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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敏去世了,林如海悲痛之余也总算是有了脱身的机会,他实在是不知道该继续悲痛还是庆幸了。

贾敏下葬之后,林如海便带着儿女们回京了,进了礼部,开始提前过上了养老的生活。

长女出嫁了,现下府里理事的是十二三是黛玉,至于次子,也快十岁了,林如海想着,要不是为了儿子铺路,他还真是有些想要彻底退休呢。

想着大舅兄贾赦的日子,不仅地有些羡慕。自打儿子贾琏成亲之后,他就上了折子,让贾琏袭爵了,自己去了京郊,修了一个大大的温泉庄子,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

迎春已经定亲了,其他的可不关自己的事儿了。贾赦想的很美,日子自然就过的更好了。

至于贾琏的妻子,自然是周家的姑娘。虽然血亲有些近,可是周家和贾琏都愿意,贾赦这个做父亲的也不好意思不同意。

好歹地,这孙子已经生出来了,又是个康健的,才让贾赦长舒了一口气。

时常地带着孙子去郊外逛逛,然后再送回到他父母身边儿。小周氏还怕公爹怕孤单,将儿子抱走。

可是贾赦还真没有这个心思,孩子只有跟着父母一起成长才会心身健康。再者,他一个大男人,哪里晓得如何照顾孩子了,还是让他待在父母身边儿罢。

贾赦没有抱走孩子的意思,实在是让小周氏长舒了一口气。

贾琏虽然觉得有些对不住父亲,可是贾赦自己不愿意,他还能如何呢?

只不过,他自己有没有长舒一口气,那就只要天知道了。

等到贾赦的大孙子长到了三岁的时候,听到了王熙凤被封妃的消息,这才有些恍然,贾府的命运终然是彻底地改变了啊。

不过东府似乎并没有多大的长进,即便是贾敬做出了些许的改变,可他依然地去了城外的道观出家了,东府由着贾珍接了三等将军的职位,不想西府这里,到了贾琏手上的,还是一等将军的爵位。

三等将军贾珍倒是比往常上进了些,也不敢弄些什么混账行子的事儿,可是皇帝这种生物都是记仇的很,自家大哥在的时候,宁国府那可是死忠,贾敬抄家得来的银子,可都算是填补了进去,可还是没个好结果。

东府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了,希望到了贾蓉的儿子这一代,这些事儿会淡下去。

过了两日的安生日子,刚从衙门里回来的贾琏就被他家老子让人从府里拉了过来,到了这京畿的庄子上。

看着自家爹一副地主老财的打扮,实在是悠闲自在的很,想着自己每天卯正就要上朝,还真是苦逼的很呐。

“父亲,找儿子来有什么事儿呢?”

成婚之后,贾琏的称呼才改变,之前一直叫着爹,现在叫父亲,贾赦和贾琏两个都有些不自在。

“怎么了?臭小子,没事儿还不能叫你来了?”

“爹,你也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贾琏一脸的“你冤枉我”的表情,逗的四周伺候的奴才忍俊不禁,就是贾赦,也是有些忍不住。

“哝,这些东西你收下吧,咱们家虽然日子不宽裕,也没到那么地步呢。”

听着贾琏最近的日子有些拮据,他想媳妇儿开口的事儿也不知怎么的,就传到了贾赦的耳朵里。

“爹,是什么?”

贾琏也是有些好奇,他家老爷最是个懒散之人,日常里只要能舒服过日子,定是没有要去讨苦吃的意思。

“看看就知道了。”

贾赦却是卖了个关子,有些神神叨叨地道。

贾琏兴致勃勃地翻开了那些东西,谁知,竟是大惊。

“爹,爹,这,这……”

竟然是京中赫赫有名的“博古斋”的契纸,而且还有八十倾的大庄子的地契,再者,零零总总地银票,稍微了掂量了一下,差不多就有三四十张的模样。

“行了,这是你□□母留给我的,现下,我就把它们交到你手上,你可要好生地经营,方不负她老人家的一番心意。”

