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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挂了。贾赦兄弟分家

贾珠和贾琏两人吃的欢,也算是无形中缓解了贾代善和顾大人之间紧张的气氛。

两个老头都是精明的老狐狸,一时之间因为是在局中,并没有察觉,可是事后,却是暗暗地皱眉。

当然了,代善是心喜,顾大人则是咒骂了。

贾代善教出来的,果然都不是好东西。

顾大人并没有察觉出自己心中的赞赏,总之,这一场会面十分地诡异。

对于贾政的文章,顾大人好好地嘲讽了一通,不过评价的倒算是中肯。

代善听着次子的火候不到,并不想府里那些无聊的文人吹捧的那般优秀时,难免地有些心灰。

即便他早早儿地就有心理准备了!

尽管贾珠和贾琏兄弟全程都在场,两位老头说话也并没有避着他俩的意思,他俩说的每一句话贾珠都能听明白,可是组合在一起的意思,怎么地让人觉得那么地晦涩呢?

贾珠赶紧地摇摇头,一定是自己产生错觉了。

至于贾琏,他只是觉得祖父和外祖二人好高深,好有才华,哥哥曾经说过的“唇枪舌剑”便是如此了 。

小孩子带着崇拜的眼神望着代善和顾大人时,两老头都是心软不行。

顾家虽然和贾府表面上已经断了往来,可是对于女儿留下的这个唯一的独苗苗,那也实在是关注的很。

现在看起来,这个孩子似乎比他那个混账老子要好上一万倍啊。

顾老大人年纪大了,难免地就有些心软。心下想着,是不是日后该让儿子好生地照看琏儿一二,统统地交给贾府,他还真是有那么点子不放心呢。

不过对于贾琏全然地信任贾珠的神情还是让顾老大人有些心塞。

代善和顾老大人的会面虽然让贾珠兄弟俩印象深刻,可其实并没有持续多久。

很快地,两人便散了。

顾老头先走,贾代善看着两孩子吃的欢实的很,也是略微地尝了几口点心茶水啥的。

可也没发觉比府里的东西好吃啊?

代善虽然也有那么点子疑惑,不过随即就丢开手不理了。

既然出来了,对于土包子贾珠兄弟来说,实在是个大开眼界的机会啊。

俩人怎么会乖乖地回去呢?

两人的心意想通,反正年纪还小,撒娇痴缠啥的并不丢脸不是。

贾珠早就是二皮脸了,甚至比贾琏这个真正的稚子还有还要放的开。

贾琏一看,自家哥哥都这般了,自己害怕啥呢?

果然,小孩子撒娇,那简直就是无往而不利啊!

代善对于孙子们和自己亲昵的事儿心中极为地满意,一时地心善,便答应了带着他们二人去开开眼界。

到了街面上儿,两人便挪不开眼睛了,实在是甚么都新奇的很呐。

贾珠刚开始还会装老成地讲讲价啥的,可是到了后面,实在是觉得这些东西都太便宜了,还有自家祖父这个大土豪付款,讲价掉价儿的很。

很快地就土豪风大作,买了一大堆没用的东西。

贾琏自然也是,传说中的糖人儿,糖葫芦,烤地瓜之类的实在是让贾琏快要迈不开步子了。

这一日,总归是让兄弟俩满意的不行。带着半车的东西,才有些意犹未尽地随着代善回去了。

兄弟俩回去之后,便忙着分享自己的宝贝了。显然地,除了元春是真正地欢喜外,大人们都是觉得孩子的一片孝心感人,至于东西,那不要紧,不是吗

不管是贾母还是王夫人,都用极为夸张的语气赞扬了兄弟俩一通,让小哥俩的虚荣心满足了许多,这才离开了内宅。

贾赦那里,对于这个儿子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感情,不过他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地表达罢了。

看着儿子亮晶晶地望着自己,贾赦一时之间有些心软,摸摸儿子的小脑袋瓜儿,果然地,贾琏就十分地满足了。

可贾珠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贾政虽然一向地都满意儿子,可是对于他这一番浪费时间,浪费生命,胡乱花钱的作态那简直是恨的不行。

