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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玄幻魔法 > 梦魇主宰 > 第一百五十九章 位面泛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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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位面泛意识

天空的战斗还在继续,已经吸引了亚特兰蒂斯不知多少强者的举目眺望。

他们很多距离太远,根本看不到战斗的场景,但源自于整个位面规则和元素的动荡,仍旧让他们忐忑彷徨。

而在燃烧荒原上的传奇存在们,应该说是幸运的,他们见证了半神之上的战斗,甚至感受到了浩大的余波。

但对于他们而言,更多的是茫然无措,因为未知,因为近在眼前,所以他们无比恐惧。

至于法奥,作为唯一知道内情的人,他只能昂头看着,心中的复杂难言,根本无法对外人说。

当然,阿蒙是了解的,但他也没心情去理会法奥的感触,他也在仰望苍穹,极尽目力,想要看个分明。

此时,他的脸色也很难看。

因为,他比谁都能感受到位面泛意识的惶惶和痛苦,感受到那自虚空中战斗的激烈。

甚至,他自身立足的未知维度,也在余波下动荡。

有一件无可否认的事,阿蒙在梦魇世界里的心态,是高高在上的。

这可不仅仅是他自夸的‘梦魇之主’,更是源自于他对于寄宿者的全知全能,源自于他旁观者的心态,源自于他自身立足于未知的维度之中。

虽然这造成的后果是,他总是与这个位面隔了一层,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但毫无疑问,他也同样独立于位面之外,无论梦魇位面里爆发何等恐怖的战争,遭遇何等强者,他,天然立于不败之地。

说到底,最坏的结果不过是放弃这个梦魇世界而已,他还有无数的梦魇世界可以去。

然而,六臂蛇魔女王的突然降临,让他有了难以言喻的危机感,因为,当祂肆无忌惮的展现力量时,甚至已经影响到了未知的维度。

阿蒙能很清楚的感受到整个未知层面遭受的冲击,仿佛有恐怖的力量挤压着主物质世界,导致的扭曲变形甚至波及了他存身所在。

虽然,祂们仍旧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但他依旧感受到了莫大威胁。

这还仅仅只是深渊巨头的意志而已,真要是直面神只,或许他曾经以为万无一失的上帝模式,也同样的会被人察觉。

那才是真正危机所在!

“这还让不让人,好好的玩耍了啊?”阿蒙感慨一句,神色就恢复了平静,又抬起看向天空,认真的看着祂们的战斗。

应该说,处在上帝模式之下的,是唯一一个能够看得清楚龙枪骑士阿瓦尼和六臂蛇魔女王战斗的人。

在他的视野中,龙枪骑士的力量体系显然迥异于他已知的几种。

看战斗方式,应该类似于骑士,但他周身有一股浓烈的混杂着生命和元素气息的力量。

这股力量可以护体,可爆发,可防御,也可以攻击。

而他战斗的手段就是和身下的独角兽连为一体,他们的气势,精神,生命波动,甚至连灵魂都化为一杆笔直的龙枪。

那真的是随便一戳,就是空间破碎,风暴骤起。

而他,甚至能在空间破碎后的虚无中遁走,一闪而逝,又到了其他地方,速度犹胜短距离瞬间传送,攻击力更强横的可怕。

至于六臂蛇魔女王,祂确实是以祂儿子,沼泽领主,阿兹·达哈卡的身体降临到这个位面。

祂体型足足撑到了百米高,全身黑褐色的鳞甲下,是布满了如魔纹一般的皮肤。

祂有一头如蛇一般的头发在肆意飞舞,一对恶魔的长角中燃烧着火焰。

祂更有六条手臂紧握着六柄可怕的巨刃,似剑又似刀,有略微的弧度,其上燃烧的深渊魔火舔舐着四周,甚至能扭曲虚空。

祂的一举一动,都有着莫大的威能,举手投足间,就是一片片空间如玻璃般碎裂。

只是,阿蒙也看的清楚,这六臂蛇魔的脸庞,展露出两种截然相反的表情。

时而犹如女王般冷酷高傲,只是盯着阿瓦尼冕下的目光,犹如嗜血的野兽,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对方。

时而又痛苦不堪,仿佛承受着什么巨大的压力,以至于每时每刻都在嘶吼嚎叫。

显然,六臂蛇魔女王不是个怜惜儿子的主,这一位,沼泽领主阿兹·达哈卡承受着远超祂能承受的力量,每一秒都在挣扎痛苦。

至于祂们之间的战斗,也并非是一成不变,阿瓦尼冕下虽然在逃,但并非毫无还手之力,这一位的实力,确实强的可怕。

而六臂蛇魔女王的意志降临,虽然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但就是怎么也抓不住这滑溜的小泥鳅,时不时的被扎上几口,还疼得不行。

