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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白氏的样子,金文翔并不大理会,只要她好好儿地过日子,不亏待了女儿,那么就凑合过吧。

他可实在是没想过要和离啥的,不过女儿大丫儿实在是不能委屈。这是他的底线,希望白氏别再犯。

日子便这么慢慢地过下去了,鸳鸯的日子实在是不大好过了。

不管是大太太还是二太太,都很是亲睐鸳鸯,这不科学。鸳鸯自己还是知道自己的份量的。

还不是省亲的事儿闹的。

虽然大老爷也觉得这府上出了娘娘是好事儿,可是他们一家已经分出去了好吧?

那是二房的娘娘,不是长房的,自己难不成要出钱给侄女儿建甚么省亲别墅?

实在是荒谬!

对于自家母亲说的甚么提携之类的,贾赦表示,自己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相信这种事儿呢

对于娘娘来说,自己和琏儿是伯父和堂兄,她有亲父和亲弟弟不扶持,扶持大伯和堂兄,这话说出去,谁会相信?

对于贾氏一族要帮助二房建设省亲别墅的事儿,贾赦也是很光棍儿,东府出多少,自己出多少,这大头么,自然就是二房的事儿了。

当然了,还有老太太那里。

大家自然是更加地关注老太太到底有多少私房的事儿了,这不,作为老太太屋子里的大丫鬟,鸳鸯受到的关注度就十分地高了。

鸳鸯表示,自己其实也不知道老太太到底有多少私房。可惜,这话谁也不信。

老太太对于鸳鸯的信任简直就比他们这些亲儿子,亲媳妇儿都多,好吧.

鸳鸯自己有苦说不出,只能自己越发地不出院子了。可惜,这事儿不是她想躲就能躲过去的。

对于大太太和二太太不停地拉着鸳鸯套近乎的行径,贾母也不知道到底知道不知道,可惜,她一点儿表示没有就是了。

鸳鸯自己只能装聋作哑,顾左右而言其他,这么糊弄着罢了。

可惜,即便是如此,她自己也晓得,事儿远远地没有解决的,日后只怕会越来越麻烦。

到了现在,她才想起来之前哥哥和自己的谈话,想起来哥哥和自己说过的那些话来了。

可惜,晚了!

这阵子,鸳鸯眼看着越发地瘦了,下巴尖尖地,看着实在是让人怜惜不已。

这不,过来向老太太请安的大老爷看着鸳鸯窈窕的背影,一副若有所思之态。

很快地,大太太便找儿媳妇儿王熙凤商量自家老爷不知给自己的任务了。

王熙凤听了婆婆雄心壮志之言,只觉得好笑和满腹的鄙夷。

不过面上,却是一点儿也不显,捧着刑氏说了几句,将昏头转向,志得意满的刑氏送了出去。

平儿现在不在了,可是王熙凤因为感念她的一片为主之心,补上来的大丫头依旧唤作平儿。

不过这丫头是从老太太院子里出来的,便有些担心鸳鸯。

不过在主子跟前,还是一副为主之心,

“主子,你瞧着太太这是……”

“嗨,让她去老太太那里装个死去活来吧!咱们啥事儿也不晓得,不是吗?”

“可是,鸳鸯姐姐,她……”

“鸳鸯那小蹄子,往日里就傲气的不行,这一次,让她栽个跟头再说。”

王熙凤想着鸳鸯往日里对着自己也是一副不放在眼里的模样,而且还有几次老太太差点儿就将鸳鸯给了二爷做妾,要不是她的手段高超,现在只怕是庶子已经会跑了吧?

这些事儿一处来,她还怎么可能会和鸳鸯推心置腹,管她的死活呢。

这次大太太去试试,就看老太太的态度了。况且,要是愿意和大老爷传出了这种事儿,她就不相信了,二爷还会惦记这小蹄子!

王熙凤的性子奴才自然是清楚的很,主仆俩很快地换了话题。

不过平儿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去鸳鸯姐姐那儿给她提醒一下。

不过看着王熙凤似笑非笑的样子,又有些胆怯了。果不然地,这一天,王熙凤压根儿就没让平儿离了自己的眼前。

这丫头是从老太太院子里出来的,自然是和鸳鸯关系好。

可惜,一个奴才秧子,不忠心为主子做事也就是了,还敢坏了主子的大事儿?

