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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头顶同时冒出:“!!!”

“是我这次的任务对象吗?”祁烟做出分析,“需要你们亲自来汇报,还是说……”

她顿了顿,能轻易看透人心的眸光投来:“对现在的我很重要的人?”

“不是,不是,”白娅抓住她的肩膀,“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你怎么回事?怎么会忘记沈饶?!”

“……”

看着她焦急的神色,祁烟轻轻一笑,拂开她的手。

“我也很奇怪,按理说我应该还在前往帝都的飞机上。”

“谁知道一睁眼,”她偏眸看向四周,语气略微惆怅道,“就是五年后了。”

“!!!”

得到某种证实,白娅的表情凝重。

“没想到五年后的我还活着,”祁烟的目光重新落到白娅二人身上,“笑一笑,丧着个脸做什么,难道还没过去吗?”

“……”

白娅攥着她胳膊的手颤抖,眼眶忽地一红,她一把抱住祁烟,泪不可控地涌了出来,“过去了,都过去了。”

她捧住祁烟的脸,反复呢喃。

“你自由了,祁烟,你自由了,所以……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们……好不好……”

白娅泣着泪,她终于发现哪里不对了。

面前的人是五年前的祁烟。

是刚力排众议,唯一一次反抗家族,正出走完成最难任务,不受人理解的祁烟。

她的淡漠有锋芒,不如五年后平和。

即便是他们,对她当时的抗拒也无法完全理解。

你为什么要走最难的路?

为什么要这么累?

为什么……

不管为什么了。

白娅紧紧拥住她,哽咽道。

“你做到了,你只用了三年就做到了,祁烟,你真的很厉害。”

祁烟纤细的手停在她抽噎的后背,几秒后阖上眸,勾着唇说。

“哇,那我还蛮酷的。”

“呜呜呜……酷毙了……”

祁烟抱着白娅,床边站着的左俞也垂着眼角看向她,比了个赞。

“酷。”

祁烟笑笑,拍拍白娅的肩:“别哭了,你怎么跟……”

她一顿,跟谁?

有什么像是被一团雾罩住,试图拨开,头却发出细微的刺痛,祁烟皱起眉。

白娅没发现她的异状,搓着泪眼松开她,开始算账。

“你刚醒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

如果不是提起沈饶,以祁烟的态度,很难被人发现。

她绝对有把所有人耍的团团转的能力。

祁烟靠在床头,舒缓脑中的痛感,不在意道。

“因为不重要,我还没到记忆全部清零的程度,不影响生活。”

“……”

白娅对她某种随遇而安的心态,是真的没脾气。

“我真的服了你了。”

“如果我的猜想没错,颅内血块压迫了大脑神经,造成的失忆症状,只是暂时的,血块面积并不大,保守治疗等待血块代谢就好,但代谢时间没法把握……”

白娅拿着之前的脑部ct,上面的亮点就是血块。

“元老会已经知道了,”左俞从外面回来,无奈地看向坐在诊室的祁烟,“你还真告诉他们了?”

“他们理应知道,”祁烟说,“万一我的脑子再出意外,也好早做准备。”

“……”

她这话让两人同时沉默了一瞬。

“不会有事的,”白娅急忙道,“以你的恢复能力,很快就能恢复记忆。”

“我信你。”

祁烟点点头,记忆的事急不来,她不急,但有件事她要问清楚。

“沈饶,是谁,”她扫视二人,“你们还没告诉我。”

“他是……”

想起元老会的嘱咐,左俞有些为难。

“他是你的任务对象没错,”白娅抢答,“你完成清除计划后,在帝都保护了他一段时间,这次受伤也是因为保护他。”

“他是你最后的任务对象,确实很重要。”

“你说对吧?”

为了显得可信,白娅怼怼左俞的腹部,他更加为难,但在白娅警告的目光下,妥协道。

“是的,他是你的任务对象。”

白娅满意了。

他们也没说谎,沈饶确实是任务对象,确实是保护他时受的伤。

只是没说,他跟祁烟快结婚了,求婚现场到现在还摆在岛上。

祁烟觉得稀奇:“我居然会接到保护人的任务。”

“他比较特殊,家里跟老夫人有些渊源。”白娅点到为止。

“这样啊,”祁烟也没多想,她素来对已完成的任务对象没甚在意,“我知道了。”

“那后续就交给你们了,务必保证目标的安全。”

她留下一句,便起身回了病房。

自动门关闭后,白娅猛地按键上锁,脱力地伏在桌边大喘息。

“骗她太需要强劲的心理素质了,你看到她的眼神没有?好像我在她面前没穿衣服,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那你还敢骗她?”左俞顺顺她的背,“她要是恢复记忆,你怎么跟她解释?”

“到时候再说,”白娅灌了一大口水,压下心悸,“沈家不太平,她现在的情况不能去摊浑水,我太怕了。”

“可是……”

“你忘了吗?她差点死了!”白娅拽住左俞的衣侧,“我真的怕了,能拖一会儿也好,让她离那惹祸精远点,就算恢复记忆气的想杀了我也无所谓。”

左俞深深地看了她一会儿,把她的头按进怀里,低声说。

“我吩咐下面的人,尽量切断她能了解到沈饶的消息链。”

“等回山上,她完全断联,没人说,再不恢复,怕是一辈子也不会知道。”

感受着单薄布料下传递而来的温度,白娅逐渐冷静下来。

“最后不会变成这样。”

“嗯?”

白娅仰头看他,眼底有一抹幸灾乐祸。

“你信不信,元老会早晚会求着沈家那位来。”

“怎么说?”左俞不解。

“这可不是别人,是五年前最扎人的刺头祁烟,就算告诉她,她有喜欢的人,还准备跟人家结婚,她也不会信,更不可能受人摆布。”

“她接受不了姓沈的,”白娅摸着下巴,“照样接受不了任何人。”

所以白娅没准备拖太久。

首先失忆只是暂时的,其次元老会不能接受祁烟真独身一辈子。

所谓,开天窗和掀天花板,是个人都会接受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