说着这话,贾赦的神色中有些追忆,说起来,贾赦的这位祖母,对贾赦那真是没话说,贾赦自小地就长在祖母身边儿,虽然文不成武不就的,可是在老夫人的眼里,她家大孙子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孙子。

是以,老夫人去世之后,大部分地私房就交给了孙子,贾赦虽然愚孝,可是一向因为祖母的宠溺,倒是将祖母留下的这些东西都好生地攥在自己手里,后来周氏嫁了进来,夫妻俩亲密,有一部分地东西便放到了周氏的名下。

当然了,大部分地还是在他自己手上。这不,就便宜了贾赦。贾赦除了折腾贾府之外,其他的就是好生地折腾自己名下的这些铺子了。

至于公中的那些铺子,很快地就被贾赦给掏空了。荣国府越发地拮据了,众人的生活却是不减奢靡,便成了现在这副入不敷之态。

贾琏的日子越发地不好过了,忍着心中的羞惭,开口向妻子开口了。

可不成想,自家老爹竟然如此富裕,心中感动的同时贾琏竟是有几分抱怨之心了,父亲竟然有这些,怎么就忍心让自己丢那么大的脸呢?

“臭小子,我的还不是你的,你可别不知趣啊,要是没有这一茬,日后分家的时候可怎么算呢?”

“爹?分家?”

贾琏也顾不上其他了,急忙地出声问道。

“老太太都八十的人了,自然是有分家的那一日,慢慢地熬吧,儿子。”

虽然这些年和二房没有多大的冲突,大家都是淡淡地。贾政还是一副郁郁不得志之态,做官这么些年,也不过是正五品而已,一点儿也挪窝儿,只怕再过上两年,为了儿子的前途,他就要告老退下来了。

至于贾珠,虽然书念的好,可也是被贾政逼迫的有些迂腐了,外加上还有个比贾政更加迂腐的岳家,被影响地更加迂腐了。

日后贾氏一族的前途就就是要贾琏一个人担起来了,贾琏自己也是乐意的,可是贾赦却是不能让儿子有这么多的拖累。

贾府的事儿本来就是他留下的烂摊子,如何能交到儿子手上呢?

说来说去,自家爹还是没什么好法子,只不过是苦熬罢了。有些无语地摇头,转头又去看那些博古斋地契纸。

“爹,怎么就有这么多的银子?二十万两啊。”

“你爹所有的私房存余都在这了,都给你,都给你,好生地经营,好生地替我的大孙子攒下一份家业罢,总不能让他日后吃糠咽。”

说起这个,贾琏就有些讪讪,他虽然在经营上有些长处,可总是不得其法,赔了可不少了。

“老太太,二弟,分家吧。”

贾赦一副赖痞模样,对着贾母和贾政道。

“我还没死呢?你妄想。”

贾母听了之后,便怒了,这个儿子真是……

“母亲,你相信我,要是你现在赶紧地主持分家还好些,若是真有一天你老了,二弟一家子说不得就只能拿着府里的一成家产出去吃糠咽菜了。”

“你……”

贾母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贾赦,颤颤巍巍地道。

“大哥,你……唉……”

“行了,老二,我养了你们二房这十来口人这么些年了,也够意思了,你可别登鼻子上脸,想想珠儿和宝玉还有你那两个庶子的前程再开口罢。”

贾政闻言,果然闭嘴了。不过依旧是一副伤心不已的模样。

“行了,你先回去吧,让我再想想。”

贾母面现疲惫,赶走了贾赦,留下了贾政,母子俩也不知道嘀嘀咕咕了些什么,总之,荣庆堂的灯亮了许久……

过了两三日之后,贾母终于打发奴才过来请老大了,贾赦大冬天地手中摇摆着一把折扇,实在是怪异的很。

可是谁都知道,这位大老爷最爱的就是扇子,这么些年了,也是见怪不怪了。

“老太太,找儿子可是有事儿?”

