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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病,我没有病。”

病房里的女人大吼着,护士见到这一幕有些模糊,像是在哪里似曾相识吧。

为什么全世界的人都认为他有病,甚至自己都怀疑是不是真的有病。

是疯病?

还是在绝地无能的咆哮?

到底是有所作为,还是无所作为?

霍岐洲累瘫坐在地上,手腕上鲜血直流,自己数不清,这是第几次自杀了。

他只想见见她,看她过的好不好。

“你杀了我吧。”他一把拽住了栏杆,像个临死的囚犯,乞求着过路的人。

“不可能,好好的把病治好,别想这么多。”

霍岐洲苦笑出声:“我有什么病?不是你说我有病的吗。”

威肯正对着他,手里还捏着一支烟,冉冉升起的白烟,他冷漠的眸子里带着动容。

喉咙滚动了一番,转身似乎不愿意再看,背后的人噗嗤笑出了声。

“对,我就是有病行了吧。”

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再也没有生还的机会。

像牛身上的蝇子,在牛尾巴打下来的瞬间,成了一点血,奔赴死亡。

可又却没这么简单。

威肯在外面把窗帘拉上,将距离拉远,才大声的呵斥护士,将手里的刀扔在了地上:“为什么要把这么锋利的东西放在病房里?”

护士:“是05床的病人想吃水果,如果您觉得我们照顾的不到位,那为什么不接回家去呢?”

他倒是想接回家,上次的事情够胆战心惊的了,人就站在五楼的阳台,准备往下跳,要不是保镖来的及时,早成一把灰了。

“如果家里可以的话,那要你们医院医生做什么?”

“无论花多少钱都行,就是别让人这么疯行吗?”

护士刚想说就被院长拦了下来:“我有办法。”

院长办公室

“消除记忆?现在医学都这么发达了吗?”

“不好说,但有成功的先例,只有一位。”

威肯果断拒绝:“不用,这样挺好的。”

走廊的皮鞋声清脆悦耳,霍岐洲竖着耳朵听,估摸就快到门口了,直接揉了揉头发。

朝床上一靠,活似林黛玉的模样。

“喝假威士忌了?”威肯还是知道点她什么性格的,狗疯,她都不能疯。

“自杀一回两回的,伤害的是你的身体又不是我的,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不要以为用这种方式,我就会心软,我要是让你去见那个男人,那就是我贱。”

霍岐洲弄着被子,眼眸死寂一片,声音低沉:“你就贱一次不行吗?”

威肯早已习惯,气的扯了扯领带,挑笑道:“那你让我摸一下就不行吗?”

“不行。”

“那我也不行。”

两个人幼稚的像小朋友斗嘴,一个比一个嘴撅的高,威肯还是会自主的偏向,讨好道。

“把身子先养好吧,外界把他的消息都封锁了,我也调查不到啊,慢慢来吧。”

霍岐洲不再执着,就算耳朵好了,会讲话了,也不愿意再说话,就连动都懒得动弹了。

像个病美人,坐在藤椅上,慢慢摇,还哼着未知名的歌谣。

一日复一日,日日无终始。

始终身子也不见好,越来越没有脾气,被折腾生气了也没有表情。

医生说是心疾,无药可医。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是像当年那样又不要我了吗?

别讨厌我,好吗。

长长的脚链栓住了他,看起来好轻但好重,重到喘不过来气,霍岐洲抱着枕头,喊着:“妈妈”。

从内心渴望着温暖的怀抱,无论是谁的都好,无声的泪滑落脸颊,这么坚强的人,居然能哭的如此的悲。

到底是为谁而悲?

m国。

杜美婷被突然惊醒,下意识的拽住了衣服,想见儿子的心呼之欲出,连鞋都来不及穿。

隔着窗户看着他,仿佛回到了儿子出生那一天,也是这样,他小小的,在对自己笑。

在那一刻心被塞满满的,可从来都没有抱过他,出生起就只有那么一面就被婆婆抱走了。

再也没见过了。

她真的很想说:“安安,妈妈很想你。”

杜美婷拉着儿子的手,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老天爷,你把我命拿走吧,我的儿子还小,他还有好长的日子要走。”

“好孩子,睁开眼看看妈妈吧。”

无论怎样说,床上的人都无动于衷,一只嫩手抚摸着病床上人的伤疤,旧伤没好。

还是为了个女人伤的,心里更加剧了反感,但更多的是对儿子的心疼。

这是她的儿子,长成大人了,成了自己值得骄傲的大人了。

是夜,蝉鸣声连一片。

威肯翘二郎腿,看着监控,心里就纳闷了,这女人是属于夜猫子的吧,都几点了还不睡?

突然,屏幕对上了一张脸,忍不住的凑近,居然对自己伸出了中指。

真的就是欠打了。

真好看,就连打哈欠都那么好看,不愧是老子的女人。

“威肯,带着你的酒来看我吧。”

10点5分

威肯推开了病房的门,张开了双手,用着专对她温柔的嗓音:“你不是想回家吗?我们回家吧。”

“我保证以后都不发火了,回家吧好吗?”

这张嘴脸让霍岐洲想起了电视里家暴男的模样,也是这般请求着,可怎么看都是虚情假意。

“好。”

哪种结局都由不得己,他阖上了眼眸,再次选择了顺从。

“别碰我,我自己走。”

威肯没有阻拦,任由着。

霍岐洲走的差不多有十米远的距离之后,左脚突然像是被电击似的跪在了地上。

“我忘了告诉你了,你要是离我十米远就会这样,疼不疼啊。”

他扯出了苍白的笑,手扶地强撑着站了起来:“多亏你不告诉我,现在清醒多了。”

实在不想被电了,放慢脚步,两个人并排走着。

威肯见她嘴硬,有些好笑,默默的收起了手里的遥控器。

霍岐洲实在不想跟他走的太近,走快了好几步,心有余悸停下回头,张嘴又闭上。

“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跟你讲话了。”

“那我救你的意义在哪?”

威肯看人越走越快,按了一下口袋的遥控器,饶有趣味的扬起了嘴角。

小样,治不了你了还。

“啊”霍岐洲疼的弯腰扶着腿,这次是又疼又麻,不然也不会叫出声来:“我……腿抽筋了。”

旁边的保镖瞬闪,生怕被讹上,这女人好看是好看,底子不行,太瘦了。

心里纳闷:“东方人都这么瘦吗?”

威肯走快几步,伸手把人抱起,有意掂量了几下,保镖还在站着,脸冷了几分:“还不快去把车开过来。”

“是!”

霍岐洲感到非常不适,脚上的锁链打在了地上,格外的刺耳,大声喊:“放开我!”

“谁允许你碰我的?”

“我自己允许我自己。”

他被气笑,这人还挺理直气壮的,真是恶心死了,居然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举动。

强制性的被塞进了车里,在进入的那一刻车门同时也上了锁,空间狭小到连呼吸声都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