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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扶到萧长风身上时,简珞瑶腰间一双大手有力的扶着,让她半伏着,腰腹部直接悬空。

简珞瑶觉得姿势别扭,稍微扭动着身子,箍在她腰侧的这双大手,却如铁臂一般,紧紧禁锢着,不让她动弹分毫。

许是这挣扎的瞬间,让简珞瑶有些许的清醒,她努力睁着迷蒙的双眼,有些适应不了此刻的发展。

眼睛刚一睁开,里面布满水润和媚意,底下的人好像又受了刺激一般,再无法忍受,索性一仰头,又一次擒住了她的红唇,这次再不细细舔舐着,长驱直入,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勾着简珞瑶的舍交缠。

刚清醒了几秒,简珞瑶被又一波热情攻势,脑子再次混沌,甚至配合的把头往下压,抵着萧长风的鼻尖,毫无保留的承受他的热情。

衣裳早在先前交缠的时候,该退的便退了,此时两人毫无保留的相对着,简珞瑶身上连薄被都没盖,外边月色正好,隔着窗户,都有些微的光亮的透进屋子,朦朦胧胧的样子,不甚清晰,却正好增添了一分情趣。

这边唇舌交锋,简珞瑶朦胧中,又感觉有什么东西已经抵在了腿间,蠢蠢欲动

想要,更多。

可是被这番刺激,简珞瑶反而想起来自己的处境,微微抬高身子,不让他进攻。

萧长风双手只固定在简珞瑶的腰间,便无法控制她上半身或是下半身的动作,正要进入主题的瞬间被她抽离了,也有些不满,仰着脸看她。

简珞瑶嗓子里断断续续的道:“不行,孩子……”

萧长风哑声道:“太医说了,小心别压到肚子,不是可以。”

简珞瑶不是很清醒的头脑,听到这句解释,好像没什么不对的样子。

就是这么一迟疑,萧长风已经无法忍受的放开了一只手,往下滑,然后用力一压,毫无预兆的闯进来。

简珞瑶没有准备,惊呼声从嘴里溢出,在寂静的深夜,显得十分明显。

许是不想再被这么煞风景的声音打扰,萧长风的手又回到简珞瑶的腰间,然后抬头精准的擒住她的唇,上下一齐发力。

便是嘴巴被挡住了,断断续续的□□,仍是克制不住从唇间逸出。可是简珞瑶在萧长风上边漂浮、起伏不定,下边的人却一点力都不敢使,因为他再用双臂撑着简珞瑶的腰,这个接触下她的肚子仍不可避免触碰到了他的小腹,为以防万一,萧长风根本不敢大开大合的进出,只能这样厮磨,把双方勾得不上不下的。

简珞瑶抬起头,离开萧长风的唇,不满的道:“这样别扭……”

萧长风的动作一瞬间停止,他似乎思考了一下,轻笑道:“也是。”下一秒,简珞瑶被他扶着小心翼翼的坐起来。

这姿势有些高难度,简珞瑶跨坐在萧长风身上,萧长风一颠,她就跟着摇晃,若不是萧长风的双手仍放在她腰间固定,她现在指不定怎么东倒西歪了。

以前从未这样过,两人身子离得这样远,接触的地方少之又少,却仍能做这样亲密无间的事,新鲜程度和刺激程度都加倍。

简珞瑶整个人如一叶小舟,被他颠得漂浮不定。

不过时间一长,不好的地方也凸显出来了,简珞瑶渐渐觉得缺了些什么,萧长风似乎与她一样,渐渐的,萧长风也坐起身子,两张唇有一次迫不及待的贴在了一起。

到最后,简珞瑶也不记得还换了什么姿势,反正两人都隔了三个多月,正是情浓的时候,萧长风的持久力也彻底展现出来,一直折腾到大半夜,屋外的人也一直听到了大半夜。

还是简珞瑶先前那声惊呼,把睡得本就不甚安稳的郑嬷嬷吵醒了,她静悄悄的出了屋子,便瞧见今晚轮值的秋霜站在姑娘的屋门口,进去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是。

瞧见郑嬷嬷出来,秋霜一脸惊喜的走向她,总算不再左右为难了,直接请示道:“嬷嬷,屋里头也不知姑娘和王爷在做什么,要进去瞧瞧吗?”

