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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烟垂下眼睫,转回头,盯着刚添上柴的火堆,沉默的吞云吐雾。

直到燃尽,才呼出最后一口烟雾,将烟蒂扔进火堆。

闲步过来。

蹲到因恐惧胡言乱语的老人身侧,唇勾起些弧度。

“现在可以跟我走了吧。”

“别杀我……”

“……”

老人念叨着抬起头,看到蹲在自己面前,笑的松弛的祁烟,余光还能瞥到她身后地面,哪里有失去生机的染血手臂。

剩下的话卡住。

后背倏地发寒,咽了口唾沫,脑子跟被冻住一般,怎么都转不动。

喉头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不住的颤抖后缩。

……

祁烟坐在车上,按着传呼机,老人缩在后座,情绪稳定了些,但还是不敢发出任何响动。

胆怯警惕的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许久。

似是看出,祁烟没有杀他的打算,壮着胆子开口。

“你到底是人是鬼?是谁家派来的?”

这么恐怖的实力,没经过精锐特殊训练,根本不可能。

祁烟放下传呼机,打着火,瞅了眼后视镜,淡淡道。

“鬼应该不会开车,至于哪家,你很快就知道了。”

老人得到回答,心情仍旧沉重。

裹紧了自己破旧的棉袄,尽管车里空调开的很高,还是觉得浑身都冷。

看向窗外的山路,苍老的脸映在车玻璃上,鬓间又多了几缕白发。

他认命般紧闭双眼。

躲了这么多年了,现在确实躲不掉了……

晌午。

到了淮市,祁烟带着老人吃饭,在闹市区的商场中离开了会儿。

老人穿着祁烟给他的军大衣,扒了着米饭,警惕且忐忑的观察四周。

十几年来没下山,城市变化太大,他不是很适应。

显眼的穿着,也惹来不少人的视线。

就在他精神极度紧张时,祁烟提着袋子回来,将一瓶矿泉水搁到老人面前。

“别噎着了。”

老人点头,打开喝了几口,目光落到她手里的袋子上。

“你干什么去了?”

经过几个小时的相处,他已经没那么怕祁烟了。

这小丫头,除了杀人时像个无情的刽子手,其他时候人还挺好的。

祁烟将袋子随手一放,撑着脸,看他吃饭。

“您马上就知道了。”

“……”

又是这句搪塞,老人有些习惯了,夹了块肉,瞪她。

“你不吃?我可不会给你留。”

“您吃,您吃,我不饿。”

祁烟摆摆手,望着餐厅外的街道,这边的座位的靠窗,她睨着下面几辆黑车,又瞥了眼袋子,轻叹了口气。

吃饱喝足后。

老人在后座刚系上安全带,祁烟拉开手刹,挂挡,声音里含着些不易察觉的笑意。

“您坐稳了,想吐要告诉我。”

“什么?”

话音刚落。

车猛然窜了出去,老人的身子因惯性,差点撞到前面的副驾驶。

还没来得及发出异议,车又往左边倾斜,祁烟猛打方向盘,在繁杂的闹市,将后面那些人彻底甩掉,才保持正常车速。

“……你这丫头,太,太莽撞。”

老人捂着自己受惊的心脏,嘴唇发白,靠在椅背上,不停大喘气。

祁烟还贴心的把纸巾递过来……

到帝都时,已经是傍晚,天色渐暗。

回来的这一路上。

祁烟的车被打报废了三辆,她下车后,盯着再次被打穿的后车窗玻璃,磨了磨后槽牙。

等事情结束,一定要他们赔!

老人后怕的浑身发凉,最后那枚子弹差点击中他后脑勺!

这几个小时的经历抵上他几十年了,感觉本就不多的寿命又短了几年。

下车时,人还是哆哆嗦嗦的。

祁烟也没催促。

这会儿。

牧源顶着个鸡窝头,脸上还有层胡茬,眼下也带着乌青,这不修边幅的样子,一看就熬了大夜。

牧源看到祁烟,先拍拍她的肩膀,打了个哈欠。

“怎么事?你说给我带了人,带的谁?”

他眯着眼,因哈欠激出的生理眼泪,糊住了视线,等到眼前视野清晰,看清那刚下车的老人,瞳孔一震,猛的眨眨眼。

似是不敢确定,快步过去,反复确认。

“程,程老?”

“您不是……”

不是死了吗?

失踪多年,已经被认定死亡的人,忽然出现在眼前。

牧源揉揉眼,以为自己还没睡醒,出现幻觉了。

程良哲看到牧源,先是冷哼,接着伸出双手并拢,举过来。

“还愣着干什么,拷上!”

既然都到这一步了,也不必扭捏,左右不会有比死更差的结果。

“……”

牧源看看他伸出来的手,又看看颔首示意的祁烟。

恍然望天。

他是不是真没睡醒。

牧源接到程良哲口供的时,人还是懵的,还是祁烟敲敲他桌面才唤回神智。

轻咳一声,望向坐在办公桌对面,正翻看传真的祁烟。

“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程良哲,今年七十,当年在帝都也是个有名有姓的人物。

不然他也不会记得这位的脸。

只是十五年前突然失踪,无父无母,没有成家,当初还是他们单位报的案。

当时他的仕途可谓一片坦荡,谁能想到,会自己跑进深山老林。

被摧残的都没个人样了。

牧源心情有些复杂,这里面的水,怕是深的看不见底。

祁烟拿着A4纸,快速扫着上面的字,一本正经道。

“我会魔法。”

“……”

牧源差点没一口气被她呛死。

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

捏捏鼻梁骨,缓解眼睛的酸胀,胸口起伏平缓。

“行,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祁家派来的调查官要来了,到时候我都会转交给他,有什么事,你后续也可以跟他联系。”

祁烟点点头,算是知道了。

没多问一个字,牧源瞧她不问,也不多说了。

抽回她手上的纸,撇着嘴开始赶人。

“昨天这个点出发,今天又是这个点从北边回来,肯定一夜没睡,赶紧回去补觉,去去去。”

祁烟被赶出来前,牧源还警告她不要疲劳驾驶,把在隔壁刚睡醒的裴恕塞给她。

“让小恕送送你。”

说完,都没给祁烟拒绝的机会,就不见人影了。

“……”

祁烟跟裴恕,两人站在支队门口车旁,大眼瞪小眼。

裴恕这会儿,脑子才清醒,殷勤又腼腆。

“烟姐,我送你回去吧,坐我的车,还是坐你的车?”

边说,还边掏出钥匙。

小鹿般的眼睛期待的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