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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粹宫里的余常在始终不肯承认自己派人给瓜尔佳文鸳下毒,并口口声声说是她指使人污蔑自己。

苏培盛没办法,只得派人请示了皇上能否对她用刑。

皇上沉思片刻,想起瓜尔佳文鸳病弱憔悴的面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只是交代了适中便可,以免造成屈打成招。

起先她还十分嘴硬,但毕竟做了这么久养尊处优的小主,没过两刻钟便忍不住招供了。

但她一口咬定自己让那小太监给瓜尔佳文鸳下的并不是‘落回’。

当行刑嬷嬷询问她派人下的是什么药时,她却支支吾吾不肯说清楚。

养心殿里的皇上听了苏培盛回禀此事后,并未在意她说自己下的毒并不是‘落回’这句话,只顾得上一时震怒。

回想着自己与余氏相处的点点滴滴,她虽肤浅张狂且素来不得太后与嫔妃们喜爱,但实在没想到竟也是个心如蛇蝎之人。

皇上本欲下旨意将她赐死,但又念起自己与她终究有过一个孩子的情分在,忽而又有了些许动容,便只下旨将她废为庶人打入冷宫,后又好一番安抚瓜尔佳文鸳。

就当所有人都以为此事已经翻篇的了时,瓜尔佳文鸳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便在十月十五日,皇上宿景仁宫,皇后无暇之时去了冷宫。

夜晚的冷宫比白日看起来要阴森诡异百倍。

她去时为免引人耳目,便只带了云莺与小晨子。

冷宫里比环境更让人压抑的便是那些一个个看起来半疯半傻的女人。

她来之前对自己想要对余氏做的事还有些犹豫和不忍,但进了这冷宫看了这些女人,她便不由狠下了心。

今日自己若心软饶过了她,万一给来日埋下祸根,说不定以后在这冷宫半疯半傻的就是自己了。

毕竟余氏这个人,是死到临头也不肯悔改的,原剧情里,每一个反派都有可怜之处,但唯独余氏没有,她就是无缘无故,莫名其妙的坏…

若对她仁慈,便是对自己来日的残忍。

不过片刻,便寻到了余氏的屋子,瓜尔佳文鸳透过窗子,她正不知咒骂着什么,想来应该是自己吧。

小晨子推开门,瓜尔佳文鸳抬脚进去,便与她的眼神对视上。

她略一迟疑,反应过来后便要冲过来掐瓜尔佳文鸳,好在小晨子反应极快,一把给她按在了地上。

瓜尔佳文鸳真庆幸自己带了一个内监来,若是只带云莺与景泰,怕这女人发疯起来,三人都未必能控制得住她。

她回眸给了身后的云莺一个眼神,云莺点点头示意明白。

瓜尔佳文鸳让小晨子把她按在凳子上,自己则拿起手帕擦了擦另一个凳子的灰尘,而后坐了上去。

余氏抬眸怒瞪着瓜尔佳文鸳:“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

瓜尔佳文鸳深深的吸了口气,蹙眉道:“我是贱人?那你是什么?”

她抬手指向瓜尔佳文鸳怒骂起来:“都是你这个贱人害得我落得如此下场,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害你?你敢说你没有威胁小浏子给我下毒?没有威胁他寻机会给弘晏下毒?”

闻言,余氏冷哼一声,直直注视着她:“那也是你罪有应得,你这个贱人你抢了我的恩宠,还曾让我降位禁足,我的孩子没了,你的孩子也不配活着。”

瓜尔佳文鸳勾了勾唇角:“不配活着的人是你,你的孩子没了,你已经弄死了夏氏,又与我的孩子何干?”

“夏氏的事你怎么知道?”她一脸的错愕。

“实话告诉你,我不单知道夏氏,我还早就知道了汤药的事。”

余氏疑惑道:“你早就知道了,所以这一切是你设计好的?”

“你让小浏子在我的药罐上做手脚,可那药性太慢了,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与你慢慢周旋。我只能换了‘落回’,好早早成全你。但我问过太医了,无论是你的药还是我的‘落回’症状都是一样的,实在不算冤枉了你。”

“你个贱人,一切都是你设计我,我要告诉皇上。”她眼眸中瞪出一片骇人的猩红,控制不住满腔的怒火。

“皇上还会见你吗?他即便见了你,你告诉他,你对我下的另有其药,如今这‘落回’是我自导自演,你以为皇上会相信吗?”

“瓜尔佳氏,你好心机好算计。”

闻言,瓜尔佳文鸳不由得一笑:“多谢,你也不错。”

“我不会放过你的。”

瓜尔佳文鸳眯了眯眼眸,冷冷道:“那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

“你还想怎样?”

瓜尔佳文鸳便是心里有一个疑惑未解,今夜才到这个鬼地方来的:曹琴默死了,华贵妃不可能与余氏勾结,那与原剧情里药罐下药的办法会不会是丽嫔告诉她的?

可自己与丽嫔无冤无仇,莫非丽嫔投靠了皇后?她不得而知,只能试图从余氏这里寻找答案。

“这样吧,你告诉我在药罐上动手脚的方法从何而来,我便饶你一命。”

余氏目光一凛,旋即沉声道:“我死也不会告诉你的,即便你不能死在我手里,来日也会有人替我除去你这个贱人。”

“既然你执意不肯说,那就别怪我不留余地了。”

“皇上只是废我入冷宫,你敢杀我吗?”

她当下冷笑一声:“你太高看自己了,你甚至都不值得我的手沾染血腥。”

余氏眸中带了些许复杂的神色,不屑道:“我不值得,你就高贵吗?你不过是狐媚住皇上罢了。”

云莺走到瓜尔佳文鸳身后,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得了暗示,由云莺的搀扶下起身后看了她最后一眼 道:“可狐媚子也是需要天分的,而你不仅没天分,更没这个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