实在是不能忍!即便是自己不信任她,那也不是她不忠的理由。

说到刑氏这一头儿,刑氏虽然被王熙凤捧了几句,自觉的自己是府里的当家太太,为老爷求个丫头当妾实在不是什么大事儿,大家子的三房四妾的算甚么呢?

可实际上呢,一点儿底气也没有。

她是填房啊!而且还是没有子嗣,没有丰厚嫁妆的填房,日后的日子可不就是要靠着丈夫?

这得罪了谁,也不能得罪了贾赦不是。

可惜,贾赦又不是个正派人,现在打的又是这样的主意,刑氏也实在是想知道大老爷的分量有多少!

当然了,她也不敢直接地去找老太太开口,在婆子们的撺掇下,便去了鸳鸯的屋子里,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果然是个美人胚子,也恼不得老爷能看的上呢。

就更别提老太太的器重了。

被大太太这样的目光掂量着,鸳鸯自己也觉得难堪的不行。羞红了一张小脸儿,越发地显得娇俏了。

刑氏看着鸳鸯的俏脸儿,倒是生出了那么几分后悔来,鸳鸯可不同啊!

不过想着老大爷交代下来的任务,她也只能深吸一口气,拉起鸳鸯的手,笑道,

“我是来给姑娘道喜的。”

鸳鸯只觉得臊的不行,便强笑道,

“太太说的这是甚么话呢?奴婢有什么喜不喜的呢。”

因为之前只有王氏能被奴才们唤作太太,是以刑氏一直很不得劲儿。现在二房搬出去了,内宅虽然不完全由着自己当家,可是大家总归是能唤自己一声儿名正言顺的“太太”了罢!

刑氏十分地计较这个称呼,大家自然是从善如流了。听着鸳鸯也是这样称呼自己,果然地心情便美妙了几分。

“嗯,话可不能这么说,姑娘的喜事儿可不就在眼前了?姑娘也要有个准备才是呢。”

鸳鸯只作不懂,并不回复。刑氏也晓得小姑娘家家的,面皮薄,并没有再强逼了。

看着她面上没有别的意思了,便带着几分高兴地回去复命了。有些话总不能点的太透,再者,一个丫鬟罢了,还能跳出自己的手心了?

再者,女儿家的好事儿,还是要和她的老子娘商量的,就不知道这个鸳鸯的爹娘是不是也是这般地不识抬举了。

刑氏带着几分得意,带着几分烦躁,总之,心情很是复杂,也没有再多话的意思。

可惜,这一番举动实在是将鸳鸯唬了个半死,鸳鸯自己实在是恐慌极了,大太太这话是甚么意思?这是……

想着前些日子里大老爷色眯眯的打量,她的神情便僵住了!

想到这个可能,想到了两位太太最近的反常,她只觉得浑身都冰冷起来了。

现在要怎么办?

鸳鸯自己白着一张脸,左思右想地也没个头绪,只能像是没头的苍蝇一般,转来转去。

半天之后,竟是拿定了主意,去老太太那里说一声儿,自己还是先赶紧地去找哥哥商量一下罢!

可惜,今日老太太因着这些日子比较乏,这会子还歇着,并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鸳鸯也只得按捺下焦躁,候着了。她没有心思做针线,也没有其他主意,只能胡乱地四处走走。

平儿看着前方的鸳鸯,快步上前,压低了嗓子,

“姐姐,你晓得了吧?”

虽然是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可是鸳鸯哪里能挺不明白她的言下之意呢。

对于她眼中毫不掩饰的担忧,鸳鸯自己也觉得心下一暖,不过更多的是羞恼和怨憎!

“他做梦!即便是主子又如何,只要我不答应,他还能逼着我去死不成了?”

鸳鸯十分地决绝,声音不免地就有些大了。

“哎唷,我的好姐姐,你快些小声儿点吧,让别人听到了!”

平儿拉拉她的袖子,说道。

“我怕什么,总归我只要不愿意,他们还能强逼了我去?别说是做甚么小老婆了,就算是太太立时地死了,让我去做正房,我也不乐意!”

虽然一早儿地就晓得鸳鸯的性子烈,可是平儿还是被这话唬的不行。

“姐姐,就算你自己不乐意,可是大老爷如何会放手呢?你可想过了要怎么应对了?”

平儿是真心地忧心鸳鸯,要是其他人还好说些子,就是跟着二爷,也比老爷要好许多啊。

二爷那里虽然有两个通房,可鸳鸯的份量不一般,只要老太太赐下来,那就是妾了。

虽说当家奶奶不是个省油的灯,可也好过去伺候好色的大老爷吧!