祂们的战斗,在亚特兰蒂斯其实只是持续了一会儿,然后就越来越高,越来越快,直至撞破了位面屏障,来到了虚空之外的混沌海中。

到了那里,即使是阿蒙的上帝视野,也无法分辨了。

只是,在最后,他仿佛听到了六臂蛇魔女王那混杂着痛苦和愤怒的嘶吼,似乎很是气急败坏。

……

此时,亚特兰蒂斯,燃烧荒原,终于恢复平静。

位面屏障开始修复,破碎的空间开始弥合,规则的动荡开始平息,被掀起的元素波动也渐渐平复。

整个燃烧荒原上,就连狂风和尘埃,都开始恢复平静。

夜空,星光再次挥洒而下,照耀在大地之上。

法奥仰着头,目光紧盯着星空,站了许久,许久。

终于,星光也照在了他的脸上,黑暗里的明亮将他唤醒,他陡然握紧了手中的那枚安息鸟徽章,对着虚空中,问:“伟大的梦魇之主,您说,他,还活着吗?”

阿蒙从没有见过法奥的虔诚,他对于自己这位梦魇之主的戒心从没有放下过。

但这是他第一次饱含着期待的提问,虽然只是短短的时间相遇,但他,真的不想这一位龙枪骑士死在这里。

阿蒙咧咧嘴,关于龙枪骑士的死活,他怎么知道?

不过,微微思索后,他缓缓道:“在我的眼中,他的命运之线不会在此处被斩断。”

好吧,善意的谎言,总归是善意的,没事干吹一吹也是可以被原谅的。

“也就是说,他不会死?”

法奥甚至没有过多分辨阿蒙话语中的真假,就直接道:“那就好,那就好!”

说着,他又看向了手中的徽章,再次握紧:“我还差他一顿丰盛的晚餐,这可不能少了,当然,我只会在亚特兰蒂斯宴请他。”

阿蒙听出了他话外的意思,道:“所以,你决定了?也不在乎元素洪流倾泻而下,会造成多少动荡与死亡?”

“那伟大如您,能先告诉我,那本书上记载的,有几分真实?而我,如果按照阿瓦尼冕下所言,亚特兰蒂斯是否能传承和存续?”法奥终于问出了他最想问的问题:

阿蒙思索片刻,道:“那本书的视角,恩,很独特。而你如果按照他所言的方法执行,有成功的机会。”

法奥再问:“那您能告诉我,还有其他可行的道路吗?”

阿蒙沉默了,许久才道:“以你们现有的条件,我也想不出来。”

法奥笑了,微微抬头:“有没有谁告诉您,您这位梦魇之主,可不如诸神那般全知全能?”

阿蒙冷笑:“我从未说过我是全知全能,至于诸神,祂们只是宣称自己全知全能,其实,祂们从来都不是。”

“所以,我其实没得选择,不是嘛?!”

法奥缓缓低下头,目光越发坚决:“只要能保证亚特兰蒂斯的存续,哪怕前方的道路有尸骸铺就,我也不会有半分犹豫。

此言,永世无悔。”

阿蒙看着法奥,能够体会他的决心,说实话,他是真不知道亚特兰蒂斯,在此等种局势下,该如何完成翻盘?

也不知道该如何帮助法奥完成‘屠尽恶魔’的目标和执念?

