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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年初一上门拜访的,那自然都是代善之前在军中的嫡系了,大家对于贾府的两位公子自然是晓得一二的,瞧见贾赦带着一位粉雕玉琢的小公子进来了,自然都晓得这是国公爷的嫡孙、恩候的长子了。

武人之间虽然豪爽,可也不粗鄙,因着代善是个好读书的儒将,是以能得他青眼,成为嫡系的,自然腹中都有些子谋略的。

这一时间,见了贾瑚,便收了往日里的那副模样,竟是装起了斯文。贾瑚也瞧的清楚,笑吟吟地跟在自家父亲身边,该见礼的见礼,该喊人的喊人,收了一箩筐儿的好东西,倒也不怯场,让众位心中颇有几分好感。

寒暄完毕,这过年了,人家又是来上门拜年的,自然是要好酒好菜地招呼了。贾家的饭菜一向精致,大家来也不是为着饭,倒是这府里的好酒让他们惦念了好久。是以,只盯着酒坛子不放。

贾瑚之前也算是兵营出来的,对着这样的做派并不陌生,反而指挥着下仆们换了更大的酒盅子上来。

倒是让那六七位将军们高兴不已,又瞧着这孩子不怕生,好玩的紧,便有那促狭的起了逗弄之心。

“哥儿,可算是男子汉?”

“这自然是!”

贾瑚小胸膛往前一挺,还郑重其事地拍拍,口齿伶俐地回道。

“男子汉就该喝酒,你可敢?”

贾瑚撇撇嘴,这人好生没道理,想灌别人酒,还拿话装人!只拿眼儿瞧着自家父亲,贾赦倒是知道这些人是有分寸的,不会过分,便也含笑看着自家儿子。

贾瑚自是知道自家父亲允了,便双臂抱起桌子的一大盅子的酒,说道,

“您喝这个,我喝您手上的那个,如何?”

那人姓武,名晖,之前是代善的亲兵出身,年纪倒是小,又成亲的晚。这会子他家娘子才怀孕,如今看见谁家的娃儿都觉得眼热的紧。只是,这样小的孩子一般是不会带出来见客的,要么就是稍微露个面儿,又赶紧地送去了内院儿,何曾遇见过似贾瑚这般的。

当下,苦着脸,在众人的起哄声中与贾瑚相互地换了酒盅子。瞧见这小祖宗还真要喝,他这才急了。急忙地要伸手去抢了这酒杯下来,却不想,贾瑚被人一把抱起,酒盅早也落到了那人手中。

贾瑚回头一看,却是自家祖父回来了。他如今与代善的感情甚是深厚,贾赦都要退一射之地的,自然不怯。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代善。

代善其实从他们开始逗弄贾瑚就已经在厅外了,瞧着自家大孙子一点儿也不怯场,心中高兴,等他换了朝服,这几个混小子竟然要灌自家大孙子喝酒,那还了得,这才进来及时地救场来了。

既然代善来了,那么这酒可就喝不成了,大家自然是有另一番的厮见。贾瑚巴巴儿地瞅着那杯酒,让大家瞧着可怜,可谁也不敢当着代善的面儿灌他酒啊,这事儿自然就是不了了之了。

代善也觉得好笑,可这小子才多大,哪里知道酒的厉害之处,他如今正是长身子的时候,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那自己还活不活了!对着孙子可怜巴巴的视线硬生生地来了个视而不见。

既然他老人家不同意,贾瑚也就歇了这心思,再胡乱地用了些这里的酒肯定不好喝之类的借口开解了自己一番。这才找回了心思,坐在祖父面前,认真地听他们叙话。

过年自是不会说公事儿,他们平日里就有往来,可这聚在一起,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自然说的都是些闲话。

可即便如此,也够贾瑚消化的了,对于军中的事务,他自是能通过这些人的只言片语分析出一二来。

虽然不多,可也足够安慰他了。代善瞧着自家有些萎靡的长子与神采奕奕的小孙子,心下一叹,便打发了贾赦出去替他招呼其他客人一二,自己继续带着贾瑚与这些属下们联络一二。

贾赦心中却是直呼,儿子可真是救了他的命了,往年这些可都是自己的活儿。

与在场的各位一一道别之后,又来到父亲身边儿,叮嘱了自家儿子几句,这才带着管家一起出去了。

这几位都是亲近之人,代善也从不让下人招待,贾赦带着管家出去了,有些话自然可以放开说了。至于人小懵懂的贾瑚,大家还没放在心上呢。

贾瑚听着几位的分析,竟是津津有味。好几次地,他差点儿就忍不住插嘴了,还好记着这不是自己可以放肆的地方,便及时地收住了。

代善对着他的评价,却是提高了一层,决定加大培养力度了。贾瑚还不知道自己的苦日子即将来了,依旧听的兴味盎然。

今儿既然是初一,大家自是不能一直待在这儿。不大一阵子,收到代善点拨的众人便纷纷地起身告辞。代善便唤来管家,将他们好生地送了出去。

他今儿是累坏了,先是去朝贺,站了半晌儿,即便后来皇上瞧的起他们几位老臣,赏了椅子,可谁又敢在皇帝面前放肆地坐的舒服呢?

