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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红提一时之间竟有些不明白他的话语。

一寸之地怎么会消失?

在她疑惑的同时,雪苏河却忽然捂住了手腕,闷哼一声,手臂明显颤抖了一下。

对,他手上的魔丹也算是一寸之地,她心中一凛,难道……

随即探出一道神识内视丹田。

龙行止幻化成的小人正仰头往上看,在他头顶,是静止不动的一寸之地。

神识扫过,一寸之地如今就像镜中花水中月,看得见摸不着,更没有丝毫能量波动。

她又试着用灵力去探查龙行止的情况,愕然发现他如今与一寸之地一样,都是虚影一般的存在。

与一寸之地不同的是,燕红提能感受到自己与龙行止莫名的连接,这种感觉难以形容,就像龙行止是她身体的一部分,知道他存在,却又无法左右。

这时,雪苏河已经从突如其来的疼痛中缓解过来,但是神色并不好,连点数下,精纯的魔力重新封印住魔丹。

他不知晓魔丹为何异动的原因,却凭借着超强的直觉怀疑到了燕红提的头上,看向燕红提的眼神更为凶厉,“是不是你做了什么?”

“我能做什么?你不是想拍死我吗?尽管来。”

燕红提对他也没有好脸色,二人逐渐剑拔弩张起来。

在一旁的禹夜看到二人如此模样,也懒得当和事佬,反而跑到一旁悠闲地抓起来糕点看戏。

“你做了什么?!”雪苏河伸手一指,似要揭开她的面纱。

燕红提笑了笑,这次没有躲避,随意地和他对了一掌。

巨大的冲击力令院中的青竹簌簌作响,空中发出一声清响,二人连对了十来招。

燕红提仗着皮糙肉厚,迎难而上 ,雪苏河战斗经验比她丰富,自然不会相让。

两个人斗得旗鼓相当。

禹夜也不知道饿了几天,吃得津津有味,为了怕魔力波动殃及无辜,特地设了个结界。

二人又对了十余招,她的小院却被殃及颇多,燕红提想来这打得也没有什么意思,就想停手,雪苏河却一副要将她置于死地的架势。

一番交手下来,燕红提推测雪苏河如今的修为和她也差不多,大概就只到炼虚初期,甚至感觉出他魔力后继无力,恐怕近期受过比较严重的内伤。

“拍他左肩!”一直沉默不语的龙行止忽然道。

莫非这是他命门?

燕红提没有多想,依言而行,雪苏河回给她一掌,差点把她打吐血。

“左胸口!”龙行止接着道。

“你靠谱吗?”燕红提心道,但还是听了他的话,冒着手掌被掰断的风险拍了下雪苏河胸口。

咔嚓……

她手腕被掰折,痛得原地跳脚。

“头顶!”龙行止又说道。

燕红提瞪大眼,心道,“我能拍到他头顶还用得着这么费劲吗?”

“你行不行?不行我来!”龙行止先急眼了。

“你行你来!”燕红提一边应付雪苏河,一边还要分心听他啰嗦,已经开始落入下风,也有些不耐。

“我要是能出去当然要狠狠揍他,你炼体术已经如此境界,怕什么呢!”

“你就会……”燕红提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出一片眩晕。

紧接着,她发现自己换了地方。

额……

他们又互换了。

这是燕红提第一次看见龙行止正儿八经的和人比斗,看了一会儿,心生敬佩。

不愧是有“铁面将军”之称的人物,出手狠辣无情。

他利用了燕红提炼体术的优势,不怕伤不怕痛,一直击打雪苏河的左肩,左胸和头顶的位置,任雪苏河如何躲都躲不开。

最后更是直接被迫跪倒在地。

龙行止一个高抬脚,将雪苏河踹到地上,顺便将整个脚抵在他胸口,语气淡淡地道,“如何?认输吗?”

碾压!

燕红提眼睛都要绿了,对啊,她怎么可以这样笨呢?

