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谁在上面的问题。
刚才他扑过来的时候，晏烛的心就已经乱跳不止。
失望是一回事，但被沈飞鸿的魅力吸引，为他着迷，又是另一回事了。
她撑在他身上，低头看着他，有些气恼：“你又在勾引我！”
谁让他按照她的理想型设计的外貌，她又怎么抗拒得了？
现在沈飞鸿主动追来，带着她来到这片洒满月霜的云层上，没有人会来打扰他们。
“没有，是你在勾引我。”沈飞鸿的按住她的腰，不让她从他身上逃走，说，“你过来，亲我。”
晏烛：“我不想亲你。”
沈飞鸿：“真的不想？”
“……”晏烛皱眉。
竟然还能有这种求原谅的方法？
这可太无赖了点，这和被他压住有什么差别？！
她在沈飞鸿身上扑腾着想离开。
他一手按住她的腰，一手按住她的脑袋，将她往他唇上按。
“唔……”
晏烛闭上眼睛，屏住呼吸，伏在他的胸口。
和在梦境中不同。
他的气息快要将她融化了！
亲了亲，又亲了亲。
浅尝即止。
沈飞鸿松开手，将她放走，像在梦境中，躺在云层上枕着脑袋：“谁告诉你，我不懂人界的感情？”
晏烛一被松开后，用手背捂住唇，立刻像个兔子一样跳到边上，远离沈飞鸿，抬手指着他：“你不可以这样，再继续下去，这本书要和谐了。你再过来，我就跳下去！”她站在云层边，指着下方亮着灯光的城市夜景，抬脚就想跳下去，跃跃欲试。
沈飞鸿不以为意，起身，朝她挪了一步：“听说，你半夜和他在琴房练琴，就像刚才那样。”
晏烛否认道，后退：“没有，那只是偶遇。”
沈飞鸿哼了一声，又挪了一步：“你和他的缘分这么深厚，竟然还能邂逅，大概我做得还不够彻底。”
晏烛又后退，怨念道：“别再控制我了，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沈飞鸿：“我并没有安排你的命运，我只是将你光芒藏起来，不让你被别人发现。你的命运是整个世界造成的，大到选择，小到宇宙中一颗微粒的移动，如此细微而巨大的分歧，又怎么是我能做到的呢？”
说着说着，晏烛的气又上来了，瞪着他，说：“你只管你的意志不就好了？只要你想让我六亲缘薄，我就能孤苦无依。”
这个是他在过去做的错事，没得洗。
就算他再辩解，也无法改变她已经经历过的一切痛苦。
沈飞鸿：“是我错了，我没意识到会造成这样的结果。愿接下来的一切，会像我们所计划的那样……你不用知道得太多，跟着我们就好了。我不会再让你受伤……”沈飞鸿对她伸出手。
晏烛和他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忘了自己站在云层边了，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后，一脚踩到边缘。
边缘的云层稀薄，无法支撑她。
“你故意的……”晏烛一个趔趄，差点真的摔下去，惊得一身汗。
沈飞鸿似是早就预料到，伸手揽住她：“你今天掉下去过，我怎么可能让你掉第二次？”
他的臂膀将她箍得牢牢的，将她往怀里按。
安全感回归，倒是不再害怕。
晏烛低头看着稀薄云层下的城市夜景。
星光点点，就像黑丝绒上的碎钻一样。
“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他抱着她，背后长出两对翅膀，稳稳地飞向圣罗兰。
折腾到现在，晏烛的气消了一些，两人的亲密感也恢复。可她还是没有问清楚帝鸿和混沌的关系。
为什么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呢？为什么神话中帝鸿和混沌好像是同一个人呢？
他一定还有事没交代清楚。
……
大部分人并不知道城市里出了什么事。至少对混沌是毫无印象的，只能记得那天太阳特别亮，好像在城市上方有什么东西在发出万丈光芒。
人们开始流传城市中出现了外星人，这片土地很快就要被攻陷，甚至流行升级版的图灵测试，看家人都变得疑神疑鬼。
李老板对人们的脑洞叹为观止。
他们不相信神仙妖魔鬼怪的存在，却相信外星人会从太空降临来征服地球。
在他和一些神奇生物的共同努力下，魇魔的力量被净化，人们也渐渐恢复秩序，将流言蜚语抛之脑后。
唯一令他们头疼的是圣罗兰学校的墙面。
学校是魇魔本次攻击的主要场地，成了重灾区。魇魔结合了本土精怪花妖，升级成了食人花后，留下了很多奇怪痕迹。
整座学校的所有楼面上都出现了紫色的斑斑点点。无论是外墙还是内部，只要是表面就会有，就连门缝窗框上都是。
近看很明显就是花瓣的形状，但远处一望过去，就像是大楼得了皮肤病，对密集恐惧症非常不友好。
可这只不过是一些很难清洗的紫色素而已。
要说天然紫色色素很难合成稳定，也不知道这魇鬼食人花到底是怎么长的，竟然能合成这样的东西。
可惜魇鬼食人花这天下大概只有这么一个，只要母体消失，这些小花无法自我繁殖。想要研究紫色素的话，就得捉一大波魇鬼来和不同种类的花妖来合成。
虽然可能会赚一大笔钱，但还是算了吧。
李铁杉倒是想忽悠校长彻底改造学校，重新刷墙，可覆盖面实在太广了，这根本就达不到。而且，一出问题就重新刷墙，只会进一步加剧恐慌感。
他只能请了个专家，借着他的名义说这些紫色的都是经过暴雨和烘烤后，残留的对人体无毒无害的颜料。又找来好几个民科在学生论坛里推理出某种可能生成紫色色素的微生物和植物共生……反正人们不会选择相信这个学校差点被妖怪给占领了，自然会倾向于科学。
如此折腾一番后，事情才平息。
他们关注的点在如何隐瞒奇异事件，而普通人自有普通人的生活。
课间，沈飞鸿去而复返。
“广播站？你要去广播站？”晏烛疑惑地看着他。
刚才林果果将沈飞鸿叫去，说有事拜托他。
没想到竟然是拉他去广播站。
沈飞鸿点头：“去帮忙。”
晏烛不解：“你竟然会答应？”
在她看来，他只会关注她一人，对别的事全都爱答不理的。
沈飞鸿说：“她帮助过你，我替你结束这段因果。”
晏烛抽了抽嘴角：“大、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