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哲，你变了。”章小楠双手交握，撑着下巴，配上她动人的微笑，看起来很深情。
吴文哲觉得莫名其妙，从半个小时前折腾到现在，他的耐心几乎忍到了极限，“章小姐，是人都会变，你到底想说什么？总不见得，你这么大费周章的来找我，就是为了多看我两眼吧？”
章小楠的拇指轻轻扣着掌心，眉眼下垂，明显有些紧张，甚至是不安。
她看了眼门口，轻声说，“我听说，你最近接了一些挺离奇的案子，还在搞直播？”
“是，总得赚钱。”吴文哲刚开始做这个，确实是为了赚钱，但没想到，处理了几个案子后，他意外发现他对这些事还挺感兴趣的。但这些没必要告诉章小楠，他们现在的关系止步于大学同学，连个能谈谈心里话的朋友也算不上。看书喇
起码吴文哲是这么想的。
章小楠攥了攥交叠的手，缓缓压到桌面上，但面上依旧噙着淡淡的笑意，“那你们处理得怎么样？都解决了吗？中间没有什么意外吧？”
吴文哲本来就没什么耐心，结果章小楠还跟她兜圈子，绕了半天都没说到正题上。
就是花了钱的甲方爸爸都没这么难伺候，何况她只是个分了手很久的前女友。
“所以呢？章小姐问这些是什么意思？想拓展章家台的业务，还是替别人打探消息？你不把这些说清楚，我也很难跟你透露细节。”
“怎么会？我怎么可能替别人打探消息？我就是随口问问，关心你不行吗？”章小楠被他问的差点乱了阵脚，但，有些事，她不问清楚是绝对不可能先交底牌的。
“那就是没事是吧？”吴文哲自嘲一笑。
章小楠不解，“什么？”
他蓦地起身，直接打开谈话室的门，一点耐心都没有了。
“章小姐，你要是实在没什么事，就请先回去吧，我们还得开门做生意。”
“咨询费是吧？我懂了，一小时五百够吗？”说着，她已经从包里掏东西了，“刷卡吧，我先约十个小时，没用完的记到线上。”
在靳南城和安琪拉震惊且不解的视线中，吴文哲又淡定的关上门。
安琪拉忍不住从电脑前面抬起头，盯着紧闭的门口，问靳南城，“男神，你说他们刚才这是哪一出啊？老板跟章小姐不是大学同学吗？怎么突然就扯到咨询费了？一个小时五百！咱们工作室正经咨询才一个小时两百。”
靳南城觉得这个章小姐有点问题，但一时又说不上来什么问题。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们管那么多干什么？”说完，他继续翻看着手里的外语名着倚惬意得像个无业游民。
安琪拉盯着那扇门半天，总觉得不对劲，靳南城不管就不管了，但里面的人可是她男朋友啊，让吴文哲跟那么漂亮的一个大学同学独处一室，聊十个小时，就算没事也得聊出什么火花。可昨晚你刚给沐莞打过电话，总去麻烦人家也不好，于是，安琪拉就问知乎去了。
不搜不要紧，这一搜，不少网友都跟她情况差不多。
有说老公公司的女客户总约她吃饭打球，然后老公就成了女客户老公的，有说男朋友很关心兄弟的感情问题，结果把兄弟的女朋友关心成了自己女朋友的，最恨的是这个，说新交的男朋友带她见了他的朋友，发现男朋友对异性朋友比对她还好，后来知道俩人是青梅竹马，再后来，这段感情就没她什么事了。
“怎么全是分手啊，就没个结果好的吗？”安琪拉小声嘀咕，她觉得，自己要是再往下翻，就忍不住想冲进去跟他们一块聊了。
可是，情况真的很像啊！
都是男朋友和一个异性的故事，而且他们还是大学同学，最重要的是，大学同学还愿意一个小时五百块钱的雇她男朋友聊天。
想到这，安琪拉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磨得‘刺啦’一声响。
靳南城扭头问，“怎么了？”
安琪拉的表情明显不自然，虽然没有深思熟虑，但反应快得很，指了指咖啡机，径直过去了，“没，没什么，就是看老板和章小姐聊这么久，肯定渴了吧？我去给他们送个咖啡。”
靳南城想提醒她不用，但显得很欲盖弥彰。
随她去吧。
安琪拉端着咖啡，脚步有些犹豫的往谈话室走去，刚到门口，还没来得及敲门，门就自己开了，吴文哲差点撞在这两杯热咖啡上。
“小鬼？你站在门口干什么？”
“我，我没站在门口，我是来给你送咖啡的。”安琪拉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心说，她果然没有当坏女人的潜质，还没怎么着呢，她就想实话实说了。
“我们谈完了，我也该回去了。”章小楠的神情明显没有来的时候那么洒脱和骄傲了。
安琪拉还是很热情的尽了地主之谊，“一杯咖啡而已，不耽误多久的，而且男神买的咖啡特别好喝。”
倒是吴文哲，今天跟才吃了枪药似的，什么都敢往外说。
“人家章小姐是富二代，什么好吃的好喝的没见过？不缺咱们这一杯咖啡，放这，咱们自己喝。”
“哦。”
吴文哲说话虽然夹枪带棒，但安琪拉莫名觉得他们两人的关系有点亲昵。
“看见了吧？不是谁都像你一样欢迎我，走了。”章小楠脸上全无笑意，拎起包就要走。
“站住！”没走两步，吴文哲就把人喊住，章小楠还以为他想说什么，脸上多了几分期待，结果却听他说，“十个小时的咨询费，小鬼，带章小姐去刷卡。”
章小楠表情一凝，随即点头，“应该的。”
别墅信号不错，加上章小楠的卡能无线刷，这笔五千块的交易进行得特别快，算上安琪拉开收据的时间，总共不到三分钟。
不过，章小楠一走，办公室的气氛顿时和谐多了。
吴文哲有点心累的倒在沙发上，语气麻木不仁道，“今天终于开张咯。”
安琪拉捏着这张五千块的收据存根，总觉得这是吴文哲出卖色相赚的钱，觉得有点烫手，她放下收据，张了张口，最后什么也没说。
倒是靳南城，随口关心了一句，“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