秋霜好歹知道不能炒到屋里的人,走路说话都特别小心翼翼,隔了一两米以外,几乎就听不见她的动静。

郑嬷嬷拿眼瞪她,恨不得敲一敲这个榆木脑袋,怎么瞧?难道她们还能在姑娘和王爷的兴头上打断阻扰他们不成?

早已知人事的郑嬷嬷不用脑袋想,都知道大夜里的,姑娘发出这样的惊呼是为什么

早在姑娘和王爷打定主意不分屋睡时,郑嬷嬷便有心理准备。

男人都是有需求的,若没开荤还好些,这一旦尝过了女人的滋味,哪还能旷这么久?

王爷在外边办差,不找人泻火已经很好了,这回了王府,抱着如花似玉的王妃,哪能要求做那柳下惠?

其实真要论起来,郑嬷嬷是为自家姑娘自豪的,再没哪个女人,能叫男人如此宝贝着,怀着孕呢,都宁愿要她不要旁的女人——王爷又不是那纳不起妾、逛不起窑子,就只能守着糟糠妻的穷汉子,以王爷的身份,要什么活色生香的大美女不成?

就算是圣人,对元贵妃几十年圣宠如一日,在元贵妃的怀六皇子的时候,圣人却也没少去旁的娘娘宫里,甚至是那阵子,后妃们也跟着元贵妃,一个接一个的怀孕。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平安生下来养大的,只有六皇子一个。

可圣人尚且如此,自家王爷当真是专心如一,就稀罕她们姑娘一个,姑娘怀着身子不方便,也只要她。

再美再年轻水灵的姑娘,都入不得王爷的眼。

自豪过后,该担心的还得继续担心。

虽然很早以前,郑嬷嬷就未雨绸缪的问过太医,太医说三个月后七个月之前,稍微注意同房次数,倒也不是不可以——不是知道如此,郑嬷嬷也不会任由姑娘和王爷不分屋睡了。

只是知道归知道,但毕竟是折腾,郑嬷嬷生怕他们年轻人,久别胜新婚,一时没了分寸,这要是伤到了小皇孙,叫她如何向宫里千叮万嘱的贵人们交代?

因而,郑嬷嬷领着白露悄无声息的站在隔壁守夜的屋子——没有直愣愣的立在正屋门外,是怕万一有那不安分的瞧见了,还指不定这么想。这一听就是近一个时辰的墙角。

郑嬷嬷体谅小夫妻一时情浓,便没早早做那煞风景的事,只是眼看着夜越发深了,她再忍不住,准备敲门提醒的时候,屋里头却偃旗息鼓。

已经结束了。

白露凑到郑嬷嬷耳边,压低声音问:“嬷嬷,要备水吗?”

郑嬷嬷又仔细听了会儿,没听见动静,便摇头道:“折腾到这么晚,姑娘和王爷想睡了,咱们也别折腾了,姑娘明儿一早还要起来,得入宫。”

说到这儿,郑嬷嬷顿了顿,又补充道,“你明儿天没亮便吩咐厨房备好热水,王爷说不定要起来上早朝。”

白露又应了,只是她备了好热水,萧长风却没按时起来,他正搂着简珞瑶,两人衣裳都没套上,手上是滑腻如上好绸缎的肌肤,闭着眼睛睡得香甜。

适当的运动确实有利于睡眠,而且对萧长风来说,在外边三个多月,还得加上来回时日夜赶路,即便是在广州,广州知府安排得再精心,衣食住行无一不奢华,却也不是王府能带给他的安定。

家便是家,家里有安定的气息,有叫她安心的人,只有在这里,他才能卸下防备,睡一个安稳的觉

萧长风不醒来,底下的人也不敢叫,一是萧长风没具体吩咐,今儿是要起来上早朝还是不要,二是如今简珞瑶怀孕,下人们也有眼色,自然是以孕妇为重,就怕他们叫了王爷醒来,把王妃也吵醒不说,王爷今儿却不必上朝,那叫他们如此向王爷王妃交代?

