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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文抿了抿薄唇,笑意浸满了双眼,“有点自知之明罢,”

“怎么,苏公子,你这是看不起我了?”落寒之动作潇洒的打开了折扇。

“岂敢,岂敢,是我配不上落公子您......”苏文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唯恐落寒之不放过他。

“明日你可还有空?”苏文含笑问落寒之。

“我这可是大闲人一个,怎么可能没有空。”落寒之无语的摇了摇扇子。

“那就劳烦你明日和我一块儿去绍王府吧,怎么,可是有兴趣?”苏文似笑非笑的问道。

“你明知,我不喜......算了,你就别强人所难了。”落寒之无动于衷。

“绍王爷和别的权贵有些不一样,他很好相处。”苏文替他解释。

“你这是为了你的红颜知己,连朋友都搭进去了,苏文,你良心过得去吗?”落寒之听他说了这句话,就在旁边插科打诨道。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苏文虽然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不过还是忍不住解释,“我只是想帮你引荐引荐,以后说不定还有大用处。”

“那照你这么说的话,看来绍王爷也比较喜欢我的画作了?”除了这一点外,落寒之也想不到其他的原因了。

“岂止是喜欢,”苏文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笑得有些意味深长,“绍王爷他的书房里,收集的都是关于你的作品。”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赝品。”

“哦,那看来我是没有去的必要了。”落寒之对于一个连真迹和赝品都分不清的人,向来没有结交的好感,即便他身世显赫。

“不是你想的那样,”苏文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嗓子,“你的真迹太难买到了,所以市面上又出现了不少仿作。”

“绍王爷为了不让这些赝品流落出去,就花大价钱都买了下来......”

落寒之去端茶杯的手颤了颤,“这,你说的这可是真的?”

虽然他现在名气很大,但是却也没有预料到一个达官显贵竟然会为了不让他的赝品流落出去,而花大价钱去购买这些。

着实是有些让他意外。

“跟你说了这么多,我就再问你一句话,明天有空吗?”苏文将落寒之刚刚撒出来的茶水擦拭了去,动作细致。

“那当然是有空了,无论如何,我总该去登门去拜访一下。”落寒之笑了笑,心情十分愉悦。

苏文听到了他准确的答复,心里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毕竟苏文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劝说落寒之,很早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了,落寒之自己决定的事,没有人能够改变他。

“竟然能准确的看出来真迹和赝品,看来他对我的画作还是有些研究的。”落寒之翘了翘腿,动作有些随意。

“那我觉得你明日去了之后,绍王爷恐怕对你的幻想都会破灭了。”苏文的目光毫不掩饰地放在了他翘着的腿上。

落寒之不以为意地挥了挥扇子,“我这才叫真性情。”

“总是这么规规矩矩的做什么?不难受吗?”

苏文无语,“你开心就好了。”他这才注意到了落寒之的扇子,“这是你什么时候买的?”

“你没有看出来?”落寒之狐疑的瞥了他一眼,“这明明是我前不久自己画的。”

“怎么样?这幅美人春睡图不错吧?”落寒之的口气有些得意洋洋。

苏文咳嗽了一声,“倒是画的不错,就是有些太不妥了。”

这幅扇子上的美人着了一袭纱衣,层层叠叠,美不胜收。额头上还细致的点了花钿,苏文凑近了一看,是梅花的形状。

“画的倒还是挺细致的,不过却不太适合带出去。”苏文对着他摇了摇头,“虽然你不爱这些规矩的束缚,但是有些,确实是要该注意的。”

落寒之看着苏文又在不断地叮嘱他,无奈的揉了揉鼻子,“这扇子我也只在你面前打开过,放心,我知道分寸的。”

“不过,绍王爷怕是没有这些东西吧,毕竟之前,我也没有在扇子上作过画。”落寒之打算打听一下绍王爷的喜好。

他这个人,对凡事都不上心,但是一旦有他想要上心的东西,他就会无比用心。

这下他内心想要结交绍王爷,自然会提前问好这个经常跟绍王爷打交道的好友。

“你想的没错,最好的礼物不过是你作一幅画送给他,但是这样,却失了新颖,不如做一个扇子来得别致。”

