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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听了贾琏的话语,又瞧了一眼桌子上的那碟银票,对着他道,

“行了,这些你拿去吧,为我的孙孙攒些家产吧。”

贾赦拿了两张之后,其余地都交给了贾琏,倒是让贾琏颇为意外。只是一向地他有些畏惧父亲,也没多大的交流,自己拿了那钱,便出去了。

贾赦自是瞧着他的神情了,也不愿意多做解释,他即便是再如何地混不吝呢,也不至于到连子孙都不管不顾的地步,像母亲那样,对着幼子偏疼的没边儿了,将自己这个长子坑成了这副模样的老人还真是少见的很呐。既然母亲能那样偏心,怎么怎么就不能算计弟弟了?

再者,贾政只怕是没当自己是兄长吧,若不然,怎么能那么心安理得地住在荣禧堂那许久呢?

想着自己现在的这憋屈生活,贾赦就更气了,非要想个法子,将贾母的私房都弄过来,那才解气儿呢。

这才哪儿到哪儿呢?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很清楚,自家妹夫也是个好的,就怕自己被骗了,特地地给了自己一份母亲的私房清单,这要分家了,竟是一点儿也不给自己,既然这样,那就别怪自己心狠了。

这是母亲先逼自己的,怪不得之前林家要将鸳鸯那丫头赎出去呢,这会儿贾赦倒是想明白了,作为母亲身边儿的大丫头,她有什么,可不就是鸳鸯最清楚了么?

贾赦也不是个彻底糊涂的,只是一项糊涂习惯了,难得的有些细密的心思,但是大家也瞧不出来不是,当然了,就是看出来了,大家也不会相信啊。

既然贾政的宅子找好了,那么着急着将弟弟一家子扫地出门子的贾赦那是一天也不能等了。

三两日之后,他也不管那庄子到底能不能住人,到底要不要找人修葺,要不要置办家具之类的,直接地开口赶人了。

贾政没奈何,贾母也想着,早日地搬出去也好,这如今的奴才可不是之前的那些人了,谁知道是不是老大的人,那个心怀鬼胎的德行看着人就烦。

她老了,也没那么大的本事再管东管西了,只是想着将自己的这庞大的私房留给宝玉就是了。

再者,就是想拜托王子腾或者林如海,最好是自己的女婿,想想法子,使使劲儿,让元春复宠就好了。

这一次地,贾母最是看出来了前朝有助力的好处,当然了,也许她老人家一早儿地就是知道的,只是一直将自己埋在国公府往日的荣光里,不肯面对现实罢了。

想着自打贾府抄家之后,林如海好歹地还亲自上门来瞧了一次,可王家呢?似乎是没有自己这门亲戚一般,自家亲妹子也不顾了。

这也是王夫人不敢太过蹦哒的缘故,自家哥哥这摆明了是要站在女儿那一边儿了,不管自己这个一母同胞的亲妹子了!

王子腾夫人因着王夫人坑凤丫头之事,将王夫人恨了个半死,还哪里会让王子腾管她呢?

想着,凤丫头的事儿出了之后,王夫人一推三不知道模样,王夫人与王熙凤两个就恨的半死。

王子腾夫人也实在是没料到自家闺女这样胆大包天,可仔细地一问,却是姑妈教的,而且这收上来的银钱,也是多半儿地都填补了贾府的窟窿,少些儿的才落到了王熙凤的口袋里。

贾府的大窟窿是哪儿来的?还不都是送给了宫里的元春,还有他们一大家子的吃吃喝喝,若不是女儿正好儿地怀孕,琏儿又是个念旧的,贾府只怕是将凤丫头休了的事儿都做的出来。

而据她所知,这其中王夫人不仅没想着救救侄女儿,更为可恨的是,你漠然也就罢了,竟是撺掇着琏儿休弃了凤丫头。

贾琏将好二婶的对话告诉王熙凤之后,她先是没想到,后是嚎啕大哭,最后么,就是恨的咬牙切齿了。

立即地,贾琏夫妇就回娘家了,王子腾虽然也恨,也生气,可好歹是自己亲乖女,又能如何?