更重要的一点,是萧长风靠谱的程度,在王府上下深入人心,众人都这么觉得,既然王爷没起来,那便是不用去上早朝,他们也省得多此一举。

在多重背景下,萧长风一觉睡到天亮,几乎跟简珞瑶同时醒的。

简珞瑶醒的不早,她平日也这个时辰睡醒,已经形成了生物钟。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怀抱中,简珞瑶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才翻身看向萧长风,对方也睁开眼,静静的看着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

简珞瑶挑眉:“王爷今儿怎么没去上早朝?”

“无妨。”萧长风十分镇定的道,“刚回来第一日,父皇并未叮嘱我今日便要去上朝。”

“原来如此。”简珞瑶点了点头,不疑有他,只是想起昨晚上的某些片段,她忽然抿唇,打量着萧长风,“你什么时候问的太医?”

这一句话,自然也勾起了萧长风的回忆,他的眸色蓦然转暗,似笑非笑的打量着简珞瑶。

简珞瑶本意是调侃萧长风,但是被他用这种视线看着,也明白到底是谁打趣谁了,索性闭了嘴,手却悄无声息的摸上萧长风的腰侧。

被子底下都没穿衣裳,几乎的触觉是最敏感的,几乎简珞瑶的手还没触上他的肌肤,萧长风便感受到熟悉的温度袭来,感受着她温热滑腻的小手在身上行走,近乎调/情的动作,萧长风也没有防备,冷不丁被拧着腰间的软肉转了一圈,又酸又痒的感觉袭来,萧长风措手不及的□□出声。

郑嬷嬷一早便起来,守在屋外,严阵以待,就是以防他们再折腾,此时听到动静,郑嬷嬷再不迟疑,当即问道:“王爷,王妃,可要奴婢进来伺候?”

简珞瑶和萧长风都没这个心思,便也没把郑嬷嬷的心思往别处想,此时被她一提醒,两人才觉得身上黏腻腻的,昨儿做完倒头就睡,都没来得及收拾,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了。

萧长风扬声道:“备水本王和王妃沐浴。”

郑嬷嬷应了一声,下去了。

萧长风微微低头,贴着简珞瑶的耳朵低声问:“王妃和我一起?”

简珞瑶抿了抿唇,嗔他一眼:“不许打歪主意。”

萧长风轻笑:“昨儿也不是我的原意,若王妃不撩拨,我又如何会失控?”

“吃干抹净了,现在又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简珞瑶转过身不理萧长风,实则是自己也有些窘迫,昨晚上精虫上脑的人,何止萧长风一个,她至今都不能理解,自己怎么就在那个当口玻璃心了。

简珞瑶此举,无非是为了掩饰尴尬。

萧长风心知肚明,不过男人得到身心满足后,并不介意偶尔伏低做小,他长臂一伸,从背后将简珞瑶揽入怀里,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温柔的道:“是我的错,这么久没见王妃,心里头委实想得紧,一见王妃都忍不住失控,更何况是被王妃撩拨?”

萧长风故意贴着简珞瑶的耳朵,在她耳旁吹气,怀孕的身子似乎格外的敏感,只这细微的举动,简珞瑶已经面红耳赤,萧长风的声音却越发撩人,低沉的笑意自胸腔中发出来,性感的一塌糊涂,“是我没经受住王妃的考验……”

气氛旋即变得暧昧,此时郑嬷嬷却来到屋门口,恭敬的回道:“王爷,王妃,水已经备好了,在浴室。”

简珞瑶收回心神,转头瞥了萧长风一眼,准备挣开他起身,萧长风却先一步拥着她坐起来,顺便回道:“叫人去浴室候着。”

“不必。”说话的却是简珞瑶,“到屋外候着便行了。”

萧长风眼神微闪,抿着唇轻抚简珞瑶光裸的背,却被她毫不留情的一手拍开,颐指气使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我穿衣裳?”