苏文叫来了小厮,又往茶壶里续了一点茶。

“那待会儿用过膳后,我就去准备准备。”落寒之看着丫鬟们端来了饭菜,才将翘着的腿放了下去。

“我府库里还有一些做扇子用的材料,还有一些珍贵的扇面,你待会儿拿去用就行。”苏文趁着丫鬟们摆菜的同时说道。

“好。”落寒之也没有跟他客气,直接接受了他的一番好意。

“这个糯米糕真的不错。”落寒之夹起了一个软软糯糯的糕,边吃边感叹。

虽然他夹菜一边说话,但是动作却不见粗鲁,反而有种行云流水般的流畅。

几个在旁边伺候的丫头都暗暗的看着他,一个个的都脸红心跳。

苏文早就注意到了旁边的动静,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好像他无论来多少次,身边的丫鬟们也都这样。

这大概就是,个人魅力?苏文为自己的想法而好笑的摇摇头。

“你先夹些菜,待会儿再吃这些糕点,省得闹肚子。”苏文细心的叮嘱。

“知道了,知道了,只是有些怀念这些江南的吃食了。”落寒之感慨,“每次来到你这儿,都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苏文温润一笑,“我就怕你不把这儿当家。”

落寒之闻言有些感动,但却没有好意思说出口,毕竟这种温情脉脉的感觉,在两个男人之间有些......一言难尽。

于是他只能转移话题道,“待会儿我画个什么好?”

“这,我得仔细想想。”苏文有些惊讶于他思维的转移之快。

“不如画些静物吧,这样也比较合适。”

“我也是这般打算的,不过一时没有想好要画什么。”落寒之看着和自己十足默契的老友。

“不如化个墨竹图吧。”苏文对他提了一点儿建议。

“哎,你这个想法不错,那我就简单的画一幅墨竹图吧。”落寒之果然采纳了他的想法。

世人都知道,落寒之擅长山水画作,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他的墨竹图更是深暗精髓。

寥寥几笔,就能勾勒出墨竹挺拔的姿态,以及不缺的精神。

二人吃过了饭后,苏文就带着落寒之来到了书房,这里早就有苏文之前吩咐小厮准备好的扇面了。

“这扇面可是很珍贵的,万一我这一笔没画好,啧啧,这可是暴殄天物啊!”落寒之有些不忍落手。

“你放心的话就是了,那边儿还有不少。”苏文抬手指了指桌子的另一边。

上面堆满了各种名贵的扇面。

“如果不是跟你相交多年,我也没有想到整日里浸泡在书籍当中的你,竟然还有做生意的头脑。”

落寒之对于苏文这些年积攒下来的财富,还是很清楚的。

“我父亲之前也是阻止过我,毕竟士农工商,商人是属于最末端的,在他人看来,总归是令人瞧不起的。”

“但是我却不这么想,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凡人根本就不可能免俗。”

“再者,这只是一种生活的方式,虽然常人都道,商人重利轻别离,但是我想,那也只是极少部分。”

“水至清,则无鱼,官场之上,也不能保证每个人都能独善其身,所以又有什么理由去责怪他人呢?”

“其实最重要的一点,是因为我喜欢,除了读书之外,我也还能找到一些别的乐趣。”

落寒之笑了笑,“这番话说的没错,士农工商,其实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不过人们都被蒙蔽了双眼而已。”

“那些贬低商人们的世家贵族,吃穿用度也还都是商人南来北往贩售的,如果没有了他们,怎么可能还生活的过去?”

“要说我们这些人啊,也不过都是互相依靠罢了,哪还有埋怨别人的道理呢?”