费了口水,教导了儿子半晌儿,看着儿子是真正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之后,贾政才带着那么点子的意犹未尽闭嘴了。

贾珠对于贾政的感情还不如代善,对于他的批评并不是那么看重,也没有啥伤心的。

可惜,旁人看着贾珠略显低落的神情时,还是不爽的很。

这其中,就包括府里最大的boss,代善。

自家孙子甚么都好,可比儿子好一万倍了!竟然敢让小孙孙伤心,简直可恶。

贾政前脚儿送走了儿子,后脚儿就被自家老爹堵在书房,骂了个狗血淋头。

代善的语言,那可比贾政的毒辣许多了,贾政自身还带着几分文人的作态。

简直是羞愤欲死,好伐!

贾珠听闻之后,很是高兴,这种有大佬罩着的舒爽感实在是不赖的很呐。

一向都是自己一个人打拼的贾珠心中感动极了,代善再次看到贾珠时,就被自家孙子眼泪汪汪儿地感谢了一通。

代善只以为儿子的训斥太重,让孙子伤心了,心中未免地有些后悔,他应该再好生地教导教导儿子的!

贾珠还不知道自己的“坑爹”属性,若不然,贾政的好日子只怕是到头了。

代善的动作似乎很快,又似乎并没有甚么动作。不过贾母的身子慢慢地就虚弱下来了。

可不管是府上的大夫还是请来的太医,都查不出来有甚么问题。

对于贾母的变化,大人们难免地有些紧张,尤其是孝顺儿子贾赦兄弟。

至于两个儿媳妇,刑氏和王氏,虽然面上也是紧张的很,可私底下就不晓得了。

贾珠就不止一次地发现了自家母亲的复杂心态。

贾珠倒是淡定的很,他是晓得剧情之人,自然是知道贾母的生命长的很呐。并没有什么惊慌失措的样子,可惜,他的这副淡定让别人看到,那就是不孝了。

也不知道府里最近是怎么回事儿,很快地,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就又一次地蹿起来了。

王氏现在算是当家的一把手,别人编排自己的儿子,要知道,这要是背负上不孝的名声,儿子的一辈子就毁了,她怎么会允许别人这么对自己的儿子!

府里但凡是散播了谣言的,有一个人算一个,王氏都极为地爽利地打发走了。

这样下来,连带着这些奴才的家人,几十口子就从府里滚蛋了。

王氏的强硬作风总算是震住了煽风点火,隔岸观火,添柴加油的奴才们。让许多人一颗蠢蠢欲动的心慢慢地凉下来了。

王氏的做法也没有人敢提出异议,她管家,这是老爷亲自指定的。说是让太太好生地修养。

虽然这一番是好意,可是贾珠总觉得有那么点子的诡异。只是弄不明白到底是哪儿有问题。

不过他的这副淡定倒是让贾母最为舒心,周围人都觉得自己病入膏肓的怜悯眼神儿让贾母心中不爽的很。

她自己的身体自己自然是晓得的,虽然是越来越虚弱了,生命逐渐地流逝越发地让贾母心中恐慌。

这个时候,贾母的脾气自然地就好不到哪儿去,时常地就有被贾母喝令拉下去杖毙的奴才。

贾母越是这样,众人越是觉得怜悯心更重。就算是和贾母最为贴心的女儿贾敏都是面上强撑着罢了。

贾母是个人精子,如何能看不出来呢?

大家小心翼翼地将贾母当成病人,除了贾珠,他每次陪伴贾母时,该如何还是如何,并没有其他的情绪流露,是以,贾母越发地喜欢和这个大孙子待在一起。

自打贾珠到了这个世上,最为疼爱他的除了王夫人就是贾母了,他自然也是诚心待她。

祖孙俩的感情也是因为贾母的这一场病症越发地深厚了起来。

代善也似乎有意地成全妻子,减少了贾珠的功课,让他能有更多的时间来陪伴贾母。

至于贾琏,他不喜欢老太太,因为老太太压根儿就不像喜欢哥哥那般喜欢自己,只不过面上情罢了!

