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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接下来龙行止的话却让燕红提想暴打他一顿。

“做你的春秋大梦!如果能回到过去,我第一个去掐死雪苏河。”龙行止愤愤道。

燕红提极其无语,忍不住问了一个藏在心中很久的问题:“你俩到底什么关系?”

龙行止理所当然,“知己好友。”说完又补了一句,“曾经是。”

曾经……

这个词用的好。

眼前再次闪过那两个并肩而立的身影,那位神秘的侍从连头发丝都没有露出来过。

可是又给她很熟悉的感觉,无论是走路姿势,模糊的轮廓,都是那样的熟悉。

能不能回到过去呢?

在檀子素的记忆中,圣女的侍从出现的极少,即使是最后的对话,那侍从也像是在故意躲避檀子素的视线,只有模糊的轮廓。

接下来的时间,燕红提在兽车微弱的颠簸中揽镜自照。

她在储物袋中精挑细选,竟找到了和那圣女一模一样的黑色斗篷还有一袭黑袍。

黑袍上是金线所绣的一朵朵耀眼的星河花。

难怪她觉得眼熟呢!

原来这衣裳就是传了几千年的琼龙族圣女的统一装束。

此前她没怎么正眼看过这衣裳,这么一看,可不是一样吗?

她心中一动,在自己脸上蒙上一层黑色面纱。

镜中,是一双明眸善睐的美目。

欧阳宣别的不说,皮相极好,她的一双眼睛就随了他,明净清澈。

确实与那圣女有几分相似,只不过,那女子眼神总有一种朦胧的哀伤,令她气质十分清冷。

她转念一想,世间相像的人并非没有,那女子不一定就是她,或许是她想多了。

这衣裳本来就是琼龙族圣女统一服饰,不能说明什么。

“前面就是烟绯镇,因为有一处游玩圣地而得名,这里每当有云雾缭绕,必定是绯色的,很漂亮,不少人都慕名而来,咱们要不歇一日再走?”

清如许撩起纱幔边往外看边说道。

燕红提本不想浪费时间,但看清如许很有兴致的样子又觉得耽误一日也没事。

毕竟,如果不是用他的兽车,他想游玩就直接停下了,哪还用得着知会她。

透过纱幔望去,只看到青葱的树木,再远一些,是黛色的远山。

在天空的尽头映着些许绯色,如同蒙了一层轻纱,那大概就是烟绯镇的云烟了。

若是许多云雾缭绕,那一定如梦似幻般绮丽明艳。

清如许一脸期待看着她,清亮真挚的目光也让她难以招架。

她轻轻点头。

此时,龙行止则瞟了一眼窗外,与她一样,被窗外的景色所吸引,索性翻身而上,坐在了兽车车顶。

燕红提不用看也知道,他一定又拿出一壶酒自斟自酌,惬意的不得了。

这种旁若无人的行为她已经见怪不怪,很多时候,龙行止就像一个沉默的影子,拒绝任何人靠近。

他活在了过去。

清如许见状,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样法器,一朵白莲缓缓开放的白莲。

怡人的莲香在车厢中升起,带着些许温暖。

白莲如玉,在他手中绽放越来越大,花瓣上隐隐带着露珠,慢慢托起,花瓣越升越高,发出洁白的光晕,瞬间他们二人都在这光晕之下。

“这是一件隔音法器,光芒所及之处,就不会有声音外泄。”清如许的脸庞在莲瓣的映衬下愈发俊美无俦。

眉头一跳,燕红提知道自己又看呆了。

于是移开目光,低头勉强笑道,“是吗?这法器挺好。”

不知怎么的,她面对着清如许有些发慌,甚至不知道要说什么。

脑子里闪过的全是那些曾经看过的话本,对于男子皮相的形容,薄薄的唇,英挺的鼻梁,男女主相处时的亲密……

脸颊逐渐发热,呼吸急促。

她控制不住地尴尬,为何脑子里会有这种想法?

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难道因为长大了,开始有色心了?

