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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孝文从苏琬手里接过酒精瓶。

马上就去照办。

开工前,苏琬忙又叮嘱两句,“爹,离灶房那边远点,这玩意儿不能见火,会一下子着起来。”

正准备抽口旱烟压压惊的苏礼文。

默默将火柴盒揣回兜里。

太可怕了!

晚上。

苏梅她们回来。

一进院子。

浓烈的酒精水味儿。

她们差点以为自己回的不是家,而是医院。

晚饭已经准备好。

人都回来的差不多。

直接开饭。

苏琬刚坐下,就见苏飞拿着一张奖状朝她走来。

“琬琬姐!这次月考,我是第一名!”

九月份开学,苏飞转到红旗镇中学读初中。

现在每天蹬着自行车,来返小山村和红旗镇之间。

苏琬满面笑容,接过苏飞手里的奖状。

“小飞真厉害!”

苏飞学习成绩一直都很不错。

是家里她们这一辈中,最有望能上大学的。

可惜在前世,苏强把刘娟娶回家。

刘娟气死三叔三婶老两口,又拿捏苏兰给她当保姆。

还叫苏飞初中没毕业,就去码头抗麻袋当苦工。

苏飞一辈子,都是个穷苦工人。

可明明如果继续念书,他会有更好的出路。

而这一世。

必将不会再度重蹈前世覆辙。

所有人!

吃过晚饭,帮着收拾好桌子和院子。

宋海涛这几天加班。

苏梅带着天天,就在娘家住。

忙碌一整天,苏琬洗漱完,就钻进被窝。

秦禹在楼下,给几个小家伙、大家伙们讲故事。

等把福福鹿鹿哄睡抱回房间。

然后上楼。

秦禹推门进来的时候,苏琬正睡得迷糊。

听见房间里动静,苏琬想努力扒拉开眼皮子。

可还没完全睁开眼。

扑面袭来的,全是男人独特气息。

半梦半醒间,苏琬忽然想到一个词,‘吾命休矣’。

可这是她自己之前答应过狗男人,要给他支付的‘工资’。

好在狗男人还算识趣。

没有太过于折腾她。

日常上交作业完毕,他宽大手掌从身后,搂住她的侧腰。

将她紧紧箍在怀里。

温声细语打在耳畔,“睡吧。”

苏琬是真的累够呛。

她是真的觉得在这件事情上,好不公平!

为什么每次总是她累惨,而狗男人和没事人似的?

来不及多想,意识已经不清晰睡去。

月光透过窗子洒落。

秦禹嘴角勾起弧度,忍不住将自家小狐狸往怀里又抱紧几分。

半夜。

外面忽然响起‘咣咣咣’的砸门声。

声音十分急促突兀。

在这静谧小山村,几乎能传出百十米远。

苏琬皱着眉。

被这道声音吵醒。

秦禹已经先她一步醒来。

将房间里的灯打开。

苏琬拿起床头柜上放着的手表。

凌晨三点半。

谁啊?

在这个时候找上门。

还砸的这么响。

被吵醒的。

不只是苏琬跟秦禹。

还有苏孝文、苏礼文,以及吕永望、魏敬海、苏梅他们。

苏琬和秦禹穿上衣服下楼。

苏孝文已经在开门。

门打开。

外面站的,是同村的张无赖老婆王桂兰和张无赖他爹张麻子。

“快快快,快把你家牛车套上,人命关天大事。”

王桂兰一张口,就指使人。

苏琬皱眉。

她爹苏孝文是村里出名的老好人,谁家有事,能帮就帮。

所以她爹苏孝文平时在村子里的人缘还不错。

张麻子以前就仗着自己在村大队有那么点小权利,没少欺负老实人。

其中欺负最狠的,就是她爹和三叔。

她爹苏孝文不记仇,不代表她苏琬大度。

眼看她爹苏孝文要去套牛车。

苏琬上前一步拦住,“你们借牛车干啥?话说不清楚,咋能借给你们?”

尤其还是半夜三更的。

苏琬上下打量张麻子,“怎么不去别人借,非得借我家的?你两个儿子家,不是有骡子车吗?”

张麻子之前是村里生产二大队的队长。

老刘家,还有她们家,以及三叔家,都是生产二大队的。

老刘家那边,刘进光在镇上公社干活。

村大队这边还白领工分,每次分粮食,少不了他的份。

张麻子做为二大队队长,那是相当不乐意。

他家婆娘瘫痪在床,还不能白领粮食呢,凭啥他刘进光就能?

所以后面,张麻子跟老刘家杠上,还棒打儿子张无赖跟刘燕这对鸳鸯。

刘进光一气之下,找村长苏永胜,给他们家调到一队去。

然后又把闺女刘燕,嫁给生产一大队队长苏槐山儿子苏启根。

再然后。

家庭联产责任承包到户。

生产大队取消。

苏槐山、张麻子风光全无。

那段时间,张麻子可以说是夹起尾巴做人。

生怕以前得罪过的,什么老刘家、老李家,找上门来。

苏琬跟老刘家杠上那会,张麻子是半个屁都不敢放。

后来刘进光进局子,又挨花生米。

整个小山村,数他张麻子笑得最大声。

俨然小人得志。

刘进光不是啥好东西,他张麻子同样没好到哪里去。

两家人属于是一丘之貉。

利益分不均,才分道扬镳撕破脸。

张麻子见苏琬拦着,更着急了,“苏琬 你这女娃子,都当妈的人了,咋还这么刁蛮?”

“你是故意要害死人!”

张麻子情绪激动,指着苏琬破口大骂。

眼见秦禹、魏敬海他们跟着黑脸,准备动手。

王桂兰忙把自家公公拉到一边。

然后看向苏琬、苏孝文,“苏琬妹子,孝文叔,无赖他不知道咋的了,突然又是高烧,又是吐水。”

“村里面好几个大人小孩,跟他一样。”

“这会别人家车都被用着嘞,都往县医院送呢。”

苏琬一听这个,脸冷下来,“你们家是不是贪便宜,买苏槐山家猪肉回去?”

王桂兰被这么一说,当即羞红脸,不可否认的点点头。

“苏琬妹子,你无赖哥现在人都不清醒了,快别说了,赶紧套车吧。”

苏琬冷笑,“套车?那不能。”

王桂兰急了,“那可是活生生一条人命呢,你咋能这么冷血啊?”

苏琬鄙夷瞥王桂兰一眼,又看向躲在王桂兰身后的张麻子。

这一家人,可真会算计。

“你们自个家的驴车,咋不用?”

“说白了,还是贪图小便宜,明知道苏槐山家卖的是瘟猪肉,还上赶着去买。”

“现在吃出事,又怕张无赖用自家车,把自家骡子也染上病,所以跑过来借牛车?”

“我劝你们,有在这扯皮的工夫,赶紧回自个家,马上套车送人去医院了吧。”

“去得早,还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