到家之后,又是折腾了这半晌儿,便也不理会其他的客人了,前面只留下贾赦一个人招呼了。

让人将贾瑚抱着,爷孙俩又钻去小书房偷懒去了!对着自家大孙子,他又一肚子的话要问。

对于祖父的问话,即便他问的随意,可贾瑚也不敢答的随意,自是斟酌了一二,又仗着自己年龄小,又百无禁忌地,用自己平日里的游戏解说他心中的所思所想。

即便是极为浅薄的想法,也让代善欣喜不已,这家有麒麟儿,还愁什么呢?

当下,就又随手地将自己配着的一只西洋怀表挂在了他的衣襟上。果然,贾瑚甚是喜欢这玩意儿,把玩了许久,这才好生地收拾了起来。

这一日,便在贾赦不停地会客,贾瑚与自家祖父在书房的各种轻松逗趣中度过了。

至于张氏,自然是随着自家婆母弟妹在内宅应付了前来拜年的诰命们、夫人们,累的不轻。

这会子小姑刚替了她,她才能回到院子里歇息一阵子。周嬷嬷瞧着她的神色,很是心疼,急忙地让人沏了热滚滚地红枣桂花茶来。

张氏喝了几口热茶,这才舒服了许多。歪在炕上,问起了自家宝贝儿子,贾瑚自是早早儿地打发人回来报过信了,周嬷嬷也自是晓得她家主子忧心什么,便急忙地将自家小主子的消息告诉了她。

张氏听了自家儿子的传话,心中熨帖不已。又转头问起了明儿回娘家的礼单子来了。

这些事儿,周嬷嬷自是打点的妥妥当当的,她也只是怕出什么岔子,随口这么一问罢了。

听了嬷嬷的回话,她这才算是放下了心。歪在炕上,不大一阵子,便睡了过去。

贾瑚回来之后,就瞧见自家母亲睡的正香,正好他也累了,让人服侍着换了鞋,换了衣裳,爬到自家母亲身边,靠着张氏,便睡了过去。

张氏从儿子爬到自己身边儿,就醒了过来。可是儿子睡的香甜,她也是累及了,便又睡了过去。

直到了晚饭时间,上房快要传饭了。周嬷嬷这才将两位主子唤醒了,重新地洗漱上妆。果真,母子俩打打闹闹,才收拾好一阵子,就听见外面传话,

“太太屋里传饭了。”

张氏便带着自家儿子,又端起了自己荣府大奶奶的架子,甚是振作地去了荣禧堂。

伺候完了婆母吃饭,张氏这才与自家弟妹相伴走出了荣禧堂。尽管这两位面和心不和,可这一刻,二人竟是起了同一个心思,这位婆婆也太会享受了。若是有一日,自己也能成为这府里的老封君,那该多好……

回到自己的院子,张氏便与自家儿子一起吃了饭,在贾瑚的奶声奶气中的话语中,竟是多吃了半碗饭,多喝了一碗汤,让屋里伺候的几位喜笑颜开。

至于回到自己院子的王氏,在瞧见自家丈夫儿子的那一刻,也是满身地疲惫消除了不少。

贾政性子端方,对发妻甚是敬重,即便最如何地宠着通房周氏,也从不会给发妻脸色看。更何况,王氏还为他诞下了嫡子,珠儿虽然没有像侄子瑚儿那般讨自家父亲的欢心,可自家母亲可是将他疼到了心肝里。

对着自家儿子他也是满意的很,进而对于妻子王氏,他也是更满意了。一家子也算是吃了个团聚饭,本因一家子相聚的,可代善和长子被老友请出去了,史氏也是摆着婆婆的款儿,与自家宝贝女儿亲亲热热地在两位儿媳的伺候下,吃了饭。

如此这般,才有了张氏与王氏能这样分别地与丈夫儿子们一起吃饭的事儿。

贾赦到了半夜才回来,喝的醉汹汹的,在丫头伺候下,收拾了一番,这才躺在贾瑚的旁边儿,直愣愣地睡了过去。

张氏瞧着他这副模样,心中好笑又觉得心疼,又替他盖好了被子,这才在灯下仔细地瞧着面容相似的父子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