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批头花，是我制衣厂做出来的。”苏琬语气平静。
然而听在冀松伟耳中，犹如平地惊雷。
制衣厂？
他很难想象。
面前这个比他女儿大不了几岁的姑娘。
居然已经自己开办厂子。
苏琬继续，“余应龙那边，我有合作，所以知道他把货卖给你，这不奇怪吧？”
冀松伟好半天回过神来。
“嗯。”
“所以这算是回答了第一个问题。”苏琬手指头敲打在桌面上，“第二个，还用我说吗？”
她眼里带着唏嘘，望着冀松伟。
她相信，以冀松伟的城府，不会想不到其中的利害关系。
段海永和曲家姐妹关系匪浅。
以后必定会借着曲家姐妹这层关系，来对付他冀松伟。
但倘若，冀松伟现在选择帮她和秦禹呢？
曲云是军长太太不假。
那秦禹还是秦忠海亲儿子呢。
说不定曲云对付秦禹这件事里，还能挖出更深层内幕。
到时候曲家姐妹出事，段海永肯定要跟着受牵连。
这必然是冀松伟想看到的。
“你要我怎么帮你们？”冀松伟不多废话。
“很简单。”苏琬露出满意笑容，“第一，调查曲云曲雨，我要你们能查到的全部资料。”
“第二，在我们家附近安插人手，保护我们。”
“第三，要等段海永的人先出手，有确凿证据，你们再动手，而且一定是要第一时间报公安。”
冀松伟犹豫了下，“他们的人下手又黑又狠，等他们先出手，你们...”
冀松伟是担心，到时候等拿到证据，报了公安，他们的人再出面的话。
苏琬和秦禹就已经受到伤害。
“按我说的做，他们不敢一次动太多人，那边可是军区家属院。”
动静太大。
还没踏进家属楼，就会被发现。
那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段海永估计就是随便派两三个人过来，吓唬吓唬她和秦禹。
顺便打几下，给曲云出气。
这里毕竟还在渝市。
段海永不敢做太过分。
再者说。
包括曲云在内。
她们没一个人知道。
她苏琬的战斗力。
一挑二三...大概也许，应该没问题吧。
“那就这么说定吧。”冀松伟回答。
“收集信息的话，要等晚上给你。”
“嗯。”苏琬点头。
歌舞厅嘛，营业时间都在晚上。
苏琬能理解。
不得不说，她找冀松伟，还真是个明智选择。
这年头娱乐项目不多。
歌舞厅算是其一。
也是打探消息的绝佳去处。
苏琬深知，商战第一步，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重要性。
而且不管什么时候，信息落后的那一方，总是被动的。
和冀松伟谈完。
苏琬没有直接回家。
她一路上走走停停。
这年头绿化率很高。
随便走着，都能捡到树枝棍子。
苏琬一路捡，一路挑。
最后挑中一棵韧性强，不容易折断。
还又细，抽人特别疼的树枝条。
心满意足拿在手里回家。
曲云还不知道，苏琬已经暗中找冀松伟达成合作。
她这会儿，正在段海永怀里哭哭啼啼。
“海永哥，你可得给我做主！”
“我十七岁就跟了你！哪里受过这种气啊？”
“当初你说让我来渝市，我就跟来了，你说让我嫁给秦忠海，我也嫁了。”
“现在苏琬那个乡下来的小贱蹄子蹬鼻子上脸，你还要叫我忍吗？”
段海永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曲云，那叫一个心疼。
曲云今年刚三十二。
平时舍得花钱保养。
又是生过孩子的少妇。
那滋味儿，堪称一绝。
反正段海永评价是，比她姐曲雨还带劲儿。
就是曲云家里那口子，管得严。
平时他们见面次数有限。
而且每次偷情，都只能在曲雨家里。
这点非但没让段海永扫兴。
反倒令他更刺激。
尤其是，当年他差点就娶了曲雨。
曲云就成那个对他投怀送抱的小姨子。
曲云是被家里逼着嫁给老男人。
但那也是她自找的。
谁叫她还没嫁人，就先爬他段海永的床。
还被人给瞧见？
“云云你放心，那个苏琬不过就是山村里过来的。”
“她竟然敢打肿你的脸？那我就叫人划花她的脸，让她变成丑八怪。”
“而且，就算你现在这样子，在我心里，也是最美的女人。”
曲云听不得这种情话。
当即娇羞的在段海永怀里扑来扑去。
“海永哥你真坏！”
“那咱们明天去找事吧。”
“正好明天，老秦又不在家，咱俩一块过去，我要当面打死苏琬那个小贱人！”
段海永故意捏了下她柔软有弹性的屁股。
“都依你。”
...
晚上十点。
苏琬家门被敲响。
她打开门。
外面站着的是冀松伟。
他不是一个人过来。
旁边还跟着个妇女。
妇女瞧起来挺拘束的样子。
一直跟在冀松伟后面不说话。
等两人进来。
冀松伟忙扯了扯那个妇女，“都跟你说了，不用跟着来，现在看见了吧，真的是谈正事呢。”
妇女两眼一愣，不是你这个糟老头子，非得把我拉过来的啊？
妇女没跟冀松伟计较。
自顾自找个地坐下。
秦禹也在客厅。
见到冀松伟两人，只是点点头，就当打过招呼。
福福鹿鹿两个小家伙早就上床睡着。
所以苏琬他们讲话，全部压低声音。
冀松伟掏出公文包，将调查到的信息，递给苏琬。
全是手写下来的。
苏琬快速看完。
脸上神情变得古怪起来。
秦禹不由得好奇。
等苏琬看完，从她手上接过，跟着看起来。
然后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他后妈曲云跟段海永有一腿。
还有人听见，段海永收养的义子段世博，之前对着曲云喊妈妈。
当然，这些都还不算啥。
最炸裂的居然是，曲雨曲云姐妹，二女共侍一夫。
那一夫，自然就是段海永。
秦禹被这些信息扰乱的，十分头疼。
苏琬则是一副恍然大悟。
难怪呢。
难怪段海永是简承清干爹啊！
也难怪段海永和曲家姐妹能合作几十年都相安无事。
这关系，的确够铁的。
“能收集到曲云和段世博的贴身用品吗？”
苏琬只一个眼神，在场的冀松伟心领神会。
“要做亲子鉴定？”
苏琬点头。
然后就在这时，不一样的声音响起。
“别做亲子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