,要说这日子过的很是不错,可是妹子不能时常地回娘家,还真是让人不方便的很。

“哥哥,放心吧,我一切都好,并没有哪里不舒服,现在日子还浅呢,总共有麻烦到哥哥的时候,我才不会和哥哥客气呢。”

一向端庄稳重的妻子只有在大舅哥的面前才会露出这一番小女儿之态,鸳鸯的丈夫带着几分嫉妒的心思,看着兄妹俩的互动,总有那么一日,她也会在自己跟前露出这样的笑容的。

鸳鸯才不知道丈夫的心思,只是觉得这日子越过越甜蜜了,似乎自己本就是这个乡间的农妇,并不是京城里已经抄家的大家族出来的婢女一般。

听到老太太过世,贾府抄家的消息时,鸳鸯自己心里难过了好些日子,可也无可奈何,她不过是个婢女罢了。

金文翔和妹子斗嘴了一番,看着她一切都好,这才放心地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开 了两个新坑,一个现言,一个综穿虐渣,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