略微平头正脸儿的,他可是一个都不放过啊。更何况,最为重要的是,大老爷的年纪也不轻了,别说是给鸳鸯做爹了,就是做爷爷也差不多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总归是有出路的,实在是不行的话,我就去南边儿找我爹娘去!”

鸳鸯自己也没有头绪,不过是不想平儿忧心罢了,这样劝道。当然了,也是劝说自己的意思,要不然,她还能如何呢?

“姐姐,你哥哥嫂子那里……”

平儿晓得的自然是多,知道缘由和她嫂子一直都不大和平,至于她哥哥,谁晓得是会向着自己的媳妇儿还是妹子呢?

依着平儿的经验,多半儿是会向着媳妇儿吧。

“不怕,我哥哥定然是不会答应的。至于我嫂子,现在她在家里待着,可没资格进二门儿,太太要找她,只怕得要一阵子呢。”

鸳鸯想起了哥哥,顿时地觉得有了力气,不怕,总归还有哥哥在呢。

嫂子啥的,她自动地忽略了。

看着鸳鸯姐姐说的信誓旦旦的模样,平儿也只能压下了自己嘴边儿的话,让老太太把鸳鸯说给琏二爷这样的事儿,实在不是自己这个丫头能说出口的。

要是晓得自己在里头挑事了儿,只怕二奶奶就绕不过自己。

平儿放心了些子,可鸳鸯自己实在是淡定不下来。

两人胡乱地逛了那么一阵子,有小丫头子便来找平儿了。

说是琏二奶奶找她。

平儿急忙地辞过了鸳鸯,回王熙凤的院子里去了。

鸳鸯一个人待着也是没意思,想着是不是老太太该醒了,她还是先去找老太太好了。

刑氏从鸳鸯那里回来,便问起了她的父母,王善保家的作为刑氏的陪房,在这府里这许久,自然是知道的多些子,略微地带着几分谄媚,笑道,

“他爹的名字叫金彩,两口子都在南京看房子,从不大上京。他哥哥金文翔,现在是老太太那边儿的买办。他嫂子之前是老太太那边浆洗的头儿,前些日子,求了赖总管,卸了差事儿,如今在家里闲待着看女儿呢。”

“这样说来,这个丫头的事儿就由着他哥哥嫂子做主了?”

刑氏一副若有所思地问道。

“可不是,这老子娘不在身边儿,长兄如父,自然是由着他嫂子做主了。”

王善保家的说道。

“既是这样,那你就去金文翔家里,将他女人唤来,我来和她说这事儿,让她去找鸳鸯说。总归是要让老爷满心了才行呢。”

刑氏便拍板道。

王善保家的自然是忙不迭地就出去了。白氏这些日子在家里小心翼翼地奉承着对自己爱答不理的丈夫,越发地碍眼的女儿也是不能怠慢的。

简直就不止是身上乏,而是心累啊。

就是出去闲逛,和姐妹们说些个私房话都不敢去,就更别提甚么回娘家松快的事儿了。

日子简直过的是让人生不如死好不好。

这个当头上,太太的陪房王婆子竟然来自己家了,白氏简直就是喜出望外啊。

不管是因为什么来的,有个人陪着自己说会儿话都是好的啊。

要不然,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快要憋疯了,好吗?

金文翔看着妻子实在是太闲,便做主将家里的粗使婆子给打发了,她一天要操持的东西虽然不多,可琐碎的不行,总归是让她忙起来,没有时间闲磕牙,那就再好不过了。

白氏十分地殷勤地将王婆子迎到了正房,王善保家的四处地打量着这个有些寒酸,不过比自家好了不知道多少的屋子和摆设,心下有些嫉妒。

自家主子实在是太过抠门了,自己这个太太身边儿的红人儿日子过的竟然不如老太太身边儿的奴才,实在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王嬷嬷,怎么会有空能我们家呢?太太那里如何能离的了嬷嬷您呢?”

上了茶点,略微地寒暄之后,白氏便问道。

“唔,我这里是有一桩子好事儿,来给你们家道喜了!”

