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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人叫。

越娘又不聋,自是听得清楚。

李燚这大嗓门,怪不得是皇上,龙体康健,声音洪亮。

给她吓得一激灵,差点儿又失了平衡。

稳稳落地,才稍微赚了些面子。

平日总听见声音,没看清人脸的太监,是西保公公。

他这会儿也是一脸惊恐地站在屋檐下,望着素日从未有过失误的冷面青年。

“掠弋大人,不是奴才说您,怎得今日这般冒失啊。”

西保公公是皇上身边的近臣,与掠弋也算熟悉。

“皇上本来可高兴了,一回来就忙活着写东西。您可好,这一动静不小,倒是坏了皇上的兴致了。”

言下之意,进去承认错误就好,争取宽大处理。

“多谢公公,掠弋要进去了。”

伸头也是一刀,退后更是一刀。

不如进去瞧瞧,那曾经的小萝卜头如今长成什么模样了。

里面,李燚已经停下了写字。

正在看礼部上交的出使北国的人选名单。

听见脚步声,也没抬头。

“掠弋拜见陛下,陛下金安。”

进来之前还在想,要不要跪下请罪。

但考虑到这个万人之上的皇帝曾经是她从河里抱着出来的孩子以后,心里就觉得有些别扭。

双腿也就弯不下去了。

只伏低了身子,弯腰行礼。

只是,好久都不见上座的人叫她起来。

想来是故意罚他了。

切,这小皇帝,怪记仇的。

这副身体,身强力壮体质好,不过小小体罚,小菜一碟。

可以忍。

不过,从他进来,皇上看的那个单子就没翻动过。

可见观者的心不在焉。

“掠弋。”

终于,他先忍不住了。

越娘半低头,眼皮耷着,却也感受到了头顶被注视的目光。

“臣在。”

“哼,”这一声听着十分不屑。

“只怕人在心不在吧。”

李燚看着底下看似恭敬的男人,总觉得他今日有些不同。

却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人还是这个人,丝毫不差,可感觉就是不大对劲儿。

但也可能是他昨夜过于兴奋,都没睡几个时辰所致。

上朝的时候就有点儿困了,没什么精神,强忍着打哈欠的冲动,结束早朝。

回来还一堆事要等着他处理抉择。

连补觉的时间都没有。

刚好来了兴致吧,亲自撰写与荣恩公主的求娶书。

可还没动笔多久,就被房顶的巨响打乱了心神。

这个掠弋。

越发不像话了。

竟然敢在上面玩忽职守。

还有昨夜。

别以为他没听到,窸窸窣窣咯吱咯吱,踩来踩去没完没了。

要不是他昨夜高兴放过他一马,他得连夜受个罚。

哪想,他反而得寸进尺,给他三分颜色还就开起了染房。

不从此收敛也就罢了,今日还再来一出。

怎么,是想吓死他这个假皇家血脉,给其他宗室腾位置吗?

“臣不敢。”

越娘一时没听懂他的意思,她心不在这里,那该在哪里?

“不敢?我看你敢得很。”

李燚走下高台,移至越娘的面前。

她低着头,看着那双厚底黑面金丝勾边的龙靴出现在自己的眼底。

他要做什么?

难不成就因为属下的一个失误就要她死吗。

难道他现在就已经初现暴君的端倪了?

余光可以看到李燚原本放置在两侧,现在又渐渐抬起的手。

真的要打她吗?

要不要还手。

越娘心里做着斗争。

还,身份暴露,任务结束,树灵的惩罚终结之日遥遥无期。

不还,她被打。

被一个自己救过的孩子打。

太丢人了!

她忍不住的。

就算是弥补自己的错误,也不能伤害自己的自尊。

她这么大把年纪了,要是被一个凡人打了,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不行不行。

她不可以忍。

若是他真的动手,她不介意替李录好好教训教训这个逆子。

大不了,计划失败,重新回去再合计就是了。

李燚的手快要落到她身上。

越娘浑身紧绷,做好了瞬间回击的准备。

“咚——”

不是“啪”的一声,而是“咚”。

越娘惊诧。

李燚一拳头捶在了她的肩头。

“好你个掠弋,和朕在这儿装贤臣忠仆呢。”

李燚说着不解气,就又给了她一拳。

这次打得比刚才重一些。

越娘正愣神,没料到他会是这个态度。

怎么还一副好兄弟的样子。

两个人不是主子奴才的关系吗?

想着事情一个不慎,又不如第一拳有所准备。

被那拳头带来的力量推倒在地。

“不是吧,”李燚也被眼前这状况惊着了。

还看了看自己的拳头。

张开手掌,又合起来握成拳。

还是这只手啊,左看右看也没什么神力附体啊。

怎么就能把那天生的武学苗子给打倒了。

这是他与掠弋认识十年来,第一次在切磋中占据上风。

尽管这是他单方面的袭击。

“你怎么了,身体出问题了,武功都废了?”

李燚越想越觉得不对。

他就说这小子一进来怎么就感觉怪怪的呢。

从昨夜开始到刚才的失误,对于之前的掠弋来说,根本不可能会出现。

除非他是出了什么意外。

看他还呆呆愣愣地坐在地上,李燚伸出手要扶他起来。

越娘在他再度伸出手时,又瞬间弹了起来。

她以为他是又要推她了。

“你到底怎么了?”

李燚的手悬在半空,也没收回来。

就这样的姿势摆在两人的中间,叫越娘看着十分尴尬。

“神经兮兮的,鬼附身了?”

李燚靠近,似乎想看清他的问题出在了哪里。

越娘却被他的话吓得又一激灵。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也算“鬼”吧。

冥府出来的,总之没啥阳气就是。

真是一语中的。

“属下并无大事。”

她不能叫他再猜下去了,这人都快接近真相了。

“可能是没休息好,走神了。”

“请陛下恕罪。”

她这次没有犹豫,跪了下去。

没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他赶紧略过这事,不要再怀疑。

孰不知,她的这一系列动作,更叫李燚看得莫名其妙。

“掠弋,”他蹲下来,抬起她的下巴,与自己平视。

“自咱们相识以来,你向我跪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