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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卧室时,左殿不在,应该还一个人坐在餐厅发呆。

薄暖阳也不喊他,兀自进了浴室洗澡。

洗完后,她裹上浴袍,一打开门,正面撞进男人胸膛。

左殿眼疾手快捞住她,生怕撞疼了、吓到了。

他眼中满满的惊喜,手臂禁锢住她腰:“老婆...宝贝儿...”

薄暖阳轻轻哼了声,伸手去掐他腰:“你吃饭没?”

“......”

沉默代表了他的回答,薄暖阳恼了:“你要是饿死自己,我立刻、马上、现在就改嫁!!”

“......”左殿唇边深出笑意,他乖乖的哦了声,“你陪我去吃,好不好?”

薄暖阳噘起红润的下唇:“你都这么大了,还不能独立,吃个饭还要人陪...”

她刚洗完澡,皮肤水水的,奶冻似的,唇色也自然的红,浴袍遮不住的肩颈漂亮又优雅,一根细细的玫瑰金链子搭在锁骨上。

女孩子身体娇软,凹凸有致,就裹着一张随手能解掉的浴袍窝在他怀里。

左殿双眸沉厚了些。

他埋在她颈窝,牙齿轻轻啮咬她皮肤:“就要你陪。”

薄暖阳上半身后缩,软绵绵的没力道:“那你说你错了。”

“我错了。”左殿认错认的干脆。

薄暖阳抿抿唇角,十分骄矜:“我能出门吗?”

“......”左殿迟疑,端详的目光探进她眼底,“会回来吗?”

他眼神里的不安是那么浓重,薄暖阳心尖发涩,那涩里逐渐漫出酸,酸得她眼眶都要变浅了。

她踢掉拖鞋,光脚踩在他脚面,借着这高度,去掐他瘦削的脸:“我不回来我去哪里,你能不能也想点别的??”

“嗯?”左殿的脸被她掐变了形,含糊着声音,“想什么?”

薄暖阳不高兴:“你不打算给我一个婚礼?”

“......”左殿傻眼了,他愣了许久,呆呆的重复,“婚礼?”

“下个月就到你生日了嘛,”薄暖阳偎进他怀中,听他有力的心跳,“也不用太复杂...就简单点...但你得准备了...”

她兀自念叨,却没注意到男人眼里涟漪般扩大出的惊喜。

没等她说完,左殿忽地掐住她腰,陡然间将她悬至半空:“宝贝儿,咱们要办婚礼?”

“......”薄暖阳被举在空中,只能垂眼瞧他,她又气又想笑,“你不想娶?”

接收到她的肯定,左殿兴奋的发了疯,握住她腰的手用力,抱着她在卧室里转圈圈。

“老婆,老婆,”他嗓音都哑了,掩不住的开心与欢愉,“我娶你,我明天就准备...不,现在就准备...”

薄暖阳被他转得头晕,细细的手臂圈住他脖子:“先吃饭。”

“不饿,”他快高兴傻了,“老公现在就去安排。”

薄暖阳凶巴巴咬住他脸颊:“先、吃、饭。”

“......”左殿嘶了声,唇角的笑越发深了,“好,那我边吃饭边准备。”

薄暖阳:“......”

-

一顿晚饭的功夫,薄暖阳双手托腮,忍俊不禁地瞧着身边的男人。

他一手拿筷子,另只手举着电话,快速而果断的布置任务。

又一个电话结束,左殿往嘴里塞了口饭,低声问:“宝贝儿,场地就选在咱们园子,行不?”

薄暖阳笑意盈盈:“都好。”

左殿瞥她,勾着脖子在她唇上亲了一口:“主花选铃兰?”

薄暖阳还是笑:“听你的。”

“......”左殿凝住她,“日子能提前?”

“可以,”薄暖阳弯着眼睛,“只要来得及。”

“......”左殿舌尖顶顶腮,“还是生日那天好了。”

他要给她的婚礼,可以简约,但不能简单。

薄暖阳依然是笑眯眯的应了。

左殿打量她,停顿良久,又问:“今晚...能睡你?”