只得出手将此事抹平,花费了多少的人力物力自然就只有王子腾知道了。想着自己送出去的那些东西,王子腾对着女儿也是冷了心,自己一辈子才能挣出来多少呢?这个蠢货,这样明晃晃地把柄也往别人手里送。自家那个妹子,别说是王子腾夫人哭闹不让他管了,就是不说,只怕王子腾也不会管了,省的养出个白眼狼来,再反咬自己一口,那可糟糕的很呐。

林如海和陈永安,借着贾琏、王熙凤,成功地将王子腾给牵扯了进来,这可真是极好的,皇帝高兴的很。

王子腾这个京营节度使可不就是做到头了吗?京中的大防,还是放在自己人手里比较放心些,上皇还能如何呢?都是王子腾这个不中用的。结果呢?

皇上反手地就将王子腾给卖了,王子腾卸任了京营节度使,升了九省都检点,奉旨出外巡边去了。

众人都道王子腾这是得了圣上亲眼了,皇帝这是保护王子腾的意思,不让他在朝中受双方胶着的气呢。

王子腾自己更莫名其妙好吧,听了别人的这些传言,他也只好这样信了。他又不是傻子,还能不知道皇帝的心思了?

四大家族里头也好,四王八公里面也好,王子腾这条线,算是彻底地废了。别说勋贵们不爽了,就是上皇,心中只怕也恨的紧吧。

可王子腾能如何呢?只能认命地当了这个棋子,当然了,也是暗暗地祈祷,皇帝果真是念着自己的半点儿功劳,好歹地为王家留个后路啥的,那就再好不过了。

王子腾离京了,这是谁也没想到的事儿,贾母也觉得王子腾是深受皇帝信重的,若是他能在前朝力挺元春的话,那自然不在话下的。

再者,就是如今已是“林阁老”的林如海了,贾母总觉得林如海是个念旧的,自己也算是精心地养育了一番他的女儿,黛玉也是个好孩子,如何不能帮忙呢?

这林家无论远近,都没人了,这贾府,可不就是黛玉日后的靠山么?筹谋的也还算不错,可是林如海竟然会不声不响地先是收了自家娘家侄孙史俊伟为弟子,没想到,黛玉定亲之后,林如海竟然将史俊伟认成了义子!

这是怎么话儿说的,众人都想不明白林如海这丫的,到底是想做什么呢?

当然了,也有人能瞧的明白,林如海这是为了自己闺女找个依靠罢了,日后等他归西了,这位史家的哥儿也长成了,林黛玉在宋家过的好也就罢了,过的不好,这不是还有个义弟可以为他出头吗?

要知道,这史俊伟的身份可不是单单是个义子那么简单的,他还是林如海唯一的弟子呢。

这也算是成了一家人了的意思了,倒也罢了,成了一家人,自己日后就将她当成亲姐姐吧,日后像照顾湘云那样,好好儿地照顾她,别让她在婆家受到欺负也就是了。

总之,她一辈子的平安喜乐虽然牵扯不到自己身上,可好歹地,也与自己有些关系了,对吧?

史俊伟颇为安慰地想,林如海瞧着史俊伟的性子,行事,都觉得自己这个安排可真是不错的很呐。

得意洋洋地林如海好生地摆了几桌儿,庆祝了一下,也算是将陈家,林家,史家这三家联系在了一起,又都是同朝为官的,自然是守望相助了。

就是陈家,也是满意的紧,自家这个外甥,还真是个能干的,不声不响地,就自己弄了这么大个靠山,果然不简单。

陈斌本来就心疼外甥外甥女儿,哪里会嫌他能干呢?只有陈永安,瞧着史俊伟那张谦虚的脸,眼中满是戏谑。

史俊伟也只能视而不见!

