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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恩重霸孟州道 武松醉打蒋门神

当时,施恩走上前来,对武松说:“兄长,请坐。待我详细告诉您此事的来龙去脉。”武松催促道:“小管营,别文绉绉的,挑重点直接说。”

施恩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讲述:“兄长,我从小就跟江湖上的师父学习枪棒功夫,在孟州这一带,大家给我起了个绰号叫金眼彪。在城东门外有个市集,名叫快活林。山东、河北的客商都会来这里做生意,所以这里有很多大客店、赌坊和钱庄。以前,我仗着自己的本事和营里那些不要命的囚徒,在那里开了个酒肉店,把利润分给各家店铺、赌坊和钱庄。有过路的妓女也要先来见我,我同意了她们才能去赚钱。这样,我每天都能收到不少闲钱,月底能攒下二三百两银子。

“可是最近,营里新来了个张团练,他带了一个人过来,叫蒋忠,绰号蒋门神。这蒋门神身材高大,有九尺多长,而且一身好本事,枪棒、拳脚、相扑样样精通。

那蒋门神自吹自擂,大言不惭地说:‘我连续三年在泰山上摔跤比赛,无人能敌;普天之下,没有谁能比得上我!’因此他来抢夺我的地盘。我不肯退让,结果被他一顿拳脚打得卧床两个月不能起。兄长你来的前一天,我还包着头,兜着手,伤痕到现在都还没有消退。我本来想找人去和他较量,但他有张团练那一伙正规军撑腰,如果闹起来,我们在营中就先失了理。这股怨气我一直无法出,真是恨之入骨。

我早就听说兄长你是个大丈夫,武艺不在蒋门神之下。如果你能帮我出了这口恶气,我死也瞑目了。只是我担心兄长你长途跋涉,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所以之前想让你在这里休养个半年或三个月。等你的身体完全恢复了,我们再商量对策。不料我的仆人一时口快,把这事情给说漏了。现在我只好如实相告,希望兄长你能理解。”

武松听完施恩的话后,哈哈大笑,问道:“那蒋门神到底有几颗头,几条胳膊?”施恩回答道:“他也只有一颗头,两条胳膊,并没有多出什么来。”武松笑道:“我还以为他有三头六臂,像哪吒那样神通广大呢,原来也只是个普通人。既然他没有哪吒那样的本领,我们又何必怕他?”

施恩说:“只是我武艺不精,力量薄弱,所以敌不过他。”武松却豪气干云地说:“我可不是光说不练的人,凭我的本事,平生最喜欢的就是收拾这些不讲道义、自称硬汉的家伙!既然已经说定了,那我们还等什么?有酒就拿上,边走边吃。我现在就跟你去,看我怎么像对付大虫一样对付他。如果我的拳头太重把他打死了,我愿意偿命!”

施恩听了赶紧说:“兄长请稍坐片刻,等我父亲出来见过之后再做决定。我们不敢轻举妄动,还是谨慎一些好。明天我先派人去探听一下情况,如果那蒋门神在家的话,我们后天就动手;如果他不在家的话,我们再做打算。如果我们贸然行事打草惊蛇的话反而会让他有所防备那就不好了。”

武松却是个急性子他焦躁地说:“小管营!你这样前怕狼后怕虎的哪里像个男子汉!要去就去等什么今天明天的!要行动就马上出发难道还怕他有所准备不成!”

正在施恩劝不住武松的时候,屏风后面走出了老管营。他喊道:“义士,我已经听你说话很久了。今天有幸能见到你一面,真是像拨云见日一样让我儿子重见光明。请到后堂稍作休息,我们再慢慢叙谈。”武松便跟着他到了后堂。

老管营请武松坐下,武松却推辞说:“我是个囚徒,怎么敢和您平起平坐呢?”老管营却说:“义士不要这么说。我儿子能遇到你这样的英雄,是他的万幸。你又何必谦让呢?”武松听了,便行了个礼,然后相对而坐。施恩却站在一旁。

