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您没事真是太好了。”管家见他完好,心里的大石头可算放下了,“老夫人知道,一定会高兴的。”

“老太太在里面?”

沈饶抬起晦暗的眸子,如同坠入寒窟的黑曜石,深邃幽静无一丝光亮。

“老夫人一直都在。”管家躬身开门。

卧房门打开,外间聚集的医护团队为首的盛闫朝他点头示意,便带人退出卧房。

临出门前,盛闫余光打量一眼身形颀长,面容冷淡的男人,心思流转。

这就是传说中的……

他没再多看,关门离开。

卧房内安静下来,沈饶推门入里间,室内摆满了各类的医疗器械,全在‘滴滴滴’的运作。

沈饶缓步停在床榻前,垂眸睨着床上带着呼吸机的老人。

略长的鸦色睫羽遮住他眸底的神色,铺下一小片阴影,衬的本就冷白皮肤更显脆白。

许久,他动动干涩的唇说。

“您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

床上的人慢慢睁开眼,眼神清明,哪里有半分昏迷的浑浊。

“回来了。”

“您老眼昏花看不见?”

秦侬虞拉开呼吸面罩坐起身,视线上下扫过他。

“跟吃了炮仗一样,祁家把人带走了?”

“……”沈饶盯着她,垂在身侧的双拳紧握,骨节发白,“您不是早就知道了。”

是肯定句。

“我是早知道了,你也别怪奶奶在这躲清闲,我先前确实不宜出面。”

秦侬虞目光划过他紧握的拳,招招手说。

“来,坐下。”

沈饶站着僵持了会儿,才坐到床边,紧抿着薄唇。

“伤好全了吗?还有没有后遗症……”

“医院里也都是您的人,好没好全您不知道?”沈饶冷声截断她的关心。

秦侬虞沉默下来,注视着他冷硬的侧脸,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祁家找过我了,就在你来之前。”

沈饶倏地转头看她:“他们说了什么,祁烟怎么样了?”

“她醒了。”

“那她……”

“先听我说,”秦侬虞抬手制止他的话,“祁家说会帮忙解决沈家的一切隐患,而他们的条件只有一个——”

想起祁家的态度。

似是觉得太过残忍,秦侬虞顿了良久,才轻轻地问。

“饶哥儿,换一个好吗?咱们换一个,只要你说,不管哪家的小姐,奶奶都帮你,好吗?”

沈饶眼角霎时红了,声音艰涩道。

“您让我怎么换?她是物件吗?我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

秦侬虞哑声,她也有些忍不住了,捂住半张脸哽道。

“是奶奶没用,护不住你,护不住沈家……连你的婚事也没法帮衬……”

一辈子运筹帷幄的女人,从没这般无力过。

“饶哥儿,”秦侬虞抓住他的小臂,“放弃吧,就算为了沈家,为了奶奶,为了你自己,奶奶求你了。”

“奶奶,你说,”沈饶慢慢推下她的手,“我该怎么放弃?没了她……”

我要怎么活?

沈饶不敢想。

他握住门把手,离开前说。

“就算没有祁家的助力,我也能处理干净,您告诉他们退婚没可能,除非…”沈饶顿声,“除非是她说不要我了。”

秦侬虞使劲闭了闭眼,叫住他。

“沈饶,原本我不想说,但…这就是祁烟的意思。”

“什么?”

沈饶回头,瞳孔有一刹的颤抖。

“您,您在骗我?”他身形不稳的向前跨了一步,扯着发抖的唇说,“这玩笑不好笑,奶奶……一点都不好笑……”

回应他的是秦侬虞泛红的眼睛,依旧传达道。

“这次因沈家受伤,影响了她的继承进度,你也知道这件事的重要程度……她心里有怨也正常。”

这一句话如一枚子弹,在沈饶心头生生破了个洞,冷风倒着刺朝里刮,每一下犁的生疼,淌血。

她果然是在怨他吗?

窒息感袭来,沈饶开始喘不上气。

喉咙和心脏像被堵了泡水发胀的海绵,又闷又疼。

没多久,似是终于支撑不住,他身子落了下去,手死死拽住门把才没彻底倒地。

“沈饶!”秦侬虞一声惊呼,按响急救铃后,跑来扶住他的肩膀,“是哪里不舒服?”

沈饶额头沁出冷汗,眼前的世界扭曲变形,强迫自己凝清她焦急的脸,颤动着苍白的唇说。

“您告诉祁家,让她亲口跟我说,我求您了,我要听她亲口说……”

话音刚落,他便昏了过去,不省人事。

“你这孩子就非犟!”秦侬虞心酸的泪涌出眼眶,抱紧他沉重脱力的身子,“沈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犟种?”

“老夫人!”

“来,快来!”

接到铃声的盛闫等人冲进来,见额前冒汗,双眼紧闭的沈饶,急忙上前。

沈家乱作一团。

二三房得到沈饶昏倒的消息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得知沈老夫人苏醒,这口气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然而,现在的秦侬虞根本没心力去管他们,一门心思在昏迷的沈饶身上,沈家人只得又继续提心吊胆。

翌日,清晨。

沈饶醒了。

还没来得及消化昨日打击,睁开双眼的第一个消息便是祁家的上门拜访。

不得不说。

祁家人的办事效率真的很快,哪怕一星半点喘息的时间都不给,说按死你,就绝不拖延。

沈饶颓颓然地倚在床头想。

“去见吗?不想去奶奶回绝他。”

秦侬虞轻声问,经过昨天他昏倒的冲击,她现在说话很小心。

“祁烟没来?”

“……”秦侬虞默了一会儿说,“祁家说她在养伤。”

这无疑又在沈饶心口划了一刀,他脸白了几分,独自呢喃道。

“她可能也不想见我?”

这秦侬虞没法回答,她叹气道。

“我让他回去。”

“我去见他。”沈饶掀开被子。

“可是你的身体……”

“您放心,我命硬,死不了。”

“……”

秦侬虞拿他没办法:“来给大少爷披上点儿。”

佣人盛着毯子上前。

沈饶就这么拢着毯子,一副半死不活的憔悴样下了楼。

主宅,大厅。

还没来得及更换主厅的装饰,此时俨然还是破败的模样,处处彰显沈家遭遇了一场不小的浩劫。

而站在孤零零沙发前,穿着板正严肃,五官端正的男人,欠身和煦一笑。

“沈先生,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