湘云虽然高兴能和哥哥能有助力,日后的仕途走的更顺畅些。可并不见得她是有多欢喜的,总有一种将自家哥哥出让了的感觉,这真是让她不爽的很。瞧着人人都是欢喜非常的模样,湘云只好地将自己的委屈都藏在心里,一向非常了解她的史俊伟与张氏等人又怎么瞧不出来呢。

只是,这也就是被俊伟宠坏了才会使这样的小性子罢,张氏也不管这兄妹二人之间的官司,总之,最后头疼的肯定是史俊伟就对了。

张氏也是有些不得劲儿的,自己好好儿的外甥儿,和另外一家更亲近算是怎么回事儿呢?

张氏与湘云的心思也是让人觉得好笑的紧,这天晚上,史俊伟从林家参加了宴席之后,回到府里,抬脚儿就往湘云的院子里走。

“爷,我们姑娘说了,大爷也是有姐姐的人了,以后自有好的来照顾爷,以后别来见我了。”

青叶拦下了史俊伟,对着他轻声地将湘云的话说了一遍。史俊伟皱着眉头,目无表情地看了一眼青叶,她就赶紧地自动地让开了前面儿的路。

史俊伟抬脚就走了进去,果然,听着了外面儿动静的史湘云在屋子里哭鼻子抹眼泪儿呢。

本来还有些生气的史俊伟瞧着她这样可怜兮兮的模样,还哪里能生的起来气呢?

无奈地叹口气,挥手将丫头子们打发了下去,道,

“妹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呢?可算什么呢?我是你哥哥,我们在一起相依为命了十几年了,从没红过脸,从没置气过,就是舅妈也是时常夸赞的,就是表兄,也是时常地羡慕我有一个贴心的妹子,你这样说,可真是伤了哥哥的心了。再者,林姐姐是什么人,与咱们家的关系如何,你还不清楚吗?日常里,你与她的来往的就更亲姐妹一样,我还觉得自己的妹子被抢走了呢,唉,你若是不乐意,早前儿我和你商量的时候,就应该说啊,只要你不高兴,别说是林姐姐了,就是皇帝的女儿,我也不认啊。我只有你一个亲人,哪里忍心你伤心了?”

湘云闻言,听的更是不能自已了。她只是觉得哥哥被抢走了,可拦着不让的事儿,她又做不出来。只能自己委屈了。

史俊伟说完之后,也不再劝,他知道湘云心里难过,索性地就让她哭一场,发泄一番也好,甚的憋在心里,日后有了心结,再与自己生分了,那可真是自己该死了。

黛玉再好,再亲,再是自己心心念念之人,也比不过自己与湘云的情分。亲兄妹之间,哪里就有隔夜仇了,听了哥哥的解释,又狠哭了一场,湘云本就是个心胸宽广之人,很快地就开始不好意思起来了。

“你半点儿也不能告诉了林姐姐,知道吗?”

擦干了眼泪儿之后,湘云瞪着红肿的眼睛,偏着头,嘟囔道。史俊伟先是一怔,完后便觉得好笑,可又怕她恼了,憋着笑连连点头,

“这自然是,再者,我就是要说,也要能见着她啊,你说是不是?”

这样一说,湘云倒是放心了许多,是呀,自己愁什么呢?总之,还是自己和林姐姐来往的密切些,哥哥还哪里会再见着林姐姐呢?

史俊伟也只能苦笑,他还真是想再见林黛玉一面呢?可是没有机会!这要不是史家父母都过世了,自己与湘云两个独自在这宅子里生活,只怕也不会这样便宜罢。

林如海认了个义子,又是开了祠堂,祭告了祖宗的,这份量便很是不同了。当然了,史俊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好了不起,好得意的,依旧是之前的那副模样,不骄不躁的,倒是让人高看他一眼。

这也与史俊伟的教育缺失有关,虽然和叔叔婶婶身边儿长大的,可是在史候府上,史俊伟兄妹基本上就是小透明罢了,也没有人巴巴儿地想着要好好地教养他兄妹二人,他也不知道这个义子的份量。

这就是史俊伟能淡定的缘故,倒是林如海,也是有些惊讶他的定力呢。复又洋洋得意,觉得自己果然没看错人,前几日,宋家那老家伙虽然答应了让玉儿的二子姓林,林家算是香火得继。

可是,想着宋老头的那副模样,他就烦的紧,瞧着史俊伟,灵机一动,这成了义子,可不就解决了好些麻烦事儿了?