听完了落寒之的这番话,苏文面上浸满了笑意,令人如沐春风。

“这些墨,我都给你磨好了,好了,你可以动笔了。”苏文说话的同时,手上也没有闲着,一直都在给落寒之磨着墨。

“你动作还是这么利落。”落寒之提起了毛笔就蘸了墨汁,铺平了扇面,就起笔作画。

毛笔尖轻轻的点在扇面之上,时重时轻,时快时缓,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不多时,一幅墨竹图就跃然纸上,落寒之又给这幅画作,落名了自己的款。

苏文在旁边看的认真,虽然他常看落寒之作画,但是这一次,又显然让他大开眼界。

速度之快,画作之精美,都是他前所未有的。

“没想到游历了一番,你这作画的技巧倒是更胜一筹了。”苏文忍不住感叹。

“还好,不过我遇到的这个瓶颈,却至今没有突破。”落寒之谦虚的摇了摇头。

“怎么,去了北方走了一遭,还没有找到其他的灵感吗?”苏文很是关心的问道。

“别提了,唉,大江南北倒是都走遍了,但却是再无新的灵感了。”

“过段日子,我打算去漠北走一趟,也领略一番“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瑰丽。”

“这才刚刚回来,不如再在这里住上一段日子,动身再去漠北也不迟。”苏文伸出修长的食指,放下之前因为磨墨而卷起来的袖子。

“既然你盛情邀请,那我也就却之不恭了。”落寒之难得的正经了起来。

“剩下的我来做吧,不耽误你时间了。”

苏文也没有和他再客气,“那我继续去准备经史了。”

“天天看这些书,唉......”苏文走出了书房后,落寒之忍不住在后面感慨。

只见他十指翻飞,很快就将扇面和别的物件一块儿拼装好了,在用了一点儿时间,一个完整的扇子就做好了。

落寒之试着展开了一下扇子,没有发现别的毛病,他满意的点了点头,欣赏了一下自己的又一得意画作。

“希望绍王爷可不要辜负我这番美意啊!”落寒之忍不住低声道。

趾高气扬的世家贵族他见得多了,虽然表面上对他十分恭敬,见了他还殷切的招呼着,但这些人眸子中的不屑,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对于这种虚伪的人,他向来不爱应付,以至于一传十,十传百的,都以为落寒之性格孤傲冷僻,不爱与人交往。

对于这些谣言,他也只能嗤之以鼻了,不过却也没有反驳什么,这样一来,他也落得个清净。

东厂。

司凌芷和元风二人已经接到了沈夫人传来的消息,邀请他们今日前往府邸。

对此司凌芷还有一点儿疑惑,“本来以为这个拜帖送到,还得过个几日的时间我们才能前去,没想到......”

元风一边走一边接话,“大概是上次我们等了很久,这次沈夫人她总不能在驳了东厂的面子。”

“次数多了,这不是惹人怀疑吗?”

“不过我猜测,就算是这样,江二夫人恐怕也提前知会过她了。”司凌芷毫不怀疑江二夫人的险恶用心。

“所以这次我们一定要直来直往的,没必要再给沈夫人留面子,毕竟这是案件结束前的最后一次会面了。”元风笑了笑。

“待会儿你问吧,我怕我冷不下来脸。”司凌芷抬手揉了揉额角,昨天忙碌了一天,她一整晚还没有歇过劲儿来。

“怎么了?可是有点儿头痛?今日你留下来吧,我和沈墨去就行了。”元风有些担忧的说道。

“没关系,可能只是没有睡好的原因。”司凌芷满不在乎地向前走了。

元风在后面看着她虽然身着男装却遮盖不住的亭亭身影,终于还是笑着摇了摇头。

“沈墨说在哪里和我们汇合了吗?”司凌芷昨日从一品轩回来的早,并不知道后来元风和沈墨究竟交谈了什么。

“他说他在府前等着我们。”元风道。

“那幸好我们今日出来的够早,不然他又要对着我们鸡蛋里挑骨头。”司凌芷一想到这个就有点儿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