他年纪还小,大人也怕过了病气给孩子,自然地就减少了让他去荣禧堂的机会。

除了见不着哥哥有那么点子的遗憾外,贾琏的日子其实没有啥改变。

元春也是自打贾母病了之后就搬出去了,王夫人总算是如意了一回。将女儿养在了自己身边儿,虽然有两个孩子,可都是早早儿地抱到了婆婆身边儿,她一点儿也没摸着。

对于王氏来说,这实在是个巨大的遗憾,现在女儿还小,有能弥补的机会,自然是不会放过了。

元春的日子比在贾母院子里只好不差!

等贾母终于地接受了自己要不久人世的现实之后,她倒是表现的比其他人更加地坦然,有一种,终于要来了的感觉。

这天,贾府的所有主子们,连带着贾敏夫妇都齐聚贾母的房间。

男人们在外间儿,两个儿媳和贾敏则守着贾母。大家都是极为沉痛的表情让三个已经算是懂事了的孩子也是大气儿不敢出一声儿。

就是一直笃定剧情的贾珠都有那么点子的恐慌,整个人因为这巨大的改变而一副木木的样子。

大人们也只当他是伤心过头了,在贾母生病期间,贾珠的孝顺大家自然是有目共睹的。而贾母对于这个孙子的感情,大家也晓得。

似乎是大限到了,贾母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目光不复之前的浑浊,十分地清澈平静,缓缓地从众人的脸上划过。

面无表情的样子让大家摸不准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在看到抿着唇的贾珠时,眼神柔和了许多。

贾珠看着她的眼神,不知怎么地,眼泪就下来了。他也顾不得丢脸,扯着嘴角,回了一个非常难看的笑脸儿。

贾母瞧见了,却是欢心了许多。

“我的头面首饰日后都交给敏儿,衣裳料子两个媳妇儿平分,古董字画儿两个儿子平分。”

“太太……”

贾敏听了这些不祥之语,带着几分伤心,低低地唤了一声儿。

贾母似乎像是从前那般,伸出了青筋满布的手,拍了拍女儿,以示安抚。贾敏的眼泪掉的更加地凶猛了,不过贾母也没有力气再说其他了。

“我这里还有银票十万两,银子三万两,金子三千两。这些,每个孙子孙女儿的嫁娶银子留一万两,其他的都交到公中。”

说完这些之后,便让其他人都出去了,唯独地留下了自己最为疼爱的孙子贾珠。

“祖母,你要好好儿吃饭养病,等你身体好起来了,孙儿带着祖母去相国寺上香,我听人家说,那里的香火最为灵验了。”

一时之间,贾珠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下意识地开口安慰道。

“好孙儿,珠儿果真是祖母的好孙儿!”

贾母面上带着几分欢喜,连连地赞叹道。

“这些东西,都是留给我大孙子,日后要好生地照顾自己。”

贾母将一个荷包塞到了贾珠手中,贾珠只觉得轻飘飘的也没有多想,就塞到了自己的怀里,点头应下了。

贾母的面上十分泛出疲色,贾珠也不忍她累着,便软语安慰了几句,看着她睡着了,这才退了出来。

大家询问地望着贾珠,贾珠低低地道,

“祖母睡着了。”

众人听了,都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自这日起,贾母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五天后,终于在睡梦中一梦不醒了。