清如许却似乎看不出她的尴尬,反而离她更近一些。

一抹清浅的香气随之而来,四周都泛着热意。

这个季节,不该有如此热度。

哗啦……

咣当……

随着几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一大堆东西忽然堆在兽车车厢内。

是各种木头或白玉盒子,大小不一,形状各异,有的小到只有手掌大,大的却有半人高,把兽车偌大的空间堆的满满当当。

清如许一撩下摆,倾身蹲下。

燕红提心提到嗓子眼,他这是要干嘛?控制不住地浮想联翩。

“你看,这是我在雪梦山找到的雪灵珠,这颗又大又圆,为你做成了耳饰,是不是很漂亮?”清如许打开一个玉盒,盒中有两颗珠子,透着一抹浅碧的水色,十分精致。

好看是好看,可是,她没有耳洞,也没有戴耳饰的打算。

燕红提干笑,“好看。”

“还有这个,这个镯子,是用苍原的地底火炽石所制,颜色就像烟绯镇的云霞一样绚烂多姿,上面还有你的名字!”清如许又打开一个盒子摆在她面前。

她的目光掠过这层层叠叠的木盒,心中一动。

“这些东西都是你要送给我的礼物吗?”她问。

清如许点头,“是啊!上一次,你送了我很多东西,现在,我当然也要送你一些东西。”

燕红提愕然。

她送给他的,只是一些朋友间的新奇小玩意儿,并不贵重。

而他拿出的这两样东西,纵使她孤陋寡闻也是听过的,哪一样都价值不菲。

“这火炽石是你亲自取的吗?”她眉头紧皱。

清如许点头,满脸笑意,“不仅如此,这镯子还是我亲手所制。”

“把这些盒子都打开,我看看。”她说道。

清如许闻言一挥袖袍。

咔哒……

咔哒……

盒子全部打开,一室生辉。

盒子里放的最多的就是各种珠宝首饰,琳琅满目,说句姹紫嫣红也不为过。

除了这些,就是各种生活器具,茶碗杯碟,酒水香料茶叶……

他这是要开杂货铺?

她本来觉得他爱上了做手工,但这些东西未免复杂。

“这些都是我亲手所做。”他像一个想要献宝的孩子 。

燕红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茶碗杯碟,你自己做的?”

说着,她随手拿起一件细细观察,造型典雅脱俗,精雕细琢,颜色是不同寻常的浅蓝色,入手细腻光滑。

“你自己做的?”她再一次问。

清如许拿起精致的酒坛,再次肯定道,“都是我做的,只是这酒酿的时间有点短,现在喝还不是好时候。”

“这应该用了不少时间吧?”她面色复杂。

“还行,闲暇之余练手而已。”他触到她灼灼的目光,垂眸浅笑。

风姿卓然,眼眸似潺潺春水。

燕红提此刻已心无杂念,只觉得面前屹立了一座高山,令她望尘莫及。

“你怎么了?”清如许看她面色潮红尽退,眼神却又带着几许复杂。

燕红提抬眸,“所以说,你这些年摆弄这么多东西,却还可以修炼到结婴后期?”

她辛辛苦苦修炼,如今却落得如此地步?

到底谁说她天资奇高?难道清如许才是不世出的绝世天才?

“你平日里是如何修炼的?快告诉我,是不是合欢宗有不为人知的秘法,或者化腐朽为神奇的珍宝?”燕红提眼中闪着热切的光。

真不行她也改换门庭,去合欢宗修习算了,想到此处,她又加了一句,“你可以如实告诉我,我一点都不会向别人透露,真有的话,我可以考虑加入合欢宗。”

清如许望着她热切的神情,脸上一僵,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样。

过了好一会儿,燕红提依旧盯着他,实在抵不过她这样灼热的目光,清如许硬着头皮道,“修炼并无捷径,或许我比别人更多几分悟性吧!”

“怎么可能?”燕红提一个字也不信,记得在山海秘境,他在修炼上并不如自己有天赋,去了合欢宗如此突飞猛进,实在太可疑了。

再看地上琳琅满目的东西,这哪是一时一刻就能做出来的?