武松问道:“小管营,你怎么站着呢?”施恩回答说:“有父亲在这里相陪,兄长请随意。”武松却说:“这样的话,我反而不自在。”老管营便说:“既然义士这么说,这里又没有外人。”于是也让施恩坐了下来。

仆人们搬来了酒菜果品等食物。老管营亲自为武松斟酒,并说道:“像义士这样的英雄人物,谁不敬佩!我儿子原本在快活林里做些买卖,并不是为了贪图钱财利益,而是为了给孟州增添一些豪杰气息。不料如今被蒋门神仗势欺人,公然夺去了我们的地盘。除了义士你这样的英雄人物,谁能帮我们报仇雪恨呢?如果义士不嫌弃我儿子的话,就请满饮此杯,并接受我儿子的四拜之礼,结拜为兄弟如何?”

武松回答说:“我年轻没有学问,怎么敢接受小管营的如此大礼呢?这岂不是折煞了我武松吗?”说完两人便一同饮下杯中酒施恩也纳头便拜了四拜与武松结为兄弟。

当天武松非常高兴喝了很多酒最后大醉如泥。于是便有人将他扶去房中休息这件事情也就这样过去了。在这个远离家乡的牢城里作为配军的武松偶然间在公廨遇到了知音真是人生一大幸事。而施恩也因为先有了识人的眼光最终得以双手奉还快活林的地盘这也是他应得的回报。

第二天,施恩和他的父亲商量说:“武松昨晚喝得大醉,今天肯定还没醒酒,我们怎么敢叫他去办事呢?不如我们先派人去探听一下,就说那人不在家,再拖延一天,等明天再作打算。”于是当天施恩来见武松,告诉他:“今天还不能去,我已经派人打探过了,那家伙不在家。明天饭后请兄长再去吧。”武松听后有些不悦:“明天去倒是没问题,但今天又让我白等一天!”

早饭后,施恩和武松一起去营前闲逛了一圈,回到客房里谈论了些枪法,又较量了一下拳脚。快到中午的时候,施恩邀请武松到家里吃饭,但只准备了几杯酒和一些下酒菜。武松正想畅饮一番,却见施恩只一个劲儿地劝他吃菜,心中感到不快。

吃完午饭后,武松起身告别回到客房里坐着。不一会儿那两个仆人又来服侍武松洗浴。武松便问他们:“你们小管营今天为什么只拿肉食出来招待我却不多拿些酒来给我喝这是什么意思?”仆人回答说:“不敢瞒都头说今天早上老管营和小管营商量过了本来今天要请都头去办事的但是怕都头昨晚喝多了今天还没醒酒误了正事所以没敢把酒拿出来。明天正要请都头去办正事呢。”

武松听后说道:“这么说来是我喝醉了酒耽误了你们的大事?”仆人说:“正是这样考虑的。”说完仆人也就退下去了。

当晚,武松急切地盼望天明。一早起来洗漱完毕后,他裹上万字头巾,穿上土色布衫,腰间系着红绢搭膊,腿上绑着护膝,脚下穿着八搭麻鞋。为了遮盖脸上的金印,他讨了一个小膏药贴上。

施恩很早就来请武松去家里吃早饭。吃完饭后,施恩说道:“后槽有马,我们可以骑马去。”武松却回答:“我又不是脚力小,骑那马做什么?只要依我一件事。”施恩忙问:“哥哥请说,小弟怎敢不依。”武松笑道:“你和我出城去,每遇到一个酒店,就请我吃三碗酒。如果没有三碗酒,就不去过那个酒店的望子。这个叫做‘无三不过望’。”

施恩听了,心里暗想:“这快活林离东门有十四五里路,算上来回卖酒的人家也有十二三家。如果每店都吃三碗酒,那就有三十五六碗酒了。恐怕哥哥还没到那里就已经醉了,这可怎么办?”

武松听后大笑道:“你是怕我醉了就没本事了吗?我却是没酒就没本事,酒越喝得多,本事就越大。如果我喝了十分酒,那力气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了。要不是喝醉了酒胆子大,我怎么可能在景阳冈上打死那只老虎呢!那时候,我烂醉如泥,却更有力气,更有威势!”