王婆子想着自家主子的嘱咐,便收了那些心思,说道。

“道喜?我们家哪里会有什么喜事儿?只不过是混赖过日子罢了!”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谁不知道你们一家子都是老太太看重的。尤其是鸳鸯姑娘,那就是老太太身边儿的红人啊。老太太一时半刻地都离不了鸳鸯。没了她,吃饭都不香了。”

王婆子的本意是奉承一二的,可惜,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去了。

对于鸳鸯,白氏可不是那么喜欢。不过,现在么,她也只能捧着罢了!

“可不是么?我们家姑娘实在是老太太□□的好呢,日后的前程那自然是没的说了。”

白氏说道这里,便是略微带着几分思索地看着王婆子,她觉得自己只怕是真相了!

“嘿,谁说不是呢?鸳鸯姑娘的喜事儿这不就来了。”

王婆子带着几分嬉笑,说道。

“喜从何来?”

白氏也是一副迫不及待,问道。

“大老爷瞧上了鸳鸯,这不,让太太问了鸳鸯,要纳了她当妾呢。这日后要是生出个一男半女来,那不就比太太,也低不了甚么了!”

王婆子这话说出来,倒是有那么几分不是滋味了,要是自己有个女儿,给老爷做妾,也是好的啊!

可惜了,自己的外孙女儿在二姑娘身边儿当差,要不然……

王婆子的神情中有些懊恼了,白氏却是惊喜的不行!

“嬷嬷此话当真?”

王婆子虽然懊恼归懊恼,可也晓得事情的轻重缓急,自是忙不迭地应了。

“这可不,今儿个太太已经去找了鸳鸯姑娘,看着她似乎也没有什么不情愿的,这不,打发了我来,问问你们家,看是个什么态度,要是你们家同意,那就赶紧地去找鸳鸯姑娘说说呗!然后咱们再一起地去求了老太太,老太太总归还是向着儿子多些,鸳鸯自己又是乐意的,还能拦着了?”

王婆子这话说完了,自然就不想再待着了,告辞了出去。

“嬷嬷放心,我这就去老太太院子里去找我们姑娘,然后等着晚上我们当家的回家了,然后问问他。”

白氏自己倒也不敢拿大地就一口应下,只得这么说了。不过脸上的笑意和感激那就让王婆子晓得白氏是乐意的了。

王婆子这趟差事做的十分地顺利,很快地就回去复命去了。

至于她是怎么地和刑氏吹嘘的,那就不是白氏操心的了。

这下,能出门儿了!能名正言顺地出门了!白氏满心满眼地就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不过看着大丫儿怯怯的模样,似乎是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来一般,清醒了不少。

似乎,当家地非常地不愿意自己出门子啊!

白氏在屋子里转了几圈之后,下定了决心,抱着女儿就出去了。

听着白氏的来意,白婆子的表情就不是那么好了,这个女儿,实在是个驽钝的!

“那你就做个传话的就是了,可别替你们家小姑子拿什么主意,要是惹了鸳鸯不高兴,只怕你在金家的好日子就真的到头了!”

白婆子抱着外孙女儿,将女儿打发了出去。希望女儿可别犯蠢!

白氏晓得自己母亲是为了自己好,也是满口地应下了。

回屋里去将自己这些日子给鸳鸯做的鞋子包了起来,然后就进了府里。

在二门上,和两个婆子又闲磕牙了一阵子之后,她才步履匆匆地去了老太太的院子。

不过鸳鸯正在伺候老太太呢,这会儿实在是没有闲功夫。

听着小丫鬟的恢复,白氏就只能自己去找个地方先待着了。

不过她之前就是荣庆堂的奴才,自然地就有相熟的婆子们,很快地,白氏就找到了熟人,去打发时间了。

不过还是留神着主屋里的动静儿。

大老爷看上了鸳鸯,要纳妾的消息自然是瞒不过底下的奴才的,看着白氏的得意,大家也是晓得她是来做甚么的了。

纷纷地放低了声音,询问了白氏一番。在得到白氏肯定的答复之后,大家虽然心中不屑,可是面上却是一副极为羡慕的样子。

听着众人的奉承,白氏总算是觉得风光了一回。

鸳鸯听着自家嫂子进来找自己了,心中也是有数儿的,不过就不知道是哥哥的意思还是嫂子自作主张了。

而且还不知道他们的立场和意见呢,鸳鸯自己虽然有些气恼,不过这会儿还是能控制自己的脾气的。

伺候了老太太用过了茶点之后,她才轻步走了出来。

白氏看着鸳鸯出来了,急忙地和几个婆子告辞了,然后笑嘻嘻地跟着鸳鸯的脚步走了。

大家倒也有那么些子八卦心思,想要知道白氏和鸳鸯的会面。可惜,老太太院子里的规矩可也不是当摆设的,大家只能焦急地等着罢了。

“姑娘大喜啊!我听王善保家的说了,大老爷这次可是正儿八经的纳妾呢!”

