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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角宫之中各宫送礼之人来来往往,一片热闹。

而此时屋内的上官浅正逗着嬷嬷怀中抱着的婴儿,襁褓中的婴儿眉毛浅浅的,鼻子温润可人,小嘴微微张开十分惹人怜爱。

此时,宫尚角忙完手里的事情也来到了房间内,看着反倒是被逗得笑的灿烂的上官浅,宫尚角嘴角也不禁微微扬起。

宫尚角走近些凑到了跟前,婴儿似是更喜他一些,竟开始冲着他甜甜的笑了起来,让宫尚角心头一颤。

上官浅见状有些委屈的抿起了嘴来:“宫二先生明明看起来一点都不亲切,为什么他们偏偏不惧怕呢?”

宫尚角看她一副飞来横醋的模样,无奈的笑了笑道:“或许是因为婴儿眼里的我,才是最真实的我?”

虽然在外人眼中,那威风凛凛,喜怒从不形于色的宫二先生,自然是令人生怕。可他们了解的只是他最不真实的一面,而那隐藏起来的温柔体贴一面只有远徵弟弟才能明白。

不过以后,他的爱要更多些了,因为他如今也多了些要在乎的人。

而一旁的上官浅听后,不由得就想起了上一个上元之夜宫尚角主动邀约陪她一起用晚膳,那一刻她仿佛也感受到了他对自己的在乎。

一向冷漠不喜热闹的他竟然主动问起自己:“上元灯节,你之前应该都是和亲朋好友一起逛街看戏,赏星赏月赏花灯,对吧?”

那一刻他也是有一瞬想过真正把自己当成家人的吧?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熙熙攘攘的说话声,让一向冷清肃杀的角宫竟多了几分生气和家的氛围。

宫紫商:“我都说了不来,你偏要拉我过来……”

宫远徵:“你就别口硬心软了,是谁抱着贺礼在角宫门口徘徊了半天了……”

宫紫商:“我那是去羽宫,碰巧路过好吗?”

“好好好……”随着宫远徵声音的落下,宫紫商也被他推搡着进入了屋内。

就这样屋内的两人与门的两人面面相觑,尴尬对视。

宫紫商一眼便看到了宫尚角身旁气色已经完全恢复的上官浅,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怒火涌了上来。她朝着上官浅投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而上官浅也知以往是自己做了伤害她的事,自然内心也是有愧的。

“宫二,我是去羽宫顺路经过角宫,听说今日是侄儿的满月宴,便想着过来看看他们……”宫紫商将转过脸去,不再去看上官浅。

宫尚角虽知宫紫商一向是口硬心软,但也明白她与上官浅之间隔着一道无法轻易逾越的隔阂。

为了不让事态失控下去,宫尚角只好打着圆腔:“既然来了,那便用了膳再走……”

一旁的上官浅也试探着开口:“既然大小姐是来看侄儿的,不妨凑近些来看……”边说边朝宫紫商投去了一个友善的微笑。

宫紫商虽讨厌她,但也是喜欢孩子的。不然她才不会踏足角宫,更不会去面对那张脸,让她一看便想起那日在他怀里奄奄一息的金繁。

宫紫商并未回答她的话,而是径直走向抱着襁褓的那两个嬷嬷,嘟起嘴来“啧啧啧”地逗着怀里的孩子。

宫远徵和宫尚角尴尬对视一眼,彼此便会了意离开了房间内,将空间留给两人。

上官浅也是懂了宫尚角的深意,如今想要缓和两人的关系,她就必须要想办法将两人的隔阂消除掉。

毕竟未来她还是要留在宫门里,养精蓄锐,借助宫门的力量去筹划她的复仇大计的。

上官浅斟酌一番,开口道:“伤了金繁是我不对,可是那时的我别无选择……”

宫紫商积攒已久的情绪也在此刻爆发了出来:“你别无选择没什么就要去伤害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要了他的命,也要了我的命?我们宫门有哪里对不起你,宫二有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做?你不是孤山派的遗孤吗,你不是视点竹为仇人吗?那为什么还要替无锋做事?”

许是宫紫商的声音大了些竟将襁褓中的婴儿吓得啼哭起来,而在一旁早已如坐针毡的嬷嬷们也有了借口将孩子抱了出去,现如今屋内就只有上官浅与宫紫商二人。

上官浅也不想再伪装下去,她也选择将压抑许久的情绪释放了出来。

“你不是我自然不知道我的处境……你经历过全派被屠,除了自己无一活口的悲痛吗?你可曾经历过本是自己信任之人,到头来却发现那便就是你的灭族仇人的绝望吗?你也从来都不会懂明明你已经打算把心掏出来给一个人了,最后却发现你根本就读不懂那人知心。”

上官浅一口气说完后,只觉得心如刀绞。这些她早已埋藏在心底的伤痛如今被扒开,重新示于人前,她本以为经历了那么多她早已习惯痛苦和绝望,可如今的她因为感受到过一丝爱意,所以心中对于这些伤痛会更加敏感一些。

就像是碎掉的瓷片扎进肉里,如果你不将它取出,或许随着时间的推移伤口会重新愈合,而瓷片也会长进肉里。虽然表面看着与以往并无两样,可再次触摸上时,唯有自己才能体会到那种锥心的疼痛,而旁人自是无法理解。

“我……”宫紫商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无从下口,而稍稍缓和了一丝情绪的上官浅淡淡地开口,继续说着那她未说完的话。

“因为你是宫门唯一的大小姐,所以大家就算再怎么讨厌你、议论你,他们表面上还是会对你毕恭毕敬,满足你的一切……因为你不曾经历过身边所有人都无法信任,而唯有自己才会真心待自己的情境之中。你自然也没有经历过孤立无援,身后无人可依,甚至连自己的命都不知何时会被人轻易拿走的绝境……”

上官浅顿了顿,继续说:“所以除了我自己,这世间的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去指责我……”这句话是她对世间不公的控诉,也是她留给自己的最后一丝底气。

宫紫商被她说的无言以答,或许上官浅说的是对的,她从未经历过这些,所以她没有资格轻易去指责她。

可她的心中始终有一道过不去的坎儿,可她思考了很久也想通了些。人生难免会有过那么几道难以跨过的坎儿,如果跨不过,那不妨换另一条路去走。

宫紫商拧着眉头,开口道:“虽然你救了宫二,还为宫门诞下了后代,但我还是不会原谅你曾经伤害过金繁……”

上官浅苦笑,她早已猜到了这结局。

可宫紫商却突然有些松了口:“但是,看在宫二的面子上在宫门之中我并不会为难你。毕竟你在角宫,我在商宫恐怕也没有太多见面的机会,而且我们俩以往的关系也算不得多好,所以一切就如往常那般就好……”这已经是她所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

宫紫商说完便离开了房间,上官浅也突然感觉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仿佛被移开了,让她多了几分喘息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