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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

前台小妹对着讲话筒那边应答。

“同志,这边来吧。”

她扬起甜美笑容,在前面带路。

很快七拐八转,就将苏琬带到一处办公室前。

这里已经是歌舞厅的二楼。

办公室在二楼最尽头。

而在一路走过来。

都是一些VIp包房。

这些歌舞厅包房装扮在苏琬眼中看来,俗不可耐。

然而却已经是,这个时代最时髦陷进流行。

前台小妹领着苏琬往老板办公室走。

见她一路上,目不转睛。

没有露出丝毫兴趣。

前台小妹忍不住惊讶。

听说浙省那边发展都快。

这位果然是见过大世面的。

将苏琬带到。

前台小妹就走了。

苏琬敲敲门,里面响起声音,“进。”

苏琬毫不犹豫推开门。

里面空间很宽敞。

宽厚加长的梨花木办公桌。

舒适真皮老板椅。

穿着中山装、不怒自威的男人。

还有在他办公桌前。

站成两排,各个凶神恶煞的汉子。

粗略一数。

有七八号人。

有的还染着黄毛。

苏琬面不改色心不跳。

迈步走进来。

然后目光落在唯一坐着的男人身上。

“冀老板。”

冀松伟现在正想着怎么金盆洗手转型。

当然最乐意别人叫他老板。

从苏琬推开门那一刻。

他就在紧紧盯着这个年轻的姑娘。

他不认识什么杭市的小年轻。

但既然对方主动找上门,还自报家门。

那他不介意给她点时间,见一见。

而在刚才,他盯着苏琬的过程中。

能感觉到,苏琬毫无任何心绪变化。

也就是说。

面对这样的阵仗。

苏琬居然没有害怕?

这可不像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所能表现出来的。

是她异于常人。

还是说,她的后盾太过强硬?

冀松伟一时间拿不定注意。

面对苏琬的问候,他只是微微颔首点头做回复。

然后继续看着苏琬,看她接下来会说什么。

苏琬深吸一口气。

“我是秦禹的老婆。”

“秦禹你可能不知道,但是他爸的名字,你肯定听说过。”

简短两句话,就将冀松伟的兴趣勾起来。

冀松伟眼中浮现赏识光芒。

他看着苏琬,终于开口,“丫头,口气不小啊。”

“那你说说,你这位公公是谁?”

“秦忠海。”苏琬平静回答。

‘哗——’

站在两侧的七八个汉子没忍住哗然议论。

秦忠海。

这个名字,放在别处。

可能众人只会觉得平淡无奇。

但这里是渝市。

谁不知道,渝市军区的三把手。

就叫秦忠海?

冀松伟没忍住,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

“你说的是秦军长?”

冀松伟是干倒买倒卖发家致富的。

最怕的,就是官方。

他这会儿有些心虚。

秦忠海儿子的老婆,过来找他,能有啥事?

苏琬没有回答冀松伟这个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

她走两步上前。

将办公桌前的一把椅子拉开。

与冀松伟面对面的坐下。

“现在谈正事吧。”

从苏琬进门,还不到两分钟时间。

她就彻底拿捏住主动权。

“段海永你应该不陌生吧。”

“知道。”冀松伟咬牙切齿。

他以前还做倒买倒卖的时候,就跟段海永不对付。

上周段海永那边还搞偷袭。

打伤他们好几个兄弟。

冀松伟亲自去医院,看望那几个手下弟兄。

各个伤胳膊断腿的。

每个三五个月,休养不好。

他这些弟兄,都是家里面的主要劳动力。

这一受伤,搞不好一家老小都要喝西北风。

冀松伟实在看不下去。

让那些个弟兄们好好养伤,允诺会在养伤期间,每人每月领最低工钱。

保障家里人不被饿着。

同时,这笔账,冀松伟全部算在段海永身上。

他跟段海永这些年结下的仇怨,双方早就不可调解。

这会儿听苏琬提起段海永。

冀松伟脸色瞬间阴沉。

“你要是来帮他说话的,那就走吧。”

苏琬摇头,“我是来跟你谈生意的。”

“秦军长太太曲云,是他二婚娶的,这个你们知道吧?”

冀松伟点头。

这在渝市圈子里,不是啥大秘密。

“曲家姐妹跟段海永是老乡,曲云找上段海永,想给我和我丈夫秦禹一些教训。”

“我们刚从浙省回来,人生地不熟。”

“但,也不想被他们轻易拿捏欺负。”

苏琬说完,目光落在冀松伟身上。

就见冀松伟眼神阴晴不定。

他在判断,苏琬话语的真假。

秦忠海和原配有个儿子,这点稍微一打听,就能知道。

曲家姐妹和段海永是老乡。

这事,冀松伟早有体会。

段海永仗着自己认识军长太太,没少让人给他开绿通。

冀松伟已经为此,吃过好几次亏。

“渝市这么多跟段海永有仇的,你凭什么找上我?”

不得不说,冀松伟能混到今天这个地位。

清醒的头脑还是有的。

“再者说,我帮你们一家人,去对付段海永,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小姑娘,别把这个社会想的太简单啊。”

冀松伟嘴角浮现嘲弄笑容。

语气里带着几分疏远。

实际上,在听苏琬提到秦忠海时候。

冀松伟就已经警惕起来。

对方可是官方的。

他不得不防。

虽然说,最近半年,他已经洗干净手。

可谁还没有点过去呢?

他这家歌舞厅,也经不住查的。

“就只有两个问题吗?”苏琬轻笑。

冀松伟愣住。

啥意思?

“如果就是这两个问题,那很简单。”

苏琬笑了笑,“浙省义乌的余应龙,你认识吧。”

“你们应该还有合作吧?”

“那个头花,你赚了多少钱?”

冀松伟瞬间头皮发麻。

他前不久,是弄到一批质量不错、成本低廉的头花来卖。

他以前还做倒买倒卖生意的时候,就时常和余应龙往来。

两人现在,还每隔三五天,就打一次电话。

余应龙那家伙,老奸巨猾。

他得盯紧着点。

不然一个看不住,那家伙有好货,就先供应给别人了。

他跟余应龙合作。

而且还谈好。

整个渝市地区。

就只能有他一家,从余应龙那拿货的。

这事儿冀松伟瞒得狠。

也就身边几个心腹能接触到。

所以,面前这个年轻的姑娘,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