贾赦一副无事人的样子,实在是让贾母堵心的很。

“你既然提起了分家,那么自然就有章程了?”

“喔,并没有,我也就是那么说说而已,母亲要是不同意,那么就算了呗。”

“还是分吧,家大业大,开枝散叶,早日地分开了,倒也没问题。”

沉吟了半晌之后,贾母沉声道,只是她的面色十分地不好。这分家啥的,还是将自己最为疼爱的次子,心中自然是难受的。

“老大,老二那里负担重,你可不能撒手不管啊?”

“这是自然,再如何呢,我和老二也是亲兄弟,是吧?”

贾赦打着哈哈,倒也不完全是忽悠贾母之言,他与贾政两个,这些年虽然亲情淡薄,可也是相安无事的,总是一母同胞,也不过太让他落魄,否则自己这一房的名声只怕是要不好了,日后可得影响儿子的前程了。

他既然这么说了,贾母自然是高兴的,分家这事儿贾政也是愿意的,在这府里一起生活,总是让人觉得憋屈的慌,他好歹也是抱孙子的人,不自在还是有的。

“母亲放心,即便儿子日后分出去了,还是往日那般地孝敬母亲呢。”

“好,好,我的儿,你既然有这份儿心思,那我就是死了也是高兴的。”

她这话实在是不详,贾赦兄弟急忙地劝了。分家的事儿定下来了,可也不是立时就能进行的。

贾政日后的住处可算是一个大问题,贾母不能委屈自家儿子和那些穷酸族人一般地搬到两府的私巷里,几辈子人挤在一处,实在是可怜死了。

这要好生地去找个大宅子才行呢,尤其是贾政有四个儿子,如今成亲成人了的只有一个贾珠。剩下的嫡子宝玉可不仅是老太太的心尖子,就是贾政和王夫人两个也颇为疼爱这个儿子。

其他的两个庶子贾政并不大放在心上,一切事务都是交由发妻打理的,不过他二人现在在家学念书,成绩倒是不错。

贾赦左右一思索,便点头应了,果然是这般,不能轻忽。

“那成,半年时间罢,让二弟去找新宅子,然后新宅子总要修葺之类的,半年的时间倒也足够了。”

听着还能缓冲这么久,贾母和贾政两个都是长舒了一口气,实在是不能仓促啊,日后要过日子的,实在是不能马虎了。

三人既然商议定了,自然地就各自地散了。尤其是贾赦,实在是懒得应付贾母,便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现在小周氏掌着家,贾二妹虽然还住在兄长家里,可除了平日里的自家人的应酬之外,并不大出门,她一个寡妇人家,实在也没有出门子的机会。

听着儿子说了,他明年能下场了,贾二妹高兴的很,想着儿子如今这么出息,实在是托福大哥,便自己动手,做了全套的衣衫,送给了贾赦。

果然,贾赦十分地高兴自得,不过还是让妹子别再费心了,他的衣裳还少了?

半年之后,贾政在花了巨资之后,总算是修葺好了自家的四进宅子,将荣国府的家底花了一干二净。

贾母瞧着贾赦并没有反对的意思,头一次地,对着长子产生了些愧疚之意。

这日,贾赦的岳家周孟星兄弟,贾政的岳家王子腾,史老太君的娘家侄子,两位史候爷,贾氏是族长贾珍,在道观里修行的老族长贾敬,齐聚荣禧堂,就等着贾府的分家事宜。

对于贾赦兄弟要分家,大家也不惊讶,这些年,他们都是知情人,贾赦做的也实在是够了。

剩下的,就是贾氏二房的了,贾赦带着儿子贾琏应酬亲戚们,贾政那边儿也是四个儿子,跟着大哥后面,看着这人丁,想着日后二房的日子也差不到哪里去。

贾母有些伤感,坐在上首,看着地上的子孙们,这才好了些。

“家大业大,人口多了,枝蔓多了,自然就要分枝了。今儿请了族长和亲戚们来,就是要见证我们两房的分家。”

