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沈飞鸿一直跟着晏烛。
她去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晏烛有些意外。
难道是城市中的那些神秘力量已经消失了吗？可听白冕说，混沌并没有消失，而是继续蛰伏着。
“我已经足够强大了，以后我也要参战。”晏烛拿出行火令，将笔记本上写好的内容递给沈飞鸿。
沈飞鸿：“这是什么？”
晏烛指着上面的字：“行火令技能书一览表。”
“…………”
“初级技能：火光、火焰、火球术、火墙。中级技能梦境燃烧、梦境切换、梦境联结。高级技能塑造梦境、人物光影！”
晏烛的柳眉蹙着，眼神非常认真严肃，一点都不像是在说笑话。
“然后呢？”沈飞鸿托腮，略带慵懒地撑在桌上，语气里有点漫不经心。
晏烛：“然后，我就可以跟你一起去了！”
沈飞鸿：“你知道你将面对的是什么吗？”
晏烛点头：“是克苏鲁！”
“？？？”
“不管是什么样的怪物，我都能打！就算帮不了什么，我举着行火令给你打光也是好的！因为……”她咬唇，黯然道，“每次都是你和李铁杉在外面战斗，留我一个人呆在学校里，我觉得自己真没用。我已经足够强了，能连续切换五场梦境，不会再拖累你的……”
“好啊。”
“我是说，我绝对有能力保护自己……嗯？”晏烛眨了眨眼睛。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同意了。
“……真的吗？”晏烛兴奋地扑进沈飞鸿的怀里，“我们真的可以一起行动了？”
沈飞鸿看向晏烛：“可城市里的魇都已经消灭了，接下来的战斗，又不一样了。”
晏烛嘟起嘴。
这不等于不同意她加入么……
难道又要像之前那样，她一个呆在学校里等啊等，听着风不玄讲起这两人到底在做什么吗？
“先前不是我不带你，而是这件事太无聊了。你需要通过情理来找到突破口，而我不需要，我见到魇一下子就把它打死了。要是之前带着你的话，就是单纯带着你在城市里飞来飞去而已。”
晏烛歪头：“那为什么你们一消失就一整天？”
沈飞鸿淡笑，用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就是一整天都在到处飞。”
缩地之术要锚点定位，跟风不玄建立的梦境锚点是同一个兴致。沈飞鸿无法对一个没去过的地方使用缩地之术，这就是为什么一开始沈飞鸿无法瞬移，只能用飞行的原因。
“真的？”
“偶尔停下来，看看路边的花，看看城市里的老铺子，看看角落里留下的佛龛。”沈飞鸿叙述道，“我看见了一家老寺庙，年久失修，几经易主。我看见老庭院里有一棵古树，几百年了，见证着添砖加瓦房主更替。我看见有个老爷爷还在巷子里用手工打磨着锁……大概，是习惯了之后，就改不过来了。”
晏烛托腮，静静看着他。
他的语气很平静，就像在讲一个故事。
一时间，她只觉得岁月静好。
但隐隐的，好像有某种悲凉的感觉涌上心头。封尘的记忆，被历史折叠起来的碎碎念，在这一刻又被展开。
至今，好像已经没人记得。
因为，从来就不存在过。
晏烛有些恍惚，而沈飞鸿的话将她拉回现实。
“第一个阶段已经结束，混沌想用梦魇的力量扰乱这个城市，而现在城市的秩序尚且稳定。如果他无法用西方力量动摇我们，接下来，就只能用时空本身的力量了。”沈飞鸿见到晏烛的目光，有些不忍心打断她，却还是摇头，叹了口气，“接下来，一定会带上你，因为这些事只有你能做。”
晏烛没懂，摇头：“他会怎么做？”
“按照天启四骑士的路线，首先会出现的是瘟疫。谁也不知道他会把潘多拉的魔盒放在哪里，由谁先开始。晏烛，从现在开始，你就得用行火令幻化出我们四人的影子。”
“那是什么意思？”
“将这个世界当成梦境，用行火令模拟出人影来。这样一来，混沌先攻击的人就会是影子，而不是我们。至少在他发现之前，我们是安全的。”
晏烛突然觉得自己就像在打一场游戏，而沈飞鸿是新手指导。
她有些困惑，问出一直想知道的问题：“混沌到底为什么要攻击这个世界？就因为天下太平了之后，必然要再归于混沌？”
“或许吧。”沈飞鸿说得不甚清楚。
晏烛歪头，还是不明白。
既然不懂就不想了，干活要紧。
她只成功用行火令幻化出一人，要四人同时出现，还要长时间保持，这并不是容易的事。
好在沈飞鸿会帮她。
数天后，借物代形终于练成。
又过了几天，城市中似乎起风了。
……
水族馆里。
听说蒋馆长的儿子找到了肾源，已经做了肾移植，现在正处于危险期。
大家听说这件事，踊跃捐款，可蒋馆长并没有收下，反而在这个档口宣布即将卸任馆长职务。
“以后，你们的馆长就是知月教授了，恭喜她成为新馆长。”
知月摇头，叹气：“说得好像我想当这馆长似的。”
蒋馆长没有和她唱反调。
无论谁是否同意，他这个馆长是绝对不做了。
这些年虽然救治了一批动物，但也因为失误和一些小猫腻，让一些珍贵动物在自己手中夭折。
他实在无法背着良心做事。
眼看孩子就要病重，他想离开这块伤心的地方，陪着自己的儿子。无论他最后是什么结果，蒋馆长都不想再折腾了。
知月嘴上说不想当馆长，可真的当上后，很多事情都变了样。
她比蒋馆长在管理上更为严格，对动物的态度也更科学。
她一下子清走了好几个驯养员，这让晏烛的活一下子忙碌起来。
“以后你就是组长，你要管好你的手下。”
晏烛摆手，讪笑：“……其实我的专业是心理咨询，我更想当心理咨询师。”
知月强硬道：“就你这嘴，能怎么辅导？乖乖留在水族馆里，以后不会亏待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