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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对这些红楼中人没半点儿好奇心,那自是不可能的,尤其是纤弱无尘的林妹妹,可是男人心目中的女神啊,薛蟠自也不例外。

薛蟠一路上打量着亭台楼阁,心中默默地估量着其中的价值,如今他这又是新添的毛病,就是想要掂量一番自己目及之处的价钱,看着薛蟠兴致勃勃之态,琏二闻弦歌而知雅意,一一地替他介绍起来了,这是太湖石,那是潇湘竹,这又是什么金玉,那又是什么珍品之类的。

薛蟠听着他如数家珍地解说,心中倒是佩服的紧,他还是个少年人,自然脸上就带出了几分,这让一向十分会察言观色的琏二越发地兴了几分。

直到了贾政的书房,他这才停止了自己的滔滔不绝,

贾政对于自家夫人的这个外甥儿倒也听闻了几分,心中十分不喜,他一向爱承的就是那些读书人,而且他也常常以自己没有科举出仕而感到遗憾,是以两个儿子的功课一向抓的紧。

只是造化弄人,大儿子眼看着能顶家立户了,可惜一场科举竟送了性命,至于如今唯一的嫡子,宝玉么,则被老太太和嫡妻惯的不成样子。

即便如此,他还是觉得自己的孩子是好的,可不能让薛蟠这样的纨绔子给带累坏了。是以心中默默计较着,晚上还是去内院再嘱咐发妻几句方好。

他正在思量着,就听到外面家人在报,

“琏二爷和薛大爷到了。”

于是贾政便放下了手中的茶盅子,正经危坐起来,一副严肃中正之态。

薛蟠在礼让琏二后,随着他一起进了这满是墨香的书房,看着上首坐着的中年人,倒也有几分威仪。

“外甥儿拜见姨父。”

贾政微微点头,示意旁边的贾琏将他扶起来,贾政的清客们亦是有些好奇地打量着他。

薛蟠自也晓得自家的名声一向不怎样,只是面容平和,一副不卑不亢之态,对着众人微微点头。

贾政倒是有些讶异他这副样子,心中倒是起了几分考校之意,便开始问起了他的功课。

薛蟠也不知道自己的程度如何,不过想着贾政读书几十年,总能指教一二,当下也不客气,便诚心诚意地道,

“说来惭愧,外甥儿因着年轻不懂事,也因为家事繁忙,是以读书不多,只些许认的几个字,不让人蒙骗罢了。”

贾政闻得此语,心中不喜,不过看在他年轻,又这样诚恳的份上,倒是多问了一句,

“那你如今读到什么地方了?”

“才刚刚读了一遍四书,五经还没涉猎。”

他的话却让贾政以为是欺骗之语,刚刚还说只识得几个字,这会子又是读到了四书,果然是狂妄小子。不过因着他是亲戚家的孩子,如今又是一家之主,倒也不好训斥,便开口考校道,

“大学之道。”

“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这第一句,就是现代的小学生怕也能接上,薛蟠倒也不惧,顺口就来。

“子曰:“听讼,吾犹人也,必也使无讼乎!”

“无情者不得尽其辞。大畏民志。此谓知本。”

……

“君子何以‘诚其意’、‘慎其独’?”

“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恶恶臭,如好好色,此之谓自谦。故君子必慎其独也!

小人闲居为不善,无所不至,见君子而后厌然,掩其不善, 而著其善。人之视己,如见其肺肝然,则何益矣。此谓诚于中,形于外。故君子必慎其独也。

曾子曰:“十目所视,十手所指,其严乎!”富润屋,德润身,心广体胖。故君子必诚其意。”

薛蟠其实有个过目不忘的本领,当然,这并不是说他其实就是天才,只是长久累积下来,自己总结起来的方法,大多数人都有自己的各种方式方法积累那些要考试的文科知识,他自己最得意的便是这个过目不忘的本领。也算是十几年的应试教育最大的收获吧。

听着贾政与薛蟠二人的对答,他的几个清客相公倒是有些惊讶,这薛家公子确实有几分。

至于贾政,则更满意了,宝玉今年都十岁了,平日里只晓得那些诗词歌赋的,半点儿不读这些正经营生的东西,简直是要气死他了。

听着薛蟠对答如流,又无半点骄傲浮躁之气,他将之前不喜的心思去了大半,当下亲切地道,

“日后要是在这诗书上有甚么不懂的,可以随时来请教我,就算是你的这些世兄们,都是随时能请教一二的。”

薛蟠心中好笑,贾政的这些清客可是典型的酒囊饭袋之徒,哪里知道这许多,自己还是正经地想法子请个老师才对。

“多谢姨父教诲,外甥儿晓得了。”