众人寒暄之后,贾赦作为家主,便开口了。贾政闻言,亦是一副点头称赞之意。

这下,众人便是知道,贾政自己是乐意分家的,王子腾和史家的两位侯爷便是舒了一口气。

“这是自然,恩候放心分就是了。”

贾敬在座,自然就没有贾珍开口的余地了。瞧着他父亲,贾珍头低垂的很,昨儿他老子进了家门之后,就抡起戒尺,抽了自己一顿,实在是这会儿都觉得后背疼的慌。

“按着规矩,长房继承七成,二房继承三成。可是老二家的抛费大,子孙多,就不能这样来了。”

众人听了他的言语之后,才长舒了一口气,若真是让贾政得了三成的家产,那日子就是在时难过了。

“恩候仁善,这是人尽皆知的。”

王子腾摸摸胡子,赞许道。众人也是连连地点头,表示赞同。

“嗯,这是府里的账册,二弟瞧瞧。”

贾政闻言,也没有多想,拿起了一本总账,开始仔细地查探起来了。这事关自己日后的生活,可不得不严谨呢。

可是越是看,贾政的面色越是难看,隐隐地还有些尴尬。众人瞧着他的面色,都有些奇怪。

这是怎么啦?

“大哥,不用看了,大哥说什么便是什么罢。”

贾政略带着几分尴尬地放下了账册,对着贾赦道。

“嗯,珠儿,你可要看看?你是二房的长子,日后要承担起家族重担了,许多事儿也该是让你和琏儿知道的时候了。琏儿和珠儿两个各自地检查一下吧。”

这样说着,贾琏和贾珠便上前一番,各自地拿起了账册,略微地翻了翻。虽然知道些情况,可实在是没想到,这府里已经到了这个田地,想着前些日子,父亲用公中的钱,置办了新的宅子,贾珠的脸上便是羞惭更盛,倒是贾琏,一派平和之态。

看着二房父子的情状,众人便能猜测出几分了。倒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感叹贾赦仁慈还是嘲笑他傻了。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开始分了啊。现在咱们住的宅子和金陵的老宅子,都是祖产,按世情是不分的。剩下的不管是字画还是古玩,都是对半分的。剩下的就是金陵那里的两处庄子,一处在弟妹手上,一处在琏儿手上,还有金陵的两个铺子,往年也是母亲要了过去,现在在弟妹手上,京里的三处宅子,两个田庄,五处铺子,这些都是公中的财物,再者,就剩下了现银。因为咱们家还了国库的债务,是以府上的现银并不多,只有十五万两。”

“大哥,既然是在王氏的手上,那么金陵的两处一处田庄和那两个宅子就分到我们二房罢,其他的大哥看着给就是了。”

贾政端着茶,递给了贾赦,说道。

“成,你自己乐意,那边儿也是经营熟了,那么我是没问题的。只是,二弟,你要时常地打发奴才去那边儿看看,省的被奴才给骗了。咱们府上前些年的境况你也是知道的。”

略微地有些不放心,贾赦便多唠叨了两句。

“嗯,我晓得了,多谢大哥。”

贾政带着几分感动,往日里只怕自己是错怪了大哥啊,瞧着他这副样子,哪里有半分儿地私心呢?

屏风后面,女眷们秉着气息,凝神静气地听着前面的叙话,听着贾赦的处置,倒也公道。贾母才算是长舒了一口气,总不好明面上太过偏袒小儿子,好在长子是个懂礼孝顺的。

这会儿,贾母心里眼里都是她的大儿子是多么地懂事了,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只有王氏,手中地帕子攥的有些紧了,面容也有些僵硬,实在是看着有些怪异,让一旁的小周氏看了个正着。

“依着我的意思,京里的那三处小宅子,两处给二弟,你那儿人口多,日后分家的时候又得置办宅子,你看呢?”