白氏见到鸳鸯之后,便忘记了自家老娘的交代,开口就是道喜之言,鸳鸯的面色十分地难看,难不成这是哥哥的意思,

“哥哥也晓得了?”

鸳鸯淡淡地问道,只不过藏在袖筒里的拳头却是握的更紧了,指甲掐进肉里,实在是痛的慌。

“哪里呢?你哥哥去当差,还没回家呢,只不过是王婆子去了咱们家,说给我听,我来问问姑娘的意见。”

白氏闻言,自然是讪讪地,看着鸳鸯不高兴,便回答道。

鸳鸯听了,这才觉得长舒了一口气,放心了不少,身子便是一软,顺势地坐到了炕边儿,

“我不同意,不管你们谁喜欢去做小老婆都成,总归我是不答应的!”

懒得和白氏扯皮,鸳鸯直接地就开口了。看着白氏的这副谄媚面孔,她实在是厌恶的很。

“姑娘,这可是好事儿呢,你还是好生地想想!”

白氏还有些不死心,便说道。

“好事儿?想想?你成日家底羡慕人家女儿做了小老婆,一家子都仗着她横行霸道的,是不是觉得一家子都成了小老婆了?你这是看着眼热了?想把我推到火坑去?你做梦!要是哥哥也是这个想头说法,总归还有爹娘呢,再不济,还不是有个死么!”

白氏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颜色十分地好看,不过也不敢给鸳鸯脸色看。

她这会子却是后悔的不行,早知道就不来了,进来被人家奚落,到底是有个什么意思呢?

再想想自家当家的那个脾气,她悔的肠子都快断了,不过看着鸳鸯的眼里快要冒火了,也晓得描补一二的,

“瞧姑娘说的,咱们那里有这样的心思了,你要是不愿意,你哥哥还能强逼了你?再者,还有老太太护着姑娘呢,怕什么呢?”

虽然这些话不好听,鸳鸯也晓得她说的是实情。一切都要看哥哥和老太太的意思了。

“行了,你回去吧,我晚上也回去,自己和哥哥商量!”

随手地就打发了白氏,白氏看着小姑子对于自己连基本地尊重都没有了,心中更加地不忿,不过刚刚被抢白了一番,也不敢再胡乱地生事儿,便带着僵硬的笑脸儿离开了鸳鸯的屋子里。

在众人好奇探究的神色中,快步地离开了荣庆堂,出了二门,出府去了。

她回去之后,第一时间地,自然就是赶紧地去接了自家闺女回来,省的金文翔又觉得自己怠慢了闺女,不过是个女儿,是个讨债鬼,赔钱货罢了,也不知道金文翔这般地看重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管如何呢,白氏还是带着女儿回去了。白婆子有几分不放心,可也没法子,这是女婿家的家事儿,自己这个外人还是当做不知道的好!

白氏带着几分惴惴,自然地就勤快了不少,好生地将家里规整了一番,又将女儿收拾的利落的很,小丫头似乎是能看出来母亲心情不好,也不敢闹腾。

金文翔的差事儿总算是交割了上去,这些日子,城里四处地都是娘娘们要省亲的事儿,自然是有很多的人家要建别墅了,物价上涨那是自然的。

金文翔想着自己的差事儿不好做了,这银子越发地不当钱花了。

叹气了一番之后,便带着几分思虑回去了。一路上的,看着大家带着几分讨好,带着些许地神秘地看着自己,他十分地想不明白。

不过也没有开口相问的意思,总归有什么事儿,不管好坏,总会知道的。

金文翔前脚儿地刚进了院门儿,鸳鸯便到了。

“咦,妹子回来了!快进来,洗洗!我也刚进门儿!”

金文翔将帕子挂到了绳子上,带着几分喜悦,道。

“哥哥!”

鸳鸯看着哥哥的样子,也不知道怎么地,就觉得委屈的不行,便红了眼眶地,唤了一声儿。

“这可是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

金文翔晓得自家妹子不是那种矫情之人,她都委屈地掉眼泪儿了,肯定是受了大委屈了。有些紧张地问道。

“哥哥……”

鸳鸯也不说是甚么事儿,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这到底是怎么了?说话啊!”