因着大家早就有心里准备,贾母的后事儿倒也十分地从容不迫。

贾母的娘家两个侄儿,侄儿媳妇都过来了,再就是贾府的三个早已出嫁的庶女了。

丧事儿自然是有大人们操持的,贾珠两兄弟只要跪在灵前就成了。

贾珠是长孙,贾琏是嫡长孙,两位的份量都不低,贾珠的悲伤不是假装的,就是贾琏,也是伤心的不行。总归老太太没了,家里沉重的气氛也是让贾琏高兴不起来。

至于元春,跟在母亲身边儿,她年纪最小,这种白事儿最是磨人,王氏怎么敢让宝贝女儿受这份罪呢。

好在元春的年纪小,大面上做的不错,大家也就没人追究这事儿了。

贾母的丧事十分地体面,众人十分沉痛。她的棺木最后寄放在铁槛寺,等着代善日后没了,然后一起运回祖籍金陵安葬。

代善隐隐地老了十岁不止,脸上,手上老人斑满布。大家都晓得他夫妻二人感情深厚,私下里叹息不已。

只有贾珠,似乎发现了些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自家祖父对于祖母的观感似乎十分地复杂。

更多的是解脱的感觉!贾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归,代善的颓丧大家是看在眼里的。

少年夫妻老来伴,他的年纪大了,众人自然是不放心的很,便让三个孩子多多地缠着代善。

总之让代善有事儿操心就好。

本来八月里贾政要参加乡试的,可是如今贾府开始了居丧生活,这科考之事,自然是不了了之了。

一时之间,贾政倒不知该悲伤还是高兴了。

至于贾赦,少了母亲,似乎没有人嫌弃自己了,日子倒是越发地清闲了。

代善自己也是伤感了一阵子,亲手结束了贾母的性命,对于代善来说,也是有那么点子的心里障碍的。

史氏和自己一辈子,替自己生儿育女,操劳家务,虽然有过失,可人死万事消。代善的心里,便有了愧疚。

不过,更多的却是加紧了对于两个孙子的培养。贾府在居丧期间,自然是没有不开眼的上门打扰的。

贾琏发现,自己的功课已经快要到让人吃不消的地步了。可是和大哥哥相比,实在是小菜一碟。这般想着,也只能咬牙撑着了。

代善颇有几分因材施教的架势,对于两个孙子的培养方向有很大的不同。

贾琏日后要承袭国公府,那么大局观就更加地重要,能看清形势实在是许多人求而不得的。

虽然都是些小事儿,可是代善总是能让贾琏从不同角度分析出不同的结果来。

他虽然年纪还小,可正因为年纪小,反而更加地机变。

性子本就灵透,再加上没有那么多的呆板束缚,贾琏的变化让人觉得十分地不可思议。

至于贾珠,则是更加地沉稳了,与往日里相比,内敛了许多。

对于两个孙子成长,都越发地让代善满足。儿孙的成长,更加地让代善满意,也隐隐地有了悔意。

若是自己更早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些事儿,就开始教导两个儿子,是不是他们现在,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代善的心思谁也摸不准,不过贾赦却是发现,自家老爹对自己慈和了不少,实在是惊悚的很呀。

不过这惊悚外,就剩下满满地受宠若惊了。他在家里的地位一向都不如老二。

现在老爹和颜悦色的样子实在是让贾赦感动的不行,他本来就是个愚孝的性子,现在越发地孝顺了。

代善虽然明白长子的性子,可也因为他的孝心而感动。

贾史氏白日之后,贾府借着为她祈福的由子,一下子地就放出了快百口的下人。

大家虽然觉得诧异,可是贾府的借口光明正大的很,也没有甚么藏着掖着的意思。

那些下人也只是象征性地收了点子赎身银子,自己攒下的家底子都是由着个人拿走的。

似乎是没有破绽的,大家自然地就不大关注了,总归是别人家的事儿罢了。

只有林如海晓得的详细些子,他也是引以为戒,将林家的下人排查了一番。

其中有没有事儿,那就是谁也不晓得了。总归是求个心安也好,还是排除了危险也罢。林家的动作更加地小心,都是慢慢地打发出来的,他们府上只有两个主子,用不着那么多的下人,倒也是能说的通。

代善将那些奴才贪墨的财物单子都一一地罗列了出来,当然了,还有贾母和王氏的账目,都是因着贾母的私房补足了。代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多计较了。