“这倒是可行。”

刚刚看过了房契,贾政知道那几处都是内城的宅子,地理位置十分地难得,日后要是二房分家,正好儿孩子们也住的近些。

“下剩下的就是两处田庄,五个铺子了。”

“田庄一人一份儿,倒是没有甚么纠葛的,铺子长房这里三个,你那边儿两个,算是抵了刚刚的那处宅子了,二弟觉得可好?”

他的分家竟是公平的很,贾政自己也没有什么意见了。

众位一旁陪坐的自然也满意的很,实在是没想到,赦公竟然是个仁慈之人啊。

就是老奸巨猾的王子腾,都是一脸地感慨,自己往日里竟是看错人了?

“弟妹,觉得这般可好?”

贾赦有些不放心,略微地提高了声音,对着屏风那头问道。

“好,一切都依着大伯之言。”

王氏立即地回道,既然老二两口子都没有意见,贾母也没有出声儿反对,那么就更加地没有外人说话的份儿了。

“既然是这样,那么珠儿你和琏儿两兄弟去抓阄吧,还有刚刚没提到的古董字画儿,都在桌子上了,抓着甚么便是甚么了,日后可不能后悔的哟。”

贾赦说完,便坐了下来,端起了茶杯,开始解渴。实在是说了这许多,口干的厉害。

贾珠和贾琏堂兄弟两个这些年虽然不亲近,可也维持着面上的平和,二人闻言,急忙地站了起来。瞧着长辈们没有其他的吩咐了,便去了前面的桌子前面儿。

铺子一处儿,田庄一处儿,铺子一处儿,古董字画一处儿,都是些字团儿,胡乱地抓在手里。

之后,便是开了府库,去分东西了。这里的事儿便了了,贾府自然是置办了酒席,既是款待各位姻亲,又是和二房的最后一顿团圆宴。

贾母只要想着日后二房要分出去了,再不能承欢膝下,心里很是不顺畅。可惜,如今大局已定,看着兴致勃勃地小儿子,她也只能自己憋屈着了。

半个月之后,贾政带着贾母塞的私房银子,带着自己这一房的家产人口们,乔迁了新宅。

贾赦虽然没有去吃酒暖屋,可是一等将军府的当家人,贾琏却是出现了的,这让京里的众位权贵们自然是要掂量一二的,虽然贾府业已分家,可是长房还是护着二房的啊。

大家对于贾赦父子的观感,更加好了几分。

贾琏想着父亲的交代,掩下了嘴角的嘲讽,跟在堂哥身后,越发地卖力地招待各位宾客了。

这一日折腾下来,还真是快要将自己的老骨头折腾散了啊。小周氏也甚是心疼丈夫,替他捏肩捶背的,忙的满头是汗。

“快别忙乎了,小心再累着了。”

小周氏心疼自己,自己哪里就忍心让妻子伺候了?急忙地拉着她躺在自己的怀里,看着小周氏脸上的红霞,贾琏觉得很是满足。

当初因为要给舅家诚意,自己并没有房里人。不管是老太太送的丫头还是二婶儿安排的,都让父亲给收拾了。当初他还有些不以为然,可现在,却实在是感激父亲。

想想堂兄屋里的三个通房,两个妾的,实在是忍不住地就一阵发抖。

妻子貌美,又温柔小意的,自己还有什么可不知足的呢?贾琏从不去想他自己一心一意地守着小周氏到底是因为打小儿的感情还是因着小周氏的容颜。

这样费力不讨好的事儿对于贾琏来说,是在是自讨苦吃啊。

“爷,你说老爷这般分家,是真心实意的么?”

小周氏半晌儿之后才问道,不是她猜度非议长辈,实在是这个姑丈兼公公是个让人琢磨不透的。

“你管他呢,只要老爷高兴了就成了。”

贾琏半点儿都没有其他心思,自家老爹的性子他再是清楚不过了,肯定是有什么后手儿的,要不然,依着他的性子,能这么痛快地分家了才怪呢。

这样想想,贾琏所有的心思就放下了,再者,老爹的私房又丰厚,又只有自己这么一个儿子,往后的这些东西还不都是自己的?