“是。”萧长风并不介意简珞瑶的使唤,长腿一迈,下地去了,捡起了滑落到床脚的衣裳,不顾同样光裸着的自己,要给简珞瑶穿衣裳。

简珞瑶的目光却不自觉扫过某处,明明大清早遛鸟的不是她,她却想要捂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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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停当,两人用过饭后,也不耽搁,乘了马车入宫。

车里,萧长风握着简珞瑶的手,叮嘱道:“待会儿入了宫,我先去父皇那儿,或许会晚一些去给皇祖母请安,你替我向皇祖母告个罪。”

一进了宫门,简珞瑶和萧长风便分开了,扶着简珞瑶去慈宁宫的路上,郑嬷嬷低声道:“姑娘,昨儿夜里您醒来之前,王爷问过奴婢,想知道太太和您说了什么,许是瞧出您不高兴了。”

简珞瑶挑眉问:“嬷嬷怎么回的?”

“据实以告。”

“王爷可还说什么了?”

郑嬷嬷摇头:“王爷只点了下头,便进屋喊您起床,不过奴婢瞧着,王爷既然没说什么,那便是默许了您的决定。”

简珞瑶笑着点了点头,不得不说,心里头的甜蜜滋味确实多得快要溢出来了。

入了慈宁宫,太后正被众人逗得开怀大笑,瞧见简珞瑶进来,眉开眼笑的叫了她落座,问道:“今儿怎么就你一个人,老三呢?”

“王爷说先去向父皇请安,晚些过来见您,叫孙媳妇向皇祖母告个罪。”

“告什么罪,哀家难道连这个都不会体谅了?真是见外。”太后嗔怪的看了简珞瑶一眼,旋即又笑道,“老三回来了好,正好叫他陪哀家摸几把牌,也不知道这么多日子没碰,他手生了没?你们两个今儿就在哀家这里用午膳。”

简珞瑶笑盈盈起来福身,道:“那就谢皇祖母恩典了,也叫孙媳妇尝尝您宫里的好东西。”

太后笑得眼睛都快眯起来了,连连点头道:“好好,想吃什么,待会儿叫人去御膳房吩咐。”

说罢,又轻笑道:“这老三回来了,瑶丫头就是不一样,说话声音都比往常大了。”

赤/裸/裸的调侃,简珞瑶闻言脸一红,抗议道:“皇祖母又欺负人,孙媳妇嗓门哪有大了?分明还是以往那般和言细语……”

原本是太后跟简珞瑶开的玩笑,一旁的安王妃却接过话茬,笑盈盈的附和道:“孙媳妇觉得皇祖母说的是,三弟一回来啊,三弟妹这何止是嗓门大了,气色都十分好呢,没擦脂粉都白里透红的,早知道还叫什么太医,叫三弟早些回来便是了。”

安王妃这话,与太后的打趣又有些不同了,萧长风这刚回来,简珞瑶便一改以往的憔悴,好气色透出来,眉眼间更有些小女人的娇艳。

在座都是经事的妇女,哪还能瞧不明白是什么事?

只是瞧得见归瞧得见,安王妃拿出来打趣,却不是什么好意。

夫妻俩的房事被人拿出来说,已经是避讳。

再说简珞瑶如今怀着孕,按着世人的观点,是保胎要紧,简珞瑶又是正妻,不是那除了谄媚就不会干别的的妾室之流,身为正室,怀着身孕都缠着男人不放,宁愿自个儿伺候,也不肯给男人安排姨娘通房,这样的正室可是半点都不合格的。