贾赦两兄弟,小一辈儿的贾珠贾琏两兄弟,外加上了黑着脸的代善,一时之间,气氛十分地压抑。

对于奴才们这样的胆大包天,实在是出乎贾赦两兄弟的意料,都是极为地震惊。只有贾珠,没有半点儿意外。

两个快要而立之年的儿子竟然还不如两个不足舞象之年的幼童。

代善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该是欣喜还是担忧了。不过这些都不是当前最要紧的,要紧的是要怎么料理这些东西。

贾赦贾政都是孝顺儿子,自然是老爹说什么便是甚么了。

代善有些失望,不过孩子们孝顺,他还真不能说什么。询问地目光望着贾珠兄弟。

“多置办些祭田吧。”

贾珠沉默了一阵子之后,便顶着自家老爹“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说道。

“咱们是不是可以改善一下家学?”

贾琏的话果然让代善很是感兴趣,急忙地出声相询,

“为什么要改善家学?”

贾琏带着几分腼腆,小声道,

“咱们家的家学似乎和外祖家的不同……”

这话一出,贾赦的面色十分地不好看。他对于岳家,一向都是自卑畏惧大于亲近的。儿子竟然更加地推崇顾氏家学,如何能让贾赦高兴?

“好,好,琏儿果然是个好的。”

贾赦还要说些什么,可自家老爹一定定下了调子,他到嘴边的话也只能憋回去了。

只是面色青青红红地很是不好看就是了。

这一代比一代强的表现让代善心里满意的不行,两个儿子没出息,那就算了。他要将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儿都料理清楚,可千万地不能给孙子拖后腿。

代善想要改进族学,自然地就要东府的族长贾敬商议了。

西府在居丧,似乎比往日里更加地低调了。彻底地从朝堂上息声了,贾敬一个人撑着,自然是不轻松。

听说代善有请,贾敬虽然是族长,可也不敢怠慢,下衙之后,家门不入,就去了代善的书房。

也不知道两人嘀嘀咕咕了些什么,总之,贾珠带着贾琏在书房门口遇见这位族叔时,他一副红光满面的激动模样,倒是让兄弟俩一怔。

看着贾珠贾琏俩兄弟,贾敬就想起了自家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摇摇头,转身出去了。

也许,自己也该是时候,好生地教导教导儿子,要是再放任下去,东府只怕就要落的依附西府的境地了。

这位族长老爷的境界十分地深远,倒真是让人诧异不已。

贾珠听着代善说了他和贾敬的处置之后,贾珠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就是年纪更小的贾琏,也是一副赞叹之意。

代善一时之间,被俩孙子的表情给逗笑了。倒是让他觉得轻松了许多,身上的沉珂都觉得轻松了不少。

代善的身子骨自己自然更加地清楚,这些日子,他加快了布局,就是想要替孙儿留一个更加清明的情况。

贾珠虽然隐隐地能觉察一二,可他年纪小,并不很能插手插嘴,若不然,要如何地解释这些呢?

他们的功课现在已经不是由着代善亲授了,而是他找来的一个老翰林在教导。

虽然之前是看在代善的面子和束脩的份上才来贾府坐馆的,可是现在,这两个弟子的资质都很不错,汪静増也是十分地受用在贾府的日子。

至于贾赦兄弟,代善也已经有了其他的安排,都是走恩荫的路子,依着代善的手段和权势,为儿子谋划一个小官职并不是甚么难事儿。

贾政听着老爷说自己可以不用去科考了,他实在是恨不得去放三天的鞭炮去庆祝一下自己解放了。

贾赦也是高兴自己受到了父亲的重视,不过这一切,都还为时尚早,一切都要等他们出孝之后才能进行。

似乎是安排好了一般,代善的身子很快地就垮了下去。大家一年之前经历过贾母的境况,自然地是有心里准备的。

贾珠自己心里十分地伤感,他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自己引起的“蝴蝶效应”,心中十分地不确定。