当然了,他也是仔细地考虑过的,依着史俊伟的心性儿,林府的财产自然是由着自己的外孙儿继承了的,而且只怕对着那孩子,比自己的还要上心呢。

想着这些,他更得意了。也算是放心了,日后自己没了,自己的玉儿也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史家的丫头他也见过,难得的是个爽利大气的好孩子,与黛玉的关系也很是亲密,这样就更好了,不是吗?

贾母的筹谋还没落到实处呢,当然,也有正忙着搬家,顾不上来实施的缘由,贾赦如今也不顾面皮了,既然要分家,那就分的清清楚楚的。

贾母虽然说了这私房半点儿不留给长子,可到底也不能真正地这样狠心不是,迎春、大姐儿、贾琮的嫁娶银子,给凤丫头的体己银子,给琏儿的过日子的银钱,邢夫人的私房,零零总总地,贾母留了十万两给大房。

当然了,还真如她自己所言,贾赦那儿,是一分也没有。别人还觉得有什么,就是邢夫人,也怕贾赦抢自己的银子,很是有些忐忑,可是贾赦自己,却是半点儿也不理会老太太的偏心。

他一早儿地,就死心了,不是吗?

不管贾母公允不公允吧,这都是她老人家的私房钱,大家自然只有感激的份儿,想着自己之前的算计,贾琏竟是难得的有了几分不好意思。

贾赦瞧着自家儿子没出息的那样儿,冷笑一声,转身出去了。

大家只当他是恼怒了,也不敢去触霉头,别说是邢夫人了,就是贾琏,也是默默然。

贾母等人还没上车呢,就听见了外面的惊呼声,似乎是出了什么事儿一样,吵嚷的厉害,贾母打发了人出去去瞧瞧到底是怎么了!

过了一会儿,进来回话的小丫头子脸色非常地奇怪,不过口齿倒也伶俐,将外面的事儿一一地告知了各位主子们。

大家听完,皆是震惊之色,谁也没想到,这花了三千两银子买的宅子,竟是个假的,就是地契,房契,也是假的。

“这不可能啊,不是去衙门里过户了吗?”

还是贾母老辣,张嘴问道。

“人家说了,那房契上写的就是五间宅子,不是五进宅子,这并不算是欺诈!”

“那么那地呢?”

“这个,奴婢也不知道!”

瞧着那丫头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贾母挥手让她去找贾政过来问清楚了再说。要不行,那就报官。

其实贾政自己也是目瞪口呆的,这会儿,五进的大宅子,怎么成了五间了,他反复地看了契纸,上面果然是五间!再翻那地契,千两地良田,怎么就变成了百亩呢?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喃喃自语,贾赦闻言,冷笑一声儿,

“不相信你侄儿,活该被骗,还是赶紧地报官吧,什么冷子兴,暖子兴的,果然都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罢了。”

贾政这才反应过来,差人去报官了。衙门倒也是来的迅速,问了话之后,却是摇头,

“这种案子只怕放到猴年马月了,再说那冷子兴,一早儿地就带着家眷南下了,有说去了广东的,又说是去了扬州的,谁知道呢?这天大地大的,上安儿找这么个人去,老爷们也就当是认了倒霉吧,再者,三千两银子罢了,贵府上还差这么点了?”