在座的宫妃们里,元贵妃再一次告病不来向太后请安,其余的都是些分不到多少雨露的后妃,心里头对简珞瑶这种独占男人的行为,自然看不很惯,若不是顾忌着太后还没发话,她们此时只怕七嘴八舌的批判起来了。

便是如此,听完安王妃这么说后,满屋子的女人,看简珞瑶的眼神也悄然变了。

简珞瑶心里一咯噔,有点摸不准太后和淑妃的想法,刚有些迟疑,便听得上首的太后笑道:“不是老大家的说,哀家都还没注意,瑶丫头气色委实不错,看来哀家赐的御厨和你父皇的用心也没有白费。”

“可不是。”简珞瑶知道太后曲解安王妃的意思,并非是没听出安王妃的言外之意,只是为她解围罢了,忙笑道,“自从御厨下来,御膳房每日又供上单子叫孙媳妇随意选自个儿想吃的,这胃口顿时就好起来,若不是肚子不够,真恨不得一次性把那单子上的菜全吃了才好。”

太后闻言大笑,故做嫌弃的道:“哀家怎么有你这么个嘴馋的孙媳妇!”

“皇祖母可冤枉孙媳妇了,孙媳妇不馋嘴,是肚子里的孩子馋呢。”

太后便点头笑道:“你们就是一对馋嘴的母子,谁也别污蔑谁。”

眼看着安王妃一席话,只挑拨到一些宫妃,太后仍是如此维护睿王妃,甚至一句责怪都舍不得,陈嫔心下觉得不好,不由瞪了眼安王妃,心里对这个儿媳越发失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个媳妇,好好的孩子保不住,要是她的乖孙生下来,如今哪还有安王妃和睿王妃什么热闹?叫她学着睿王妃去博太后欢心,却是一门心思给太后心尖尖上的睿王妃添堵,若能成功便也罢了,如今堵没添成,反叫太后对她印象都差了。

陈嫔这些年伏低做小,察言观色是最不缺的,太后方才只顾跟睿王妃说笑,看似心情大好,实则半个眼神都没往小陈氏身上瞥,可不是责怪上了?

为避免太后连带着对自己也怪上,陈嫔在太后的话说完后,忙跟着凑趣道:“太后您可别说,睿王妃身姿苗条,如今便是吃得多了,也没见着发胖,还真是肚子里的小皇孙吃去了呢,臣妾估摸着再过几个月,睿王妃就要给您生个大胖曾孙了!”

陈嫔这话一出,虽是讨了太后和淑妃的好,却被对面的蒋嫔记恨上了。

蒋嫔瞥了眼旁边的诚王妃,心里头一阵邪火,都是怀着圣人的孙子,这些人一个个上赶着的恭维睿王妃,好像她不生儿子就不正常一样,自家儿媳妇比睿王妃还早两个月,要生皇长孙,怎么说也是自家先生!

太后听得却眉开眼笑,点头道:“真要是个大胖曾孙,哀家重重有赏。”

陈嫔见状心里微微松气,太后没怪上自己就好了,至于蒋嫔的记恨,她却是不怕的,她自生下圣人的长子起,宫里头哪个女人不记恨她?蒋嫔与她同为嫔,她素日低调是低调,却不代表她连蒋嫔也要忌惮。

简珞瑶没注意陈嫔和蒋嫔之间的暗涌,她听得太后的话,当即抚着肚子道:“儿啊,听见曾祖母的话了吗?以后可要好好吃,好好长。”

太后刚抿了一口的茶,听到这话,“噗嗤”一声全吐出来了,搁了杯子,笑得颤颤巍巍的指着简珞瑶道:“就冲你这话,不把哀家的曾孙养得白白胖胖的,哀家日后可要罚你了!”

“母后在说什么,朕好像听到曾孙?”圣人进殿,满屋子的女人一惊,忙起身请安。

圣人身后还跟了三个王爷,待她们行了礼,三人又跪到太后跟前请安:“见过皇祖母。”

太后见了儿孙,脸上的笑容跟灿烂了,连连道:“快起来,今儿怎么有空,跟你们父皇来哀家这儿?”

