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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被按响,阮绾放下手机,透过猫眼看到荣修明以及跟在他身后的尹博韬。

阮绾打开房门,些许烟酒的气息钻进她鼻腔内。

“爸爸喝酒了?”

尹博韬扶着荣修明的手臂轻轻点头,“今天荣董大获全胜,心情好,就小酌了两杯。”

“大获全胜?”

荣修明挣开尹博韬的搀扶,将手搭在阮绾肩膀上,“小绾儿,你没看到谢敬那贼人吃瘪的表情,真叫人心情舒畅啊!哈哈哈哈哈!”

阮绾一脸疑惑,转头看着尹博韬,见他微笑着解释道:“荣董今天和二公子打了个配合战,吞了谢敬三个港口。”

“爸爸和行舟打配合战?”阮绾有些惊诧,“他们还能配合?”

“什么配合战?!”

荣修明不满地挥了挥手。

“明明是那小子上赶着来我面前讨好我来了,没有他的配合我今晚也一样能收割谢敬的港口!谢敬那个贪心贼不可能放着我抛下的诱饵不咬的!”

尹博韬无奈地摇摇头,附在阮绾耳边悄声解释:“荣董今晚组了个大赌局,赌注是mIx地中海西的港口控制权。二公子又加了个彩头,把通往东南亚片区的航海线路也拿了出来。谢敬没禁住诱惑,加入了这场豪赌。叫牌的时候,二公子故意压了谢敬一头,才叫荣董拿到最后的绝杀牌。”

阮绾嘴唇微张点点头,大概能想象他们在赌桌上无声却激烈的厮杀,她笑着吹起了荣修明的彩虹屁:“爸爸真厉害!”

荣修明得意地哼了声,坐在沙发上在女儿柔顺的长发上薅了一把。

尹博韬给他端来一盏醒酒汤,他端起汤盅一口喝掉,长呼一口气。

阮绾亲昵地挽着父亲的手臂,靠在他身边继续问:“爸爸之前说给干妈帮了个小忙,就是拿下谢敬的三个港口么?”

“小机灵,一下就想到了!”荣修明刮了刮她的鼻尖,继续道,“这个人掺和了很多跨国的业务,而且那些业务都不怎么干净。我将船上的人都过了一遍,值得你干妈大动干戈的人,我猜应该就是谢敬了。”

“看来我还真是爸爸的女儿,又跟你想到一块儿去了。”阮绾眼里闪着精光, “我今晚的收获也不算小,至少在他身边多了对的眼睛和双手。”

荣修明偏头看着她,“岑念拿下了?”

“应该问题不大了,她把自己的老底以及京南那个黑窝都抽了出来。只是因为时间有些紧张,讲得不那么详细。”

阮绾顿了片刻,“多年前游轮上的事情,她也交代了……”

荣修明垂下嘴角,“给爸爸也说说吧,看看和我猜想的有什么不一样。”

看了眼荣修明故作平淡的表情,阮绾捧起一杯热茶交到他手中,将她听到的真相娓娓道来。

发现荣修明泛红的眼角,她适时结束了讲述,轻轻环着父亲,将自己的温暖传递给他。

沉默了半晌之后,荣修明拍拍女儿的手,“没事,爸爸早有准备了,这跟爸爸想的基本八九不离十,我可以承受。”

阮绾依旧环着父亲没松手,她的手机又“叮”了一声。

荣修明低头朝她笑道:“不看看吗?多半是你那未婚夫发来的。”

“有哪个未婚夫像他这样……”阮绾闷在父亲肩头嘟囔,“什么都不告诉我,藏了一肚子秘密,还得靠我自己找……”

荣修明摸了摸女儿的头,戏谑道:“那你昨晚还让这个不像样的未婚夫留宿?”

阮绾一窒,恼羞低吼:“昨晚情况特殊!都怪小叔没事上什么苦艾酒!”

“哦?”荣修明审视着女儿脸上的红晕追问,“那你怎么不怪那小子明知自己不耐受还一口闷了一整杯呢?”

“小叔嘴巴可真大!我都怪!”

阮绾气鼓鼓地站起来抓起手机跑回卧室,留下荣修明一个人在沙发上放肆地笑着。

“砰”的一声,阮绾狠狠摔上门,隔绝了父亲的嘲笑。

她将自己摔进被子里,点开那条未读信息,裴行舟问她明天上午有没有空陪他在船上逛一逛。

阮绾的羞恼更甚,恶狠狠地打下两个字发了过去:没空!

