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澄今晚骄傲的太过于飘，差点被湛离夜用眼神杀死。在自家少爷冷着脸抄起枕头的那一秒，柯澄马不停蹄的滚出了房间。
湛离夜松一口气，将枕头重新丢回去，『摸』出一根烟点上，去阳台吹风了。
他平时没有烟瘾，只是曾经母亲刚去世的时候，心情太沉重，有些难以消化，才借烟来消磨。
几年没碰过了，今天重新点了根，上来第一口就呛得他想扔掉。
犹豫了半天，还是咬在了嘴里。
烟雾徐徐的萦绕起来，将他脸挡的朦胧起来。
湛离夜烦透了。
本来是想回家冷静两天的，结果被柯澄这样一刺激，反而更不淡定了。他从来不认为自己会轻易的对谁动心，可又深知某些温暖的东西在心中一点一点蔓延。
很抗拒，但又总想尝试着再往前走一步。
这大概是他生命里第一次的……踌躇。
湛离夜胳膊肘撑着栏杆，闷闷的吸了口烟，垂眸看楼下的树林。骨节分明的手指微曲，十分随『性』的夹着烟。被风吹的，关节处隐隐泛红。
房门被敲了两下，然后推开。
柯澄拎着两个袋子，在门口愣了愣。
“少爷，你不要命了！知道自己感冒还出去吹风？还抽烟？”
身后突然传来柯澄咋咋呼呼的声音，湛离夜转身，吐了口烟，冷冷睨他一眼。假若莫离离此刻在这，一定会被他那种『迷』人撩炸……
“谁允许你进来的？”
“我这不是急着喊你吃『药』。刚找张叔要的，感冒『药』，消炎『药』，治嗓子的，还有……”
柯澄一个一个翻着盒子
一支烟烧完，湛离夜将烟蒂丢到地上，踩灭。
“『药』放下，人出去。”
“……”你就是这样翻脸不认人。
柯澄没说什么，放下『药』和热水就走了。
湛离夜从来不抽烟他知道，一抽起来就是有心事。只是柯澄没有后悔今晚说的那些话，因为今天不说，或许是明天，明天不说就是后天。
湛离夜迟早要面对的事情。
*
几个小时过去，临近十二点，热水放在桌上凉了个透底。
那些花花绿绿的『药』片湛离夜更是一粒没碰。他不喜欢吃『药』，除非是病的快要归西了，不然在他眼里都不是大事。
湛离夜熄了几盏灯，躺回床上，『摸』出手机来。
看着空『荡』『荡』的短信和通话记录，心情一阵复杂。
第一次觉得没有那个小红点是这样难受。
临走之前他特地给莫离离留下了所有的联系方式，两个手机号，一个微信号，结果…………没心没肺的，连个“hello”也不给他。
湛离夜这人傲娇的一批，别人不给他发消息，他自然也拉不下面子主动去说话。
心一横，丢了手机扯过被子准备睡觉。
房间里不断响起被子摩擦的窸窣声，湛离夜翻来覆去，总觉得不发条微信心里像个事一样。
本来因为感冒困得他差点要睡过去，结果第二十分钟的时候，他忽然一个清醒。
……面子算个鬼？
怕自己过两秒就后悔了，他『摸』过手机，气定神闲的敲了几个字，不带一点犹豫点了发送。
【z：睡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