“......”薄暖阳快笑喷了,“你真的好烦呀。”

这态度不置可否。

又好像含了默认。

默认可以。

左殿眉梢一扬,自己改了主意:“算了,还是留在洞房那晚好了。”

薄暖阳彻底绷不住了,趴在臂弯里笑个不停。

左殿跟着笑,顺手把她捞到腿上坐好,不容拒绝的姿态:“你喂我,我还有电话没打,爷爷奶奶他们都要提前接过来...还有百谷镇的小伙伴...”

薄暖阳埋在他颈窝里笑。

这一晚,左殿不知忙了多久,他仿佛有打不完的电话,安排不完的事情,通知不完的人。

几个家族群同时炸了,讨论的热火朝天。

薄暖阳受不住,把每个群都给设了免打扰,最后也不管左殿睡不睡,她兀自闭眼睡觉去了。

深更半夜,左殿收集了群里的意见,一一记下后,才蹑手蹑脚的上了床。

睡意朦胧间,薄暖阳感觉自己被抱进怀里,她哼唧两声,不满意睡的正熟时被打扰。

左殿在她额头轻吻,低声哄:“好了好了,睡吧,嗯?”

不知过去多久,左殿深邃的眸子里起了光,他垂眼凝住熟睡的女孩子,试探问:“宝贝儿,你是不是...想起来了?”

否则,她明明还在生气,为何突然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

然而睡熟的人什么都没听见,也无法回答他。

左殿长长吁出一口气。

算了。

管他呢。

她明天一睁眼要敢反悔,他当场弄了她。

-

翌日清晨,窗外聚集了一群小鸟,悦耳动听的叫唤。

薄暖阳下意识摸摸床的另一侧,发现空无一人。

她不由得一顿。

直到窗外传来小朋友的笑闹声,还有男人温柔哄他们的声音,薄暖阳才彻底醒了神。

她穿着白色的长裙睡袍起身,走进洗手间简单的洗漱。

外面很热闹,她衣服也没换,趿着拖鞋就出了门。

廊下是蛮姐儿跟瞻哥儿在骑昨天下午送来的平衡车,两人从坡上往下冲,兴奋的尖叫。

玩熟练了,瞻哥儿嫌不够刺/激,嚷着声:“爸爸,你推我。”

“......”左殿单膝半蹲,闻言扬起半边眉,痞的不行,“推?容易摔。”

瞻哥儿一脸无所谓:“摔就摔,我不怕。”

左殿啧了声,拖着调:“行吧,摔着了自己个爬起来,敢哭出声吵妈妈,罚你,听懂没?”

瞻哥儿:“好!”

他们背对薄暖阳而站,清晨高远的阳光打过来,连院中青草都翠亮几分。

左殿原本就蹲在坡上,等瞻哥儿准备好了,他大手握住瞻哥儿的小腰,控制着力度,往坡下推动。

有了助力,瞻哥儿骑的尤为迅速,他爽到了,边尖叫边欢呼。

蛮姐儿眼馋,闹他:“爸爸,我也要。”

“......”左殿垂眼瞥她,“宝宝不要,咱是小公主,摔伤了多痛呀。”

蛮姐儿撇嘴:“想要。”

她花瓣唇跟某个女孩子一模一样,这么一撇,左殿压根扛不住。

他考虑两秒,才叹气:“行吧,那脚踩稳了,别跟哥哥学,他脚都没沾地。”

“好!!”

实际上,左殿压根就没用力,他怕小姑娘控制不住速度,只是装模作样的握住她小腰,在她往下蹬的时候顺便松了手。

平衡车往下冲的时候,大概是兴奋过了头,蛮姐儿车头没握稳,车子一个转弯,直勾勾的冲向草坪。

前轮忽地被卡住,蛮姐儿以倒栽葱的形式,直接摔到草地上。

薄暖阳:“......”

惊呼声都没来得及发出。

原本半蹲在那里的男人疾风掠影,三两步飞奔过去,将蛮姐儿从草地上抱到怀里:“宝宝有没有哪里摔伤?”

“呜呜呜哇哇....”蛮姐儿张开嘴,不客气的大哭出声,“爸爸坏!!爸爸不疼宝宝!!”

左殿着急忙慌检查她身体:“是是是爸爸坏,都是爸爸不好,宝宝是不是哪里痛,爸爸让医生阿姨来帮咱们检查一下好不好?”

薄暖阳:“......”

她刚才看得分明,左殿再跑慢一点,蛮姐儿就自己爬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