孙儿迷茫的样子让代善有些不解,似乎老妻生病的那一阵子,珠儿也曾经出现过差不离的样子。

他的身体他是知道的,外加上这一年多的劳心劳力,只怕是没有多少的日子了。

越来越多的时间,代善将两个孙子留在身边儿,加紧了时间教导。

贾赦和贾政两兄弟对于老爹的偏心虽然很是习惯了,可还是忍不住地有些嫉妒,到底谁是他的孩子啊?怎么地,就这般地……

不过贾赦兄弟的这番心思也只能留在自己的心里,不敢表露半分儿。

到了现在,他们还更加地希望父亲因为放心不下两个孩子的缘故好转起来呢。

两兄弟都是在父母的翅膀底下护持了这么些年,从没有担当历练过什么大事儿,代善生病了,他们心中的惶恐自然是可想而知的。

代善看着面上强撑的儿子们,心中更加地失望,还不如两个孩子呢!这个认知让代善更加地颓丧了。

因为代善的病症,就是皇帝也派遣了御医来了两次,可惜,他早年受伤,又没有好好儿地保养,现在,千疮百孔了,没治了。

听着御医之言,大家都颇为悲伤,不过该预备的事儿还是要预备起来的。

有了贾母的前例在先,倒很是顺手,大家准备起来倒真是有条不紊的。

代善昏睡的日子越来越多了,看着瘦成一把骨头的干瘪老头,贾珠亦是越发地沉默。

他来到这个世上,将将两年而已,可不管是祖父还是祖母,都对他疼爱有加,自己付出的和得到的根本就不成正比。

越发地愧疚之下,贾珠本就不胖,现在更是瘦的不行,之前还有点子稚气,两颊陷下去之后,倒是看起来长大了几岁,成熟了不少。

贾琏虽然也伤心,可没有贾珠这么多的心思,是以他还算好一些。再者,他上面还有个贾珠撑着,压力倒也没有那么大。

孙子的样子自然是落在了代善的眼中,他心中倒也欣慰的不行,可生死由命,总不能让孩子再有个好歹罢?

看着贾珠眼底的青灰,代善只能拿出长辈的架子,勒令他去休息。

贾珠推辞不过,也只好地在外间的小榻上休憩一阵子。

代善在梦中赫然长逝,贾珠似乎是有所察觉,惊醒之后,鞋子都来不及穿,便扑向里间。

看着儿子希翼地望着自己,贾政自己也伤心的不行,可也只能摇摇头。

贾珠乍闻噩耗,只觉得眼前发黑,一个酿跄,要不是旁边跟着的人护持的快,只怕就要一头栽倒了。

贾政看着儿子的样子,也是唬的不轻。他想要让儿子去歇息一阵子,可惜,贾珠却是摇头拒绝了。

现在,祖父的后事要紧,自己的身子骨儿自己晓得。他拒绝,贾政也没法子勉强,只能交代了后院儿,让王氏好生地注意一下儿子的身子。

贾政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现在并不敢像往日里那般,对儿子随便地下命令了。

代善的遗折由着贾赦去上交给了皇帝,对于老臣的凋零,皇帝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代善自然是十分地了解皇帝的性子,只是说了自家两个儿子都不成器,求着皇帝照看一二。并没有什么过分的要求,皇帝自然是记在了心中。

代善的后事因为皇帝的重视而十分地盛大,贾府也是极尽府上的全力,替代善置办了后事儿。

国公府的承袭自然是长子贾赦,许是因为代善的那份遗折,许是因为贾赦的孝顺之名,是以,降等袭爵自然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儿。

贾赦便成为了新任的荣毅候,大家都便是晓得贾府简在帝心。

旨意下来之后,也是到了代善的白日了。虽然有了很大的改变,可是贾珠的心态已经平和下来了,不论如何,自己都要稳住,贾府彻底地不同了,不是吗?

