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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郎中不懈的努力,韩律终于在二更时分醒了过来。

郎中轻声嘱咐了韩律几句,这才找到萧思礼,将自己的判断告知对方。

“什么?还有生命危险?你不是说人已经醒了吗?”萧思礼闻言大怒,出言质问道。

郎中能理解老爷的心情,所以没把质问当做一回事,依旧慢条斯理的说道:“老爷,病人本就思虑过甚,导致心脉受损。这次又中了炭毒,且没及时发现,导致毒已入骨。所以,人虽然醒了,还是有性命之危。”

萧思礼烦躁的挥挥手,示意郎中离开。转头又吩咐在一旁伺候的箫管家:“这个人非常重要,绝对不能死!你亲自去看一下,让人给他好生调养。”

箫管家这才应声离开。

萧思礼待管家离开,这才用指尖轻敲桌面,发出一声声有节奏的响声。同时脑海里分析着各种可能性,不知过了多久,这才自言自语道:炭毒?一个大活人白天能中炭毒?

箫管家得了老爷的命令,自然不敢怠慢,亲自来到韩律的房间,对其病情进行探望。

此时韩律的意识还算清醒,只不过有些虚弱,被灌了一碗中药后,嘴里苦的厉害。只是由于他叛徒的特殊身份,除了被抓的几名守卫,其他人都对他避之不及。也导致,现在房间内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好不容易等到管家带着两名家丁进来,他先让人扶着去茅厕小便,等回到床上的时候,感觉腹中饥饿,在管家问还有什么要求的时候,就顺势说想喝点菜粥。

箫管家给了家丁一个眼色,对方便小跑出去,可是盏茶时间,又跑了回来,说厨房的老崔今天请了假,没在府里。

正当箫管家想着明天白天再说的时候,看见韩律期盼的眼神。脑海里想起了老爷的话-----这人非常重要。

这才有了箫管家去后院厨房,找李山做饭的事情。

等管家几人走后,韩律独自在房间里,将今日的过往在脑海里重新思考了一遍。包括看见了什么人,遇到了什么事,就连街上有谁在吵架都清晰的回想了一遍。可却没找到丝毫可疑的地方,但他心里明白,小火炉里那点木炭,还不至于让他中炭毒。

那种感觉来的太突然了,前一刻自己还在想着心事。后一刻,自己的五脏六腑就如翻江倒海般难受。他拼命想呼叫,可却虚弱无力的发不出任何声音,这个感觉只坚持了片刻,便眼前一黑不省人事了。

他不敢把心中所想告诉萧思礼,甚至不敢告诉任何人。因为他怕!他怕招来对方的训斥,甚至责打。有人都遣到身边下毒了,自己还毫无察觉,那样只会证明自己的无能。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从外面被推开。管家带领两名家丁走进房间,其中一名家丁将手里的托盘放在床沿上。

韩律先对管家表示了感谢,这才端起托盘里的碗,拿起勺子一口口的喝着菜粥。

等韩律喝完菜粥,管家又使了一个眼色,那名家丁才又端起托盘。

管家露出笑脸对韩律说道:“老爷说了,让你好生调养。”

韩律知道这些人是怎么看待他这个叛徒的,也只是微笑点头,表示感谢。

管家这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大病初愈,多休息。明早我再来看你。”

管家走出房间后,吩咐那名捧着托盘的家丁:“送回后厨,就说萧某谢了。”

家丁口中称是,这才转身离去。

翌日上午。

前院的厨子老崔,手捧着一碗稀粥,推开这间房门的时候。

“啊!”的一声惊叫,手里的粥碗也随之落地,摔得粉碎。

一盏茶后,郎中飞奔赶到,简单的诊断后,站起身摇了摇头。

门外焦急等待结果的箫管家,看见郎中这副表情,心里“咯噔”一下,险些瘫软在地。

半炷香后,箫管家鼓足勇气,敲开了萧思礼的书房门。

“什么?死了?”萧思礼听闻噩耗后,长身站起。用择人而噬的目光,盯着站立在桌前的管家。

箫管家哭丧着脸,把昨晚到今早发生的一切,详细的说了一遍。

萧思礼思忖片刻才问道:“那碗粥可查验过?”

“老爷,查验了的。小的不仅旁观了整个过程,还当着李山的面,喝了一碗呢。”为了让自己洗脱嫌疑,他不得不撒了一个谎。同时心中庆幸,幸亏有于则成的提醒,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萧思礼又追问道:“那个端粥的家丁呢?”

箫管家还是那副苦瓜脸:“老爷,那人入府近十年了。应该,或许没问题吧?”他不敢替任何人打包票了,只求自己脱身。

萧思礼这才挥了挥手,示意其离开。

等到箫管家离开,萧思礼才让门外的小厮去找一个人。

“特使!”一名精壮汉子进屋后,向萧思礼抱拳施礼。

萧思礼当即下令,让对方去查那名家丁的所有信息。

后院厨房

“叔,我没事,不困呢。”

“那行,背上筐子,咱买菜去。”

“唉。”

就在二人将要走出小院的时候,迎面撞上脚步匆匆地箫管家。

箫管家一把抓住张义要行礼的手,无不感慨的说道:“则成,幸亏啊,万幸啊,你可是救了六爷一命啊。”

李山和张义都是一怔,这位什么毛病?

等听完箫管家叙述经过,这才恍然大悟。

李山深深看了一眼张义,他虽问心无愧,但也不愿无端招惹麻烦。张义昨天的提醒,算是把几人撇了个干净。

张义心中一喜,但脸上适时表现出腼腆的笑容:“小子就是胆小怕死,所以想的多了些,还望六爷和叔,不要怪罪。”

箫管家朗声大笑,拍了张义的肩膀:“不怪不怪,以后这些话还要多说些才是。”

李山也是给了一个鼓励的眼神。

张义这才面露疑惑:“六爷,小子能问问是谁死了吗?昨天老爷一宿都没吃饭,叔和我在厨房等了一夜呢,就怕老爷叫夜宵。”

箫管家朗声说道:“以前不说是因为这人对老爷太重要了,现在人都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没啥不能说的。这个姓韩的是南边的秘谍,后来被咱们抓了,供出来不少同伙。”

张义恍然大悟,咬牙切齿道:“宋人啊?那早该死!要小子说,这人死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