安王笑道:“回皇祖母,三弟说数月未回,要来向皇祖母请安,孙儿想着也几日没来慈宁宫请安了,甚为想念皇祖母,这便同父皇一道过来了。”

“哀家好得很呢,你们不用担心,只安心替你父皇办差便是。”太后关照了两个大孙子,这才把目光落到萧长风身上,心疼的道,“老三瘦了不少,也晒黑了,这回可吃了些苦头。”

萧长风笑道:“劳皇祖母惦记,孙儿还好,只是南方炎热,嗮黑在所难免。”

“你们兄弟长到这么大,可没吃过这等苦,哀家这阵子提心吊胆,如今见你平安回来,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

萧长风正要回话,一旁的圣人轻笑道:“母后可别惯着他们,这么大岁数,换寻常人家,早扛起养家的重任了,只叫他们替朕办点事,这要是都办不好,朕养他们还有何用。”

“就会在你儿子跟前耍威风。”太后嗔道,“咱们这样的,哪用得着他们去吃苦受累?”

萧长风兄弟几个却连连表忠心:“谢皇祖母心疼,不过孙儿都这般大了,却还不能为父皇分忧,心底委实愧疚。”

太后这才点头,欣慰的笑道:“你们有这个心就好了,但也不急,慢慢来,想当年,你们父皇和皇叔他们,也被锻炼了好些时候,断没有一下子就上手的。”

圣人听得这话,倒也感叹道:“母后说得是,老三还算难干,老大老二也可历练,再说了,朕这几个儿子,可比朕的兄弟年轻时省心多了。”

太后笑而不语。

话题告一段落,萧长风便道:“孙儿这回在广州,也没什么好东西,索性滋补草药有些,便寻了些上好的银耳、冬虫夏草和血燕之类的,供皇祖母平日食用,倒也能滋补身子。”

“你个孩子,出去办差便是了,还寻思给哀家带什么东西?”

圣人却满意的笑道:“老三一片孝心,母后尽管享用了便是。”

太后笑了笑,也不冷落安王和诚王,温和的道:“哀家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

安王和诚王许是真跟来给太后请安的,坐下说了没几句话,便一并告辞离去了,太后索性对宫妃们也摆手道:“时辰不早了,你们自去忙罢。”

虽说什么事都比不上跟圣人相处重要,不过众人也知道圣人孝顺,连元贵妃都在慈宁宫勾不走圣人,她们更别想了,在元贵妃的压迫下,宫里生存本就艰难,还好有太后镇着元贵妃,若连太后都惹恼了,那就真没无可容之地了。

因此众人虽不舍,太后一发话,仍不敢迟疑,纷纷行礼出去了。

太后特意留了简珞瑶,又对萧长风道:“哀家近来倒无事,有人惦记着,只你媳妇前儿肚子不安稳,吃什么吐什么,小脸憔悴的不成样子,委实是辛苦。偏你又不在,后来又是叫太医,又是赐御厨,你父皇还为你媳妇破了例,叫她用了御膳房的例,你母妃也担心,还找皇后准许了你媳妇的娘去府里照料,这才渐渐好了。”

萧长风连连点头,道:“谢皇祖母和父皇替儿臣照料王妃。”

太后摆摆手,笑道:“都是自家人,道谢就见外了,哀家是要叫你对你媳妇好一些,她可没少受罪。”

“孙儿谨记皇祖母教诲。”

简珞瑶也笑眯眯的道:“孙媳妇有皇祖母疼就心满意足了。”

太后笑睨了她一眼:“这小嘴又抹了蜜罢?”

“怎么会?若真有这么甜的蜜,孙媳妇哪能一个人吃独食,定要献给皇祖母也尝尝鲜。”

“皇帝瞧瞧你选的儿媳妇,尽会给哀家灌*汤。”

圣人笑道:“母后被灌得也开心不是?”