所谓的燃烧荒原的清理战略,说白了是法奥的搏命一击,也是他的一种尝试。

战前,其实他们都很清楚,此战,想要赢得胜利很难。

索性,运气站在他们这一边,有三大帝国和两大派出的援军到来,更有阿瓦尼冕下出手,帮了他们最后一把。

并且,给出了真正救赎亚特兰蒂斯的方法。

坦白说,直到此时,‘屠尽恶魔’这个目标才真的有了些奔头。

如此想着,阿蒙突然心中一动,他也不耽搁,意识扩散,借着冥冥之中的某种联系,联系上了亚特兰蒂斯的位面泛意识。

如果说法奥观看《亵渎之神言》一书,更在意‘深渊魔灾’这个事关亚特兰蒂斯存亡的大破灭十灾之首的种种细节。

那么阿蒙,就更多是对整本书不求甚解的全盘接受。

他想的是等事后,一点点的去复盘,去回忆,去学习,直到真正的领悟。

当然,要说这些繁复的内容中,就没有让他眼前一亮,记忆深刻的,其实也不是,就比如说其中有一段关于‘位面意志’的讲解,让他有种恍然大悟的惊醒感。

按照书中的说法,他曾经的一个观点是大错特错的——位面意志,不等于位面泛意识,这其实是两个概念。

所谓位面意志,只有诸如深渊,地狱,天堂等等,自宇宙诞生之初就已经存在的广博位面才有可能形成。

具体因何而诞生,作者也不清楚,但他知道位面意志虽然同样没有灵智,不具备智慧生命的主观意识,但却有自己的属性。

诸如深渊的混乱和杀戮,地狱的邪恶和秩序,天堂的美好和光明,都是这种属性的衍生。

而这也直接导致了位面内的生物,具有相当的属性倾向。

当然,越是真正的强者,就越是可以压制这种倾向,但受到相当的影响则是必然的。

而多元宇宙在漫长时间中,与混沌海和星界中诞生的主物质位面,则只可能形成位面泛意识。

大概就是无数生灵在潜意识中的碎片集合,在糅合规则,元素,甚至多元宇宙本身的某些法则,衍生出来的一种伟大存在。

在真正抵达某个高度的施法者群体中,则更愿意称呼它们为,盖亚意识。

它们,其实没有灵智,不具备自身智慧,只是沿着某种冥冥之中既定的方式守护和延续着位面的存在。

就像是某种设定好的程序,只是按照固有的规则,在特定的情况下进行特定的反应。

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以施法者的角度来说,盖亚意识,就和放大了无数倍的法师塔塔灵类似。

而位面意志和位面泛意识的碰撞,就好像冰块和水的比较,冰块可以轻易将水给砸的支离破碎,而水想要抵抗冰块的‘砸击’,就必须聚集足够的数量。

说白了,深渊意志虽是客场作战,但它质量高,浓度大,侵略性强。

而亚特兰蒂斯的位面泛意识反应慢,浓度稀薄,质量差,不禁打,但它是主场作战,有足够的数量,可以随时补充。

所以,两者的战斗,更多的是看投入,以及下面的‘手下’给不给力。

言归正传,阿蒙虽然并不理解自己‘梦魇之力’的本质,但毫无疑问,这是一种极高等的特殊存在。

而作为梦魇之主,他能够随意降临亚特兰蒂斯,必然是在位面泛意识中挂了名号的,就好像在一座法师塔内,有了主人的认可,塔灵自然会开放某些权限。

坦白说,在没观看《亵渎之神言》这本书之前,他从没想过自己能随意联系,甚至驱使位面泛意识这种看起来就高大上的存在。

但现在,真的了解这部分知识后,他突然发现,似乎,这也并不难。

只是意志扩散,阿蒙发出去一个请求。

此时,他还能感受到,亚特兰蒂斯的位面泛意识还在承受巨大的痛苦,反应也有些慢。

但毫无疑问,它并没有耽搁,而是很积极的给出了回复,一个很肯定的回复。

终于,阿蒙低头,看向法奥缓缓开口:“既然如此,那我就再助你一臂之力。”

说着,阿蒙缓步走到了法奥的身后,抬起手臂,按在了法奥的太阳穴上。

法奥自然看不到阿蒙的动作,他只是有些疑惑:“您是准备做些什么吗?”

“就是,这样!”

阿蒙的话音未落,就有一股磅礴的意志降临,如大地般厚重,如天空般宽阔,如草原般辽阔,如山峦般雄伟,更犹如母亲般温暖。

这伟大的意志降临后,几乎没有片刻停留的将阿蒙拉扯着进入无尽的虚无。

而阿蒙也是毫不犹豫,双手一合,直接将法奥的灵魂扯出来身体,一并带走。

一切,发生的都是如此突兀,以至于法奥都没有反应过来,他只感觉一股有伟岸的意志降临。

然后,他就被拉扯着,视野无尽的拔高。

他仿佛看到了燃烧荒原,看到了恶魔的肆虐,看到了战士们的决死冲锋,看到大地的燃烧和哭泣……

他还看到了天空和大海,看到了高山和峻岭,看到了奔跑的羊群和咆哮的雄狮,看到了苍穹和星辰……

再然后,他进入一段无法言喻的所在,那仿佛是一条长河,从亘古久远之前,流淌向变幻莫测的未来……

法奥震惊的无法想象:“这,这,这是哪里?”

“你应该听过它的名头,这是,时间长河!”

阿蒙的声音在法奥耳边悠悠响起:“既然你已经决定摧毁封印元素潮汐的‘堤坝’,开启元素洪流。

那我带你去看看诸神为什么要铸造‘堤坝’?

以及‘堤坝’,建在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