施恩听后说道:“原来哥哥是这样的人物,我家里有的是好酒,只是怕哥哥喝醉了误事,所以昨晚没敢拿出来给哥哥畅饮。等事情办完了,我们再一起喝个痛快。既然哥哥酒后更有本事,那我就先让两个仆人带着家里的好酒和果品菜肴去前面等候,然后和哥哥一起慢慢喝过去。”

武松听后满意地说:“这样才合我心意,去打蒋门神也让我有些胆量。没有酒,我怎么能施展出我的手段来呢!今天我一定要打倒那家伙,让大家都高兴一场。”

于是施恩就开始准备起来,他叫来两个仆人先挑着食箩和酒担,又拿了一些铜钱出发了。老管营也悄悄地挑选了一二十个身强力壮的大汉,在后面慢慢地接应他们。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他们一行人便向快活林出发了。

施恩和武松一同离开了安平寨,出了孟州的东门。他们行走了大约三五百步,突然在官道旁边看到了一家酒肆的招牌挑出在檐前。仔细打量这家酒店,只见它门对着大路,窗户则朝着乡村。池塘边芙蓉与金菊争艳,酒肆则被翠柳和黄槐环绕。酒店的墙壁上描绘着刘伶贪杯畅饮的场景,窗前则画着李白举杯传情的画面。

这里仿佛重现了陶渊明归隐田园,王弘送酒到东篱的逸事;又似乎再现了佛印在山居,苏轼逃禅来到北阁的情景。酒香四溢,使得过往的三家之人都为之陶醉,停舟十里之外也能闻到这诱人的酒香。这里的人们不惜抱着琴来买醉,深知在这里可以尽享斜阳下的悠闲时光。

那两个挑食担的仆人早已在那里等候。施恩邀请武松进到酒店里面坐下,仆人已经摆好了菜肴,开始筛酒。武松说:“不要用小杯子喝,拿大碗来,只筛三碗。”仆人便摆上大碗,斟满了酒。武松也不谦让,一口气连喝了三碗,然后便起身。仆人慌忙收拾了器皿,赶在前面去了。

武松笑着对施恩说:“我们先去肚子里消化一下,然后再继续赶路。”两人便离开了这家酒肆,出了店门。此时正是七月天气,虽然炎热未消,但秋风已经初起。两人解开衣襟,又走了不到一里多路,来到一个地方,既不是村庄也不是城郭,却又望见一个酒旗高高挑在树林里。

两人走进林木丛中一看,原来是一座卖村酒的小店。只见古道旁的小村庄里,酒店就依着溪流而建。门外杨柳成荫,池中荷花盛开。酒旗在秋风中飘飘舞动,短短的芦帘遮住了烈日。店里的磁盆架上满满地装着村酿的美酒,瓦瓮灶前正蒸着香浓的酒醅。村童在量酒,虽然比不上昔日的司马相如;少妇在当垆卖酒,也不是当年的卓文君。但是这里的酒却让人一喝就醉,即使只是喝上二升也会酩酊大醉。

当时,施恩和武松来到这家村酿小酒店门前,施恩停下脚步问道:“兄长,这是一家乡村小酒店,你还要喝吗?”武松回答道:“不管是酸咸苦涩,还是滑辣清香,只要是酒,我就得喝三碗。如果没有三碗,我们就不必进去了。”于是两人进店坐下,仆人又摆上了果品和下酒菜。武松一口气连喝了三碗,便起身离去。仆人急忙收拾了家伙什物,跟在他们前面去了。

两人出了店门,又走了不到一二里路,路上又遇到一家酒店。武松进去后又喝了三碗酒才离开。如此这般,武松和施恩一路上遇到酒店就进去喝三碗酒,大约也喝过了十来家好酒店。施恩观察武松的醉意,发现他并没有十分醉倒。