不过他还是正儿八经地谢过了,算是结束了这一程。

他这里轻松自在,内院儿的薛家母女倒也开怀。

王夫人和薛王氏姐妹俩十几年没见过面了,这次相逢,看着对方,都有几分伤感,不过很快就在孩子们的插科打诨下散去了。

自然,这其中少不了凤姐儿的功劳,她的一张嘴,简直就是欢乐之处。

各人介绍厮见后,王夫人便带着妹子和外甥女儿一起去了贾母的荣庆堂,拜见老太太。

至于薛蟠么,则要去拜会这府里的大老爷,据说贪花好色的贾赦去了。

他们准备的礼当自然是两房持平,因着自家是二房的亲戚,对着二房有所加重倒也不碍的甚么。

贾赦轻轻地说了几句,让琏二好好照顾之类的话,便打发了二人出来。

看着贾琏神情紧张,他只觉得稀奇好玩的紧。等出了屋子,贾琏这才长舒一口气,又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了。

薛蟠极力忍着笑,只是憋的难受,贾琏其实也早看到了薛蟠的脸色,只是如今这世道便是如此,哪有儿子见了老子不骇怕的,自己还算好的呢,要是宝玉,只怕站都站不稳了。

他这里与薛蟠寒暄闲聊,听着他满口“之乎者也”的,心下就有些不在自在,这实在不与自己是一路人,人都说薛家的是个最厌恶读书的呆霸王,怎么会这样博学?难不成是作态?可看着实在不像啊。

他正坐立难安之际,听的外面的小厮传话,

“二爷,里面老太太和老爷都传话,说是将梨香院打点好了,让姨太太家暂时住着。”

当下,薛蟠便感念了一通老太君和姨父的慈爱,谢过了二哥哥二嫂子的费心,带着他的人手去搬行李去了。

虽然东西不多,贾家有准备的还算周详,可是这要居家过日子,还是纷纷扰扰了三五日的方才有点儿样子了。

“妈,妹妹。我瞧着这姨父家有些不像,还是早日搬出去吧,这样我也好早日找个老师,就是妹妹要遴选进宫也该找个宫里的老嬷嬷教教规矩、忌讳的,不是吗?”

“胡说什么呢国公的府邸,再者贾家门路多,我还想着让你姨母想想法子,打点一二,让你妹妹入宫之后正好让你元大姐姐照顾几分呢。”

“唉,妈,你糊涂了,您老人家还没拜托姨妈吧?”

薛蟠闻言,大惊道。

“这倒没有,这才刚来,我哪里就好意思请托了?再者说了,要打点,自然需要银钱了,家里这样烦烦乱乱的,我哪里敢张扬呢?”

“那便好,那便好。”

薛蟠拍拍自己的胸脯以示庆幸。宝钗看他这样,似乎很有不对的地方,当下奇怪地问道,

“哥哥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其中有什么不对么?”

因着对方是长辈,又是母亲的姐姐,她也不好意思说是猫腻之类不好听的。

“妹妹,你想想,那元大姐姐是什么人?”

“自然是国公府的嫡长女了,哥哥的意思是?”

“那么我们呢?她是国公府的嫡长女,都进宫这几年了,还一个女史罢了。那么妹妹你呢?就家世人品,你可有把握能比的过她更遑论家中的权势了,宁荣二府,隶属四王八公,炫炫赫赫,何等的威势,都无法将自己的女儿捧为贵人,更何况我们家?”

“我们家又如何?我的女儿难道就低人一等,你妹妹的人品容貌难道还不如人了?”

薛王氏最听不得人说她的宝钗不好,再者一向因着娘家的权势,她可算是有些目中无人。

“妈,说个不好听的,自古士农工商,我们是商户,就算是沾着一个皇字儿,那也是商人,人家都瞧我们不起的呀。妹妹进宫,能占上什么尖儿呢?就算凭着妹妹的品貌,占了尖儿,可是那些世家贵女们哪个是好相与的?再者她们父兄都是有权有势的,想要给我们家的生意使点绊子,那还不是简便的很。”

“你妹妹进宫是为了什么?为了给家里博一番生机,怎么到了你嘴里,倒像是拖后腿的了?”

薛王氏虽然如今满意儿子,可是对他这样说话,还是满心地不高兴。

“妈,我话虽然难听,可是您觉得有没有道理啊,对吧?妹妹也说说,你读书多,难道还看不透宫闱凶险么?”

“这……哥哥,你让我再想想。”

她虽然向往人上人的生活,可是更多的是因为哥哥不争气,家里快要支撑不下去了,是以才有了入宫博富贵的心思。可如今哥哥长进了,她也有些犹豫不定了。

日后的路该如何走,她是该好好想想了。

薛蟠自是看到了宝钗神情中的犹豫,便不复多言,他的妹妹是个聪明人,自会想通的。只要宝钗想明白了,母亲这里便是小问题了。

薛王氏是个耳根子极软的人,好摆平的。

作者有话要说:求留言!!!

为毛大家这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