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和你妹妹一样……”
“我妹说的没错啊。”肖湘去开衣柜收拾里面的东西，“今天真的万分感谢，我当时慌神儿，除给你打电话什么都不会了。现在我自己能应付所有的事，你去忙吧。”
“我没事，今天调休。辛老师一会儿要过来，我去接她，你先忙着。”
……
齐天盛去接完辛飞再到肖湘家，正巧桑迈也进门。
肖湘给桑迈和辛飞做介绍，肖皖听到声音从房间出来，齐天盛很怕肖皖当着多人面再数落肖湘。
肖皖却似乎比姐姐更淡定，轻声细语和辛飞说几句话，就再去招呼桑迈，“您就是昨天我妈给写字条那位姑爷吧？是除了我，唯一记得我姐生日，年年送礼物那位桑导。”
肖皖话出口，在场几人目光都落桑迈身上了。
齐天盛偷攥起手，拧紧眉心看肖湘，她那副淡然处之的模样，让他如芒在背。
桑迈大大方方承认，“对，是我。”
肖皖抽抽鼻子，“我妈走后，我姐就没家了。以后在北京，还劳烦您多照顾一二。”
“妹妹你放心，我既然吃下了老太太的饺子，就接下了她的嘱托。”
肖湘指挥妹妹去倒水，肖皖安安静静去了厨房。
辛飞拉着肖湘劝她，“以后再回莲池洲，我那就是你的娘家。你妈病的日子不短了，她也该去那边清静下来。”
辛飞看看桑迈再看李想，“再说，你也不用太自责，你妈走时是安心的，知道你和肖皖都有归宿，她是安心闭上了眼睛。”
肖湘只是点头，齐天盛在心底一声哀叹！
辛飞叹口气，“再说，你们有没有想过，她也许就是不想再被这病拖累着，自己想撒手而去呢。否则，她还能清醒着写字条，还能清醒着说给你送衣服，为什么出门特意不带手机，那么冷的天昨晚满大街是人她可以问路，她甚至可以进人家、进店铺里暖和暖和，她却去了那么偏远的山脚平房煤仓里。她说给你送衣服，她拿的衣服呢？”
辛飞此话，像一语点醒梦中人。安安静静的肖皖插话，“姐，待会去看看你哪件衣服少了，看妈是把衣服丢了，还是出门根本没拿衣服。”
肖湘摇头，“人都走了，我们还去纠结过程没意义。都是我的错，我若能细心陪在她身边，不管她有什么想法，我都不会让她晚上出门。”
桑迈在旁开解，“肖湘是我的疏忽，知道老太太这种情况，我就该放你回家，不该拉你陪我加班到凌晨5点，若你早回家……”
“不怪姐夫！”李想也来劲儿了，“怪我，是我太欠考虑了，明知妈这身体不能一个人待着，明知肖湘姐忙，我就不该非拉皖皖走！”
“唉！怎么都成检讨大会了，要怪就怪我，年前姐和医生探讨能不能给妈请假接出来几天，医生的建议是不要接出来，是我非坚持要接，也是我去接的。若我不去接……”说着话，肖皖又开始抹眼泪。
肖湘叹口气，“怎么都没完了！检讨再多，也是人死不能复生，我们处理好眼前的事，让老人入土为安就行了！”
齐天盛看肖湘“一家人”无比团结的，心中不是滋味，去扶辛老师，“辛妈我先送你回家。”
肖湘起身，“嗯，辛老师您早点回去吧。”
辛飞劝完肖湘，觉得自己使命达成，也不多留。
肖湘跟着送出门，等辛飞坐进车里。她又单独感谢齐天盛，“今天真的谢谢你！还特意把辛老师搬出来劝我，有心了。”
齐天盛摇头，“没啥，应该做的。”
肖湘计算着时间，“明后天都不能下葬，你上班忙就别往这跑了。我今天收拾完，也没什么事。大后天出殡，你早点过来送老太太走完最后一程，她那天见到的人是你，在她心里纸条是写给你的，你来权当帮我演出戏。”
齐天盛郑重点头，“我随叫随到！”
肖湘轻拍他胳膊，“谢谢你，老同学！”
……
两天后，肖长荣葬礼结束，就在大家都觉得任务完成，可以松口气时，走在齐天盛身边的肖湘悄无声息地晕倒了。
齐天盛抱起人往车边走，肖皖傻在当场好几秒，才抹着眼泪跟上去，“姐，姐，我娘家可就剩你一个亲人了，你可别再抛下我啊！”
李想跑去给齐天盛开车门，“皖皖别自己吓唬自己，我看姐就是累的，她从咱妈走就没睡过觉！”
齐天盛把肖湘安置在后座上，“肖皖坐我车，去医院！”
李想点头，“我后面跟着。”
齐天盛车疾驰而去，肖皖在后座搂着肖湘眼泪不停往下流，“姐我错了，我不该指责你！姐你可千万别有事啊！姐，没有你，我在莲池洲真就没家了！”
“皖皖，让我安静睡会儿吧！”肖湘缓缓睁开眼睛，“我才睡着，就被你吵醒！”
肖皖擦干眼泪，“姐，你吓死我了！”
肖湘又沉沉闭上眼睛，她是真的累，前几天想睡，睡不着。今天走路就头晕眼花，四肢都不听大脑支配了。
齐天盛从后视镜看肖皖，压低声音问，“还去医院吗？”
肖皖摇头，“要不，先不去吧。”
齐天盛也是这么想的，“嗯，让你姐睡会儿。”他减下车速，车开得四平八稳。
别说肖湘，就连肖皖在后座没多一会儿都睡着了。
齐天盛车开到肖湘家，李想下车来这边看。
齐天盛轻手轻脚的下了车，“都睡着了，让她们睡会儿吧，估计这几天都没睡好觉。”
李想点头，“别说，她们姐妹，我都没睡好。”他伸个懒腰，“圣哥，你有烟吗？”
“没有，戒了。”他看看李想，“那东西有啥好的，你家小晴那么小，别给孩子抽二手烟。”
“平时也不抽，单纯想提提神儿。”
“吹吹风，一会儿就精神。”
“嗯，圣哥晚上咱俩喝点吧，还没好好感谢你呢！”
“感谢我啥，谢我帮你把肖皖成功骗回去了？”
李想尬笑，“没你出主意，我还真未必能搞定！”
齐天盛挑挑眉，“都是小事儿。”
李想细看他，“你搞定肖湘姐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