武松问施恩道:“离快活林还有多远?”施恩回答道:“不远了,就在前面,远远地看到那片树林就是了。”武松说道:“既然快到了,你就在别处等我吧,我自己去找他。”施恩答应道:“这样最好。我自己会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兄长你要小心在意,切不可轻敌。”武松说道:“这个你放心好了。你只要让仆人送我过去就行。前面如果还有酒店的话,我还要喝。”于是施恩吩咐仆人继续送武松前往快活林,而他自己则离开了。

武松又走了三四里路,期间再喝了十来碗酒。此时已是正午时分,天气非常炎热,幸好有微风吹拂。武松感到酒意上涌,于是将布衫敞开,虽然只喝了五六分酒,却装出十分醉的样子,前后摇晃,东倒西歪地来到了树林前。

那仆人指着前方说:“前面丁字路口就是蒋门神的酒店。”武松说:“既然到了,你们就躲远一点。等我打倒了他,你们再过来。”说完,武松抢步走进树林背后。

这时,他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披着一件白布衫,坐在绿槐树下乘凉。那大汉交椅撒开,手中拿着蝇拂子。武松仔细打量那人,只见他形容丑恶,相貌粗疏,一身紫肉横生,几道青筋暴起。黄髯斜卷,唇边仿佛扑着蝉蛾;怪眼圆睁,眉目之间仿佛悬挂着星象。他坐着的时候狰狞如猛虎,行走时又仿佛似门神。

武松假装醉酒,摇摇晃晃地斜着眼看了看那个大汉,心中暗自猜测:“这个大汉一定是蒋门神。”于是他径直冲了过去。又走了不到三五十步,就看到了一个丁字路口的大酒店,屋檐前立着望竿,上面挂着一个酒旗,写着“河阳风月”四个大字。

武松转过身来仔细打量这家酒店,只见门前一带是绿油油的栏杆,插着两把镶金的旗帜,每把旗上都有五个金字:“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一边是肉案和砧板,以及操刀的家什,另一边则是蒸馒头的厨灶和烧柴火的地方。酒店里面一字儿摆着三只大酒缸,半截埋在地里,每个缸里都有大半缸酒。

正中间摆放着柜台,里面坐着一个年纪较小的妇人,她是蒋门神初来孟州时新娶的小妾,原本是西瓦子里唱诸般宫调的顶老。那妇人生得眉目清秀,秋波流转。她的樱桃小口微微泛着红晕,春笋般的手指轻轻舒展如同嫩玉。她戴着小巧的冠儿,明亮的鱼鳃鬓掩映着乌云般的黑发;衫袖狭窄,巧妙地染着榴花般的红色,薄薄地笼罩着瑞雪般的白肤。她头上插着金钗凤饰,手腕上戴着宝钏龙纹。她的美貌足以让崔护去寻找浆水,也让人怀疑她是不是文君重操旧业在卖酒。

武松瞅着醉眼,径直走进酒店,坐在了柜台对面的一副座位上,双手按在桌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妇人看。那妇人察觉到武松的目光,回头看了看别处。武松环顾店内,发现有五七个酒保在忙碌。

他敲着桌子大声叫道:“卖酒的主人家在哪里?”一个领头的酒保走过来,看着武松问道:“客人要打多少酒?”武松回答:“先打两角酒来尝尝。”那酒保便走到柜台前,叫那妇人舀了两角酒,倒进桶里,然后荡一碗给武松端过来,说道:“客人请尝酒。”

武松端起酒碗,闻了闻,摇头道:“不好,不好!换一碗来!”酒保见他醉态可掬,便走到柜台前对那妇人说:“娘子,胡乱换些给他吧。”那妇人接过碗,把酒倒掉,又舀了些上等酒给武松。

酒保再次把酒端给武松,武松提起酒碗喝了一口,又叫道:“这酒也不好,快换来我就饶了你!”酒保虽然心中不悦,但还是忍气吞声地拿着酒回到柜台前对那妇人说:“娘子,胡乱再换些好的给他吧,别和他一般见识。这客人醉了,只是想找茬闹事而已。”

