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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新鲜的果子,我也很久没尝过了。”龙行止拿起翠果,咬的咔咔脆。

清如许见此情形,只是淡然一笑,又拿出两颗果子放在乌玄面前。

乌玄不知怎么的,觉得周围凉飕飕的,不由得直起身抱起果子向着燕红提挪过去。

它本来小小的一个,直起身子又探着头,颇有些鬼鬼祟祟。

龙行止眼睛微眯,扫了一眼乌玄,眼眸黑白分明,带着一丝冷意,乌玄立马就停下来。

嗖嗖两声,果子它尝也不敢尝,赶紧放进自己的储物空间,闭上眼睛装死。

这一瞬间被燕红提看在眼里。

这世上的事总是说不清道不明,比如乌玄对于龙行止的惧怕,毫无来由。

比如她总觉得龙行止不是个好人,明明他从来不曾伤害过自己,反而总是护着她,但这种他不是好人的念头挥之不去。

就像她总觉得在檀子素记忆中,那位神秘的女子和侍从之间总是怪怪的。

她过于大胆的设想也因为二人间若有似无的深刻羁绊而变得扑朔迷离。

怎么可能呢?

哭得那样隐忍又悲怆的人是她吗?

那个站在琼龙山顶的人是龙行止吗?

这一切,檀子素却怎么也不肯说。

“昭昭,你到底知道了什么,和我有关吗?”龙行止斜靠在马车边缘,一双眼睛瞟过来极具威慑力。

这种眼神,在雪苏河身上也见过。

燕红提心口一滞,别开眼,向清如许伸出手:“果子还有吗?我饿了。”

清如许所索性拿出一个大大的果盘来,里面的果子大小不一,颜色也是红橙黄绿青蓝紫,五彩纷呈,十分好看 。

“这些都能吃吗?”她再不济也是研习过医术的,这些果子并不常见,还有不少是增强体质的奇果。

价值不菲不说,有些甚至已经有价无市。

她一拍清如许肩膀,眼神发亮,“看来你如今混的比我好,你这是发了!以后还承蒙你多多照顾。”

“应当的。”清如许先是勾动唇角,带了点笑模样,而后眼里才倾出笑来。

即使是燕红提也被他这一笑恍了心神,这家伙是在合欢宗练了妖术吧?笑起来这样恰到好处的温柔。

她见过的皮相优越的男子犹如过江之鲫,但是没有哪一个能让她觉得如此温暖亲近的。

君子如翠竹,爽朗清举,皎若云间月,令人移不开目光。

“咳咳……一个问题我问了好几遍了,你们两个你侬我侬,就找个没人的地方。现在,把眼睛给我挪开,龙昭昭,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够回答我的问题?”一道煞风景的声音响起。

燕红提这才发觉自己竟然看清如许看呆了,面颊立马升起几分热意,挪开了目光,对着龙行止胡乱答道:“你不要胡说。”

说着,又忍不住去看清如许。

眉如墨染,此时恰有一缕阳光洒在他脸颊,在他眉眼处氤氲成一片柔和的光晕,令他整个人的轮廓都温柔若水。

怎么会有人俊美到如此地步,不止是因为五官,而是举手投足的气韵,浑然天成的将他和其他人分割开来。

打个比喻就是,如果其他人是烟尘滚滚的俗世,他则是世间清雅静逸的山水图,总是令人向往。

如果单论五官,他绝对不是她见过的人中最出色的,可就是让她移不开视线。

他这莫不是修炼了什么魔功?

砰……

车身发出巨大的响动,龙行止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一只手抵在车上,“龙昭昭!你有没有听到我在问什么?”

燕红提心中一凛,再一次回过神,这一回她不敢再看向清如许。

她全神贯注地盯着龙行止:“这件事我还没有想清楚,不能和你说。”

她这般回答对于龙行止来说未免太过敷衍,“既然你没有想清楚,不如说出来让我和你一起想。”