太后嗔了他一眼,又道:“哀家跟老三家的说了,今儿留他们小夫妻陪哀家用午膳,皇帝也一道留下来?”

“儿臣叫了户部尚书半个时辰后去御书房,怕是不能陪母后用午膳了。”圣人回道,又瞥了萧长风一眼,道,“老三也没这个功夫留下来。”

“怎么回事?”太后诧异的问,“老三刚回来,你该不会都不让他喘口气,又给他指派新的差事罢?”

“儿臣还不至于这般苛刻,这是他自个儿欠的账。”圣人轻哼一声,“先前在信里朕就说得很明白了,老三回来得先给朕汇报,他昨儿下午才回,朕允他休息半日,熟料今儿早朝都没上,当真是不着调!”

“你当真是不知疾苦,老三在外边忙碌了三个月,自广州回京,路上奔波少说也要半个月,叫他只休息半日怎么够?你还说老三不着调,哀家还要说你这个父皇不体谅儿子呢!”太后偏帮着萧长风。

圣人却道:“老三虽是儿臣的儿子,可他既然出去办差,与满朝文武便无不同,与他同行的另外两人,昨儿下午便去衙门述职了,今儿朝阳上早朝,儿臣对老三已经是破例。”

“自然要破例,另外两个府中可没有怀胎在身的妻子,老三媳妇肚子里的,可是你的亲孙子,难不成还没有述职重要?”

提到“孙子”,圣人语气缓和了些,道:“母后说得在理,只是老三提前告知朕一声,也不必耽误朕这些功夫。”

太后语气也缓和了些,温声道:“皇帝,老三才二十出头,瞧着再稳重,也有年轻人的跳脱,老三媳妇怀头胎,他难免失了稳重。哀家当年刚怀孕的时候,你父皇半宿没睡着,第二日险些错过了早朝,老三这表现,已是沉稳有余的。”

圣人点点头,对太后难得语重心长的教诲,有些动容,又有些尴尬。不好说他其实也没真怪老三,只是他犯了错,该教训的还得教训。

简珞瑶低头抿唇,便被圣人瞧在眼里,他道:“老三家的在笑什么?”

太后和圣人一齐看过来,简珞瑶大大方方的道:“父皇和皇祖母方才的争论,倒让孙媳妇想起在娘家的时候,兄长偶有犯错,父亲要责怪,祖母也是这样据理力争,护着兄长不受责罚的,一时有些怀念罢了。”

太后闻言看了圣人一眼,感叹道:“还是瑶丫头明事理,他们都说哀家不近人情,可哀家对子孙的心,也就是个寻常人家的祖母,奈何生在皇家,身不由己。”

圣人忙道:“母后的用心,儿臣十分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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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慈宁宫出来,安王妃有些不忿,又有些忐忑,小心翼翼觑着陈嫔的脸色。

陈嫔一直没搭理她,直到进了永宁宫,才瞥了安王妃一眼,叹道:“你今儿真真是糊涂了。”

安王妃这才连忙道:“求母妃指教,睿王妃今日分明是犯了忌讳,为何皇祖母和淑妃娘娘却一句都没责罚她?”

“犯了忌讳?”陈嫔拿眼斜她,“你说手她犯了什么忌讳?”

安王妃小心的回道:“怀着身孕与睿王同房……”

“你亲眼瞧见了?”

安王妃一愣,勉强道:“可睿王妃今日的神色,分明就是被滋润过。”

“那也只是你的推测,退一万步讲,就算你拿到证据,又能如何?”陈嫔冷声道,“睿王和睿王妃本就夫妻,通房无可厚非,只要她的胎儿没事,别说你我,就是太后和淑妃,明面上也管不到。”

“再来说你说的忌讳,本宫不信你怀孕的那会儿,没问过太医这事,都心知肚明,忌讳是男人不愿意才用得上的借口,人家睿王都不怕忌讳了,用你说什么?”

“记住本宫说的,只要睿王妃的孩子平安生下来,她不管犯了什么忌讳,都没人会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