那妇人听了酒保的话,又舀了一等上色的好酒给武松。酒保把酒桶放在武松面前,再次荡了一碗酒给他。

武松尝了酒后,点评道:“这酒还算可以。”接着他问酒保:“你们主人家姓什么?”酒保回答:“姓蒋。”武松却故意找茬说:“怎么不姓李呢?”那妇人听到这话,不满地嘀咕:“这人是不是喝醉了,到这里来闹事吗?”酒保也附和道:“一看就知道是个外乡来的不懂事的蛮子,别理他胡说八道。”

武松听了酒保的话,瞪起眼睛问:“你说什么呢?”酒保有些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我们自己在说话,客人你别管,自己喝你的酒。”武松却不依不饶,继续挑衅道:“酒保,你叫柜台上的那妇人下来陪我喝酒。”酒保一听这话,立刻生气了,大声喝斥道:“别胡说!那是我们主人家的娘子。”

武松却冷笑一声说:“就算是主人家的娘子又怎样?陪我喝酒又不会少块肉!”那妇人听到这话大怒,骂道:“无耻的贼人!”她推开柜台就要冲出来找武松算账。

武松早有准备,他脱下土色布衫,上半截揣在腰里,然后猛地将那桶酒泼在地上。他趁机抢入柜台内,正好迎上了那冲过来的妇人。武松力大无穷,那妇人哪里挣扎得脱。武松一手接住她的腰胯,一手将她的冠儿捏得粉碎,再揪住她的发髻,隔着柜台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然后狠狠地丢进了大酒缸里。只听得“扑通”一声响,那妇人被直丢入酒缸中,溅起一片水花。

武松趁势从柜台前踏了出来,面对冲上来的几个酒保。这些酒保手脚灵活,想要围攻武松,却被他一一制服。武松手到擒来,轻轻一提,就将一个酒保掼入怀中,然后两手揪住他,也丢进了大酒缸里。接着又一个酒保奔来,武松提着他的头只一掠,也将其丢入酒缸。最后两个酒保冲上来,武松一拳一脚,轻松地将他们打倒在地。

先前被丢进酒缸的三个人在酒缸里挣扎不起,后面倒在地上的两个人也爬不动弹。这些酒保被打得落花流水,只有一个人侥幸逃脱。武松笑道:“那家伙必然是去报信给蒋门神了。我就在这里等着他,待会儿在大路上打倒他,让众人好好笑一笑。”说完,武松大踏步地走出了酒店。

那个酒保直接去向蒋门神报告了情况。蒋门神听到消息后大吃一惊,踢翻了交椅,丢掉了蝇拂子,急忙赶了过来。武松正好迎面遇上,两人就在大路上撞了个正着。

蒋门神虽然身材高大,但近年来沉迷于酒色,身体已经被淘虚了。他先是吃了一惊,然后又急匆匆地赶来,脚步没有停稳,怎么可能是武松这样像虎一样健壮的人的对手呢?更何况武松还是有心算他。

蒋门神看到武松,心里起初还以为他醉了,只顾着往前冲。然而说时迟那时快,武松先是用两个拳头在蒋门神脸上虚晃了一下,然后突然转身就走。蒋门神大怒,急忙追了上来,结果被武松一记飞脚踢中小腹,双手按住疼痛的部位就蹲了下去。

武松趁机一个转身又绕了回来,另一只右脚早已抬起狠狠地踢在蒋门神的额角上。这一脚踢得正中目标,蒋门神应声向后倒下。武松紧跟一步踏住他的胸脯提起醋钵儿大小的拳头就向蒋门神脸上打去。

原来武松这一套打法是有名的“玉环步鸳鸯脚”。他先是虚晃一拳然后转身飞起左脚踢中对手再转过身来飞起右脚。这一连串的动作流畅而迅猛让人防不胜防。这正是武松平生的真才实学非同小可!

蒋门神被武松打得在地下连连求饶。武松说道:“若要我饶你性命只要依我三件事。”蒋门神在地下连声叫道:“好汉饶命!别说三件就是三百件我也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