收到信息,裴行舟无奈地笑了,发觉自己可爱的未婚妻好似越发顽劣了,丝毫不复之前的乖巧,着实让他有些伤脑筋。

“她没空,我有空不就好了?”

喃了一句,裴行舟看着手机里那张香甜的睡颜出神。

夏语的电话打来,让裴行舟的眼神再度聚焦。

“有事?”

夏语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幽怨,“我说你和你那小娇妻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两个都贼得不得了!你那小娇妻今天用顾北当诱饵把我给网进去了……”

裴行舟轻笑一声,“你暴露了?”

“嗯,”夏语有气无力地回答着,“顾北被那丫头逮着了你怎么就不给我通个气呢?”

裴行舟交叠着双腿,敷衍答道:“忙忘记了。”

夏语微微叹气,收起不正经的语气,“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现在你还得再忍忍,你也不想让之前的付出和牺牲都白费吧?”

裴行舟攥紧手机,默了好几秒才沉声答道:“我有分寸。”

“我也相信你的分寸。目前我用卞赫松将她搪塞了过去,你自己多注意下吧!”

断线的“嘟嘟嘟”声在夏语耳边响起,她咒骂一句,掐灭手机屏幕,转头盯着顾北一顿顿地骂。

顾北哭丧着脸,蹲在茶几边,默默承受着一切。

次日一早,阮绾被一阵诱人的香味唤醒。

她揉着眼睛走出卧室,焦渔正在往餐桌上摆着餐具。

茶几上放着一个透明的餐盒,色彩丰富的甜虾鸡蛋卷直接打开了阮绾的唾液腺。

焦渔回头见阮绾一瞬不瞬地盯着透明餐盒,抿嘴偷笑一阵,开口解释道:“主人,这是小星送过来的,说是二公子亲手做的。”

“还算他会做未婚夫……”

喃了一句,阮绾跑到洗漱间漱了个口就回到了餐桌前。

接过焦渔递来的水杯,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干净净,她立马拿起餐具开始分食还冒着热气的美食,满满一盒子丰富的内容被她解决得干干净净。

她满足地眯起眼睛,毫无形象地把双腿大打开,蹬得笔直,倚在餐椅上回味舌尖上的鲜香。

焦渔嘴角弯了弯,看了眼腕表,出声提醒她:“主人,10点的植物园之约,您去吗?”

“去。”阮绾收起双腿,睁开眼睛望着吊顶的水晶灯,眼神锋利,“有几个问题,我打算单刀直入问问他。”

“现在9点过了,您该收拾一下了。”焦渔从衣帽间找出一条镶满碎钻的银灰色连衣裙捧到阮绾面前,“今天穿这个如何?”

几何剪裁在性感之余又加了些许锋利,不可否认焦渔的眼光的确不错,但阮绾拒绝了这条漂亮的小礼裙。

“换条简单干净点的吧。”

焦渔立即转身到衣帽间拿了一条不规则设计的小白裙出来,顺带拎了一双带蝴蝶结的绑带高跟鞋。

阮绾看了一眼托盘里的饰品,摸了摸左手的中指,“多余的首饰就不用了,今天有它一个就够了。”

“是。”焦渔端走了首饰托盘。

阮绾起身去浴室冲了个澡,等她出来时,化妆师已经提着化妆箱站在梳妆室等待了。

坐在梳妆台前,阮绾吩咐化妆师:“简单弄弄就好,今天不想太浓重。”

化妆师看了看挂在一旁的小白裙,明白了阮绾的用意。

只简单给她遮了下眼下的乌青,在眉尾添了几笔,最后用一个淡色的唇膏就结束了所有的妆扮。

“小姐,发型您有什么想法吗?”

阮绾看着镜子里近乎不施粉黛的自己,恍惚回到了八年前的青葱岁月,她拨了拨濡湿的发梢,轻声说道:“吹干就好。”

化妆师点点头,开启柔风为她吹干一头湿发。

阮绾随意将发丝往脑后一撩,盯着镜子看了两秒,觉得今天的妆扮似乎乖得过分了。

她伸手拉下了右边的衣袖露出半边雪肩,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迈开步子出了门。

电梯到达最顶层的甲板,阮绾目及之处皆是一片生机的绿色。

金色的阳光将大片的棕榈叶照得透绿,好些不知名的绿植叶片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不知是中央圆形的喷泉溅上的,还是刚刚喝饱水笑出的眼泪。