金文翔带着几分地怨怪,也不知道自己该找谁问去,一旁儿的白氏倒是晓得缘由,不过也没有要为金文翔解惑的意思。

看着自家妹子似乎没有要说话的意思,金文翔越发地着急了,看着白氏,

“你去和妹子去那屋里,仔细地问问,到底怎么了?”

然后自己抱着自家闺女去了外间儿,留下了白氏和鸳鸯两个面面相觑。

“你哥哥刚进屋,还不知道呢。我没来得及说!”

白氏看着鸳鸯面无表情地模样,急忙地解释道。

这实在不是她要隐瞒,好不好?再者,也瞒不住不是!

“那你现在去和哥哥说吧!”

鸳鸯继续地面无表情,从怀里掏出帕子拭干了眼泪,她才不想在这个女人面前掉眼泪儿,让她看了自己的笑话呢。

“呃,好。我这就去!”

白氏自己讨了个没趣儿,看着鸳鸯的神情,一时间,竟有了那么几分地畏惧,便快步地出去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金文翔一巴掌拍的桌子上的碗盘碟子的胡乱作响,沉声问道。

本来还有那么几分不确定的白氏便晓得丈夫是不愿意的。这一家子两兄妹还真是怪人!

给大老爷做妾有什么不好的,吃香的喝辣的,总好过过上两年去配个小子来的好吧。

想想府里的那些小子们,成日里吃喝赌博的,有几个好的了?

“当家的,你的意思呢?”

“他做梦!”

金文翔没头没脑地说道!不过白氏还是晓得这是在说大老爷。不过那是主子啊,她可不能乱说话!

“行了,你去厨房做饭,做几个好菜,让我和妹子说会儿话!”

看着自己这个蠢货妻子,他懒得再解释什么了,便打发了她。

白氏在这方面上,倒真是不敢含糊了,便点头应了。

看着白氏的身影进了厨房,金文翔这才进了里间儿。

鸳鸯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淡淡地坐着,因为是自己一个人的缘故,便也不掩饰自己的清晰,面上带着几分轻愁。

“妹子,你是咋想的?”

“哥哥,你是什么意见?”

兄妹俩同时开口道。

“嘿,这事儿可不能应!妹子,你的意思呢?”

他也晓得事关女儿家的前程,她面皮薄,不好先说。便自己先表明了立场,要是让妹子觉得自己是个卖妹求荣的,那可糟糕!

鸳鸯闻言,果然是长舒了一口气,轻松了不少!

“哥哥,大老爷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咱们现在可该如何呢?”

鸳鸯问道,果然,金文翔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太好的法子。

“要么你去求求老太太?”

金文翔问鸳鸯道。

“老太太年纪大了,许多事儿也不好做主了,我只怕,只怕……就没有后路了。”

鸳鸯怕什么,金文翔也是晓得的,要是捅到了老太太那边儿,要是老太太同意,那么鸳鸯的结局就定下来了。

“唔,总归这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定下来的,咱们先不着急,让我好好儿地想想。”

金文翔皱着眉头,说道。他这些日子虽然做了些手段,可是一时之间,还真是有些拿不准了。

不过还有个求救的就是了,不过这是自家最后的门路了,不到万不得已,绝对地不能动!

“哥哥,要不然,要不然我就应了?”

鸳鸯带着几分不确定,试探道,

“胡说甚么?大老爷都能做咱们爷爷了,他可比爹还要大个十来岁呢!再说了,妾是那么好当的?有正头娘子不做,谁稀罕你去做什么劳什子的小妾!”

看着哥哥是真的动怒了,鸳鸯这才不说话了,不过脸上有那么几分笑意了,总归是轻松了许多。

“哥哥,我都想好了,要是他逼着我,我去剪了头发去做姑子去,要不然,一头撞死!”

虽然带着轻松,不过也是有那么几分决绝!

金文翔闻言,更加地恼了!

“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揍你了!”

看着哥哥的这副样子,鸳鸯才算是彻底地放心了不少。只要哥哥的态度强硬,他不答应,那么就算大老爷强逼,那也好过亲人的算计!

