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倩出生那会，朱小凤孕吐严重。
郝月萍、牛桂花俩人被潘金燕一块叫去，伺候朱小凤。
所以她俩人对这事，记得还挺清楚。
“当时好像在一个卫生院，那家卫生院，现在已经取缔，跟县医院合并了。”
“好像是朱小凤娘家在那个卫生院有人，所以就在那家卫生院生下的苏倩。”
“苏娜也是在那家卫生院出生的？”苏琬追问。
“对对对，是的好像，苏娜也在那家卫生院出生。”牛桂花接过话茬。
“哦。”苏琬若有所思。
“咋了？突然问起来这个？”郝月萍放下手中针线。
“没什么。”苏琬摇头。
她心里倒是有些猜测，不过还不打算告诉郝月萍跟牛桂花她们。
省得娘和三婶跟着担忧。
“琬丫头，你是不是怀疑，苏倩不是苏义文他家亲生的？”
郝月萍语出惊人。
牛桂花投过来疑惑眼神，“咋可能啊？当时不是咱们看着苏倩被从产房里抱出来？”
“还是朱小凤那个小姨，亲手抱出来的。”
“自家的孩子，咋还能抱错？”
郝月萍叹气，“孩子刚抱出来时候，我瞧见那个孩子小腿上，有个月牙形胎记。”
“还挺大的一块呢。”
“后面看过苏倩，她小腿上没有。”
“再联想到苏义文他家那样对苏倩那孩子...”
郝月萍言尽于此。
苏琬跟牛桂花已经了然于心。
苏琬眉头紧皱着，没想到她的怀疑居然是正确方向。
如果苏倩不是苏义文、朱小凤亲生的，那她是谁家的女儿？
苏义文、朱小凤他们原本的孩子，又去到了哪里？
“琬琬，想什么呢？”郝月萍见苏琬没讲话，伸手晃了晃她。
苏琬回过神来，“娘，当时跟朱小凤同天在卫生院生产的，还有没有其他人？”
郝月萍回想，“有的，有好几个呢。”
“那天护士医生们都很忙。”
苏琬眉头紧锁，要是这样，可有些难查。
何况现在卫生院跟县医院合并一块。
卫生院的档案还不知道有没有。
又跟郝月萍、牛桂花两人聊几句。
时间不早，熄灯睡觉。
刚进屋脱掉鞋子，苏琬就感觉身体腾空。
被人抱着放到床上。
“福福鹿鹿睡着了？”
“嗯。”秦禹点头。
苏琬松口气，弓着的整个身子都跟着软下来。
怎么搞的跟偷情做贼似的，莫名的心跳加速是怎么回事？
等心情稍稍平复，苏琬躺下。
躺在秦禹臂弯里。
“明天店里开业？”
“后天。”
“后天？”秦禹想了下，“那我应该有空去帮忙。”
后天刚好周末，白杨小学放假。
“那成。”
苏琬也不矫情。
既然秦禹主动要当这个壮劳力，她成全。
...
翌日。
套好牛车。
要先把蘑菇、野味给国营饭店送去。
然后再去店里。
早上的国营饭店冷冷清清。
看见苏琬过来，前台女同志叫她稍等，然后去叫经理张启过来。
其实张启找苏琬也没啥事，就是好久不见，想唠唠磕。
顺带问一下，苏琬的小吃店打算咋弄。
之前张启也想办法从苏强口中套消息。
可苏强嘴巴太严，又是个闷葫芦性格。
那是八竿子打不出一个枣子来。
反正就是，张启铩羽而归，啥也没问到。
这可把张启急得啊。
总觉得苏强要背着他跟国营饭店赚大钱，还不带着他一块。
“也没什么，就是些简单小吃，比如煎饼果子、炸鸡腿、冰粉...”
这几天不断在店里试验。
苏琬又鼓捣出好几种吃食。
几乎全都是街头热门小吃。
好做又干净实惠的那种。
非常符合庐县一中校门口的消费水平。
张启听后，一阵唏嘘。
怪不得人家苏琬能挣钱，就这个头脑，还真没几个人能比得上。
谁能想到，直接在学校门口开小吃店？
那学校门口，可都是些卖文具、卖卷子的。
跟张启说话工夫，有两个年纪三四十左右女同志，站在门口不断朝国营饭店里面张望。
其中一个，还对着苏琬跟张启方向，指指点点。
张启背着身，倒是没看见。
苏琬眉头紧紧皱起。
她能感觉到，另外一个没拿手指她的那个，稍年轻一些的女人。
不断朝她投过来充满恶意目光。
见苏琬有些心不在焉，张启意识到不对劲。
他顺着苏琬目光看过去，就瞧见站在门口不远处的两个女人。
“两位嫂子，咋来这么早？中午要在咱们国营饭店定间？”
张启显然是认识这两个女人的。
“苏琬同志，这两位是糖厂王厂长跟张副厂长的配偶。”
知道苏琬跟吕永望关系近，所以张启把介绍的着重点，主要放在张岚身上。
苏琬是吕永望亲口认下的干闺女，那可不就跟张岚是一家人？
上次吕老爷子过寿，张岚娘家刚好有事，就没跟着过来。
她跟王保国女儿，王真真，倒是去了。
还是一群孩子里面带头闹腾的那个。
苏琬对此，记得挺深刻。
她对王真真那个小姑娘的印象还不错。
觉得能教出那样自信大方孩子的家庭，肯定也差不多哪里去。
苏琬伸出手，“嫂子好，我叫苏琬，以后多多关照。”
并没有厚此薄彼，苏琬分别跟张岚还有张副厂长老婆握手。
握手同时，张岚脸色苍白一阵。
“家里还有点事，先回去了，今天倒是不急着定包间，我改天不着急了再来。”
握手刚结束，张岚匆忙丢下这句话离开。
张副厂长老婆郭蓉芙也朝着张启尴尬笑两声，然后追上去。
“害，张岚妹子，你也别往心里去，那个叫苏琬的狐狸精，是年轻漂亮了点。”
“不过我听说，她可是个山村里出来的姑娘。”
“要我说，她哪点能比得上你啊？”
张岚抹着红肿眼睛，“那姑娘为了努力往上爬，也挺不容易的吧？”
“害！”郭蓉芙一拍大腿，“像她们这种人，为了往上爬，啥手段都舍得使出来。”
“你要真跟你家老王离婚，那可遂了她的意。”
“她巴不得你离婚后，好登堂入室，取而代之呢。”
“要我说，你就不离！不光不离，还得闹腾，最好闹到人尽皆知，看那对狗男女还敢不敢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