贾琏便越发地淡定起来了,美色在前,谁还理会那些冷冰冰的东西呢?

很快地,小周氏也没了理智去揣测公公的心思了,脑子里直接地成了一团浆糊。

贾母因为贾赦对二房的照顾,这些日子以来,颇为地喜欢长子。再者,她年纪大了,觉得孤单的不行,时常地打发人将贾赦唤去荣庆堂,母子俩谈话叙旧,也算是打发时间了。

可即便如此呢,贾母的私房还是一天天地少了起来。她年纪大了,记性不如以前了,精力也不复以往,很多事儿都是跟前儿的奴才在打理……

八十三岁的贾母终于走到了生命的尽头,自己一向最为看重的大孙子宝玉也成亲了,自然是有功名的,她很是放心地撒手人间了。

贾赦带着弟弟儿子,侄儿们开始居丧的生活。对于老太太偏袒二房,将她的私房大部分留给了二房的事儿,不管是贾赦还是贾琏,都没有想法,人死为空,再者,那是老太太的东西,她喜欢给谁就给谁罢,他们府里哪里就缺那么点子东西了。

可惜,往来的亲眷们却是觉得二房的脸皮太厚了,长房实在是宽厚太过。

只有打理二房事务的王氏有苦说不出,只能僵笑应对别人之言。

老太太的儿女们孝顺,就是出嫁的女儿们也都回府里奔丧,唯有老太太的亲女贾敏早早地过世了,不过,女婿林如海带着儿子也是上门了,他没有续弦,倒也一直维系着和贾府的关系,尤其是和长房往来密切。

林如海前年彻底告老了,现在的日子也是悠闲的很,学着大舅兄,在城外置办了温泉庄子,时常地住在京畿,并不大回府。

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提前退休是被大哥的舒坦日子刺激的了。大哥明明比自己大许多,可是看着却是和自己同龄,甚至更年轻几岁的样子,让林如海受刺激不少。

只有贾政,在仕途上还没有死心,不过,这一次,母丧,他要丁忧,只怕日后起复就不大容易了。

这些都是些闲话,老太太死了,贾府开始了长达三年的居丧期,不过贾琏很快地就在百日后夺情起复了。

官升至正四品,进了户部,开始了自己忙的脚后跟打跌的日子。贾珠老老实实地守丧之后,便谋了学政,外放出京了。走的是李家的门路,自然是要带着妻儿一起的。

王氏虽然不高兴,可是儿子要紧,她还是忍着不快,将李纨和贾兰打包,让儿子带着走了。

不过好在还有宝玉两口子在身边儿,至于贾环,贾琮,还要等着有功名了才能说亲。

宝玉娶的老太太的娘家侄孙女儿,湘云,虽然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女,可是老太太怜惜,她和宝玉也有小时候的情分,便做主定了下来。

这件事儿,贾政也是极力赞同的,史家只有这么一个嫡女,日后宝玉的仕途自然更加地宽敞些。

王氏虽有心说自己的外甥女儿宝钗,可不管是妹妹还是妹夫,都没有要松口的意思,王氏本来还有些嫌弃宝钗出身低呢,谁知人家还看不上自己的儿子,很是恼火的王氏便和金陵那里慢慢地断了往来。

薛宁将女儿嫁到了金陵的大族方家,也是读书上进的人家,正好儿地给儿子拉个助力。

三年之后

“父亲,你这是何意?”

“我要带着大孙子回金陵祭祖!”

贾赦虽然身子骨儿还康健,可装着一副老人家的颤颤巍巍地模样,倒也是唬住了一堆人。

“父亲,可安生些子罢,等年后,天气暖和了,我想衙门告假,然后带着您和您的大孙子去金陵,可好?”

