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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男人对视短短数秒,看清楚了对方心照不宣的挑衅。

宁年牵着宁宁,踏入寺庙。

严台落在最后面,等节目组所有人都进去。

他“哗”地展开折扇,走到院墙根,避开视线。

他从扇子上觑着站在对面的媒婆。

媒婆吓得腿一软,直接跪倒在他面前。

严台冷哼一声,收起扇子,抬起脚,重重踢了她一脚。

他压低声音:“这点事情都办不好。”

媒婆捂着肚子,痛得快晕过去,不敢出声。

有一道清晰的视线,落在严台的背上。

严台飞速转身,不远处的林子里,黑色的狗,正站在那里,望着他。

狗的眼睛,是金色的。

严台觉得刺眼。

他走过去,在距离狗很近的地方停下。

他微微弯腰,盯着狗的眼睛。

他看的是狗,又不是狗。

“怎么停在这里,不进去坐坐?”

黑狗发出低低的怒吼。

“你真的很喜欢养些畜生啊,一个人是不是很寂寞?”

严台笑着,直起身。

“没事,你很快就不会再寂寞了。”

毕竟,消失了,就不会再寂寞了,不是么。

估计今夜之后,春花就自由了。

“我们老祖宗真的是很善良,对不对?”

严台挥着扇子,看着眼前很愤怒的黑狗。

“要拦着就来吧,这次,你可拦不住。”

他转身离开。

黑狗压低身体,作势要冲上来。

在要咬到严台时,突然,它惨叫一声,腾空飞起,像是被什么东西砸到,砰地落在地上。

它爬起来,踉踉跄跄,往林子深处跑了。

整个过程,严台头都没回。

同一时间,位于正殿里,坐立于墙中央的佛像,慈眉善目的眼,眨了眨。

还停留在院子里,正好奇的节目组众人,当然没人看见。

却都听到了狗的惨叫声。

季萧萧吓得立马抱着胳膊。

“不是吧,这狗跟过来了?”

严台踏进院子。

“大家不用紧张,狗已经被赶跑了。”

众人放心。

“那我们赶紧开始拍摄吧。”

严台看向最前方的女孩,她披着红盖头。

即使在乌泱泱的人群中, 她也是如此地显眼,如此美丽,如此特别。

美丽只是她的表象,严台知道,她很厉害。

那她的灵魂,肯定也是美丽的,也是特别的,当然,也是厉害的。

她简直是,这场漫长的供奉中,最完美的祭品。

就缺她了,她将为严家,结束这漫长的阴影。

严台差点哈哈大笑,强迫自己忍住兴奋。

屋檐上,有只黑色的猫咪,目睹他瞬间兴奋的脸。

它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轻巧地跳下围墙。

向着黑狗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黑狗早已不见踪影。

一路却都有风,风里有桃花香。

黑猫闻着桃花香,逆着风,追着这股香气。

越往深处去,风越强劲,树林哗哗响。

小黑猫被风吹得颠簸,差点被掀翻。

它喵喵叫了两声。

风霎时间,小很多。

风轻轻抚过猫咪的背,像是温柔的触摸。

阻力不再,喵咪向着深处跑去。

遮天蔽日的森林,廖无人烟。

穿过网一样的藤蔓,视野变得开阔。

猫咪爬上一棵参天大树,只一眼,它看到,在被参天高的树围住,绿色掩映间的桃花源。

白里透红的桃花瓣,像雾一般,香气弥漫。

在数不清的桃林间,有座小院子。

风,从那里来。

猫咪立刻跳下去,向着院子里奔去。

*

若拉在簇拥下,踏进了正殿。

高耸的佛像,极具压迫力。

她一进来,就知道宁宁所说的,那股窥视感是什么。

她觉得,有一股视线牢牢钉在她的身上。

来自正前方的佛像。

若拉不由得有些紧张。

这要是真佛,那她就很危险。

她摸了摸口袋,宁宁给的,用来保命的传送魔法阵都在,她这才松了口气。

宁年拉了拉她,示意她别紧张。

进了正殿,每个人都自觉收起笑脸,变得肃穆。

严台:“别太拘束,这是成亲。”

宁年纠正他:“不,这是拍摄。”

严台笑了笑,并不没有多说什么。

柳云已经架好了机器。

“我们开始吧。”

媒婆笑容满面,完全看不出来,她刚被打过。

她走过来,对宁宁说:“那我们新郎新娘,赶快拜堂吧。”

宁年皱眉:“拜堂,不是上香么?”

柳云:“那是本地习俗,不一样,我们拍摄,就一步到位,省事嘛。”

剧本里确实有拜堂这一段。

卫池犹豫:“这当着佛祖的面弄虚作假,这不好吧。”

严台:“这你放心,菩萨最慈悲心肠,不会介意的。”

严台这个后人兼赞助商都问题,其他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柳云催促:“好啦好啦,快点吧。”

严台对宁宁伸出手。

“来吧。”

对象女孩歪着头,似乎没明白他什么意思。

严台笑了:“不是要拜堂么?拜堂啊。”

若拉懂了:“和你拜堂?”

严台点头。

若拉:?

其余人:?

观众:?

严台笑了几声:“开玩笑,我说的是,这段就将就宁宁和我一起演吧。”

剧本里这一段,主要拍摄的演员拜堂的镜头。

剧本里标注,着重点是新娘,搭戏的演员只需要出镜一双手就可以。

宁年本能地反对:“不行,就这点小戏份,就不用麻烦了。”

严台开玩笑:“我作为赞助商,想上个镜,体会一下表演的感觉,也这么难?”

他有点不开心了。

所有人都能感受到。

柳云:“当然可以,老板您随便演!”

宁年还是不退让。

若拉悄悄拉了拉他,宁年这才不情不愿地退开。

严台照旧伸出手,邀请宁宁:“走吧?”

女孩看了她一眼,没理他,走了。

严台收回手,也不觉得尴尬。

他笑笑,果然和印象中一样,很高傲。

不过,他就喜欢高傲的女人。

他最擅长的,就是捏碎高傲之人的骨头,让他们匍匐在自己脚下。

他望着宁宁孤傲的背影。

可惜,今夜之后,她就高傲不起来了。

今夜之后,宁宁就是任由他处置的笼中雀。

光想想那个场景,严台又开始兴奋。

他承认,宁宁确实非常的与众不同,也让他,更有征服欲。

他按住心中的激动,跟上宁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