看着嫣红提对着一地的礼物,陷入了沉思,清如许试探地问道:“不如,你先看看我给你的这些东西,你看这把扇子……”

“这些都是你要送给我的?”燕红提问。

清如许点点头。

燕红提从腰间拿出一个剑穗放在手心,下一瞬,地上的东西都被她收入储物袋。

这一举动,令清如许惊讶不已,他早就听燕红提说过,她丹田受损,暂时不能调动灵力。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

燕红提看到他疑惑的目光微微一笑,“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是怎么做到的?你只要把合欢宗的修炼秘诀告诉我,我就告诉你我怎么做到的,你保证不会吃亏。”

清如许微笑摇头。

燕红提知道他不是个能被轻易动摇的人,于是道,“行吧!你不说也罢,我们相逢于危难之时,你我肝胆相照。我与那斤斤计较的小人不一样,这有情诀,我现在就教给你。”

斤斤计较的小人?

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清如许想,这斤斤计较的“小人”不会是在内涵他吧?

又看了眼空荡荡的车厢,心中升起复杂的情绪。

他以为燕红提收到这么多的礼物,不说欣喜若狂,也得如他当年那样,心中满是感动。

可是,她就平平常常的收了,没有平日里那么女子的受宠若惊,更别提其他得了。

甚至,她看起来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这些可都是他不畏艰险,耗费心力亲力亲为送她的礼物。

每当想到这些礼物是送给她的,再苦再累他都觉得值得。

到头来,他只感动了自己?

这滋味,实在玄妙。

难道是他平日里拒绝了太多女子的青睐,让姑娘们的芳心碎了一地,如今受到了惩罚?

“好了,口诀和诀窍我都告诉你了,你好好修炼,定能学有所成。”

清如许听到燕红提如是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早就神游天外。

她说了什么?!

“那当初你修炼有情诀最难的地方在于哪里?”清如许不慌不忙提出一个问题。

他没听,只能让她再展开讲讲。

燕红提回忆道,“最难的,大概是选择爱什么东西?就比如,我爱上的是剑穗!”

说着,她摊开手中的剑穗。

黑线编着金丝,当中有一颗散发着阵阵寒意的坠子,素雅简朴。

清如许简直不敢置信,“你爱上了剑穗?为什么?”

“你刚才是不是走神了?”燕红提毫不留情揭穿他刚才的神游太虚。

清如许摇头,“我没有。”

燕红提知道他向来死鸭子嘴硬,于是道,“我刚才说过了,喜怒哀乐惧,每一样,都可以做有情诀的基石,它的威力主要取决于你有没有强烈的情绪,还有,能不能持续下去。”

“就像是恐惧,有一件事,你想起来就恐惧,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和阅历的增加,也许有一天,它就不再是你的恐惧。这样,有情诀就失去了威力。”

“修炼有情诀,需要一个介质,透过它,可以放大你的情绪,从而能够影响周围。你能明白吗?”

清如许似懂非懂的点头。

燕红提看他一眼就明白,这家伙根本没懂。

也对,当时她和禹夜也琢磨了好长时间,修炼一道向来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她怎么给禹夜讲明白的呢?

她回忆了一下,终于有了眉目。

对!

“你现在看着我。”燕红提说着,目光却停留在手心的剑穗上。

清如许起初不太懂她的意图,盯着这东西看是要做什么?

注意到她的目光,清如许心中一动。

一种难言的哀伤之情在车厢中弥漫,一阵风起,白玉般的莲花都跟着打了个转。

清如许立即动用灵力止住了这莫名其妙的风。

燕红提一脸喜色,“现在,你总该明白了吧?”

明白什么?

清如许一头雾水。

“风啊!起风了!”她用手轻甩,都快要晃出残影。

清如许却被她的举动逗笑了。

顿时,一室生春,暖意融融,又似万花胜景,令人眼前一亮。

燕红提一时之间怔住。

望着她如此神情,清如许心知肚明,她的眼神与那些倾慕他的女子并无任何不同,一时间竟有些怅茫。

他曾经想过,也许有一天,她会用这样的眼神望着他,但是,这一天未免来得太早。

他收敛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