就是要这样打才爽快。

雪苏河此时却极力仰面朝上,神情激动,似乎要确认什么,风吹起面纱的一角,满眼的期待又化为了失望,手掌上却闪出微弱红光。

龙行止则立马跃开,引动泉水将雪苏河浇得犹如落汤鸡。

哗啦……

雪苏河迅速从地上起来,本来暖和的泉水在他身上结成了冰,寒气逼人。

这回,燕红提彻底服气了。

“你……”雪苏河欲言又止,但还是拱手道,“你的确很强,看来下界还有的救。”

龙行止却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转过头去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活该要被牺牲?我并不想来到这样一个破地方,除非你能告诉我计划,否则,我宁愿自尽也不会配合你们行动。”

“我倒也没有那么坚决,不知道计划我也不会寻死觅活的。”燕红提小声道。

“你闭嘴。”龙行止一如既往的冷血。

禹夜这时才察觉出不对,向着龙行止望了望,却并没有说什么。

“如果你不想牺牲,那你为何而来?是谁逼你的吗?”雪苏河反问。

“是你,是你逼我的……”龙行止说道,但很快,燕红提却什么也听不到了。

她的丹田周围变得虚无,外面的声音也无法听清,更看不到外面的人一切。

“龙行止,我怎么看不到也听不到了?”燕红提心中升起无助和惶恐,她明明没有了身体,却依旧很痛,心也很痛。

好像这样的场景她经历过无数次,没有声音,没有光明,更没有自由,一切都是虚无,不确定自己是死是活。

“我有些事情要问他,只需要一刻钟的时间。”龙行止的声音忽然清晰可闻。

接着,她再次感受到了那种虚无和禁锢。

她明白,雪苏河与龙行止之间又许多事情需要讲明白,这些事,外人是不能窥探的。

可是,她却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无助过,一种天然的却又是在她生命中出现了很久的悲哀浮上心头。

“我有名字的,可是,我忘了……”

“她这样还算活着吗?”

“一定会有办法的……”

有些对话声层层叠叠而来,就像悠远的钟声,荡开一层层波纹,一道道压在她身上,令她感觉到窒息。

是谁在说话?

她捂住耳朵,闭上眼睛,这难道是她的心魔吗?

这个时候,她一定可以战胜它。

对,她可以想点别的。

比如,就像雪苏河所问,她不是大公无私的人,也不想牺牲性命,她为何会来到这里?

为何?

她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

因为檀子素的阵法,还有,帝景真人将她带到了庄周梦蝶幻境中。

对啊!是帝景真人。

从她成为归元殿弟子,帝景真人就对她照拂有加,赠剑,出外游历,令她成为琼龙族圣女。

不对,她能成为琼龙族圣女这件事,着实和帝景真人没有太大关系,若不是龙墨,她怎么样也成不了琼龙族弟子。

每一步,都有人推波助澜。

她之所以遇到龙墨,是因为被嘻嘻怪绑架,杀死他之后,帝景真人让她在极北独自历练。

这就不合常理,她不过是筑基期修为,在魔界,她跟一只轻易可以捏死的蚂蚁没有什么区别。

这一切似乎都在帝景真人意料之中。

她真的卷入这场宿命般的纠缠,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遇到龙行止?嗜魔柱?还是因为一寸之地?

山海秘境?

或者更早,在遇到秋水文曦和苏若望的时候。

真的好像一团乱麻。

她被这些遇见的人和事推着走,逐渐到了要牺牲自己的地步。

难道自她遇到秋水文曦的时候开始,一切就已经开始了吗?她应该问一问当初他们这对夫妇为何要到那种鸟不拉屎的山村去,还住了不短的时间。

难道真的是因为她?

“龙昭昭!来!”有人叫她。

燕红提以为那些怪声又来,不由得心急,小声念叨,“然后呢?我一步步从归元殿开始,然后呢?”

“什么然后呢?我谈完了,身体还给你!”龙行止道。

声音和外面的情况又清晰起来。

雪苏河望着她在发呆,又看向手腕上的魔丹,眼睛有些红。

刚才津津有味看戏的禹夜此时则放下了糕点,坐在院中的石榻上打坐修炼。

燕红提有些发怔,直到真的恢复了身体上的触觉,她才道,“你何时掌握了我们互换身体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