衙役们这样冷嘲热讽地,让贾政气了个半死,那老差役本来就要退下去了,心气儿正不顺着呢,又接了别人的指点,正好儿地,将自己的怨气都撒在了贾政头上。

这人啊,一对比,果然觉得自己的幸福度好高,这一趟出来,又有五两银子的进账,自家儿子一年的学费花销可是不愁了。

差役很是满意地回去了,贾政却是不能善了,贾母第一次的,将小儿子骂了个狗血淋头,这办的是什么事儿啊!

自己本想靠着小儿子孝顺,去享清福的,谁知道会是这样呢?想着贾赦那副样子,贾母心气儿就更不顺了。

贾政自己倒也是惭愧的紧,一言不发,任由母亲说骂。贾母瞧着他一点儿机变都没有,也没法子,算了,还是省省自己的力气吧

将贾政打发了,又唤了贾琏进去。这样那般地吩咐了一番,拿出了一万两银子来,让他去找个合适的地儿,二房一大家子呢,可不得个大宅子安置吗?

贾琏这会儿倒也是感激贾母的,想着那十万两银子的份上,忙不迭地应了,排着胸脯地让老祖宗放心,此事一定办理的妥妥帖帖的。贾母这才展颜……

二房既然无法立时地就搬出去,也只能继续憋屈地和长兄挤在一起,两人也都是无事可做之人,也都没什么兄友弟恭之意,贾政出了这么大的丑事儿,可不就是现成儿的取乐吗?

瞧着贾赦的各种挤兑嘲讽,贾政自然地也就是烦上加燥。终于地,忍不住地,两兄弟就动手了。

加起来一百多岁的两个人,像是两个孩子一样,竟然动手打架了!再者,即便是小时候,俩人也没动手过啊。

贾政仗着自己身子骨儿比大哥好些,又年轻几岁,自然地,就占了些上风。瞧着贾政那副洋洋得意,贾赦怒不可遏,不要命地,只攻击贾政的腹部。

这还真是人身体上的弱点,贾政虽然没吃亏,可也没占到便宜。正好儿地,家里唯一的一位成年男子出门儿了。

剩下的宝玉,贾环,贾琮几个,都是没什么大用的,日常见了老子,只怕比老鼠见了猫躲的还要快些呢。

众人也不敢去拉,无奈之下,只得惊动了老祖宗,贾母听说了两个儿子动手打架了,差点儿气的背过气儿去。

在邢王两位的服侍下,急忙地赶往前院儿。即便贾母来了,这两位爷还是没相互撒手,这手上的动作依旧迅猛的很。

“都给我住手!”

贾母的拐仗“砰”地一声落地,两兄弟总算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瞧着贾赦满脸的青黑,贾政倒是还好,头上脸上倒是没伤,贾母与王夫人就先是松了一口气。

只要人没吃亏就好了,可邢夫人就不成了,这,这,二老爷竟是要杀了自家老爷么?

瞧着贾赦的惨样,邢夫人还哪里能忍的住呢?这贾赦再怎么不好,那也是自己后半生的依靠啊,也顾不得别的了,邢夫人扯着嗓子就往贾赦身上扑。

“哎唷,我的天啊,您说说,怎么下手这样狠啊,要是我家老爷有个三长两短的,可让我该怎么活啊?老天爷啊,你开眼吧,这哪里有亲弟弟对着兄长动手的啊?”

贾赦本来还觉得丢人的慌,可是邢夫人这句话一出,成功地让贾赦觉得邢夫人算是个能干的了。这不管是谁先挑的头儿,邢夫人这话,就将罪名儿订到了贾政头上了。

贾政腹部疼的也说不出辩驳的话来,再者,刑氏又是他嫂子,他自诩为端方君子,怎么会与女流妇道人家一般见识呢?只觉得哭天抢地的刑氏真是粗俗的紧,半点儿见识也无,诡异地,贾政心里对着哥哥升起了意思同情。

贾赦还不知道这些呢,瞧着贾母阴沉的脸,他就知道,自己定是又逃不过一顿骂了,或者,还有几拐杖?

“行了,别嚎了,都给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儿?老大媳妇儿,将你家老爷扶起来,成日里地没个体统,算是什么呢?”

