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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推开了,屋外的夕阳霞光透进屋里。

铃铛叮当作响。

门又关上了。

“你……”晏烛听见铃铛的声音,无名火在胸膛里闷烧,回头瞪着门口,却发现沈飞鸿没有走。

她还当他走了。

可他只是推了推门,并没有离开。

晏烛顿时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

刚才刹那间回头,后悔、愤怒、寂寞和苦涩全部呈现在脸上。

沈飞鸿笑了笑,走上前,拥住她,就像梦里那样:“这么大一个活人在你面前,难道还能消失吗?”

“说不定呢?”晏烛蹙着眉头,有些慌乱地想推开他。

沈飞鸿在她额上落下轻轻一吻:“我向你保证,以后,我都不会和你分开。”

晏烛仔细想想,他也从来没有对她说过谎。梦里说他会来,他就真的来到她身边了。

沈飞鸿:“不过,我现在有一个要求。”

晏烛:“?”怎么?跟他在一起,还要向她提要求?

“替我将这份表格填完。”沈飞鸿轻扯她的衣服,“拜托了!”

晏烛:“…………”

这种可甜可盐的多变风格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无论是炫酷还是暖萌,都会戳中她的心里。

……

所谓的占卜屋,只是普通人视角中的样子。

屋子的真正招牌是九界异常生物许愿屋。

店里看起来没生意,实际上有很多普通人看不见的客人会光顾。

全年无休几个字也是为了看不见的客人准备的。

只要李老板在店里,他总会挂上这个牌子,以免错过了谁的许愿。

在沈飞鸿降临这个世界后,晏烛恢复了一些能力,至少她能看见屋外的门帘变了。

现在,李老板不在店里,但许愿屋没有关门。

就在晏烛被沈飞鸿拉到桌边,继续给他填资料的时候,门被推开了。

铃铛响起,但从晏烛视野中,并没有什么人到来。

只是许愿屋里突然刮起了一阵风。

“有鬼?”晏烛汗毛直立,往沈飞鸿身后躲。

“鬼?”沈飞鸿讶异地看着某个虚空处,托腮,打量着对方,“为何说她是鬼?只是一个可爱的女孩。”

晏烛:“你看得见?”

沈飞鸿这才想起来,从汉服顺袋里摸出一枚红色圆片:“这是行火令,给你做的法器,你拿好。”

晏烛默默接过。

手指刚触碰到这个小物件,一股热量就从掌心钻入身体里。毛孔被这股暖流炸开,从头皮到脚底心都在发麻。

她周身被一道红色流光滤了一遍。

于是,她就看到了真正的许愿屋。

屋子入口处有一个龙头,马身,龙鳞的动物,趴在地上打盹酣睡,看着有点像画中的麒麟。原本昏暗的屋子里被光芒照亮,展台里用作装饰的符和法宝亮出各色光芒,偶尔有些化作虚影的灵兽在柜台上来回踱步。

眼前的桌面上,有两个白色幽灵一样的小花仙正蹲在茶杯边,吃着茶杯边上的饼干。屋顶上挂着的空鸟笼里站着一个绷带包扎过的青鸟,下垂的尾羽一直落在占卜桌上。

好挤……

晏烛下意识地朝沈飞鸿靠近,却看见他背后出现一个九头龙身的大叔,吓得她差点摔在地上,被沈飞鸿一把拉到怀里。

开明兽伸出一个脑袋,低头瞅着晏烛:“她终于能看见我们了。”

“是啊是啊。”桌上的小花仙蹦蹦跳跳地飞起来,像蜉蝣一样在空中飞了一圈,落下一些白色霜花来。

头上像是在睡觉的青鸾睁开眼睛,犀利的鸟眼朝下俯瞰:“上次她一脚踩进了地狱三头犬的嘴里,整个地上都是口水。”

开明兽的另一个脑袋对青鸾说:“你这个刁钻的家伙总记得这样的事。”

“那个……”

少女稚嫩的声音从桌前传出。

晏烛这才发现一个发着荧光的绿衣少女站在桌前,因为个头太过矮小而被桌子挡住了。

就是她进来许愿的。

全身发绿光的少女:“那个……这里是许愿屋吗?能不能帮我完成一个心愿?”

一下子看见这么多奇怪的生物,晏烛有些恍惚,见沈飞鸿并没有开口回答的打算,说:“李老板不在,你要不过一会儿再来?”

“可是,我只有现在才有时间……”荧光少女说话声音很轻,看晏烛的眼神因害怕而飘忽,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晏烛:“那你说说看?万一我能帮上忙?”

事实证明,她无法帮忙。

她是一个萤火虫精,误入一家人家,却飞不出去。如此渴了好几天,就要快死的时候,她终于找到了一个盆栽。

盆栽里种的是彩色的石头,并不会开花,可主人还每天都会来浇水。萤火虫喝风饮露,靠树汁花蜜生活,有水足以续命。

但她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这个主人不像其他人家那样,会看电视,玩电脑,可她就只会听广播。

萤火虫是夜行性的,半夜才会出来活动,白天都是睡大觉的。而主人却很规律地白天活动,每到夜晚就乖乖躺在床上。如此,她和房间主人一起住了三天,却都没有见过彼此。

直到那天晚上,躺在床上的主人因为某些事,兴奋地睡不着。她起床将灯打开后,来到花盆边。萤火虫这才发现,原来房间的主人是个盲人。

房间主人来到花盆边:“我终于能做手术了……我很快就能看见石头花的样子了。”她伸手摸在花盆的石头里,碎碎念着,“方形的石头是红色的,圆形的石头是蓝色的,有五条边的石头是黄色的……”

……

“所以呢?”沈飞鸿托腮,懒散地看着荧光小姑娘,“如果你是为了报恩,大可不必。她浇水是无心的,并不是有意救你。”

晏烛觉得他的话有些薄凉,悄悄看了他一眼。

荧光少女低头,说:“她的主治医生被人砍伤了,以后无法做手术,她的手术也延迟了。”

晏烛了然。

那件伤医案轰动全市,犯人已被绳之以法,可医生的左手毁了,大概以后都无法做手术。

晏烛说:“你不用太过担心她。陶医生的病人会由其他医生接管。”

“是的,可她的家人都还不知道。我们同在屋檐下生活了好多天,她每天来浇花的时候,都祈祷快些恢复光明。她提到过萤火虫,说萤火虫的光芒在夜晚很好看,像星星一样。”荧光少女神色黯然,“萤火虫的寿命很短暂,活不过夏天。现在手术延迟了,她看不见我了。但我想让她看到,我想带她看一切美丽的光芒。”

晏烛被深深动容。

沈飞鸿却坐在高背沙发椅上,托腮,说:“她就算看不见你,等复明后也可以看见其他萤火虫,你不必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