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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武侠修真 > 白泽兰 > 第二百三十六章 我衣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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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绿水,绿水青山。

远处的青山遥相呼应,翠嶂如屏,山尖上缀着皑皑白雪。

近处的绿水,无风无纹平滑如镜,倒映着晴天白云接连一片。

如此这般个地界,倒真仿若人间仙境一般。

只是从这人间仙境里,远远地走来个布衣女子,她左手挎着个篮右手负着个手,直若老太太般叹了一口气。

本是个艳丽女子,然却穿了件寻常布衣,还像模像样的在那头上系了布巾。

她顺手由那篮子里摸了颗果子出来,刚由树上摘了最后一篮果子,这里四季分明,入冬了便是果蔬皆败了,自是难免惹她唉声叹气。

狠狠地咬了口果子,她缓步走近一间木屋。

那木屋倒是间寻常房室,只是各处破损,歪七竖八地钉了许多木板。

许是那钉板之人素不会做这些事物,故而只勉强修补弄得很不像样子。

待走近了,清楚的咳声亦传了来。

女子脚下顿了顿,先去下房取了些她自制的炭,连同她采的果子一同带进了房内。

这咿呀一推门,房内便有男声传来:“阿姬,你回来了。”

女子,亦就是小白,于心中一叹:怎么了,阿鸭?

然口中却是应道:“嗯,我摘了些果子给你,这一下雪,往后便没得果子可吃了。”

她进了内室,将果篮放在了桌上,便俯身去弄那盆炭。

“不用燃了,亦没那么冷。”男人倚靠在床榻上,手中执着本旧书,是本书生游记。

这人,自是当日未死的太玄。

说来司命的运簿便当真了得,太玄当日受了那般重的伤,却仍是活了下来。

其时小白心灰意冷,泡在那冷水里甚至生了臆想。可就在那时,这谷中不时而至的大雨却又下了起来。

小白想着,即便太玄死了,亦不能令他的尸首泡在水里不是?

许日后若有人像他二人这般,来井中取水却看到具白花花的尸骨,亦为不好。

故而她便打起了精神,将他身上插入的利器用那破云剑砍下,用外衣裹了他,负在自己背后爬了出来。

之后将他带回了屋里,左右烧了热水,便将他全身上下衣衫扒下,预备为他清洗,亦令他走亦走的干净些。

只是扒了那衣衫方才发觉他胸腹间竟仍有微微起伏,许是屋内比那冷井之中略为暖些,他脸色亦不若之前的白。

小白见了先是一愣,而后连忙为他治疗伤口。

不过她又哪会甚麽疗伤,但左不过要先将那利物拔下罢!

这一作为方才发觉,插入他腹间的,竟是一截碎木。

许便是那井年岁长些,掉落的木板有些凌厉,他掉了下去便……

小白不懂医人,然却亦知晓这物若是拔出来会是如何。

过去她所见的,哪个身上插了剑挨了刀,拔出来不会带了血喷溅出来。

她正踌躇不定,忽而突然想到当日她为救碧霞元君负伤之时,太玄曾说过要刮肉、火烙止血来着……

而后她一咬牙,左右他不会死,许便是痛苦了些。

于是便就着那热水先清了他伤口四周,没有合用的匕首,干脆取了他那剑来,烤的炙热滚烫。

她一边吞着口水,一边抖了抖手,随即又将两手握在了一处吐了吐气稳了稳神。

后一手持剑,一手去拔他腹间利物。

那物刚一脱出,便有血液迸溅在她脸上,小白忍着尖叫,忙用那剑去灼烧那伤处。

起初她未有经验,只轻触烫了一下马上便拿了开,待那血直染了榻上的被,她再去拿那剑刃贴上之时剑却又已凉了。

这便不免一时慌乱不堪,令小白欲哭无泪地只想嚎啕大哭。

但万分之一心神,仍是支撑着她强自稳定,重新烧了剑,一手将他那伤口轻轻向一处捏合,一手凑了剑尖贴过去。

轻微的嗞啦声听得小白十分心慌,连忙又轻挪了位置再贴了上去。

待小白于神情恍惚中,似都闻到了丝丝肉香,她方才扔了剑去细看他的伤处。

那伤处狰狞焦黑,好在,血倒是不再冒了。

不过亦得说这伤看着虽险,然大小却没那般大的。不然这若真同个碗大的口子,怕是甚麽剑亦都烫不上的。

直待用那柜子里一件看起来算是干净的里衣给他包了伤口,小白又连忙扳过太玄的脸,确认他可否还有气。

可别司命的运簿到了她这里,被她一剑给挑翻了才好!

待她虚趴在了太玄胸前,细细去听方才听到了那微弱但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便如直砸在她心间,方才确认这人还未死。

又怕他冷,连忙为他简单擦去了身上血迹,亦不管那棉被是否脏污了,只拽过一角便要盖在他身上。

便是这时,太玄醒了过来。这亦是他常年习武,且心坚意强,若换个旁人,怕是痛亦痛死过去了,没这般快醒了。

只是他亦有几分迷茫般,紧蹙着眉对上了小白的视线。

小白一怔,手一抖被子落在了他身上,人更是退了一步跌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如此太玄更是怔愣,只喃了句:“你别哭了,我头疼……”

这一句倒比旁的都管用些,小白一声嚎叫堵在了嗓子眼里,直委屈地撇了嘴看他。

太玄侧着脸面向她,浑身甚是疼痛无力。他费力地咽了咽口水,干涩问道:“你如何将我……”

只这一句又咳了咳,小白连忙奔到外间,到那灶台取了之前晾的水,几分慌乱地倒到了杯里,连忙又奔了回来。

她小心地抬了太玄头,令他喝水。

太玄只抿了两口,却又咳了咳。小白发觉他每咳一下,便仿若更痛一般地蹙紧了眉。

想叫他别咳,又知他必是忍耐不住,只得不住地顺着他的颈背。

太玄微微侧躺着,许是喝了两口水略有了些精神,刚要说甚麽却是一怔。

他费力地抬了只手瞧了瞧,而后问她:“我衣服呢?”

小白只注意着他面上痛苦的神色,听他问了便顺着答道:“地上呢。”

闻言太玄咳的更急了些,小白看他咳的身体抽动,怕他于此裂了伤口,便要拉下被子去看,却被他死死拽住如何不肯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