只当是贾赦是挨的狠了,赶紧地让贾赦起来。王夫人觉得自家丈夫没吃亏,那自己也便进去,只站在门口,贾政瞧着王夫人躲的远远儿地,有些庆幸的同时又有些生气,难不成王氏这是嫌弃自己的意思?

也不知怎么地,贾政就是这副心思忍不住地冒了上来,复又想着,王氏的娘家如今势大,王子腾虽然不大理会这个妹子,只怕还是容不得别人欺负的,也只好忍着了。

“老二家的,去打发人请个太,呃,请个大夫回来吧!”

本想说是太医的,可是如今的贾府,还哪里有什么资格请太医呢?王夫人听了,立即地就转身走了,就怕自家老爷羞恼。可是,她的这一行为却是坐实了王氏是嫌弃自己的!

瞧着贾政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贾母也是觉得老二装的有些过了。贾母难得的对贾赦有了几分同情之意。

“行了,这里没外人了,说说吧,两兄弟加起来一白多岁的人了,丢不丢人?说吧,为何要动手?”

“儿子也不知道哪里惹着大哥了,竟是不停地揭着儿子的伤疤,儿子本来就因为买庄子的事儿就羞愧,可是大家还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是以,是以,儿子一时没忍住,没想到惊扰了老太太,是儿子该死!”

贾政跪在地上,低着头,谁也没瞧见他的神情,只觉得其中的悔意非常。贾赦却是一副谁能奈我何的模样,依着贾母,也是爱答不理的,贾母虽然知道是贾政的不对,可是下意识地就训斥了贾赦一句,复又觉得不对,便又将兄弟俩一起骂了一通。

“兄不兄,弟不弟的,瞧瞧你们,百年之后如何去见祖宗,如何去见你们父亲,自己还是好好儿地想想吧!老大,你弟弟过几日也就搬出去了,你略微地忍忍。老二,此事本就是你做的不对,难道你兄长教训你几句,你还有道理了?”

“是,老太太!”

这次,兄弟二人倒是齐心地认了错。很快地,大夫就来了。贾母便停下了训斥之语,先让大夫诊脉息。

“两位老爷都是外伤,只要敷药就不大要紧了。还请老太君放心。”

山野乡村的,哪里还能有什么好大夫了,这位也是个半调子,不过,治伤倒是拿手,因着这乡间最多的伤病不就是这些跌打损伤的么?

开了外敷的药,内服的药之后,那人便拿着贾府赏的要钱,很是高兴地走了。

今儿还真是出门见喜,遇上财神了。

等到王夫人替自家老爷擦药的时候,才发现他腹部的青黑,又是一番哭天抢地,这下,贾政的心里才算是平衡了。王夫人略微地诅咒了几句贾赦,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之处。

贾赦兄弟开始了养伤的日子,贾琏出手,自然是非同凡响,很快地,就在隔壁村镇,找了个二十倾地的庄子,这主家要价也算公允,又瞧着贾琏谈吐不俗,自是有相交一二的意思在,二人好生地磋商了价格,很快地就达成了协议。

当下,贾琏也不敢做主,又在附近打听了一番,确定没事儿了,这才与主家去了衙门,过户了之后,才将银钱如数奉上。

那人觉得贾琏很是痛快,果然觉得自己的眼光再是不差的,对着贾琏,又是热情了几分。

贾琏回去之后,从王熙凤那里听着了自家父亲与二叔两人打架之事,竟是一副目瞪口呆之像。当然了,这也不怪他没见识,这事儿,走到哪儿,只怕都是奇闻吧。

这世人,不管是闹到什么地步,也不会公然地动手啊,大家哪怕是后面恨不得将对方弄死,面上也是兄友弟恭,一派和睦啊!好半晌儿地,贾琏才回过神来,急忙地问道,

“老爷没事儿吧?不行,我还是去请个太医给老爷瞧瞧,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地,可要怎么好哟!”