在园内右侧,一排2-3米高的灌木上挂着耀眼夺目的花朵,晶莹油润,半透明的金色似被阳光染上的颜色,像一个个金子做成的小杯子倒挂在枝头。

在那几朵稀罕的金色小花前,立着一个清瘦的身影,白衬衫的领口不规则地搭在颈侧,露出一节苍白的脖颈。

远远看去他整个人像是泡在阳光里,轻盈得近乎透明,唯有腰际之下沉沉的黑色才让他整个人多了几分实感。

阮绾沿着绿茵小路走到他近旁,陪他一同静静欣赏这似杯若碗的金色小花,后背被阳光烘得暖洋洋的,裴允之的声音浅浅飘来。

“这种植物叫金花茶,属于山茶科,国外把它叫做神奇的东方魔茶,它还享有‘植物界大熊猫’、‘茶族皇后’的美誉。”

裴允之偏头看着阳光下的阮绾,笑着:“跟你一样,都美得耀眼极了。”

阮绾将视线从金花茶上移开,迎着裴允之温和的笑容,也笑道:“我可不敢跟它比美。这漂亮的小花我倒是第一次见,允之哥哥对植物很有研究吗?”

一声“允之哥哥”加深了裴允之嘴角的笑容,他垂眸看着阮绾在阳光下白得反光的肩膀,伸手扯住泡泡袖的一角,将它提了上来,盖住一片雪白。

“研究谈不上,只是碰巧在某本植物大全上见过而已。”

阮绾伸出左手抚了抚被裴允之提上来的衣袖,中指上的订婚戒指闪着刺眼的光。

裴允之眯了眯眼睛,向阮绾伸出右手,邀请道:“走吧,带你逛逛这花了不少心思的植物园。”

阮绾看着他修长的指节,问他:“允之哥哥今天就只想带我逛逛这植物园吗?”

裴允之直视着她乌灼的眼眸,认真答道:“是。”

“可是我有好多问题需要允之哥哥解答。”

裴允之并不在意她的直接,反而笑着问她:“那你是打算就一直站在这里问我吗?”

阮绾将手递进他手掌中,“那就边走边问吧。”

裴允之收紧五指,将她的手攥进掌中,心脏的跳动隐隐升了一个频率。

掌心被那颗订婚戒指硌得生疼,他绕到阮绾右边,牵起没有戒指的右手,带着她停在一株桫椤前。

“这棵树叫桫椤,别名蛇木。虽然它属于蕨类植物,但它的茎干可以高达6米甚至更高。它目前已经发现的唯一的木本蕨类植物,极其珍贵,有“活化石”之称。”

阮绾仰头看着桫椤像鳞片一样排列的树叶,问道:“订婚宴那天,我看到的人是你吧?”

“嗯。”

明显感觉到掌中收紧的力度,裴允之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牵着她继续往前,在一株苏铁前停下。

他伸手指着青绿羽叶中那一团黄褐色的椭圆形说道:“你看,这株铁树开花了。”

阮绾扫了眼那团不黄不褐的玩意儿,嗤笑一声:“看着也不像花。”

“的确不是花。”裴允之也看着羽叶中那团笑着解释,“其实苏铁是裸子植物,只有根,茎,叶和种子,没有花这一生殖器官,所以,苏铁的花,是它的种子。”

“流传了几百年的铁树开花不过也只是一个妄相,讽刺。”

阮绾转身往前走去,不再看苏铁一眼。

裴允之迈了一个大步,追上她的步伐,继续将她的右手收进掌心,轻声叹道:“浮世众生本就皆是虚妄。”

阮绾耗尽了耐心,她顿住脚步,回头直直望着裴允之的眼睛:“那你呢?也只是一个妄相吗?”

等了半分钟,没等到裴允之的回答,阮绾往他身前迈了一步,咄咄逼人地追问:“或者我换个更直接的问法,我到底是该叫你允之哥哥,还是去掉前面两个字更好?”

裴允之深深凝视着她的眉眼,伸手贴住她的脸颊。

温软触感贴近掌心的瞬间,指尖开始微颤,心脏一阵一阵疯狂的收缩着,跳动的频率逐渐失控。

陌生的情愫在心间炸开,像深埋在心底的种子突破阻碍疯狂生长起来,裴允之猛地将阮绾揽进怀中紧紧抱着。

熟悉的怀抱让阮绾的眼眶开始发热、发涩,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好几圈还没来得及坠下,身后传来清冷的声音。

“这就是你昨晚跟我说的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