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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饶猛地回头。

阴鸷冰冷的视线直直射向他们,快步一把夺过玻璃瓶,血管清晰的手背暴起极致隐忍的青筋,一路延伸至硬实的小臂。

他厌恶且憎恶地环视一圈:“你们真令人作呕。”

‘咣!’

沈饶把门甩得震天响。

元老会众人耳朵都嗡鸣了一下。

坐在左侧的金骞,掏掏耳朵说:“脾气真不小。”

元老会众人开口:

“我都多久没见过这么炸的小辈了?一个个见我都恨不得钻地缝里。”

“在座的哪位不能止小儿啼哭?这沈家公子倒有意思的很。”

“眼神跟狼崽子似的,挺唬人,有股狠劲。”

“哼,这般没规矩,怕是家里惯得无法无天了,他要是进门一定要找人好好教教。”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不是说好不给小姐用药了?”季年皱眉,不赞同道,“这样怕是不太好。”

“他是小姐自己选的人,有什么不好。”

“但小姐现在并不认识他,一个陌生人这么对她……”

是个人都无法接受。

“就怕把好好的感情拖累毁了,”莫潇叹道,“成就一对曾经相爱的怨偶,不就得不偿失了。”

“都这种时候了,还谈什么儿女情长,我们关不了她多久,必须在下个月之前让她改变主意。”封伊人说。

裴郇揉揉眉心:“这些事,等以后再商议,首要的是先把人拦下。”

主栋,六楼。

“您真的不出面吗?”汇报完,周妄问,“就让元老们继续闹下去?”

祁穰搁下北府邸传来的消息,眼底无半分波澜,开口提了个不相干的话题。

“我的女儿恳求我把沈家公子送走。”

祁穰双手缓缓交叠抵在桌上,威严的声音很平淡:“她很少会求我。”

这孩子太自立了,所有事都靠自己去拼,去争取,从未依靠过谁。

即便是他这位父亲。

她那坚实的脊梁好像挺直到永远弯不下。

周妄:“家主……”

“而我从不会拒绝她的请求。”祁穰说。

“……”

周妄神色逐渐凝重。

……

沈饶从议事厅出来,俊脸黑得像锅底,周身笼罩着阴阴沉沉的低气压。

他现在看祁山的一草一木都不顺眼,走到哪都是监控,都是巡逻的人。

这鬼地方,就是个漂亮的大型牢笼。

沈饶感觉祁烟就像那美男与野兽里的野兽,受了诅咒被关在这破地方。

他就是被找来色诱野兽的美男!

美男……

这莫名其妙的想法一冒头,沈饶顿住脚,跟过来的袁圆差点一头撞他背上。

“小沈先生,”她提醒,“我们该回去了。”

离开北府邸的时间有限制,好在沈饶这位外来者好奇心不强,从不乱看也不乱问,不然就不只是一两个人跟着他了。

“这玩意,”沈饶指手里的玻璃药瓶,“除了我,他们还给过谁?”

袁圆当然知道内情,可她怎么会给:‘极有可能成为下任家主伴侣的沈先生’找不痛快呢。

“您这是什么话,”她满脸真诚,“当然只有您了。”

袁圆觉得这也不算撒谎。

毕竟要是别人得逞了,还有您什么事嘛。

沈饶当然是不信了。

凉薄的黑眸盯着她跟祁烟如出一辙的无辜表情。

这些祁家人怕是没一个嘴里有句实话。

他就多余问。

沈饶绷着脸转头,低声骂道:“一家子神经病。”

袁圆:“……”

您可千万别到处说啊!

“您晚饭要跟少家主吃吗?”

回到北府邸,袁圆试探着问。

那意思是:要在饭菜里加料吗?

反正少家主会吃的。

“我亲自喂她。”沈饶冷声说。

袁圆默默冲他比了两个赞,郑重地说:“勇气可嘉,小沈先生。”

“我晚些会让医生就位的,您呼救的声音记得大一点,这里隔音比较好,请不要害怕,手脚断了只是小伤,保住命才是重点。”袁圆换上笑脸细心叮嘱。

好像沈饶不是去见爱人,是去龙潭虎穴闯一闯。

沈饶:“……”

“你很熟练。”他捕捉到盲点,眼眸凉到寡淡。

“哈哈哈,您加油哦。”袁圆打完哈哈就跑了。

距离晚上还有些时间,这地方没手机没网络,像穿越回古代,除了在原地画圈圈什么都干不了。

不过沈饶也没什么心思消遣。

他在楼下的房间里皱着眉走来走去,时间在他沉重的思虑中悄然离去。

这次不知是不需要,还是别的,元老会没有送来奇怪的衣服。

沈饶却并不觉得轻松,他第一次觉得去见祁烟是这么有压力的一件事。

九点的钟声敲响。

走廊尽头的卧室内燃着暖黄的灯光,将淡漠的人儿都照柔和了。

祁烟正靠在床头看书,沈饶视力好堪堪扫了眼,是小语种的冷门书籍。

估计是讲什么杂谈的,他没放在心上。

两人中午才吵完架,虽然是沈饶单方面输出,还处在冷战,虽然是沈饶单方面这么认为。

这时,祁烟阖上书页,连眼都不用抬,单听被地毯稀释的细微脚步声,便辨认出这人

他的脚步很沉很稳,每次来都很坚定很急躁,今天似乎不太一样了,有些踌躇不安似的。

祁烟看向立在门口身量欣长的男人,干巴巴地问:“吃饭了吗?”

她不太了解这人,也不知道该聊什么,只好笨拙地问些傻话来缓解僵持的气氛。

或许可以说:她在示好。

“……”

沈饶没回答,就死死盯着她,直到祁烟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才启唇:“我来送饭。”

“?”

说罢,他从口袋里掏出玻璃瓶,透明的无色液体在其中轻晃。

祁烟认识这东西,无色无味,药力极强的催.情.剂。

她握着书封的手指收紧,指骨隐隐泛白,看他的眼神也从一开始的缓和逐渐变得冰冷,像一口死井毫无波澜。

说到底,这男人跟那些人,也没什么不一样。

她掀开薄被的动作有些大,踏着拖鞋一步步走向沈饶。

沈饶本就紧张的心一点点往上提,直到祁烟站定到他面前,朝他伸出手。

“拿来。”

“做,做什么?”沈饶懵了。

祁烟态度很冷淡:“我不喝你怎么交差?”

“……”

沈饶的心一下子死了,他脸都白了几分,来回呼吸:“祁烟你有病吧!!”

祁烟被吼得不耐烦,看这精致漂亮的男人也不顺眼起来,语调冷得像冰。

“不要浪费我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