贾琏抬脚地就出门子了,这老太太那里的差事儿还没交代呢,王熙凤这话也只能咽下去了。

想着老爷前几日让二爷带回来的那些银票,他那样儿地替自家儿子着想,那么二爷再如何地孝敬他,那也不为过。

王熙凤爱怜地亲亲自家儿子,这般想到。

“什么?琏二哥,你莫不是在开玩笑吧?”

史俊伟一副震惊非常地问道,他实在是没想到,这两位,竟然能动起手来。可是瞧着贾琏面上没有一丝玩笑之意,也由不得史俊伟不信。随即,似乎觉得自己的表情不对,便有些讪讪然,

“抱歉,琏二哥!我这就打发人去请一位来。这位,和你们贾府还是有几分渊源的,你放心用就是了。”

“多谢表弟了,我如今说那些虚话闲话也没意思的紧,只能说,往后表弟有用的着哥哥的地方,只管开口罢!”

“琏二哥这话却是过了,你往日里对弟弟如何照顾呢,我怎么能是那样绝情的?你们府上虽然如今有些难处,可还没到那个地步呢不是,再者,谁家没个难处呢?依着我说,琏二哥还是早作准备为好,总之琏二哥这一房受的牵连总是多些。”

“嘿,没想到表弟还真是个明白人,又有什么办法呢?老太太偏疼二房,我们也只有吃亏的份儿。好在日后就分家了,谁也牵扯不到了。”

贾琏说了几句,也并不在多言,总归是家丑,也没什么意思不是。不大一阵子,王太医便来了。

“王大哥,这是我姑祖母府上的,你也知道,贾府的,求你去一趟,多承情了。”

“行了,你小子找我,我还能推辞了不成?哟,琏二爷,一向少见了,可是府里那位带玉的哥儿又不好了?”

这位是谁?却是王君效的侄孙,如今太医院当值,听着史俊伟相请,还哪里能不来呢。谁知,竟是往贾府去的。

“王太医见谅,我厚颜求了表弟,这才劳动您的,这回,却不是为着宝玉,是家父病了,求你过去一趟。”

“成了,你们兄弟二人都请了,我还有诊金可拿,又哪里有什么可推辞之礼呢?这就走吧!”

他倒是痛快,这才算是让贾琏保住了几分颜面,对着史俊伟还是小王太医,都是颇为感激。

史俊伟亲自将二人送到府门上,这才打发人去陈府上去请表哥来,这样一出好戏,若是没有人分享,真是憋的慌啊。

又乐滋滋地吩咐了厨房准备了上等的席面儿,又是吩咐小厮去酒窖拿自己私藏的竹叶青,送去隔壁王君效府上两瓶儿,算是谢礼了。

老爷子最好这一口儿,这是如今年纪大了,因着保养之故,倒也不大能喝上了。他家老夫人管的可严着呢,想着自己过几日只怕又要受到这位老夫人的一顿数落了,史俊伟也只得苦笑。

“老爷,二爷去外面求了一位太医上门,说是要为老爷请个脉息,您是见还是不见?”

刑氏站在帐子外面请示贾赦道,贾赦因着脸面青紫之故,窝在房内,谁也不见。听了邢夫人之言,便道,

“还不赶紧地请!”

这次,他倒是愿意见人了,当然了,也有着略微地得意,自家儿子就是个孝顺的,瞧瞧,就算贾府没落了,无官无职的,自家儿子也是个有本事的,这不,太医就请到了,不为别的,就为着儿子的这份孝心,自己就算是被人笑话两声儿,又算得了什么呢?

越发兴了的贾赦嘴里还哼着小调儿,让小王太医与贾琏好笑不已,请脉之后,却道,

“老先生不大要紧,也只是外伤罢了,之前上的药一般,我这里有上好的棒疮药,还有内服散淤血的,照着上面的方子用便是了。”

“多谢您了,劳累了。琏儿,将王太医请过去,也给你二叔瞧瞧,也是你的一番孝心不是。”

“儿子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