燕红提目光不由地又瞟向清如许,这件事牵涉太过复杂,她不想让清如许知道。

谁知一眼望过去,清如许柔和的眉眼多了些许冷意,就如蓦地射来的一道冰晶,冻的人猝不及防。

“你不用避讳我。有什么事尽管说出来,我绝对不会向外泄漏一个字。”清如许说道。

燕红提犹豫一瞬,她意识到她怕的不是清如许不能保密,而是根据她的话推测出更多的事情,从而引发不必要的危险,尽管她并不知道这危险会来自何处。

清如许握住了她的手,带着些许温暖和不容拒绝的笃定。

如果是别人,她早就一把挥开了,但对于清如许,她总是会想起他们曾经因为一寸之地相互间的支持。

别的她不敢说,但是清如许对她是真的很义气,很多次都是舍命相帮,就像在醉流霞,甚至信任到愿意契约成仆,再到欧阳府的地牢里,用大量的灵力护住她元神。

连龙行止都在说,如果没有那道灵力,她肯定又要傻一半,估计在大街要饭都自己吃不了嘴里。

这话损的很,是以令她印象深刻。

想到这里,她回握住他的手,“我不是怕你不能保密,而是事情太过复杂,我不想你牵涉其中。但若是你想听,我也并不会隐瞒。”

龙行止看着那相握的手,忍不住翻个白眼:“快讲,他若敢泄露,我就灭了合欢宗,你就别顾虑了。”

清如许与燕红提同时抬眼看他,不约而同剜他一眼。

龙行止实在受不了了,手掌稍微往前一伸,正在装死的乌玄被他握在手里,佯装生气,“你说不说?”

可怜的乌玄瑟瑟发抖,“燕红提,快救我!”

燕红提知道他只是一时不满,并无伤害之意,此刻她与清如许双手交握,确实太过亲密,赶忙放开。

心跳加快,脸颊也发热。

心中有个声音响起,不要动念,燕红提,都是浮云,都是虚妄。

就这样反复几次,她终于平静下来。

不由在心中自嘲,她也不过是普通人,遇上好看的皮相一样把持不住。

罪过罪过……

她决意不再看向清如许。

拿起果子边吃边想,良久,她才组织好语言:“其实我只是跟着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梦里,有一个白衣人在琼龙雪山献祭,下了粉色的雪,那个人看起来很像你。”

她说的含糊,龙行止却迅速抓住她的漏洞:“白衣人那么多,你怎么就觉得是我?”说着他随手一指,“这家伙不也整天穿个白衣服吗?”

燕红提只盯着龙行止,“可是,那个人站在雪苏河身边,和他一起赴死……”

“你说什么?!”龙行止目光如炬。

燕红提觉得下一秒自己脖子都可能被折断。

“按照檀子素的记忆,雪苏河的死发生在一千多年前,他与一位白衣人在琼龙雪山一同赴死。”反正已经说了,就不妨说的再详细一点。

“从头到尾那白衣人都蒙着面,雪苏河对他看起来很信任……”

她正想详细解释一番,话语却被打断。

“死的好啊!竟然死在琼龙雪山,我上次去的时候真该踩两脚,脏了我族圣地!”龙行止竟还露出笑来,好像在说如果他当初在现场,一定要上去踩两脚。

燕红提心里嘀咕,在龙行止眼中何曾有过琼龙雪山,这会儿又成了“圣地”了。

轰隆隆……

车外的一座土丘被夷为平地。

燕红提闭了闭眼睛,她就知道,龙行止这暴躁无常的性格肯定要发疯。

接下来,燕红提吃着果子与清如许一起欣赏龙行止的破坏行为。

兽车两旁所过之处,花草树木惨遭毒手,狼籍满地,尘土飞扬。

一路走,一路破坏。

燕红提看了半天,慢条斯理吃完所有果子,觉得差不多了,才又道:“其实,我觉得你可能对雪苏河有所误会。”

“哪里误会了?从他骗我入雪髓洞时,我们就不是朋友了。”发了半天疯的人还余怒未消,对她怒目而视。

清如许微微侧身,遮去那吓人目光,掏出一方雪白的手帕擦拭她手心。

龙行止把目光转移到他身上,这家伙总是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高傲到目中无人,着实令人讨厌。

不,不是目中无人,而是眼中只有这个丑丫头,护她护的像个随时会碎的琉璃一样。

这天下的有情人都只是一时,不,应该是无论何种感情都只是一时,友情,男女之情,亲情,没有永远不变的情谊。

燕红提也注意到他不善的目光转移到清如许身上,赶忙道:“我有一个推测,你说,我们修仙者能不能回到过去?”

白色的手帕毫无预兆地掉在地上,惹的其它二人侧目而视。

“你怎么了?”燕红提低声问。

清如许唇色略白,深深看了她一眼,“你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人怎么能回到过去呢?”

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龙行止却语出惊人,“回到过去?当然可以。”

“此话怎讲?”燕红提立刻激动起来,脸颊都泛红了。

如果真的可以回到过去,那么,她的猜想很有可能是对的。

那位神秘的圣女,一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