府里的男丁女眷们开始扶灵南下了,这一次同行地,自然还有贾母的棺木。

等老两口下葬之后,大家的悲伤似乎有了发泄口。贾琏是承重孙,贾珠是长孙,这两人跟在父亲的身后哭的死去活来的。

不过即便他们再如何地悲伤,死去的人也是一无所知的。

从坟上回来之后,贾琏兄弟俩便同时地病倒了。贾珠的症状倒是比贾琏重了许多。

听着大夫之言,似乎贾珠要活不下去的样子了,王氏哭的死去活来。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没了,没了的话,自己可要怎么活啊?

就是贾政,面色也十分地不好。这种居丧的日子本就清淡磨人的很,再加上两个孩子的身子不康健,贾赦两兄弟也是快要撑不住了。

还是贾琏恢复的更快一些,总归他年纪小,并不像贾珠那样“思虑过重”,只是有些劳累过度而已。

等贾珠慢慢能慢慢地下地,被人搀扶着在院子里走动的时候,已经到了代善烧周的日子了。

躺在床上快要一年了么?贾珠看着窗外阴雨阵阵,凉薄的秋景,心中也有那么几分凄凉之感。

自己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自己的这一场穿越,是因为什么呢?

心中生出了无限的苍凉之感,看着一向刚强的堂兄面上带着几分寂寥,贾琏心中一紧。

“大哥哥,今日可有好一些?”

听着贾琏的问询,贾珠露出了一个略微地有些难看的笑容,轻声道,

“不过是老样子罢了。”

“大哥哥到底是怎么了呢?大夫说了哥哥是思虑过重,到底有什么心事儿让哥哥这么想不开,自己的身子都不要了?你可知道,二婶也快要病倒了!她这大半年,因为你的身子,有多操劳,难不成你自己不晓得么?哥哥到底在自怨自艾什么呢?”

贾琏问了几句,倒是自己越发地急躁了,说到后面,隐隐地有那么几分怒气!

“呵呵,咱们琏儿也长大了,晓得教训人了。”

贾珠带着几分笑意地打趣道。

“哥哥,你再这样,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贾琏红了眼眶儿,转身出去了。

贾珠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感动,也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今天似乎是个发火的好日子?

贾珠看着眼前怒火腾腾的妹子元春,有些摸不着头脑。

“妹妹,这是怎么了呢?”

贾珠挣扎着坐了起来,看着眼眶发红,头上快要着火的元春,问道。

“大哥哥成天地缩在壳子里,何时替太太想过了?何曾替老爷想过了?你要是病死了,老爷和太太会如何?你可想过?”

“咳咳,我没事儿,咳咳……”

接下来,贾珠还要解释一二,可元春已经抬脚走了。贾珠自己咳的鼻涕眼泪地都出来了,实在是让他自己也厌烦起了自己的狼狈。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贾琏和元春两个的劝说,贾珠的身子竟然真的渐渐地康复了。

看着王氏欣喜抹泪的样子,贾政面现狂喜还绷着的样子,贾珠才觉得自己也无端地愉悦起来了。当然了,其中还夹杂着几分羞愧。

烧周之后,贾珠一个人在代善的墓地上待了许久,直到夜幕降临了,这才回去了。

这之后,贾珠便恢复了正常,他的身体还是有些虚弱,大家回京的脚步就放慢了许多,等慢悠悠地到了京城之后,贾府便再一次地沉寂下来了。

两年之后,看着越发淑女了的元春,贾珠眼中闪过些许地无奈。

“别整日里地端着,在自家人面前还这样,你不累吗?”

也不知道这个时代的淑女课程是什么样的,六七岁的元春没有丁点儿的活波样,老成的不像话。

“哥哥自己还不是一样,这是在笑话谁?”

和贾珠在一起,让元春十分地放松,一点儿也没有要关照哥哥自尊心的想法,牙尖嘴利地回道。

“嘿,好呀,你敢笑话哥哥?唔,是不是今儿的冰碗儿不想吃了?”

对于自己威胁自家妹子,贾珠自己也没有一点儿不好意思。

果然,元春便没法子回嘴了。不过略带着几分不屑地望着哥哥。哼唧!威胁妹子,真是出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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