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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后院的张义,先去看望了小徒弟,给对方杯子里添了水,这才回到自己房间躺下。同样仰望着房顶,脑子里想着心事。

韩律要是被毒死了,那就万事大吉,可要是没死呢?

张义起床趿拉着鞋子来到窗台前,看着那盆枸那花,自言自语道:“那就让你再死一次。”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敲响。门外传来李山的声音:“则成,时辰差不多了,起床了。”

张义装作睡眼惺忪的模样打开房门。看见门外的李山叫了声叔。

李山点头催促道:“快洗把脸去,清醒清醒。该准备晚饭了。”

傍晚,老爷的贴身丫鬟端着餐盘走进厨房。

李山接过餐盘看里面装的饭菜,一口没动就端了回来,担心的问道:“喜儿姑娘,老爷这是……?不合胃口?”

喜儿烦躁的说道:“哪是不合胃口啊,前面都乱套了,老爷正发脾气骂人呢,哪有心情吃饭啊。”说完也不待李山反应,将餐盘推到对方怀里就转身离开了。

李山闻言也闭上了嘴,摇头叹气的回到厨房。

张义一直关注着这边的动静,二人的对话他也听的一清二楚,当即心中一喜,这是成了?

同时又在心中思忖着退路,这事做的隐蔽,可是万中有一,自己还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看了一眼正在背对着自己,收拾餐具的李山。此人见过扮演中年人的王利,还有菜摊上的吴宇和小三子的。真要自己成了怀疑对象,那么自己接触过的所有人,都将会接受调查审讯。吴宇他们是找不到的,可是王利和小三子还在析津府呢!只需画影图形,这两个人就只有束手就擒的命。

李山一边忙着手上的活计,一边说道:“则成啊,今晚你和叔一起守夜,万一老爷夜里饿了,厨房这边不能没有人。”

张义这才几步走到李山身边,伸手抢过对方手里的碗:“叔,这活让我来。您忙活一下午了,去休息吧。”

李山顺势把餐盘往张义那边一推:“行,这一下就不知道等到啥时辰了,叔先回屋躺一会,有事你叫叔啊。”

“唉!”张义爽快的答应了一声。

三更时分,张义独自坐在厨房想着心事。

突然间,院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张义猛然从思绪中惊醒,转头盯着厨房门外。

“李山,睡了吗?”院子里传来箫管家的喊声。

随着声音由远至近,就看见箫管家领着两名家丁急步走进厨房。

张义这才松开怀里握着剔骨刀的手,站起身对箫管家谄笑道:“六爷,您这是……?”

箫管家哪有心情跟张义墨叽,烦躁的问道:“李山呢?”

“我叔有些疲乏,先回屋了。”

“快去叫他出来!”

“唉。”张义答应一声,就一路小跑的去叫李山。

盏茶时间后,李山才领着张义来到厨房,进门就向箫管家问道:“管家,可是老爷要用夜宵?”

箫管家很是不耐烦的说道:“有个病人才救过来,你给做点稀的送过去。”

李山在府上干了三十多年了,跟几位主子还是有很深感情的,于是担忧的问道:“不知是哪位病了?老爷还是……?”

箫管家连忙摇头否认:“都不是,就是老爷新收的一个奴才。”

李山闻言,脸立即沉了下来:“萧六,平时你颐指气使的也就算了,怎么着?一个奴才的饭也让我做?你特么把我李山当什么人了?我现在就拉着你去找老爷评理去!”

说完,李山就抢上前,抓住箫管家的手往门外走。

箫管家这下是真慌了,以前敢让李山给他做饭,那是他瞧准对方老实的性格。为了一顿饭的小事,不敢对他如何。可是现在不同了,老实人火气上了头,那可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这要是在老爷面前,把他的过往说一遍,那可就出大事情了。

箫管家一只手被抓,只得用另一只手抓住李山的手腕,脸上陪着笑道:“别,别,别,李哥!李大哥!这总行了吧。别动气,别动气成不?咱有话好好说总行吧。”

李山听对方服软,火气虽然消了点,但心里还是觉得憋屈,自己怎么说也是伺候老爷的厨子。停下脚步,怒视着箫管家说道:“有什么好说的?你不觉得自己过分了吗?平时我忍着你,不是我怕了你,而是觉得没有必要闹一场。现在你行啊,出息大了,竟然让我给奴才做饭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还挺有理的?”

箫管家虽然心里不舒服,但脸上还是挂着笑脸:“李哥,你听我说嘛。我知道你辛苦,也不想麻烦你,这不是前院厨房的老崔不在吗?”

见李山脸色缓和了些,这才软硬兼施道:“我可跟你说,这个病人可是老爷非常看重的。为了这人,老爷晚饭都没吃。”

李山听完这番话,那股火气才消散了一些,皱着眉又问道:“你没骗俺?”

箫管家赌咒发誓半天,李山才信了对方的话。

李山点了下头说到:“既然是老爷看重的人,那我不说啥了。”

转头就对张义吩咐道:“则成,准备家伙事,生火熬粥。”

当张义得知韩律没死的消息,眼中寒芒一闪,心中盘算自己该如何是好。

听到李山叫他,张义并没有忙着准备,而是露出笑脸来到箫管家面前,行了一个礼:“六爷,小的有句话想问问,这个病人,病的重不重?”

李山闻言大骇,抢上前去拉了张义袖子一把,训斥道:“这是你能打听的事吗?”说完,又暗中给张义使着眼色,示意其闭嘴。

箫管家听到张义如此说,眼中则露出一丝狠厉。轻笑了一声:“于则成,这府上的事情,也是你能问的?”

张义挣脱开李山的手,依然谄笑着说:“六爷,小子还没活够呢,知道什么是忌讳,也没打算问病人的身份,只是想问问这人病的重不重。”

箫管家连同李山都疑惑了,没听懂张义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