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仙舟「罗浮」,星槎海港口。

洞天司掌部雨的司命不知何时施起了雨来。

码头的燥热被浓郁的水汽冲散,许多人打起了油纸伞,也的人戴上了斗笠,卷起裤腿,压低着脑袋穿过了雨幕。

绵而密的雨点像是晶莹的珍珠,轻柔的滚动在天幕中,或又是在空中打个旋儿,洋洋洒洒。

“这位俊俏的小郎君,我看你赶路赶的急,要来把伞吗?”

一座栈桥上,年轻的妇人笼着一摞纸伞,招呼着来往路上未备伞的行人。

一身束腰黑衣,眉眼上沾着雨丝的白衡停了下来,随手撑开一柄红色的油纸伞,观摩片刻,道:

“就这柄吧。”

“多谢惠顾,您慢走。”

伴随几枚巡镝落在指尖。

这栈桥上多了一位撑着红伞的过客。

当然,白衡不会承认自己买伞是因为自己在那一声声“俊俏的小郎君”中迷失了自我。

穿过落着小雨的星槎海中枢,周围的建筑也逐渐密集了起来。

来到长乐天时,蒸着红枣糕的糕点铺子,摆在街边的棋牌室,一口正宗腔调的说书先生,不止是街景,连人烟也热闹了起来。

“无妨无妨,太卜大人近日公务繁忙.....碰!不如就趁着闲暇时光在这「长乐天」摸摸牌...唉,到我了?杠!!”

一卜者打扮,栗色长发分束成两股马尾的少女正在牌桌上大显身手。

白衡手里的油纸袋里装着热乎的圆玉米糕,一手撑着红色油纸伞,在牌桌旁观摩了好一阵。

等到青雀洋洋得意的挑着眉眼,语调昂扬,道:

“胡了!”

白衡才“啪啪啪”的鼓起掌来,道:

“掌门您老人家又在这忙里偷闲了啊。”

因为嘴里含着米糕的原因,他的声音还显得有些含糊不清。

“那是,人生的意义不就在于忙里偷闲嘛.....呜啊!”

青雀一下子从牌桌上站了起来,神情警觉的环顾四周,最后落在了身后这名黑衣红伞,青丝束发的青年身上。

对于身后这个无声无息就来到她身后的男子,属实是让青雀吓了一跳。

毕竟之前这么干的,一直都是那位太卜司的太卜符玄。

青雀瞅了面前这个觉得有些面生的男子好几眼,没认出人来,以为是太卜司那位卜者同僚,道:

“......你先别说话,听我解释。虽然我人在牌馆,但我心在太卜司。毕竟太卜只消发条消息,我就的即刻动身....实在是不敢.....”

“唉,打住,你和我解释干嘛?”白衡纸伞向后微仰,伞沿向上呈现着一个倾角,将纸伞下矜贵俊美的容貌完全展露了出来,同时带着挖苦的语调,道:

“难不成,掌门您老人家这么快就忘记了摸鱼派的座下大弟子了?”

听着那略微耳熟的语调,留意着白衡那双漆金色的眼眸。

青雀的眼神由困惑,怀疑转变为最后的释然。

到了最后,她拍拍胸脯,松了一口气:

“呼,白衡,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是太卜司的同僚催我回去值守呢。唉我记得你一个月前不是离开「罗浮」了嘛,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回来处理一些私事。”

白衡看得出来,关于白珩的消息应该还是罗浮上层的机密,没有流入市井。

“哦,这样啊。午饭吃了吗?正巧长乐天这新开了一家酒楼,咱们去坐坐?”青雀提议道:

“下次吧。”白衡略带歉意的笑了笑:“我还得去见些人,等回头有空再约个时间。”

“也行,那我就继续劳逸结合了。”青雀也没在意。

只是转身时,白衡又将一油纸袋的糕点递给了她,道:

“先别急,刚买的糕点。”

青雀莫名有些感动,没想到白衡这家伙还真对自己这个掌门挺上心的。

“谢了,回头再联系啊,除了工作以外的事我基本都是秒回的。”

.......

神策将军府。

恢弘的正殿内点着熏香,两侧狮脸面首遥相而对。

在那案牍之前,虚拟的星盘奕子自行挪动。

“将军,如今罗浮之外,孽物环肆,步离人的舰队似有进犯的意图。那些未被剿灭的药王余孽也仍贼心不死,企图伺机而动,十王司那边又有异象环生,此刻该如何是好。”

神策府的策士青镞神色略显凝重的将此前整理到的局势道出,希望从身边这位闭目将军的口中得到破局之法。

一旁另一位得知内幕的策士也拱手道:

“景元将军,七百年前,你我跟着腾骁将军一同经历了那场险些倾覆罗浮的动乱。如今,祸使若再临,历尽幻胧之乱,元气仍未恢复的罗浮恐怕会再度沦为血肉泥犁之地。”

“依老朽之见,应尽快除去后患,哪怕只有一成风险,也不能让白珩随着那祸使一同复苏。”

案牍之侧,一位面若桃花,身穿粉色罗裙的少女却罕见的缄默不语。

因为大衍穷观阵的卜算结果表明,罗浮恐遭一劫,险象环生。

其凶险程度,恐怕要超过幻胧所带来的星核之祸。

景元也注意到了符玄今日的不同,出言道:

“符卿向来智珠在握,洞悉变数,怎么今日却一言不发啊。”

符玄轻抬眉眼,道:

“我只是在想,前人之事,当由前人定夺。我并未经历那场动乱,只是从案牍中依稀了解了那场战役的始末,仅对此事.....不好过多干涉。”

“是啊,前人之事,当由前人定夺。”景元手扶文书,微闭眉目,沉声道:“只是那前人,也该到场了。”

话落之时。

神策将军府外,一身形鹤立,面若冠玉,黑衣直袖的男子正立于雨幕之中,他手执红伞,细小的水线沿着红伞的边沿向下淌水,及腰的墨色长发由青色发带束至身后,随风轻动。

待众人望去,这俊朗男子提起右手两坛悬壶,将红伞微倾,露出了那矜贵清冷的眉眼。

只是这熟悉的眉眼,却让神策将军府内的那位年岁八百有余的策士瞳孔一怔,险些失态。

只见那男子举起酒坛,还似那般少年意气:

“「云骑骁卫」白衡,遵将军敕令,特来罗浮赴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