总之,不能连累了哥哥,要是大老爷真的强逼,自己就算是去死也不会连累了哥哥。

金文翔似乎是晓得了她的念头,说道,

“妹子,你可别胡思乱想,我是绝对不会让你有那些乱七八糟心思,大不了,咱们一家子赎身去当个平头百姓罢了,总不会逼死人罢?”

金文翔倒也坦荡,离开贾府,去做个自由百姓,日子就算过的苦一些,也那也不怕!

“好。”

鸳鸯虽然不晓得外面的日子有多么的糟心,可也曾向往过。大宅子的婢女,自然是带着几分天真的。将外面的世事想的很是美好。

不过,金文翔并没有要给妹子解惑的意思!

一家子吃过了饭之后,鸳鸯今天也已经说了不回去了,便歇息在家中了。

第二天一大早地,她便回去当差了,至于金文翔,自然也不例外。

白氏带着些许惶恐和激动地送走了金文翔和鸳鸯两个,金文翔虽然没有明说,可她还能不知道金文翔的想法了。

哼,她倒是要看看,不许给大老爷,这府里谁还敢娶鸳鸯了!

日后不就是个老姑婆了白氏想着鸳鸯日后的凄惨日子,心中竟然泛起了几分快意来。

鸳鸯昨日的失态就像是众人眼花了一般,看着她依旧稳重,大家倒是摸不清她的心思了。

不过金文翔的日子却是不好过的很,刚刚地接了差事儿,还没出门子呢,就听有人传话,说是王善保找他。

大家便是晓得王善保找他是什么意思了!都是纷纷地庆贺他了,还有些揶揄之意。不过看着金文翔面上并无喜色,才停了闲话。

“你们家女人昨儿和你说了?我听说鸳鸯姑娘昨天也是回去了,怎么样?事儿晓得了,可是个什么想法呢?”

“唉,王大叔,咱们也实在不是不愿意,只是我爹病的已经起不了身了,我今儿刚得到了我娘的信,我想带着妹子去给我爹料理后事儿,可行?”

“你呀,就是个死脑筋的,正是因着你爹没几天了,可要好生地安顿了你妹子啊!大老爷纳妾,上哪儿去找这种好事儿去!”

王善保才不会松口呢,大老爷的脾气他还能不知道了,怎么着,也不能让自己一家子落了不是,便劝说道。

“王大叔,这事关儿女孝道,人间纲常,大老爷总不会强来吧?”

王善保被金文翔带着几分信任和希翼的神情也闹的有那么点子意思出来了。不过想着大老爷的性子,他还是摇摇头。

“只怕是不行,你还是再想其他的法子吧!让鸳鸯直接地去了老太太来的快些呢!”

“老太太年纪大了,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哪里敢让老太太操心呢。”

金文翔带着几分黯淡,叹气道。

“要不然,你亲自地去求上一求吧,总归我觉得是希望不大!”

王善保拍拍金文翔的肩膀,说道。两人便再不说话了,去了贾赦的屋子里。

贾赦自己端坐在躺椅里,十分地惬意,手里捧着茶盏儿,老纨绔的作态十足!

“金文翔,怎么样?可是你妹子同意了?”

“大老爷,我爹在南边儿病的不行了,我想带着妹子去南京,可行?”

金文翔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声音中却是带着几分仓惶,

“怎么着?你妹子就那么矜贵?给爷做妾难不成还委屈了她不成?”

贾赦才不理会什么爹病了,还是死了,他只是晓得,鸳鸯这蹄子,似乎是不会给自己做妾了!

“瞧老爷说的,这话我妹子哪里敢应呢?只不过我爹病的实在是不行了,奴才便想着求个恩典……”

金文翔是个老实人,贾赦自然也是能看出来的。可惜,就算是老实奴才,若是不识抬举,那么就没必要给脸了!

“恩典?怎么着?你们一家子是老太太的奴才,老爷我就没法子使唤你们了?难不成老太太会为了一家子奴才就和老爷我生分了?”

贾赦才懒得理会这些乱七八糟的呢,他只是晓得,自己的小妾,如花似玉的鸳鸯并不想伺候自己!

这家子人,倒还天真地想要在自己跟前求恩典,实在是好笑!

“老爷,奴才不敢!只求着老爷开恩罢了!”

金文翔听着贾赦似乎发怒了,只好不停地磕头求肯,没几下子,他前面的青砖便别是红的了。

不过贾赦可没有心软要惯着奴才的意思!事情便这般地僵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

肥厚的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