“哼,才不要你陪着,我就带着大孙子就成了。”

贾赦可是拧脾气,越是上了年纪,越是不听劝,要反着来。

“父亲,要不然就依着祖父罢。”

贾琏的长子贾茆对着他爹道,实在是有些心疼父亲,这场争斗的结局十分地明显,定然是父亲输的,他输了之后不定又要割地赔款地许出多少的东西了。

“你个臭小子,别以为是个举人了就能在你老子跟前指手画脚了。”

对着儿子,贾琏一向都是个严父,实在是父亲将这臭小子宠的没边儿了,要不是自己在后头拉着,谁知道会是个甚么情形呢。

“哼,要耍威风,可别在我这里,唬着我的大孙子了,我可不依的!”

贾赦沉着脸,实在是看不惯贾琏往日里对着孩子的冷脸,他可不是那些古怪的父亲,怎么就养出了这样一个儿子呢?

贾赦实在是想不明白的很。

“哎唷,我的亲爹啊,你轻着点,可别再闪了腰。”

贾琏看着贾赦举着拐杖,颤颤巍巍的样子,就觉得不忍的很,急忙上前两步,省的再累着他爹。

“不用你来卖乖,我只是通知你而已,下月我就带着我的大孙子出京祭祖去了。”

贾琏闻言哭笑不得,这都二十五了,离着下月可有几天了?

“总不好这般仓促,行李啊,船只的,总得好生地安排一番吧。”

贾琏拗不过他爹,只好答应了,不过这时间么,还是要拖拖的,他还是去向皇帝告假罢,实在是不能放心父亲年纪一大把了,还这样出行。

贾赦心中有些自得,面上有些不以为然地应下了。

贾琏告假,要陪着父亲回乡祭祖,皇帝想了想,便准了半年的假期,这可实在是好,贾琏忙不迭地谢恩之后,便回府去了。

一大家子人要动身,自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走的,折腾了半月之后,贾赦一行人才动身。

等他们到金陵的时候,贾政带着小儿子贾琮便来祖宅了,这么久没见着兄长,他还真是有些想。

贾府二房的日子实在是不好过,不善经营,子孙众多,分家之后的财务所剩无几。

贾赦接济了好几次之后,贾政便没法再厚着脸皮向哥哥开口了。告老之后,便带着小儿子贾琮回了金陵,至于其他的三子,都分家了,只有贾琮,因为各种缘故,到现在还没有娶亲,也没有入仕。回到了金陵,便入了族学,靠着教导族人们度日子。

实在是紧巴巴的日子啊!

送走了贾政之后,贾赦笑的很欢乐,吃了他的都要给他吐出来。想着贾政京里的那座大宅子,最后还不是落到了自己手上,哼,真是不发飙,当自己是米老鼠啊?

虽然他笑的诡异,可是贾琏父子还是一眼就看透了贾赦的意思,对于二房,实在是仁至义尽了,贾琏只当他们是普通族人,并不大理会。

贾赦回来之后,诸多的族人上门巴结的,打秋风的,拉关系的,成日里就没个闲的时候。

唯有王氏,却是唯一一个没有登门的。看着自己有些发旧的衣衫,王氏长叹一声儿,转身去了内屋,拿起了针线,开始做起了衣裳。

也不知道宝玉现在如何了?

王氏的心里还是这般地惦念着,自己还是好生地绣花吧,等这月的任务上交了之后,就能攒够一白两了,打发人给宝玉送去才是正经呢。

想着在翰林院苦哈哈的宝玉,王氏心如刀割,有些悔恨当初不该那般贪便宜,若不然,如今宝玉还有人照应的。

王氏心心念念地宝玉却是厌烦了官场的倾轧,愤而辞官。瞧着等着禄米下锅的妻子时,他才后悔了。可惜,悔之晚矣!

就算没有什么“宝玉”,没有什么不凡,可是宝玉的性子还是没有太多的改变,被父兄逼着考人了翰林院当差,实在是苦了他。

宝玉夫妇没了法子,只好变卖了家产,租赁了船只,南下金陵,投奔父母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故事完毕

实在是揪心的很

儿子的感冒加重了

便拖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