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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都一连数日阴雨。

赵蝉衣不能去院外练剑,干脆命人把房中的桌椅撤开,同楚朝云在屋内练习起来。

比起前几天,赵蝉衣的剑术又精进不少,不过相比楚朝云却还是不够看的。

“小姐,府门外来了位孟小姐前来拜访。”

孟子衿,她怎么来了,自从赏花会结束两人再无交际。

绿珠看她有些犹豫,故而又道:“小姐,可要我回绝了她。”

“不必,把人带进来吧。”

现在小雨未停,说不定此时过来是有什么紧急的事。

半盏茶后。

人还没到先闻其声,孟子衿远远的走来,看到她在练剑,有些吃惊的开口,“看不出来蝉衣你还是个练家子。”

“摆弄着玩罢了。”赵蝉衣回了一句,却见此女双目如炬的盯着一旁的楚朝云,眼神中透露着欢喜。

好个丰盛俊朗的男儿郎。

楚朝云从未被女子如此看过,有些不好意思,他将脸转过去,“小姐我先回房了。”

孟子衿见他要走,立刻拦住去路,哪里有大家闺秀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山野村姑。

她顾不上那么多,浅浅一笑开口道:“小公子姓甚名谁,可否告知。”

不远处的赵蝉衣听后,眉头一挑,此女多亏不是男子,否则活脱脱的一个纨绔子弟。

楚朝云不想多言,碍于她是赵蝉衣的客人才没有出手将人推开,只是冷漠的站在一旁,也不搭理她。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赵蝉衣咳嗦两声,走上前来,“子衿,你今日来找我何事。”

说话间,她对着楚朝云使了个眼色,楚朝云趁机立刻大步离开。

孟子衿张张嘴,看着他已经走远,有些失望的摇头说:“多日阴雨在家中待的都有些发霉了,本想找你出去散散心,可是没成想蝉衣你竟然金屋藏娇。”

说完她还不忘对着赵蝉衣挤眉弄眼。

赵蝉衣嘴角抽了抽,她的秉性倒是和宁成很像,两人要是凑到一起绝对是一对狐朋狗友。

她无奈解释着,“他是我的侍卫。”

孟子衿吃惊的眼神中又夹杂着几分高兴,看的赵蝉衣好不自在。

“本小姐观他气宇轩昂,眼神凌厉,日后成就绝对不低,怎么可能是个小小的侍卫。”

“日后的事情谁又可知,反正他现在只是我的侍卫。”

孟子衿倒也不纠结于此,上前凑了凑,“既然你们两人没有关系,那先告诉我,你这小侍卫叫什么。”

看着她不问出来誓不罢休的模样,赵蝉衣有些无奈,“楚朝云。”

孟子衿脸上露出笑意,可是在她看来却有那几分奸诈,心里有些同情起楚朝云,但愿此女只是一时兴起。

她怕孟子衿继续追问楚朝云的事情,干脆岔开话题,“好了,你今日到底找我是何事。”

“多日阴雨,在家里待的无趣了些,这不想着同你一起去烟雨楼品茶。”

亏的赵蝉衣还以为此女是有什么大事,没想到竟然是找她喝茶,赵蝉衣马上摇头拒绝,喝茶不如练剑。

孟子衿见她又要拿起桌上长剑,先行一步把剑夺走。

“走吧,练剑也要讲究劳逸结合。”孟子衿眨眨眼道。

赵蝉衣想了阵子,现在已经接近晌午,上午的课程已经结束,却也该休息阵子下午再练,倒也可以陪她去烟雨楼坐坐。

孟子衿见她已经动摇,又是劝了几句,赵蝉衣这才答应,换了身鹅黄色的衣裙,陪她出门

外面乌云退去不少,可是小雨依旧不断,还有些急促,路上偶然有行人路过也是脚步匆匆,不如她们一行人悠闲。

赵蝉衣伸出手来,接着落下的雨水,有些凉凉的,很是舒爽。

不消片刻,几人走到烟雨楼,此刻雨已经渐渐大了。

孟子衿轻车熟路带她上了二楼雅间,赵蝉衣跟在她的后面观察着四周。

云都二楼,云梦、烟雨。前者饭菜一绝,后者茶艺闻名。

兴许是来烟雨楼多是书生学子的缘故,赵蝉衣觉得此处比云梦楼风雅的多,给她一种名人雅士集聚一堂的错觉。

孟子衿带她入了雅间,里面已经有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在候着,桌上还煮着茶水。

“今日姑娘煮的是什么茶。”孟子衿嗅了嗅问道。

那女子答道:“黄金桂。”

赵蝉衣听得云里雾里,不知两人说的什么。

孟子衿见她这个表情,想她是第一次来烟雨楼,立刻解释起来,“黄金桂是乌龙茶中的极品,素来有透天香的美称,今日咱们两个能喝到此茶,不枉此行。”

“你若想喝,明日再来不就行了。”

话一出,孟子衿便低声笑了起来。

莫不是她说错话了,赵蝉衣心中纳闷,这时只听孟子衿道:“烟雨楼有个规矩,泡什么茶全凭茶师心情,客人强求不得。”

赵蝉衣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么奇怪的规矩,不过却也觉得新奇,今日同孟子衿过来,她倒是长了不少见识。

房间内不多时便飘出阵阵茶香,赵蝉衣闻了闻,茶香中夹杂着一丝桂花香味,甚是清香。

女茶师取过紫砂杯冲洗一遍,又立即倒掉,动作行云流水,甚是熟练。

“黄金桂二、三泡香气最浓,各位请用。”

孟子衿端起来先是放在鼻下细细一闻,这才慢慢饮了一小口。

赵蝉衣前世不过是保险推销员,哪里懂得这些,等茶冷了冷举杯便喝了起来,如牛饮水,看的孟子衿是连连摇头。

想来是可惜那一杯茶水。

女茶师也是没见过如此豪放的客人,接连又给她倒了一杯。

孟子衿怕她大口给喝没了,立刻上前道:“蝉衣,我来教你品茶。”

赵蝉衣一摇头,“我只将它当作个解渴的茶水,无需细细品。”

孟子衿无话可说,可仍旧觉得心痛,可惜这么好的黄金桂,倒是旁边的女茶师,笑了起来。

“佛生众生相,孟小姐饮茶之法没错,只不过这位小姐有她自己都饮茶之道,孟小姐不必强求。”

孟子衿这才作罢,任由她大口喝茶。

几人在雅间里喝茶,突然隔壁一阵哭闹声传来,很是凄惨。

孟子衿一皱眉,“谁敢在烟雨楼闹事。”