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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林穗一时心里五味杂陈。

【江序?】

【蛙趣,梅开二度?】

许明溪面色一白,很显然,她也听出了那是司业的声音。

果然!和林穗待在一起准没什么好事。

她现在只想把林穗丢在这里,然后自己赶紧溜。

【许明溪这小子不会又想大义灭亲吧??】

林穗回头看了许明溪一眼。

【我就知道!】

察觉到背后的视线,许明溪立马把已经踏出去,准备丢下林穗随时逃跑的脚收了回来。

双眸相汇,两人眼中决绝,只有一个字!跑!

【没什么才艺,给大家表演一个花式逃跑】

但很可惜,天不如人意。

林穗的花式逃跑还没上演,江序竟直接从二楼走廊处纵身一跃,随后,稳稳地落在她面前。

两人面面相觑,林穗还能看见江序两颊的绯红。

【还挺罕见】

【司业这是被下药了?】

许明溪也是颇觉新奇,哇,司业被下药,这百年才能见一回吧??

只见京中公认的高岭之花江序,现在衣衫凌乱,锁骨处竟然有抹红口脂!

【蛙趣,司业,你经历了什么?细嗦!】

【这就是京中翩翩公子??哈哈哈哈哈谁懂我这史一样的笑点】

江序有苦难言,从来都是他袖手旁观地看戏,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当戏看!

但江序只能哑巴吃黄连,因为看戏那人方才阴差阳错救了自己一命,也算是自己的半个救命恩人。

遥仙和几位妓女见此,纷纷别开目光。

但许明溪和林穗两个人,跟个另类似的目不转睛,眼睛都看直了。

富贵一言难尽,蛙趣,你们真是比妓女还开放啊。

遥仙见她俩目不转睛,竟毫不避讳,有些含蓄地扯了扯许明溪的衣角。

她们现在是男子装扮,这样子真的不会被其他客人当成断袖吗……

但是,红袖楼从来不会趁人之危,给客人下春药这类东西的。

这是红袖楼一直以来的规矩。

遥仙眉心浅浅皱起:“公子,您说下药这是怎么一回事呢,能否与我细说?”

【细嗦!细嗦!】

在林穗眼里,常年混迹烟柳之地的江序,竟然也有栽跟头的一天?这瓜她今天必须吃!

而许明溪倒觉得,这是京中的高岭之花欸!会上京城头条的吧?这瓜她今天必须吃热乎的!

江序皱眉:“把她叫下来,别让人跑了。”

遥仙叫了两个小厮,把楼上包间内的妓女给拖了下来。

江序有些出乎意料,这妓女竟然没跑?

为何不跑?等死吗?

遥仙瞧了眼那妓女,便已心知肚明。

那个妓女名唤岗月,是不久前七色安插进来的。

没想到她为了摆脱总部的控制,竟这么急于求成,破坏了红袖楼一直以来的规矩。

“你们红袖楼,真是好手段。”

江序一边整理自己散乱的衣袍,一边说着。

许明溪和林穗早就挪到一旁看戏嗑瓜子,笑成了一团。

江序看着林穗,眼中的情绪复杂又感激。

他本来快要失身了!结果怎么着,林穗的心声突然传入他耳里,给他吓得一激灵。

服了那么烈的药性,都给林穗吓散了。

而他呢,刚睁眼,就见一位衣不蔽体的女子一直用自己的膝盖蹭他大腿内侧。

他的腰间竟还都是红口脂!!!

他还真是被林穗的心声,荼毒不轻啊……

江序一时竟不知,是该心疼自己,还是该感激林穗。

遥仙自知理亏,垂眸轻声道:“抱歉公子,这位妓女是新来的,不懂的规矩……”

趁着遥仙处理事情之际,林穗拉着许明溪往楼梯处挪了挪。

【男妓……嘿嘿……七色的男妓】

【从前是我舔别人,今天别人来舔我!】

俩人鬼鬼祟祟,见没人注意她们,于是一路畅通上了三楼。

听到男妓两字,江序悄悄瞥了林穗一眼,透过三楼的走廊,他就见林穗偷偷摸摸进入了一个包厢。

江序不由又打起了歪主意。

他不敢整治林穗,但有一人敢啊!

思及此,江序打断遥仙欲要说下去的话,回到包间内,收拾起衣物来,随后,急匆匆的走了。

走了??

遥仙见江序这一系列的动作,有些纳闷。

她都要赔偿这位常客了。

这位客人,为何又这般行色匆忙地就走了?

不要赔偿了吗?

眼见江序不追究就走了,遥仙只好作罢,转而看向那位跪在地上的妓女。

遥仙叹了口气,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没有错。

错就错在,她实在是不该用这样的手段……

到底是七色安插进来的,是自己没教导好规矩,怪不得别人。

遥仙上前握着岗月的手腕。

岗月瞳孔微缩,作为杀手的她,下意识想避,因为遥仙现在正握着自己的命脉。

但一想到就算不被遥仙所杀,还有七色等着自己,岗月瞬间心如死灰。

这也是她方才有机会跑,但为何不跑的缘由。

和她预料中的不同。

遥仙只是轻轻握着自己的手,一下子给自己拽了起来。

遥仙温和的声音传来:“起来吧,别跪着了。”

岗月错愕看向遥仙。

怎么会……

岚月想起自己刚进七色的那段日子。

她儿时在总部见过遥仙。

那时的遥仙仅仅只有十二岁,不叫现在这个名字,而是叫444号。

仅仅十二岁,就在七色排名444名了。

岗月和遥仙打过交道,她记忆中的遥仙,杀人如麻,心狠手辣,用的手段更是惨绝人寰。

哪里会像现在这样细声细气,同自己说话?

与现在对比简直是两个极端。

岚月也不是个弯弯绕绕的人,她索性直接问了出来:“你与我曾经见过。”

“哦?总部吗?我们曾经是朋友?”

遥仙倒是已记不清,自己有认识这号人物。

“嗯,总部,我们曾经是想要对方去死的对手。”

岚月语气淡淡,且对于遥仙巨大的转变嗤之以鼻。

“既然曾经是对手,现在做朋友也不晚。”

遥仙说的云淡风轻。

岚月嗤笑一声:“朋友?不,我们现在依旧是对手。”

薄情和无情才是生存利器。

她只觉遥仙虚伪。

做朋友?做两肋插刀的朋友吗?

现在的遥仙在七色排名仍然靠前,甚至挤进了前十。

而她呢…百名开外。

遥仙听罢,只是温和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