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水池看不清颜色。经过这六翼监工提醒，晏烛这才发现每个天使背后的翅膀颜色的不同。
就比如地上坐着摆摊的这个，看起来只有两片翅膀，可他翅膀的颜色非常纯净，白皙的简直就像冰块一样。
而有些天使背后的羽翼却是发黄的。
晏烛将麻袋扛在肩上，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翅膀。
好像有点灰。
感知一下，她似乎能感受到一股和高申很像的能量。
这就是堕天使的力量？
晏烛走在前面。
这条路并没有岔路，目前为止就一个方向，晏烛也就没有问，扛着麻袋往前走。
六翼天使在背后絮絮叨叨，说她就不应该靠近深渊。这种好奇心是好天使不应该有的，只有堕天使才想去深渊。
晏烛：“深渊里有什么？”
“让你别好奇了！”六翼天使恼怒，“这不是你该问的。”
“深渊……有强化堕天使黑暗力量的魔石吧。”晏烛回忆了一下，她发现自己竟然知道深渊的事。
看来只要再沉心静气地回忆一下，就能知道她到底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了。
记忆应该没有乱，她能清晰地记得刚才还在和风不玄一起在奇怪地方抓小精灵呢。等她回到租房里就睡着了，沈飞鸿守在身边，按理说不应该发生这种事。
如果沈飞鸿放任她来到这个地方，那这个地方应该没有危险。
“啪——”
鞭子朝她身上打来。
“哎哟！”晏烛差点把手里的麻袋扔了。
没有危险，但打在身上还是挺疼的，虽然这种疼痛一下子就会忘记，不会停留太久，但她不想总被这个凶神恶煞的六翼天使鞭打。
她背着麻袋快速走向尽头。
道路地面是奇怪的白色水晶，这种半透明的东西，就像凝结的云层一样。但又不是汉白玉，大概是某种天使界特有的矿藏。
两侧是白色高墙，每走几步就能看见有人在摆摊，但在那些空地的墙上画着符号。
这条街里的布局的限定的，每个人只能在固定地点摆摊。
有的卖酒水肉类，有的卖神圣书籍，还有的在卖武器。
一路走着，偶尔能遇到天使在以物易物。他们拿出的是圣洁水晶，商人则拿出秤砣，对水晶进行称重。
这真是古老的交易方法。要是买大额货物的话，难道要运一吨水晶过来吗？
终于来到了长街尽头，有两个六翼天使守护着一扇木门。
木门上烙着铁片铁定，做工精致。
天使守卫的手里拿着武器长枪，见到晏烛靠近后用长枪指着她：“你谁？快报上名字。”
“她是安吉丽娜，北区那个父母在圣战中死亡的孤儿。她运完这袋粮食后就会去面壁思过。”
“真是的，怎么一下子这么多人来运粮。好吧你们进去吧。”守卫打开门，放两人进去。
晏烛走入仓库里。仓库中央地面上放了一个高台，台上放着一块巨大白色萤石。光芒照亮着周围。
麻袋靠墙无规则地堆叠着，这些粮食聚合起来，飘着一股晏烛没在地球上闻过的清香。
好像是某种花的香味？但这花一点都不甜。
晏烛将麻袋放下的那一瞬间，脖子突然别鞭子勾住了。
“小姑娘，你跟我的化形出去，不许说出去！不然，我就将你推入深渊！”那六翼天使在晏烛耳边阴恻恻地说了一句。
白光闪过，一道虚影在晏烛面前逐渐化形，变成六翼天使的模样。
“你跟着她出去！”六翼天使用鞭子抽了一下和她自己一模一样的天使。
虚影立刻实体化，转头瞪着晏烛，喝道：“别磨磨蹭蹭的，快跟上。”
这不就是化形吗？
晏烛也能用行火令来变成人。
不过，这六翼天使留在粮仓里做什么？她明明没有看见入口。
她跟着这化形走了几步，用行火令幻化出一个和她现在一模一样的人影来，在变幻的同时隐去身形，留在粮仓里。
影子和六翼天使的影子离开粮仓。
门口守卫和她们寒暄了两句，她们都对答如流。
粮仓门关上了。
等到这会儿，藏在仓库里的六翼天使才有所行动。她举起鞭子，拉住照明用的萤石，拉着转了一下。
一道光屏出现在萤石正前方的地上。
六翼天使不疑有他，走入光屏，瞬间被传送走了。
晏烛紧跟着，也进入光屏里。
这和梦境穿梭的感觉几乎一模一样。
几乎就是同一个瞬间，视野中的场景变了。
这是一个宴会大堂。
在门口有两个黑色羽翼的天使，他们手里拿着魔杖，蒙着面，在检查所有进入大堂的人。检查通过后，他们会提供面巾，让六翼天使这样还是白色翅膀的天使蒙住脸。
“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堕天使守卫将晏烛拦下。
“我是安吉丽娜，我向往黑暗的力量，对深渊非常好奇。”晏烛的脑中自动闪过这句话，她脱口而出。
堕天使守卫：“新人得有人引荐。”
晏烛：“我是孤儿，没人能带领我。”
守卫犹豫了一下，并不打算放行。
“拦着她做什么，既然她想加入，就让她进来。我们欢迎一切向往黑暗的人。”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风不玄？”晏烛诧异。
这会儿的风不玄身穿黑紫色长袍，一双精灵耳朵，眼睛瞳色也变成了蓝色。
可蓝色本应该属于天使。
这些堕天使的眼睛已经从蓝色变成了紫红色，为什么她还是蓝色？
晏烛看向风不玄背后，她的背后竟然没有翅膀。
风不玄并不认识晏烛，她的目光冷傲，扫过晏烛：“你叫安吉丽娜？”
“是的。”晏烛说。
风不玄说着，走入大堂：“我听过你的故事，你对深渊很好奇？”
两侧的守卫对她行礼。
晏烛：“我想看看魔石是什么样的。”
风不玄转头：“你可知道，任何碰了魔石的天使，都会堕落。”
“我知道。”晏烛搜罗一下脑海，发现并没有存任何有关风不玄的记忆。
“你是谁？”
风不玄：“我是幻影之主，冥王哈迪斯座前最优秀的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